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起來。”回到自己的府邸,朱隸第一時間跑到沈潔住的天雪閣。
“幹什麼,人家沒睡夠呢。”沈潔翻了個身,面朝牀內。
“幾點了還沒睡夠,起來,我帶你去南京。”朱隸坐在牀頭,伸手推着沈潔。
“去南京幹什麼?不去。”沈潔又往裡蹭了蹭,避開朱隸的騷擾。
“沈萬三知道不?”
“沒聽說過。”
“聚寶盆知道不?”
“不知道。”
“沈萬三的聚寶盤,據說是外星人留下的東西。”
沈潔回過身瞥了朱隸一眼:“無稽之談。”
“是不是無稽之談看了才知道,沈萬三已經死了,他的聚寶盆被朱元璋砸碎了埋在南京的城門下,如果真是外星人留下的東西,你的繼電器就有着落了。”
沈潔“騰”地坐了起來,驚訝地看着朱隸:“你太聰明瞭,這都能想到。”
朱隸嘿嘿一笑:“我是誰啊,這世上還沒有我想解決而解決不了事情。”
沈潔不屑地搖搖頭:“吹吧你,如果沒有聚寶盆這回事怎麼辦?”
“外星人確實來過地球,並且留下了一些活動的痕跡,這一點的可能行非常大,如果沒有聚寶盆,我們也可能找到別的東西,退一步說,出去走走,總比你呆在這裡哪都不去強,說不定,又遇到一個你們所裡穿越而來的人呢。”
“一邊去,你當穿越跟下館子一樣啊?!不過跟你去南京倒什麼壞處,南京一定比北平繁華得多。”
朱隸得意地笑了,讓他把沈潔留在北平,他可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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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出去以後爲了方便,我們兄妹相稱,我是表哥你是表妹,別忘了。”
“表哥表妹?太老土了,不能換點別的?”
“行,夫妻相稱,我老公你老婆。”
“去死吧!”
朱隸要護送王妃和郡主回南京的事,很快大家都知道了,按朱隸的想法,朱能的武功比房寬高,還是朱能留下負責王府的安全,可是朱能聽說朱隸要去南京,非要一同去,先擺出了一大堆理由,然後軟硬兼施,最後軟磨硬泡,總之渾身十八般解數都用盡了。
房寬當然也想去,可不敢跟朱能掙,所以當朱隸告訴他讓他小心負責起王府的安全時,房寬一臉的鬱悶,但朱隸很會做思想工作。
“房寬,我知道你也很想去京城,但王府的安全防衛更重要。”
“下官明白。”雖然房寬現在是禁衛軍統領,而朱隸其實並沒有什麼官職,但在帝王時代,得到皇上或王爺信任就是官,今天還沒有職位,明天就官居二品是很可能的事情,況且房寬一直很佩服朱隸,以前是這樣,現在更是這樣,因此房寬在朱隸面前,一直自稱下官。
“這是你一個表現的機會,我和朱將軍走後,指揮安全防衛事務就靠你一個人,只要你安安全全地做好王府的防衛事務,我們回來後,燕王一定會獎賞你。我也會在燕王面前替你進言。”
“下官一定盡心盡力,做好安全防衛。保證萬無一失。”房寬一聽有嘉獎,立刻來了精神。
“你且不可大意了,燕王的安全,是重中之重的事,另外,馬三寶是個人才,這段時間裡他的武功也突飛猛進,我把他留給你,有事你可以找他商量。”朱隸神情鄭重地說。將馬三寶留下,朱隸其實也捨不得,但權衡利弊,還是將他留下。
房寬對朱隸如此推崇馬三寶並不驚訝,禁衛隊的人都知道,馬三寶早已是朱隸最得力的助手,朱隸做什麼事情,都會帶着馬三寶,而馬三寶也從沒讓朱隸失望過,幾次單獨處理事情,都做得非常漂亮。朱隸將這樣一個得力助手留給自己,房寬倒是有些受寵若驚:
“將軍,你身邊也需要人手,將馬三寶留下……”
“你一個人在北平,責任重大,我不放心,留下三寶,給你分分憂。”房寬最大的問題,是危機急時刻猶豫不決,這對於一個侍衛來說,是致命的缺點。而馬三寶恰恰能彌補上,越是情況緊急,越是冷靜,只要馬三寶給房寬爭取兩、三秒鐘的時間,房寬就能冷靜下來,從容指揮,別小看這兩、三秒,平時這兩、三秒不過是眨個眼睛的時間,但對於行刺,這兩、三秒足以決定成敗。
朱隸當時這樣安排的時候,只是想到兩個人能相互協調,卻沒料到真救了燕王一命,房寬也因此非常感激朱隸,這是後話。
回到將軍府,府內上下人人興高采烈,比過年還開心。
朱隸得到南下的消息後就宣佈:將軍府上至張伯,下至小斯丫鬟,凡是家在南方的,想回去看看的都一律隨行,到南京的來回路費由將軍府出;家在北方的,全部放假,等朱隸回來後再開工,放假期間工錢照付,但要等朱隸回來後再結清。朱隸也留個心眼,奶奶的現在給你工錢,等我回來了你們都不幹了,我不是賠了?!賠了錢事小,笑話我大頭可划不來。
只留下了少數不想回南方的,或家在北方但家裡已沒有親人的看守將軍府,留下的人雙倍工錢。
朱隸特別挑選了那天在大門口提醒朱隸的阿德,朱隸這些天仔細觀察了一下,發現府裡並沒有任何人議論那天大門口發生的事情,朱隸對此非常滿意。
阿德雖然家在北方,但家裡已經沒有什麼人了,如果不去南京,就是留守將軍府,雖然留守的給雙倍工錢,阿德當然還是願意跟着少爺出去見見世面。
最興奮的莫過於張伯,十年前離開家後再沒有回去過,聽到朱隸宣佈的消息,激動得老淚縱橫。
“我發現你很會收買人心,燕王出錢,卻讓你做足了好人。”沈潔坐在院落中,看着雖然忙碌,但臉上掛滿笑容的下人丫鬟,晃着搖椅慢悠悠地說。
朱隸坐在她對面的搖椅上,也慢慢地晃着,忙了兩天,終於安排就緒,明天一早,他們就要出發了。
微微一笑,心道:這點小把戲算什麼。深深地吸了口洞庭香淡雅的香氣,悠然問道:“跟蘇蕊告別了嗎?她搬出去後,住得可習慣?”
“上午去的,燕王給她買的府邸,比這裡小很多,但是很漂亮,離我們和燕王府都不遠。她知道我們要去南京,心裡也很想去呢,一個勁地說要是燕王也去就好了。”
朱隸心中暗笑:燕王去她就更去不了了,燕王的心中對她的身世還是有芥蒂,不然那麼喜歡她,爲什麼不直接接她進王府,一個王爺,娶幾個側室還不是天經地義的事,蘇蕊這件事,燕王還仍然瞞着府裡的人。蘇蕊是個性格剛強的女子,如果最終燕王負了她,不知道她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
“將軍,小的不想留下,小的也想跟你去。”馬三寶掛了一臉的不高興,走了過來。
“三寶,我也想帶你去,有你在我身邊,我會輕鬆很多,可是咱倆都走了,燕王的安全誰來負責?”朱隸示意馬三寶坐下,倒了杯茶給他。
“將軍,小的怎麼能跟你相比,更沒有你說的那麼重要,燕王爺的守衛有房寬統領在,不需要小的做什麼。”馬三寶撅着嘴,很不情願的坐下。
“房寬統領要負責整個燕王府的安全防護,我需要你就負責燕王個人的安全,我走後,你就住進燕王府,隨時跟在燕王的附近,只有你跟着燕王,我才能放心的走。”朱隸言辭誠懇。
“將軍,論武功禁衛隊很多人都比小的強,爲什麼要小的跟着燕王?”馬三寶不解地望着朱隸。
“因爲你緊急時刻最冷靜,知道該做什麼。”這一點說得簡單,其實很難,很多人平時訓練了很多次,到關鍵時刻還是麻爪,而緊要關頭,其實也就是那麼幾秒,一旦喪失,就是無法補救的後果。
“將軍太看重三寶了。”馬三寶知道說服不了朱隸,默默地低頭喝茶,他和朱隸都沒有想到,朱隸的這次安排,改變了馬三寶一生的命運,使他最終成了一名流芳百世的人物。
忽然想到什麼,朱隸站起來將外衣脫了,露出一件稀奇古怪的馬甲。朱隸脫下馬甲遞給馬三寶:“把這個貼身穿上。”
馬三寶愕然接過:“這是什麼?”
“我叫它軟牛甲,用多層牛皮做的,雖然不能完全抵擋刀劍,但能大大減輕傷害。”朱隸嫌盔甲太笨重,找工匠做了這個,雖然比起黃蓉的軟蝟甲差遠了,多少也算件防護,而且很柔軟,穿在身上沒有什麼不舒服的感覺。
“不,將軍,你此去山高路遠,不一定會遇到什麼情況,還是你穿着吧。”馬三寶又遞給朱隸。
“讓你穿你就穿着,我會有什麼危險,又不去打仗,又不是王爺,誰會對我的命感興趣,但守在王爺身邊,責任重大,也很危險。穿着吧。”
“將軍!”
“別婆婆媽媽的……”朱隸後面想說像個男人樣,忽然想到馬三寶已經不算一個完整的男人了,硬生生地把後面的話嚥了回去。
“走吧,我去看看王妃準備的怎樣了,順便送你進王府。”朱隸喝掉剩下的茶,對沈潔說:“你早些睡,我不過來了,明早大門口見。”
燕王本就認識馬三寶,見朱隸把馬三寶帶來,吩咐侍從將馬三寶和習平安排到一起。
“用得着這樣安排嗎?馬三寶跟你在一起已經習慣了,你離開他不覺得舍手?”燕王坐在大書案後面,批閱着文件。
“我不放心你的安全,三寶跟我說過,我當禁衛統領是因爲你遇刺,我受傷那次我認爲也不是簡單的事故。”朱隸坐下,非常認真地說。
燕王詫異地擡起頭:“你認爲你受傷不是簡單的事故?”
朱隸肯定地點點頭。
“什麼人想殺本王?”
朱隸心想,這個你比我清楚,可能性最大的自然是你三哥晉王,同時出征大草原。晉王當然希望殺了你,獨得戰功。但無憑無據,我哪裡敢說。
“其實你此去京城,本王也不放心,一路山高水遠,不知道會遇到什麼事。”
朱隸覺得燕王的憂慮不是裝出來的,心中也不由感動了一下:“四爺放心,有我和朱能,一定能將王妃安安全全地送到京城,再安安全全地帶回來。”
燕王點點頭:“小四早些回去休息吧,明早本王親自送你們出城。”
與上次出征不同,這次出行,鶯鶯燕燕的一大羣,引來不少百姓駐足觀望。
將軍府全體出動,不走的爲走的送行。
張輔的陳恭也站在送行的隊伍中,這次南行他們兩個本來也想去,卻都被家裡的老爺子一嗓子喊了回去,兩個老爺子好像約好了似的,一起反對,兩人只好乖乖呆在家裡。
“我說老四,你是不是打算帶着整個將軍府一起走?”朱能僅僅帶了兩個隨從,騎在馬上皺着眉頭看着熱熱鬧鬧的將軍府人。
你懂什麼,這叫公費旅遊。朱隸撇撇嘴:“送王妃回家,你以爲行軍打仗,不帶着這些人,伺候王妃的事情誰做,你做?王妃還嫌你手粗呢。”
張輔和陳恭捂着嘴偷笑,看朱隸欺負朱能,是他們最開心的事了。別被看兩個人天天鬥嘴,朱能總是吃虧的那個角色,可大家心裡都清楚,朱隸和朱能的友情可不一般。朱能也就朱隸能欺負,換了別人說一句朱能,朱隸能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朱能翻翻眼睛,講道理他一向不是朱隸的對手,朱隸那張嘴,無理都能辯三分,何況他說得在理。
看見蘇蕊,朱隸跟張輔和陳恭打個招呼,走了過去,蘇蕊正拉着沈潔的手嘀嘀咕咕說個不停,數日不見,蘇蕊越發漂亮了,看樣子搬出去住,燕王去的次數更多了。
“蘇姑娘,勞動你親自來送行,真不好意思。”朱隸打着招呼。
“又不是來送你,自作多情什麼?!”蘇蕊對朱隸一向刻薄,從來不放過一次打擊朱隸的機會,很有八零後牙尖嘴利的天賦,讓朱隸懷疑蘇蕊是不是也穿越來的。
“是了,你是來會郎君的,我確實自作多情了。”朱隸也不管蘇蕊會不會有朝一日成爲王妃,從來不放棄反擊。
蘇蕊倏地羞紅了臉,她確實是來等燕王的,不過兩日沒見,她已經十分想念他了。
女人在一起,都是向着女人的,沈潔見蘇蕊一時語詰,解圍道:“別理他,他一向胡說八道,小芸叫我們呢,我們過去吧。”說個拉着蘇蕊走了。
望着兩個美女妖嬈的背影,朱隸想起昨天夜裡特地去找曼妙告別,曼妙知道朱隸要離開,一直帶着淡淡的離愁,與他zuo愛也特別的纏mian,像是生死別離一樣。
突然,朱隸瞬間想通了什麼,臉色煞白,冷汗“唰”地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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