永隸跟的那人影,纔看清那人影身材嬌像是個女人引輕飄飄地落在懸崖邊的吊角樓,吊腳樓的一個房間亮着燈。
朱隸不敢靠得太近,悄悄隱身在吊腳屋旁的一顆古樹上,見那人影如倒掛的蝙蝠般。貼着亮着燈的屋頂上探下身體。靜靜地探聽了一會。忽然像是被屋內的人現了似的,匆忙的起身,卻不料起得太急了。一下沒站穩,向後到去。
後面就是萬丈懸崖。朱隸心中一聲驚呼,忙向人影彈去。同時左手掏出懷中的飛天索,手腕一抖,帶着鈷勾的一端抓住了吊腳樓飛起的屋檐。
輕舒猿臂,朱隸一把抱住了下墜的人影,同時封住了她穴道。朱隸心知,如果不立刻封住她的穴道,那人突然被人抱住,掙扎起來,驚動了屋裡的人事一個失手,兩個人一起掉下懸崖可就划不來了。
屋內的人果然有所現,打開門走了出來,向屋頂張望。
朱隸藉着繩索的彈力。抱着那人重新躍上了屋頂,卻不敢停留,又躍回大樹,方藏好身形,從屋裡出來的那人躍上了屋頂,四處查看了一番,半晌,聽到屋裡人問道:“現什麼了嗎?”卻是李雪風的聲音。
“沒有。”房頂人的人說着話,雙眼望向朱隸棲身的大樹。
朱隸忙閉上眼睛。順手將救上來的那人眼睛也捂住。
內功深厚的人注視他人,被他注視的人如果也內功深厚,會有感應。朱隸和燕飛就經常利用這一點在戰場上傳遞信息。
那個人居然能感到有人在看他。內功必然不弱。
朱隸閉上了眼睛,房頂上的那人感覺不到什麼,查看了一圈沒有現。只好悻悻地跳下屋頂。
朱隸又等了一會,方帶着救上來的那人悄悄離開。
到一個僻靜之地,朱隸解開那人的穴道,輕聲道:“多有得罪,在下告辭了。”轉身離開。
“壯士請留步。”果然是個女子,聲音如出谷黃鵬,委婉動人。
朱隸轉過身,那女子已摘下面巾。微弱的星光下,女子美麗的容顏讓朱隸一瞬間驚爲天人。
已經見識過苗女的美麗,仍然被眼前的女子驚呆了。
女子似乎早已習慣了男人的失態。輕輕地咳嗽了一生。朱隸這纔回過神來,好在帶着面巾。女子看不到朱隸臉紅。
“多謝壯士搭救,請問壯士一身夜行人,夜探塞主府邸,所謂何故?”女子朱脣微啓。聲音婉轉輕柔,卻問了個讓朱隸十分尷尬的問題。
“這個”在下聽聞老塞主高大威猛,力大無窮,有憾山之力,填海之能,如能看上一眼,能增長十年功力,在下心中十分仰慕,故而”
“故而夜探寨主府邸?”那女子接口道。
“姑娘真是冰雪聰明,一點就透。”朱隸嬉皮笑臉第恭維道。
那女子“撲哧”一聲笑了:“這是我聽到的最假的假話了。”言罷俏臉一寒,手中長劍直指朱隸。“說,你是什麼人?到寨主府邸做什麼?”
朱隸根本無視那女子的長劍。悠然走到一塊大岩石上躺下:“夜色如此美好,出來隨便走走,看到人影一閃,好奇追去瞧瞧。”
女子皺皺眉頭:“你說得什麼?詩嗎?”
“不懂了吧,這叫醬油詩。”
“醬油詩?!”女子疑惑地重複了一句。
朱隸心中一笑,連打油詩都算不上,只能是醬油詩了。
“小姐是塞主的千金嗎?”
女子一怔,詫然問道:“你怎麼知道。”
“猜的小姐談葉優雅,國色天香,定然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兒。”還真猜對了,這小妞果然不是普通人。
“你到底是誰?”女子警懼地問道。
朱隸摘下面巾:“在下朱隸。隨沐侯爺一起上山拜見老塞主的,驚擾了小姐很抱歉。”朱隸靈巧地躍下岩石,略一彎腰。
“你們此次進山,所謂何事?”
“說實話,是請老寨主下山爲我大哥解盅毒?”朱隸坦誠說道。
“你大哥中了盅毒?”
朱掛點點頭:“我大哥中了盅毒雙目失明,危在旦夕,求老債主援手。”
沉默了片刻,女子低聲說道:“我父親失蹤了。”
“失蹤了?!”
女子領:“已經十五天了,我找遍了所有地方,仍然找不到,我很擔心父親。”
“怎麼失蹤的?”
女子緊蹙着眉頭:“是哥哥告訴我的,他說父親上山後再沒有回來。哥哥不讓張揚,悄悄派了兩批人上山找,一直沒有找到父親。”
“你今晚偷偷去吊腳樓做什麼?”朱隸追問。
女子猶豫了一會,低聲道:“我覺得哥哥在騙我,他知道父親在哪裡。”
“你覺得你哥哥囚禁了你父親?”朱隸吃驚地說道。
女子默默地點點頭:“哥哥對父親將塞主一職傳給我夫君鴻泰。一直心存不滿,我擔心”
“寨主一職不是一向都傳給兒子的嗎?”這老寨主真是前衛,不傳兒子傳女婿。
“鴻泰是父親的義子,是父親帶大的,也是父親唯一的徒弟,父親一直很喜歡鴻泰,覺得鴻泰比哥哥更適合擔當寨主,過些天“祭鼓節”父
朱隸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問道:“如果老寨主未傳個之前故去了,塞主由誰來當?”
女子擡起頭,驚愕地看着朱隸,費力地說道:“由長子接任,你不會覺叭”
“不,我只是這麼問問,我相信你哥哥不會。”朱隸急忙安慰道。他知道女子想到了他哥哥可能向老察主下毒手,這個可能不是不存在。但事情沒有弄清楚之前,朱隸可不希望這個小美女自己把自己嚇壞了。
“的夫君鴻泰呢?”出了這麼大事,鴻泰怎麼不出來?
“一咋。月前父親遣他出門辦事,說好了“祭鼓節。時在臨安府相聚。”
朱隸想了一下,說道:“你先回去吧,我會把這件事跟沐侯爺詳細說明的。”
“有勞朱大哥小女子閨名李雪嬌,父親的事情,請朱大哥多棄心。”李雪嬌一雙妙目在朱隸的臉上轉了幾圈,微笑道。
朱隸點點頭,不用李雪嬌說他也會盡心盡力,燕飛還等着救命呢。
翌日,朱隸同沐員勇次求見老債主。仍然在頭一天的中堂裡,李雪風很客氣讓人敬上香茗後,十分抱歉地說,沐侯爺的心意李雪風已經帶到,老塞主很感激,非常想親自當面道謝,但寨中的巫醫說父親的身體暫時還不能見客,請沐侯爺見諒。
沐晨聽罷站起來說:“即使如此。本侯還有公務在身,告辭了,預祝老塞主早日康復,“祭鼓節。十三年一次的盛會,希望老寨主不要錯過。”
“多謝侯爺關心,在下一定將侯爺的心意帶到。”
“嗯。”沐員哼了一聲走向門口。忽然站下轉身道:“記得提醒老塞主別忘了將信物帶上。”
李雪風一愣:“什麼信物?”
沐昆哂然:“當然是察主的信物,今年的“祭鼓節”六大寨的寨主齊聚臨安府,聽說上古傳下來的信物非常神秘,本侯希望屆時能一開眼界。
李雪風釋然道:“原來侯爺說的上古的神物,父親說很早就遺失了。”
沐昆神秘地笑笑,沒說什麼,同朱隸等一同走了出去,未作停留。直接下山。
轉過山腳,朱隸立刻隻身折返,一人悄悄潛回了苗塞。
這一切都是朱隸事先計劃好的。故意說出老寨主身上有上古流傳下來的神秘信物,然後堂而皇之的離開,如果老寨主真被李雪風關起來了,李雪風一定會找老塞主問信物的事情。只要盯住李雪風,就能找到老
主。
苗寨建在半山腰上,層層落落得非常壯觀。
老寨主的吊腳樓居於苗塞的中央,雖然是白天,但苗寨的人多數都在田地間勞作,寨子中行人比不多。朱隸仗着巧妙的身法,很快繞了回去,仍然藏身在距離懸崖邊吊腳樓不遠的老樹上,從這裡觀察李雪風的活動,非常清楚。
直到天漸漸黑了下來,李雪風的活動都沒有什麼異常,朱隸暗暗懷疑,會不會自己的判斷錯了,李雪風下得了手,真把老寨主害死了。
已經看不清李雪風的聳動了。朱隸正想換個地方,就感覺似乎有人在看自己,忙收斂內力,悄悄探頭望去,見前一天夜裡上屋頂巡視的那個人,正站在欄杆內,向朱隸的藏身的望着,神情猶豫,似乎有所懷疑。
“走吧。”李雪風拿着一大卷繩子,對着那人說道。
那人再看一眼朱隸藏身的大樹,朱隸已緊閉周身毛孔,眼睛只睜開了一條小縫,偷偷地看着他們。
那人沒現什麼,靈巧的一躍。同李雪風上了屋頂。
上屋頂幹什麼?老寨主怎麼也不會藏在屋頂。
走到屋後的懸崖邊上,李雪風將繩索的一頭拴在吊腳樓的一個飛檐上。另一頭垂下懸崖。用手試了試繩子,李雪風順着繩子緩緩爬下,那人仍然站在房頂,四處查看着。
朱隸連呼吸都小心翼翼的,哪有還能繼續跟着李雪風,只好閉上眼睛,憑着聽力,等李雪風回來,他的直覺。這懸崖下面恐怕有什麼機關。
等乒卜半咋。時辰,李雪風終於上來了,氣哼哼地對那人說道:“老頭子一口咬定早就遺失了,根本沒有。”
“會是會是那幾個漢人騙我們?”那人沉思道。
“不好說,騙到不至於,侯爺也許道聽途說,認爲老頭子手裡還有上古信物。”李雪風搖搖頭。
“在老頭子的房間仔細找找。也許能找到。”那人建議道。
“只好如此了。”李雪風同那人說這話,收了繩索下了屋頂。
朱隸又等了一會,才悄悄地越上屋頂,將飛天索固定在另一處較爲隱蔽的飛檐上,轉身拽着飛天索下了懸崖。
懸崖上長滿了青苔,又溼又滑。不靠繩索想爬上來了,幾乎絕無可能。
朱隸順着懸崖壁找了半天。並沒有現什麼特別的地方。
李雪風下去的時候,朱隸大約的目測了一下李雪風使用繩子的長短。按朱隸的計算,應該是這裡左近,可這裡啃壁平整,根本沒有可容身的地方,更不要說藏一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