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文姬哪裡見過這種場面,可畏是又驚又怒,嬌小的纖手不斷的拍打着潘鳳的胸膛,“你快放開我,趕緊放開我呀!”不過聞着他胸膛不斷散發出來的陽剛氣息,蔡文姬的氣勢就弱了幾分。不斷蹬出的雙腿也軟了下來。
潘鳳不顧懷裡那溫柔的觸感,連忙向船裡退卻了幾步,這才把蔡文姬放了下來道:“文姬呀!你誤會了,你真的誤會了。”
這一巴掌扇的甘寧兩眼發直,有些懵。不過他看了看自己所繪的那副‘月夜吹簫圖’在聯想一下美人憤怒的場景,就算沒明白心裡也猜個七七八八了。隨後他狠狠的瞪了一眼二當家,看的那二當家一哆嗦。
張白騎和龍驤營的士卒倒是很機靈,潘鳳在船頭哦攔下了蔡文姬後,這幾人紛紛跑了船尾。偷摸着往船頭瞧,只見此時自家主公,堂堂漢中太守,中郎將,在外誰不喊一聲‘潘大人’的潘鳳,側影忽彎忽直,好像是在做輯。而那潑辣的美人,似乎要逃開,自家主公趕忙攬起美人的腰肢,把人家拉了回來。那樣子兒倍兒可憐,估計要不是估計這麼多人在邊上,自家主公說不準來個‘五體投地’大禮都說不準呢!
有些不機靈的笑出聲,不過在潘鳳回頭一個冷冷的眼神,所有人都變啞巴了。自此,所有人都明白了,主公還是那個主公,人家是對着美人不斷求饒。要是惹怒了主公,那可就是輪到自己不斷求饒了。至此,所有人的默契的轉過頭,全當什麼都看不見。
不過有個不知趣的還在那笑,正是那反應一直慢半拍的的二當家,“哈哈,哈哈。笑死我了,甘大王,那女的是潘兄的妹子,你信嗎?”
甘寧臉上也掛着淡淡的微笑,看起來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老崔,崔二當家的,你到是樂的挺開心嘛!”同時甘寧的手彷彿疾風一般,‘嗖’的一下就拍在了二當家的腦門上。此時就算這二當家反應在慢,也明白情況不對了,隨後他就見自家老大像變臉一樣,頓時兩眼冒出火來。
“呵呵,呵呵,崔二當家本事見長。竟然敢那你老大的私藏跟人顯擺,還害的你老大我被人扇了一巴掌。本大王覺得好好賞你,好好賞你……”
“額?”這下二當家是明白了,自己一時興起,給老大惹怒了,不過想想也是,‘叫自己作死吧!死了吧!’這次大王火氣不小,恐怕難消,“大王,我錯了,錯了……行不?”
“呵呵呵,呵呵呵。”甘寧臉上又掛起‘燦爛’笑容,“不讓你終生難忘,我消不了這口氣。這次回去,全水寨的茅廁,你都給我洗刷一遍。”
崔二當家還想辯解一番,但看着老大笑裡藏刀的冷笑,他頓時一哆嗦,本來想說的話全都嚥到肚子裡去了。
……
長沙城門校尉黃忠府邸內,此時這位老將軍的眉毛擰成一個結,打都打不開,到底是因爲有什麼事情令這位名震蜀漢的老將軍發愁成這個樣子?
黃忠對於功名利祿,看的很淡,並不是那種讓權位左右羈絆住的人。可是這老將軍年過四旬才得這個一個兒子,名叫黃敘,但是這兒子也不知道是怎麼了,自出生後沒多久,就一幅病怏怏的樣子。身體一直不好,全靠各種進補之物吊着性命。
爲此黃家這花了不知道多少錢,靠着他那點俸祿哪裡夠給黃敘看病的?早年夫人那些陪嫁,都被妻子零零散散的買了不少出去。家裡早就一貧如洗了,而今兒子又要奄奄一息,剛剛黃忠花光了家裡的最後一筆錢給黃敘買了一支千年老參,總算是吊住了性命,他現在發愁這如果黃敘在發病,他該當如何?
“老爺,不行的話你就朝韓太守借些銀兩。先留着備用。”走進房門的是一個穿着布衣的婦人,雖然歲月在其臉上留下痕跡,但從這些依稀的痕跡上能看出她早年一定是豔冠羣芳的美女。這一席布衣也掩蓋不住她身上那雍容華貴的氣質,如果眼尖的定然能看出這是出身大家的名門閨秀。
要是別人這麼說,韓玄早就訓斥了,但因爲他感覺虧欠自己夫人的,因此也就沒有說什麼。要說向韓玄借錢,眼前也只有這個辦法了。但黃忠是一個好面子的人,他實在不好意思開這個口。他原本是劉表麾下黃祖的部將,但一直不受到重用,銀兩俸祿根本都不夠給全家用度的。韓玄有意招攬他,而且還給出相對來說叫爲高的俸祿。因此黃忠也就捲鋪蓋走人了。
黃忠最重忠義,離開黃祖其實也是迫不得已,在黃祖麾下的時候,因爲爲甘寧開脫。被黃祖所記恨,實在是受排擠受不了才轉投韓玄麾下。他實在不想讓韓玄把自己看成那種是那種見利忘義的小人,因此說借錢,他實在不好意思開這個口。
但是如果不開這個口,自己兒子這……
爲此黃忠陷入了兩難之中,按說在韓玄麾下的長沙,也歸劉表統治。但韓玄其實跟黃祖差不多,已經完全獨立在荊州之外。荊州九郡有荊北四郡和荊南四郡之說。長沙,桂陽,武陵,零陵四郡都屬荊南四郡。此四郡已經完全脫離劉表的統治,只是在名義上沒有獨立而已。
“老爺,我知道您面子上抹不開,但是你不張這個口,咱家敘兒……”黃夫人抹抹眼淚說道:“在說老爺,您在韓太守麾下,如果還像往日一樣剛正不阿,不貪財,不喜美色,你說韓太守會不會誤會你?懷疑你投奔他的目的?”
黃夫人的這一番話可算是點醒了夢中人,本來在剛剛投奔韓玄的時候,韓玄很是熱情。對其一口金背大刀,披堅執銳,腰間寶雕弓,百步穿楊。的本事驚歎不已,但當拿出大筆的錢財送給黃忠的時候,被他婉言拒絕了。且當在接風宴席的時候,韓玄叫來幾個長沙出了名的美人陪酒伺候他,也被黃忠拒絕了。
自此以後,韓玄見到黃忠的親熱勁就不見了,身爲人主,不怕自己的下屬貪財好色。只要有突破口,這人就好控制。反而就怕黃忠這種無慾無求,一審正氣的人。身爲人主,御下的《韓非子》之術他也看過,一個人越顯得沒有慾望,就證明他所圖越大。這等事情,韓玄哪裡敢慢待?
爲此,爲了不讓黃忠在軍中樹立威望,韓玄僅僅就把這位本領高強的黃忠將軍封了一個小小的城門校尉。本來充滿期冀的黃忠又再次被打入冷宮。在長沙看來也沒有出頭之日了。
“夫人說的對,這是發人深省。這好官難做,清官更加難。我這就韓太守哪。”
……
潘鳳在船上又是勸又是哄,到後來也不知道是蔡文姬心頭的怒氣爲消,還是享受着依偎在他懷裡的感覺。她被潘鳳抱緊了腰,小鳥依人一般依偎在其懷裡,隨後又委屈的啜泣道:“就算大哥與他們一見如故,他們萬萬也沒有將……私密之圖拿出來分享的道理。就算畫中的那位姑娘出身於青樓,他們就能把人家女孩子的裸畫展示於人的道理嗎?這是狂放不羈,還是作踐人吶!”
潘鳳仔細琢磨了一下,蔡文姬這話中確實有道理,如果這風流韻事真的能登上大雅之堂,那執筆的史官怎麼不把這些事情記載在史冊上?不是這史官不知道,就是這些東西實在登不上臺面,就連執筆的史官也羞於提。想到這裡,潘鳳原本激動的心情也平復了很多。
潘鳳嘆了一口氣,緊緊的握住蔡文姬*的手腕,真誠的道:“文姬你說的對,無論如何,以我今日今時的身份地位,確實不該於他們討論這些事情。看來近日遊覽荊州,我這也是輕狂了。”
蔡文姬被他連哄帶騙,心中怒氣早就消了,又見其言語真誠,心中反倒有些過意不去。她紅着臉抽出被潘鳳緊緊握住的手,略微羞道:“你看你用這麼大力氣,人家又不準備跳湖,你拉的這麼緊作甚?”
潘鳳看着這小妮子欲蓋彌彰的樣子,這心裡不禁感覺一陣好笑,這要是不攔着,估計性情剛烈的蔡文姬早就跳進去了。害羞就是害羞,不過這個樣子看起來還到真有些可愛呢!
潘鳳哈哈一笑道:“走吧,回去吧!咱這大戲唱完了,可不能再在這供人觀摩了。”
蔡文姬嬌羞的低下頭,鞋尖輕輕撩撥着地面,有些扭捏道:“大哥,要……要欣賞風景就去好了,我,我在這候着就好了。”
潘鳳笑了笑道:“那就放一個小船,就載着我們兩個人,我來划船,讓你開心的玩一天你看可好?”
蔡文姬眼前一亮,有些興奮,隨後有黯淡下去,“大哥,雖然名義上你是我大哥,但文姬知道,我就是一個下人,您,您沒必要對我這麼好的。”
潘鳳嘆了一口氣,感嘆道:“文姬,自從你進了我門,我何嘗把你當下人看待過?你說這話,可就是在打我的臉了。”
“進門,進門……”蔡文姬扭捏的唸叨了兩邊,嬌俏的臉蛋又再一次的紅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