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隸一覺醒來,聽到外面熙熙攘攘、人聲鼎沸,比二十一世紀的足球場還熱鬧,心知一定是乃兒不花的部下都被接收了。
閉上眼睛,朱隸想再睡一會,反正也不用參加招降宴會,忽然想起了劉福,那個女孩子到底什麼來路?去屏障大營幹什麼?朱隸一骨碌爬起來,披上衣服就往外走。
外面人來人往的,似乎人人都很忙碌。朱隸抓了兩個人問馬三寶在那裡,都說不知道。無奈,朱隸只好自己找。
從平章大營回來,將劉福交給馬三寶後,朱隸就跟着燕王進了中軍帳,然後被習平送了回來,這中間一直沒有再看到馬三寶,也不知道馬三寶將劉福關在那裡了?有沒有問出個究竟?
這樣想着,忽然看到一個身影進了中軍帳,朱隸下意思覺得這個人是劉福,他很奇怪,自己一向不記人的,是以前的朱隸眼毒,還是因爲劉福身份特殊,自己特別上心了?
沒時間考慮什麼原因,朱隸一轉身跟了進去。
中軍帳裡更是熱鬧非凡。
燕王大刀金馬地坐在上座,左邊依次是副將張玉,陳亨,在陳亨的下手是立了大功的觀童,然後是朱能、房寬等一幫將領。
右邊是乃兒不花和他的一羣手下大將。
衆多侍從川流不息地上着菜,朱隸銳利的眼神四處一望,果然看到王福正低着頭,端着一盤菜走向乃兒不花。
直覺地,朱隸嗅出了危險的信息。
過去是來不急了。
朱隸一把搶過身旁的一個將官手中的酒杯,揚聲道:“太尉,在下來遲了,自罰一杯。”
連朱隸自己都沒有想道,他這一句話說的鏗鏘有力,擲地有聲,霎時把整個中軍帳的聲音都壓了下去,所有人的目光都轉了向了他。
嘿嘿,原來氣沉丹田是這樣的,遺憾的是朱隸自己也不知道剛纔那聲音是怎麼發出來的。
乃兒不花立刻站了起來:“朱將軍,末將剛在還在問燕王怎麼不見朱將軍,燕王說朱將軍有傷在身。朱將軍帶傷還親自過來,末將不勝感激。”
“太尉太客氣了,您是久經沙場的大將,今天爲了手下將士們的性命,能放棄自己的榮辱,在下甚是佩服,怎麼能不過來敬太尉一杯。”
朱隸說着話幾步走到乃兒不花身旁,想將端着托盤的劉福擋在身後,他已猜到了劉福兩次闖營的目的——行刺,如果乃兒不花在燕王的中軍帳被刺,就算不死,也會引起誤會,鬧出軒然大波,屆時無論怎樣解釋也解釋不清楚,乃兒不花的手下將領必然會拼死反抗,解決問題的唯一方法只能是——殺。
而如果不立刻將劉福制住,劉福行刺的事情一旦被乃兒不花及他的將領們知道,結果也是一樣。
劉福似乎也看破朱隸的目的,向前走的腳步不宜察覺地變快,隱藏在托盤下面的匕首如靈蛇出洞,刺向乃兒不花。
朱隸的左手閃電般抓住匕首。同時端着酒杯右手同時撞向劉福的背後穴道,力透杯壁,將劉福點在當場。
心中暗暗吁了口氣,朱隸發現自己的武功在情急的時候能不自覺的使出來,完全不用大腦下令,看來以前的朱隸,真是個武功高手。
劉福被點,憤怒的眼神射向朱隸。
朱隸的手被鋒利的匕首刺破,鮮血直流,臉上卻不敢露出絲毫表情,仍然笑着跟乃兒不花碰杯,同時裝模作樣地對劉福吩咐道:“這道菜涼了,你去廚房換一道菜。”
燕王見朱隸走過來,笑着打趣:“是不是饞酒了,聞到酒香忍不住了?”
“知阿四者,四爺也。”朱隸口吻輕鬆,回望燕王的卻眼神略帶痛苦,眼角輕輕撇向自己的左手。
燕王何等人,立刻發現朱隸左後側的侍從神色木然,身體僵硬,一眼就能看出是被人點了穴道,目光下移,見朱隸左手低垂,鮮血一滴一滴流下。
望向朱隸,朱隸用嘴角指指乃兒不花,再撇一眼身旁的侍從,燕王立刻明白了什麼事,背後一條脊樑冷颼颼的,他知道朱隸給他解決的多嚴重的問題。
輕輕籲口氣,燕王神色輕鬆地哈哈一笑:“可是王先生說了,小四現在還不宜飲酒,這樣吧,本王就差人給你送去一罈,等你傷好了再喝。”
“謝謝四爺,那在下就不打擾你們的酒興,先行告退了。太尉,你慢慢喝,在下這就去吩咐廚房,在給你上一道我們明朝的特色菜。”
“朱將軍客氣,請便。”
朱隸一拉劉福,快步退出中軍帳,在帳門口吩咐兩句,拽着劉福進了自己的營帳。
“怎麼跑出來的?三寶呢?”朱隸在忍不住手上的疼痛,呲牙咧嘴地抓了一塊手巾,按在傷口上。
劉福一臉憤怒地看着朱隸,雙眼似乎能噴出火來。
朱隸忽然想起什麼,上前去解劉福的穴道,可是解了半天不得其法,倒是把劉福渾身上下摸了個遍,連胸口的兩處手感的很好的地方,也沒有放過。
劉福現在看朱隸的眼神,不是冒火,而是千刀萬剮,也不解心頭之恨。
朱隸頹然地坐在牀上,鬱悶的眼神看着劉福:“你不用那樣看着我,我真不會解穴。”
朱隸說完,自己卻笑了,這話說出來誰信啊,不會解穴,怎麼會點穴呢?
“我真不會解穴,前一段時間受傷失憶了,武功全忘了,只有情急得時候才能使出一兩招,可是我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麼使出來的。”不管相信不相信,朱隸自顧自解釋道。
“我不知道你爲什麼要刺殺乃兒不花,我救他,跟他本人毫無關係,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乃兒不花死了,他帶來投誠的一萬將士必然會拼死反抗,到時不僅這一萬人的死,我們明營派去鎮壓的人也會死很多,一個乃兒不花,要一萬多人陪葬,這樣做值嗎?”
劉福似乎被朱隸說服了,眼神不再那麼憤怒,然而緊繃的神色並沒有放鬆。
“小四。”燕王快步走了進來,看見朱隸按着傷口的手巾都被血染紅了,臉色一沉,上去就要踢劉福。
朱隸跳起來一把拽住:“四爺下手輕些,她是個女的。”
“女的?”燕王詫異地看着劉福,忽然一伸手,拽下了劉福的帽子。
一頭長髮瀑布般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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