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公子曾親眼看見過佟雅萱眼眸裡流露出來的對自己的癡戀,單就這一點來說,佟雅萱和國內那些知曉他的身份,想方設法想要攀上他,以得到他的青睬,從而嫁入王府的所謂的世家貴女一般,雖有着一張漂亮的面容,但實則卻連一尊可以用來做擺設的花瓶都不如。
再怎麼說,花瓶還能插花,可,這些連眼裡的貪婪和野心都無法掩飾的世家貴女們除了生育外,還能用來做什麼?!
不得不說,這樣的言論很詭異,尤其這些話還由一個位高權重,俊美無方,且還未娶妻納妾,連通房丫環都沒有一個的男子嘴裡說出來,那更是令每一個聽到的人都爲之震驚,當然,木公子的好友陶公子則是例外。當時,他聽到木公子這番似是而非的言論是,那是毫不猶豫地捧腹大笑,雖在木公子森冷的眼眸裡消聲,但卻不怕死地詛咒木公子往後就會一嘗“鐵齒”的滋味。
實際上,此刻,木公子就嚐到了“鐵齒”之苦了。明明只是驚鴻一瞥,明明佟雅萱並不是一個傾國傾城的絕代佳人,但,在木公子打馬越過佟雅萱乘坐的馬車後,他就將這一幕深深地刻在了腦海裡,久久都無法忘懷不說,甚至還輕扯繮繩,雙腿下意識地夾住馬腹,下意識地放慢了速度。
於是,如木公子意料中那般,佟雅萱乘坐的馬車再次從他面前駛過。
今日,木公子特意挑了一個拐彎的地方,並且提前打馬行到拐彎處,目送馬車經過自己面前,如同其它避讓的人一般,將目光投向佟雅萱。當然,這次他還特意吩咐護衛們繼續往前行去,獨有自己一人留了下來……
細長的柳葉眉,如小扇子般濃密的睫毛不停地顫動着,猶如一隻停留在花兒上面的漂亮蝴蝶般令人忍不住駐足欣賞。
挺翹的鼻子,如櫻桃般粉嫩的脣,鑲嵌在一張瓜子臉上,再加上那身在豔紅色衣裙襯托下愈發白皙瑩潤的肌膚,以及披散在肩頭的烏黑長髮,都令木公子捨不得移開目光。
明明才見了幾次面,但,他卻總覺得自己前世就已見過佟雅萱,並且還像戲文裡唱的那般“求而不得”,所以就算再次投胎也無法忘卻前情,更會在見了幾次面後就心生不捨……
就如眼下,再次看見這般“鮮活”的佟雅萱,只令木公子雙眼爲之一熱,不由得伸手摸了摸胸口,那顆對外界一切事物都漠然的心,竟然慢慢地刻上了佟雅萱的樣子。
可,只要一想到當初見到他時,佟雅萱眼眸裡流露出來的癡迷……
一念及此,木公子那才咧開一個極小弧度的脣立刻抿成了一條直線,沒有什麼情緒的眼底也慢慢泛起冰寒,身上那些才散去了少許的森冷氣息也在瞬間變得濃郁起來。
不過,一直留意着木公子神情舉動的陶公子卻是雙眼爲之一亮,那對漂亮的桃花眼更是猶如突然墜落了無數的星星般熠熠生輝,只令坐在酒樓其它幾張桌子的女子們均一陣臉紅心跳,紛紛拿愛慕的目光看向陶公子。有幾個性子比較直爽的女子則毫不猶豫地議論起來,看向木公子的目光也越發地熱切了幾分。若非木公子的面相過於陌生,衆人拿不準主意,暫時無法探明他的身份,不定早就走上前來,一臉羞澀地丟下自己的繡帕之類的私人物件了。
坐在一旁垂眸品嚐着茶水的佟雅萱抿了抿脣,只覺得自己被那些有若實質的灼熱嫉恨的目光給烤熟了。
佟雅萱暗歎了口氣,再一次覺得前世的自己還是太膽小了,只想着要將自己融入整個大梁,以免被周圍的人發現她這個身子換了一個靈魂,從而將她當妖孽處理掉。當然,她也爲此一直努力着,並終身都未離開盛京一步,以至於她對於大梁貴女的印象也就停留在如此粗淺的表層。
即使佟雅萱早已由遍佈街頭巷尾的茶樓等地方,知曉大梁對待女性並不如她想象中的那般嚴苛,但,盛京是天子腳下,世家貴族聚焦地,出入的人都需要注意自己的形象,而貴女也有意無意地延續着前朝的禮儀姿態,倒是令只參加了幾次宴會,並且還來不及結交幾個閨蜜的她的認知出現了錯誤。
如今,瞧瞧,不過是距離盛京最近的一個小縣城酒樓裡,就有當地的大家閨秀們結伴到酒樓裡用飯,街頭巷尾更有小家碧玉們和同行之人談笑風生,遇見心儀的男子,那更會在同行友人的鼓勵下急行幾步,毫不猶豫地丟下手帕。
“木公子,陶公子,今日我來此是有事要請兩位幫忙的。”
陶公子眼眸裡異色連閃,第一次開始正視起眼前這個看着極爲瘦弱的女子來。
不論是在他們自己國家,抑或是在其它的地方,只要他們兩人一同出行,不論是男子還是女子有求於他們時都會下意識地看向他,並且將他的姓放在前面,爲的,不過是他這個一直面帶微笑的人看着就是一個好說話的。
唯有少之又少的人才會毫不猶豫地將木公子的名字放在他的前面,而這些人,要麼心思縝密;要麼知曉他們兩人真正的身份,明白誰纔是他們兩人中能做主的。那麼,眼前這個女子又是屬於哪一類呢?
而若他未記錯,這已是第三次和麪前這個女子相遇了,這緣份還真是捉摸不定哪……
想到這兒,他突然掀脣一笑,道:“其它的事情我們暫時不談,依我瞧,紀小姐一路風塵僕僕,定當還沒用過飯菜,若紀小姐不嫌棄的話,不若嚐嚐我們那兒地特色糕點。”
一旁的木公子,這時也終於收回瞭望向窗外的景色,終於正色看向佟雅萱,眉頭微蹙,但卻依然一聲不吭。
唉喲!將木公子這和往日絕不相同的一面瞧在眼裡的陶公子雙眼亮如星辰,心裡轉動着許多念頭,臉上也不由得露出一抹猥瑣的笑容,就連原本摸索着茶杯的右手手指也摸向了下巴,看向佟雅萱的眼眸裡則有迷惑,更有淡不可察的探詢和戒備。
佟雅萱不得不清咳一聲,微微偏頭,以免自己的眼睛遭受太大的刺激。
見狀,陶公子鬱悶地翻了個白眼,不過,很快,也不知他想到了什麼,又開始自得其樂起來:“不是我吹,我們那兒的糕點做法和你們這兒不同,那味道……”
說到這兒時,他特意做了一個癡迷沉醉的表情,那幅太過於真切的“垂涎三尺”的模樣,令本就餓得前胸貼後背的佟雅萱也不由得嚥了口口水,不由得再次看向桌面上那些精緻的糕點,然後移開目光,端起茶杯,抿了口水,壓下到喉的話。
到了此時,佟雅萱也算看清了,這自稱姓陶的公子看似和氣好說話,實則卻是有着一顆頑劣且擅於坑人的心!至於一旁的那位木公子嘛……
“聽說兩位公子將酒樓和客棧全部包下來了,大家出門在外,四海爲家,難免會遇見一些麻煩。若兩位公子不介意的話,是否可以相讓一半酒樓和客棧?”
“唉呀!”陶公子仿若現在才察覺到不對勁之處似的,拍了拍額頭,一臉歉然地說道:“抱歉,抱歉,是我沒有想得太周到。我只以爲這坐縣城這麼偏僻,又聽酒樓和客棧掌櫃提及許久都未見到大型商隊出現,故纔會一時意動而包下整坐酒樓和客棧,如今倒是造成了紀小姐的困擾,真是該打,該打!”
佟雅萱抿了抿脣,事實上,前世今生,她都沒有應對這種嬉皮笑臉之人的法子,也只能一徑地沉默,等待着對方自己覺得沒有意思而停止戲謔的話語和過於誇張的行爲。不過,也正因如此,她那顆提到嗓子眼的心也終於砰的一聲落回原地,知曉對面這兩人已是同意了自己的建議。
木公子淡淡地瞥了眼陶公子,示意他適可而止。
陶公子衝木公子擠眉弄眼一番,然後才朝一旁侍候的下人使了個眼色,待到再次看向佟雅萱時,又是一幅和之前一樣的淺笑的模樣,桃花眼微眯:“不知紀小姐需要多少?”
在心思估算了一下後,佟雅萱才道:“酒樓一樓一半的地方,和客棧裡南北兩個院子。”
“這麼多?”木公子驚訝地挑了挑眉,意味深長地說道:“倒是沒料到,紀小姐也是一個頗有魄力的女子!”
佟雅萱笑了笑,仿若未聽出木公子的話外之意似的,道:“連續奔波了好幾天,難得找到一個歇腳地方,總要好生休息一番。”
陶公子拍了拍木公子的肩膀,問道:“木頭,你覺得如何?”
木公子點了點頭,依然未吭聲,但那眉眼間流露出來的一抹不耐煩,卻令本打算再調侃他一番的陶公子心尖也爲之一顫,然後就在對方那冷冽的目光裡訕笑着收回胳膊,順勢摸了摸下巴,以此來祛除自己心裡莫名生出來的一絲心虛。
不過,縱然如此,也不代表着他就要輕易放過眼前這個膽敢和他直接談條件的弱女子!
標題無能人再次出沒,所以,被標題騙地童鞋……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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