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禹寰不是開玩笑,也不是臨時起意,他說的都是真的,要麼不結婚,要結婚就結這一次。
選擇和她登記,她就是他一輩子的妻!
謝銘昊的事件鬧得他那麼難受,他一沒有趕她出去,二沒有說分手,更沒有提“離婚”兩字。他在等,等時間等機會等轉機,如果什麼都等不到,他依舊會和她在一起,相愛相殺一輩子。
這或許就成了另一種人生,另一種結局……好在,她不是那種人。好在,她沒有辜負他的選擇眼光……然而,發生這樣的誤會還是因爲兩人相處的時間太短,彼此都不瞭解彼此。不過這段時間的辛苦也沒有白過,至少他懂了她……笨蛋,真正的笨蛋一枚……
抱緊她,恨不得把她融進身體,好喜歡她,真的,好喜歡她!
再不放手,再不誤會,再不要她夜夜流淚,再不要她站在他身後說:“向禹寰,我好累,累得都不知道還能撐多久,你救救我,救救我,行嗎?”再不要這些,這些統統都不要再發生,從此後,他相信她,他保護她,不讓任何人再欺負她。
收緊手,把她抱滿懷!
程婭璐只覺空氣越來越少,少得哭都哭不出來,眼淚憋幹在臉上,舌頭往外吐出來:“空氣空氣空氣,我要空氣,我要悶死了……”
向禹寰恍然大悟,這才發現自己全身的力氣都用在雙臂上,忙忙鬆手,看見她小臉憋得通紅,小嘴張開大口大口的喘氣,淚水乾在臉上,半邊臉完美,半邊臉腫成皮球,冰袋縛過一時也無法消腫。
“他爲什麼打你?”幫她順氣,等她喘平,再拎來毛巾小心地擦拭她臉上的淚痕,碰到臉上的浮腫他心疼到手軟,聲音也軟了。
她喜歡這樣的他,心砰砰的亂跳,看着他實話實說:“馬總敬酒,我不肯喝,他就揪着我的頭髮強行來灌。我生氣也着急,就擡腳踢過去,他覺得自己丟臉,揚手就煽過來。煽得太快,我根本躲不開,就變成這樣了。”
向禹寰不動聲色,心裡卻跳躍起一團隱匿的戾氣,馬居德還真是純爺們,天天在外面拈花惹草不算,現在還敢來動他的女人。行,灌酒是吧,動手打人是吧,本少爺也會,等着!
再問:“你跟誰一起過去的?”
“謝董!”
“果然是他。”
“你已經猜到是他?”
“瑤瑤對你有那樣的心思,謝宴又從來是以瑤瑤爲中心旋轉,而馬居德又是謝宴養的一條狗,這三個人結合在一起,再配上謝銘昊和你的緋聞,我應該不難猜到。你呢?你沒有猜到謝宴帶你過去的動機?”
“我猜到又能怎麼樣?他是董事長,我是員工,他帶我過去也是以工作爲理由,說要介紹天立地產的總裁給我認識。最後,到我離開,我也沒有見到天立地產的總裁。一直以爲謝董是個惜才的好老闆,沒想到他會這麼卑鄙。”如果不是簽了五年的工作合同,如果不是欠了一身的債,程婭璐真的會考慮辭職離開ng集團,懶得和他們攪不清楚。
向禹寰似乎能看到她心裡的想法,有了計劃,合同不到期他可以幫她處理,欠的錢他可以幫她還,她還有薇薇的一千萬,薇薇……他想起什麼,又問:“那天晚上你怎麼會在醫藥?又怎麼會遇上薇薇?”
程婭璐別提這事,一提就委屈,眼眶又紅了,把那天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部講了一遍:“那天,戴過去的項鍊被丁蓓瑤認了出來,她一直追着我問你是誰。我不肯說,就以要去鑫海地產送圖紙爲由離開公司。
沒離開,丁蓓瑤就接到明耀集團取消合作的電話,正好順路,她說稍我們過去,我想着她正在氣頭上也就順了她的意。可是,剛走到門口,丁蓓瑤,我,還有我一個同事,我們三人的手機同時響起。
丁蓓瑤的電話是秘書打來的,明耀集團的明總約了她一起吃午餐談事情,我的電話是你打的,聊了多久你自己清楚。丁蓓瑤因爲趕時間着急走,我就讓她先走,讓同事先上公司的車等我。
等我跟你講完電話,回到車上,卻發現車上根本沒有同事,司機換成了謝銘昊,我也從鑫海地產的負責人調到了天立地產。我不服,和他理論,他就拿當年的事情來說事。
當年他的確幫過我,我家最困難的那段時間他也出力不少,礙於這些情面,我同意接手天立地產的項目。我們趕過去,半路他胃疼,我看他可憐,就去幫他買藥,找水,結果越疼越厲害。
那地方偏,叫不到車去醫院,只能等他在車裡睡得不怎麼疼的時候再開車去醫院檢查。檢查完,天都黑透了,我去給他買晚餐,他不讓我走,拽了我一下,我就跌到他的身上。然後就被他一直抱着,我怎麼也掙扎不脫。當然,只是抱着,別的什麼都沒有做。
你的電話就在那個時候打進來,我着急又接不到,聽它一遍一遍地響。最後,我急得不行,就講出那件事,他很震驚,鬆了力氣,我就藉機逃走。逃到外面,我很害怕,更多的還是心虛,不敢告訴你,怕告訴你,你不分青紅皁白又和我生氣。
所以,我就說了謊。之後,就想找地方過一夜,怎麼省錢怎麼過。結果那地方偏得很,沒有肯德基這種24小時店,還到處都是荒地,我怕有壞人,就又從後門折回醫院。
折回去的時候,差一點撞到正要離開的謝銘昊,幸好我躲得快。等他開車完全消失,我纔去醫院找地方過夜,就這樣碰到了楚幼薇,疼得死去活來。我幫她叫醫生,醫生說要手術,我害怕有風險,害怕這風險我承擔不了,就翻她的手機。結果她那手機不知道什麼文字,完全看不懂,我就隨意點了一個。
剛點出去,護士又出來一個,說楚幼薇不想通知任何家人和朋友,讓我全權處理。我沒有辦法,只能替她簽字,然後提心吊膽的等着。你打楚幼薇的手機我都沒有聽見,是旁邊人提醒我才聽見,不敢接也不知道是你,就回了一條短信,說打錯了,在外面和朋友瘋玩。”
符合,完全符合!
如果不是和楚幼薇在一起,她根本不會知道這條短信的內容,向禹寰很難過同時又很欣慰,誤會了她,世界也就只有這麼小,兜兜轉轉一大圈,他們原來一直都沒有分開。
環住她的腰,又把她抱在懷裡,溫柔的目光凝視着她含情脈脈:“知不知道那個時候我在做什麼?”
“你能做什麼?一,毒舌詛咒我。二,畫圈圈詛咒我。三,滿牀打滾詛咒我。”程婭璐被他迷惑,眼睛變成直線,她本來就是花癡,本來就喜歡美男,他只要出賣一點點美色,他什麼錯她都可以原諒。但是,楚幼薇不行,那壞蛋,就等着吧,耍弄她七天不夠,還在天台上踢她,說她小哥這好那好比她老公哪裡都強。
請問楚小姐,你的小哥強在哪裡,強在哪裡,強在哪裡???敢不敢拉出來比比啊!!!
他的頭貼過來,貼在她的額頭上,涼涼的好舒服,純陽的氣息撲在臉上,戰慄鋪滿她全身,背脊竄過一陣電流,兩人的距離太近,讓她有種要被吞噬的錯覺。
也聽他又緩緩地說道:“我離開家去了酒店,想起謝銘昊心裡就嫉妒,叫了好多好多的酒,然後接到了薇薇的來電,接到了薇薇的短信,卻不知道那是你。我不停地喝不停的喝,千杯不醉,卻出現各種幻覺,看哪裡都有你,伸手一碰就消失,那種感覺懂嗎?之後等你電話,你都不理我,我好討厭你,還一次次往家裡跑,你都沒有回來……”
“是楚幼薇,都是楚幼薇,她就是魔王變的,別人想不到的招術她都會。我說我要回家,她就說她要自殺。我侍候她一夜,就睡了一會兒,真的就合了一會兒眼,她就把我的手機丟進了水裡。我罵她,她就說她是病人,就哼哼哼,哼得可慘可慘了。我說累了要睡覺,她就說她睡不着逼我講故事。我好不容易熬到時間可以睡一會兒,她又把我揪起來,說頭癢癢,讓我給她洗頭,洗完頭,修指甲,撓背。真的,她真的就是魔王變的,真的不怪我,不怪我。我想回來,我想給你打電話的,真的,你要相信我。”程婭璐怕他又生氣,心裡一急,語氣都有些凌亂。
向禹寰好心疼,吻上她的額頭,楚幼薇是他的親妹妹,她混起來的水準,那是孫悟空的金箍棒都打不死。程婭璐能活着回來,生命力還真是非一般的頑強,也必須感謝她替他照顧了薇薇,有她這樣忍辱偷生的照顧,薇薇少受了很多的罪。
更覺得自己對不起她:“程婭璐,這次是我錯了,這樣的事情以後也不會再發生。以後,讓我來照顧你!”
“那你能不能再親親這裡?”程婭璐指了指受傷的臉,他親過額頭之後,頭疼的症狀減了好多,暈暈呼呼的感覺好舒服。
向禹寰笑了笑,低下頭親了親她受傷的臉。
軟軟的脣碰在她的臉上,她的心跳好快啊,直成一條線的眼睛呆呆地看着他,他剛纔笑了是不是?第一次見他笑,卻是笑得好美好妖孽的是不是?從來都不知道,他笑起來會這麼養眼。
她又指了指脣,愣愣地說:“這裡能不能也親親?親了話,我可以親一送一。”
“送什麼?”
“送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