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冷一亨了聲!“沒病,爲什麼他吃什麼都※
“下官認爲,是朱將軍不想活了!”
王御醫說完這句話,把頭深深地埋下,如果那不是青磚地面而是沙子。王御醫一定會像鴕鳥一樣,將頭埋進沙子裡。
王御醫的話無疑像一枚重磅炸彈。令燕王和王妃萬分震驚。
沈潔和朱允煩去了哪裡?燕王沒有問朱隸,直接問了燕飛,燕飛只是回答朱允墳葬身火海,卻沒有說沈潔去了哪裡。朱隸將沈潔送進皇宮。燕王相信朱隸,定都安排妥當了,朱隸是不會讓沈潔涉險的,當然燕王也不相信朱允墳葬身火海了,按燕王的猜測,朱允墳應該跟沈潔在一起,但那一天明顯是除了砒漏。兩人有沒有逃出去,似乎並不能肯定。燕王還知道朱隸有一個朋友也在這次火災中失蹤了,加上徐增壽的死,這些事確實讓朱隸很難承受。
可就因此朱隸會不想活了嗎?
燕王疑惑地搖搖頭,朱隸一直很積極地配合御醫,他也很想知道自己得了什麼病,怎麼說他不想活了呢?
“你可知你如此胡言亂語,本王可立刻治你死罪。”燕王厲聲說道。
“下官知道,下官並不是胡言亂語。朱將軍可能自己都不知道是他的下意識裡在拒絕進食,所以他的胃纔會對食物敏感,不能接受。”王御醫低着頭答道。
“依你所言,該怎如何治療。”燕王妃見燕王還待呵斥,忙插言道。她也覺得朱隸遇到這麼大的事情,過於平靜,他把悲傷都壓抑在心裡。沒有釋放出來,很可能是真是這個原因,造成朱隸無法進食。
“俗話說心病還要心藥醫,朱將軍只有解開心結,才能進食,但這麼長時間沒有進食,一次吃多了必然還會吐出來,下官以爲,一次吃兩調羹就好,不必吃藥,蔘湯即可。如兩三次不吐,慢慢地就能進食了。”
“就依你的方法,明日的這個時候若朱將軍仍然吃不進東西,你就等着陪葬吧。”燕王冷冷說罷,摔門走了出去。
王妃問道:“王御醫還有什麼要囑咐本宮的?”
“朱將軍到底因爲是行麼事傷神,下官不清楚,王妃定然明白,請王妃想辦法讓朱將軍把情緒宣泄出來。不要憋在心裡,心結一開 就好辦了。”
“若能醫好朱將軍,本宮定不會忘記你的功勞,起來吧。”王妃柔聲說道。
燕王在前廳大雷霆,朱隸卻並不之情,雖然吃進去的東西都吐出去了,但他一點也不覺得餓,也不覺得沒精神,只是看着燕飛和燕王、王妃都非常擔心自己,才耐住性子讓一個又一個御醫爲他診脈。
“不要用那種眼光看着我,好像我快死了似的。”一羣御醫都走了以後,朱隸坐到桌前,看到平日愛喝的洞庭香,卻一點想喝的**都沒有。
“你知不道你幾天沒吃東西了?”燕飛坐在朱隸的對面,擔憂地望着他。
朱隸薦着手指頭算了一下,嘿嘿笑了:“快五天了,我要成神仙了,一點不餓。”
“知道你爲什麼不餓嗎?你在消耗你的內力,一旦你的內力消耗光了。神仙也救不了你。”
朱隸聳聳肩膀:“怪不得我覺的這兩天提不起內力,這麼說確實很嚴重,可是我真的不敢在吃什麼了。我真吐怕了,比喝醉了還難受
“朱隸,你到底哪裡不舒服,說出來別忍着。”燕飛的語氣幾乎哀求。
朱隸無奈地搖搖頭:“我真的沒有哪裡不舒服,只是不想吃東西,沒有食慾。”
“沈潔和皇上,到底離開了沒有?”燕飛望着朱隸認真的問道。
朱隸苦笑了一下站起來:“我出去走走。”“朱隸”。
朱隸沒回頭,徑直打開門走了。
沈潔和朱允煩是他不敢觸摸的問題,他不想,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小小四。”
走出房門的朱隸遇到迎面而來的燕王妃。
“姐。”朱隸迎了上去。
“姐姐這幾天覺得特別孤單,你陪姐姐住幾天好嗎?”燕王妃拉着朱隸的手問道。
朱隸遲疑了一下,點點頭。
燕王妃的院落很簡樸,以前就沒有什麼奢華的東西,這幾年不住,更是簡單了。
燕王妃房間的左側,是一間很簡單的書房,王妃將朱隸暫時安排在了那裡,朱隸心中很清楚,王妃請他過去住,是對他的身體放心不下。要親自照顧他的飲食起居。
在燕王妃另一側的房間裡,擺放着徐增壽的靈位。
“小南,我把小四帶來。一進屋,燕王妃先給徐增壽上了一炷香,很自然地說道。
在靈位的後面,掛着一張徐增壽的畫像。畫師的水平很高,抓住了徐增壽微笑時那一剎那的神情。像活了一樣。
朱隸走到香案前恭恭敬敬地佔了一炷香,就在香案前坐了下來。
“這些年幕,姐姐跟小南聚少離多,這幅畫像是小南去北平接沈潔時。留給姐姐的,姐姐一直帶在身邊,沒事就拿出來跟小南說幾句話,姐姐不覺得小南走了,就當姐引;南京小南卻去了北燕王妃邊說着話,邊輕輕弓香案上的灰塵。
“從家裡的兄弟姐妹中。姐姐就和南的感情最好小南小的時候膽子很姐姐經常在夜裡跑到他的房間去嚇唬他,去的次數多了。小南也不害怕了,有一次小南知道姐姐去嚇他,把牀弄得好像有人在上面睡覺。其實自己躲在了門後,看姐姐進去了,突然大叫一聲,那一次不是姐姐嚇到了小小南,是小南把姐姐嚇了一跳,從哪以後,小南的膽子越來越大。父親就請了一個老師,教他習武。”
燕王妃沉浸在住事的回憶中,絮絮叨叨地講着,有些事情朱隸聽過。但很多事,朱隸還是頭一次聽,在燕王妃的描述中,徐增壽重新活了起來,朱隸甚至覺得,徐增壽就在他們身邊,聽着燕王妃講述着,偶而還會插兩句話,嘿嘿笑兩聲。
朱隸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起,已經淚流滿面。
“姐,我很想四哥,非常非常想他。”朱隸喃喃道。
“姐姐也很想他,姐姐知道。小小南也會想我們的,所以會經常來看我們。”燕王妃走過去,輕輕地將朱隸擁進懷裡。
“姐姐!”朱隸抱着燕王妃,終於失聲痛哭,壓抑了這麼多天的悲痛,終於被釋放。
燕王妃流着淚,心中卻鬆了口氣,她不怕朱隸哭,就怕他忍着不哭。
朱隸哭了一會,覺得舒服多了,迷迷糊糊想睡覺,感覺燕王妃在輕輕搖動他。
小四,喝口水再睡好嗎?”
朱隸搖搖頭:“不想喝。”
“就喝一口,來。”燕王妃遞給朱隸一個很小的茶杯。朱隸接過來一口喝進去,就在香案前迷迷糊糊的睡了,睡夢中感覺徐增壽輕輕走下來,爲他蓋上被子。
“四哥。”朱隸睜開眼睛對徐增壽笑了一下,又睡着了。
房間外面,燕王問利出來的燕飛。
“怎麼樣?”
“一個時辰了,沒事,一點沒吐。”燕飛答道。
燕王轉過身問一旁的王御醫:“你保證這迷香對朱隸身體無害嗎?”
“王爺請放心,這迷香雖然厲害。但藥力過後,不會在人體內留下任何毒素,對人體是無害的。”王御醫恭敬地答道。
“嗯,你若醫好朱將軍,本王重重有賞。”
“謝王爺賞賜,天亮前,請燕將軍將另一小出盅蔘湯喂進去。如若能不吐出來,一天的消耗量就夠用了。”王御醫說道。
燕王點點頭:“王妃呢?”
“王妃娘娘雖然服了解藥。還是中了迷香,末將已經將娘娘送回房間了。”
快天亮時,燕飛進屋搖醒朱隸,又給他喝了一小盅蔘湯。朱隸依舊笑笑,叫着四哥,迷迷糊糊又睡了。
翌日朱隸醒來,看着靈臺上徐增壽的畫像,想着晚上做的夢,心情豁然開朗了很多,身體也覺得有力氣,不那麼虛了。
推開門。看到燕飛正在院子裡練功。
“你什麼時候來的。”朱隸笑着走過去。
“早上,餓不,想不想吃點什麼?”燕飛收了功問道。
朱隸搖搖頭:“不想吃,我害怕吐。”
“不吃算了,我去吃點東西。徐姑娘託人帶信,她這幾天病了,不能來看你。”
“妙錦病了?嚴不嚴重?”
“受了風寒,沒什麼大事。”
“我去看着她。”朱隸說着要走。
“你別去了。徐姑娘生病不方便見客,勇說你身體”燕飛阻攔道。
“我身體怎麼了,除了不想吃飯,什麼事都沒有。”
“你再不吃飯,可以當神仙了。”
朱隸真可以當神仙了,接下來的兩天,他仍然沒有吃飯,卻覺得每天晚上在夢裡,徐增壽都會給他倒茶喝。那茶挺好喝的,就是太少,每次只給他一小杯。
“我有多少天沒吃飯了?”坐在燕飛的對面,朱隸一把搶過燕飛手裡的書。
“七天,把。
“我覺得你越來越不關心我了,我三天不吃飯你就去找王爺,我七天不吃飯你倒不理我了,也不問我餓不餓。”朱隸不滿地說道。
燕飛嘿嘿笑了:“你餓不餓?”
朱隸想了一下:“好像有點餓了。”“想吃什麼?”
朱隸搖搖頭:“還是算了。”
燕飛搶回書,繼續看了起來。
“喂,你不是說我在燃燒內力嗎?我這兩天覺得我的內力又能提起來朱隸又把書搶過來,他覺得燕飛真的不關心他的生死了。
燕飛索性不看了,站起來走到桌旁倒了兩杯茶:“恭喜你,你終於成神了。”說着遞給朱隸一杯茶。“慶祝一下?”
朱隸搖搖頭:“不喝。”
“喝一口,沒事的。”
朱隸接過茶杯,喝了一小口,砸砸嘴想再喝,燕飛阻攔道:“好了別喝了,走吧。”
“上哪去?”
“宴聽宮,你不是天天都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