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才發現,有一章竟然上傳了,未點發布,我暈,最近總是忘事……
淚奔,嗷,……所以,今日兩更~~~
“糟了!”
李嬤嬤滿腦子都暈兩個字,臉上的血色瞬間盡褪,身子也因爲過於恐惶而微微顫抖着。
她忙不迭地給白冬瑤使了個眼色,急行幾步,微微彎腰,行禮道:“老奴見過三夫人。”
“起吧。”三夫人,也就是錢氏微微擺手,淡淡地瞥了眼滿臉驚懼的李嬤嬤,再看向急匆匆朝自己方向行來的白冬瑤,道:“出了什麼事?”
“見過三嬸。”白冬瑤行了一個標準的宮庭的禮儀後,才扯了扯嘴角,道:“三嬸,剛纔不過是一個膽小的丫環不小心踩到了貓的尾巴,所以纔會放聲尖叫。唉,也不知爲何,明明瑤兒並未養貓,院子裡卻會突然跑進一隻貓,驚嚇到大家,倒是瑤兒的不是了。”
“貓?”錢氏挑了挑眉,嘴角微勾,道:“老祖宗不喜貓,所以,國公府沒有任何人養貓。若是白小姐你院子裡哪個下人私自養了貓,定要立刻送出去,否則驚擾到老祖宗,可就萬死難辭了。”
“瑤兒多謝三嬸提醒,只是,瑤兒身爲老祖宗的曾孫女,又豈敢私下裡做出此等驚擾到老祖宗的事情?”白冬瑤仿若未聽出錢氏的話外之意似的,道:“不過,不定也有可能是哪個膽大包天的下人做下此等事情,若被瑤兒查到。瑤兒絕不輕饒!”
頓了頓,白冬瑤又笑盈盈地補充道:“三嬸。你會贊同瑤兒的做法吧?”
錢氏淡淡地瞥了眼白冬瑤,似笑非笑:“白小姐,你並不是我的侄女,故,還請你往後稱呼我爲佟三夫人。”
“三嬸……”白冬瑤撫着胸口。滿臉的驚訝和不可置信,身子更是因爲過於驚惶和絕望而往後連退了好幾步,若非李嬤嬤和白蓮等丫環及時攙扶住她,保不準此刻她就已跌坐在地面上了!
錢氏眉頭微蹙,嘴角也帶上了一絲嘲諷和譏笑:“看來,大家說得沒錯,白小姐確實聽不懂人話。”
“三嬸,你……爲什麼……”白冬瑤大口大口地呼吸着。仿若被傷到了極點,恨到了極點,那張慘白如紙的面容也泛出了絲絲紅暈,就連那雙多情的杏眼裡此刻也閃爍着兩團怒焰:“母親在去世之前,曾特意將我喚到牀前,吩咐我往後若有什麼事情可以找三嬸你幫忙。只是,母親怕是不知道,哪怕當年你和母親的情誼再深厚;哪怕你們曾是幾十年的閨蜜知己;哪怕你們比一母同胞的親姐妹的關係還要親密。可,這人死如燈滅,活在世間的人。只要有足夠的利益,連自己的親人都能背叛,更不用說那曾應下的死人的承諾了。”
“呵!”錢氏並未如白冬瑤所想那般動怒,甚至那又看向白冬瑤的眼眸裡還滿是憐憫,搖頭道:“都說‘人心不足蛇吞象’,你怎麼到了此刻還心存幻想呢?”
“蹬蹬蹬!”
許是被錢氏流露出來的神情給刺激到了。又許是終於想明白了錢氏的話外之意,總之,白冬瑤身子一顫,再次往後退了好幾步,然後“撲通”一聲栽倒在地面,嘴脣蠕動了好幾下,卻驚慌地發現向來舌燦如蓮花的自己,此刻喉嚨裡猶如被塞了一團溼棉花似的,那滿腹打好稿子的話語怎麼也無法順利地說出來。
“那是什麼?”錢氏淡淡地收回目光,彷彿現在才發現院子裡那和別處不一般的地方似的,不待白冬瑤和李嬤嬤等人回話,就徑直吩咐道:“鄭嬤嬤,你帶幾個人去看看。”
鄭嬤嬤臉若銀盆,膚色白皙,一襲寶石藍色繡拇指大小福字的拽地長裙只襯得她的氣質越發地端莊貴氣,再加上身上隨處可見的金銀玉飾,以及那從骨子裡發出來的高人一等持姿態,都說明她是深得錢氏這個如今執掌國公府庶物之人信賴的管事嬤嬤。
此刻,聽了錢氏的話,鄭嬤嬤恭敬地應了聲後,就不由分說地分開有意無意地阻擋住自己幾人的丫環婆子,走到了那個新鮮土堆處,目光在四周遊移了會,那本就嚴肅的面容也因爲過於驚懼而微微泛白,就連嘴脣也得抖動不已。
無它,只因不知是哪個丫環婆子起身的時候動作太大,或者不小心腳滑了下,將這堆還不太結實的土堆踢開了,裸露出埋在土堆下面的一截天空藍色繡花面料!
而以鄭嬤嬤的眼力,自是立刻就認出這是一件男子所穿的外衫。
“三夫人,這……”鄭嬤嬤心裡已有了一個可怕的猜測,也根本不敢將土刨開,只是一臉求救地看着錢氏。
錢氏目光一縮,心裡也生出一股不太好的預感。
在白冬瑤還滿臉迷惑不解的時候,同樣一直留意着錢氏等人動靜的李嬤嬤心裡爲之一寒,一臉焦急和擔憂地上前幾步,恰好攔在錢氏和鄭嬤嬤身前,微微彎腰,道:“三夫人,這件事關聯重大,還望三夫人看在當年二夫人特意託孤的情份上施予援手……”
即使到了此刻,白冬瑤都還弄不太明白髮生了什麼事,但見到一向遇事鎮定自若的李嬤嬤,竟然不管不顧地說出這番話來,心裡也不由得爲之一窒,後背一寒,只覺得有一件可怕的事情在自己尚未察覺到的時候就發生了。
下一刻,白冬瑤也跟着急行幾步,一臉哀傷和懇切地望着錢氏,道:“三嬸,還望你救救瑤兒。”
不待錢氏回話,白冬瑤就“撲通”一聲跪下了。
“唉,快快起來!”還是第一次見識白冬瑤這一面的錢氏也愣怔住了,待到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生受了白冬瑤三個響頭。
不得不說,白冬瑤確實是一個對自己也狠得下心的人,就如此刻,待到她再次擡起頭時,額頭已是一片青紫,眼眶泛紅,串串晶瑩的淚水水停地滑落,而身上那襲今日才新換上的雲煙成衣店繡娘花費了整整一個月時間才做好的繡花衣裙也沾上了許多的泥土,整人人顯得無比的悽慘。
”三嬸,求你發發善心,救救瑤兒……”
縱然到了此刻,白冬瑤依然還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但剛纔在跪下磕頭之前和李嬤嬤迅速交換的一個眼神,卻讓她敏銳地察覺到了這件事情若一個處理不當,就會對她造成極大的影響!
事實上,能嫁入國公府,成爲三房女主人,並且能越過二房獲得佟老太夫人的讚賞和暗地裡支持的錢氏,除了和佟老太夫人沾親帶故外,本身也是一個頗爲聰慧的女人,故,很快,她就反應過來,也明白了白冬瑤的用意。
若換了往常,她或者還會憐惜白冬瑤這番作態,甚至還會因此而觸景生情,難得地對白冬瑤多加照顧一番,只可惜,佟老太夫人已發了話……
一念及此,錢氏也暗歎了口氣,親自伸手將白冬瑤攙扶起來,並且取出一方繡帕爲白冬瑤擦拭起臉頰上的淚水來,嘴裡也嗔怪道:“白小姐,雖你只是暫住國公府,但只要你在國公府住一日,就一日是國公府的客人,又豈能對我這個主人下跪磕頭,這件事情若傳了出去,外人還不知會如何編排我們國公府。”
“三嬸……”白冬瑤滿臉感激地看着錢氏,仿若受到最極大的震動似的,頰旁的淚水怎麼擦也擦不淨,喃語道:“還是你對我最好了……”
錢氏的手指有瞬間的僵硬,嘴裡卻強笑道:“白小姐說笑了,其實,太夫人待你也極好。”當然,前提是你要認清自己的身份,不去索取強求那些自己不該得到的東西。
心裡轉過這些念頭的同時,鄭嬤嬤也終於在錢氏帶來的下人幫助下,越過了那些奉了李嬤嬤之命而有意無意阻攔她行動的下人,行到了土堆處,雙手一陣扒拉,不僅從土堆之下挖出了一件男子的外衫,還有一方男子戴的頭冠!
看清楚了手上物品的鄭嬤嬤,只驚得雙手顫抖,臉色大變,驚呼道:“三夫人,這……”
錢氏立刻擡頭,下一刻,她也瞪圓了眼,滿臉的驚訝和不可置信:“這是怎麼回事?”
白冬瑤臉上才浮現一絲的血色再次褪淨,身子更是癱軟地在上,用力地搖着頭,道:“不……不……三嬸,這是有人陷害瑤兒,求你幫幫瑤兒,徹查此事,以還瑤兒一個清白……”
李嬤嬤早已跪在地上,膝行到錢氏面前,用力地磕了三個響頭,哀聲道:“三夫人,自從被佟將軍接回國公府,成爲二房養女的那一天起,大小姐不僅勤學苦練琴棋書畫女紅管家等大家貴女必備的技藝,甚至還在夫人特意請來的禮儀嬤嬤指點下,極短時間裡就學會了宮庭禮儀,並且以前朝貴女的標準要求自己,做足了‘行不動裙,笑不露齒’的姿態。就連出府赴宴也會特意和那些出身高貴的世家貴女們坐在一起,偶爾遇見一些敬仰大小姐才華而前來請教探討的貴公子時,大小姐也會和其它的貴女們一同探討,從未私下裡和這些人探討詩詞等,更未和任何男子共處一室過,這樣潔身自好的大小姐,又豈會做出私藏男子衣物的事情!這定是有人見不慣大小姐才貌雙絕,受人敬仰,從而設下此等毒計,想要毀了大小姐的清譽哪!”
“這人好狠的心!不僅要毀了大小姐,還想要趁機毀了整個國公府未出嫁貴女的清譽哪!還望三夫人明察秋毫,不要中了奸人的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