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到家裡,只聽得管家喜道:“老爺,老爺,四小姐回來了!”
爹爹,大娘,孃親,紜紜全跑了出來。
孃親見我模樣狼狽,直撫着我的臉道:“影兒,你可回來了!擔心死爲娘了!
”爹爹怒喝道:“給我脆下,一整天人都跑到哪裡去了,還弄成現在這副模樣回來!”
孃親抱着我道:“老爺,你就不要生氣了,影兒現在已經回來,便沒事了,還是讓影兒回房休息吧!”
大娘道:“一整晚不回來,還被官家的人送回來,莫不是想逃婚?”
我怒道:“大娘如此污衊我,莫不是我被人綁架的事情是大娘指始的?”
“綁架?”爹爹,孃親,紜紜俱大驚,大娘也嚇得面無血色。
孃親將我周身看了一遍道:“影兒,你沒事吧?”
爹爹問道:“是怎麼回事?”
心道又得編故事了,還有早有準備,便道:“昨日我與紜紜走散後,無意中走到一僻靜的巷子,被人用蒙汗藥迷暈了,醒來後周身被綁,那歹人意圖不軌,幸得劉大人周旋相救,將我救了出來,並派人把我送回來。”
說完又對大娘道:“不知那人是不是大娘指使的?”
大娘嚇的臉色蒼白,對爹爹道:“老爺,你可得替我做主啊,我哪裡敢做這樣的事情!這十幾年來我待影兒可不薄啊!”
爹爹一拂袖,道:“起來吧,我量你也不敢做這樣的事情。”
爹爹略一思索,道:“看來有人對你意圖不軌,你如今已是公主,肩負和親大任,今日之事,不得向任何人提及。再不可出任何差錯,現在距大婚也只有十來天了,這十來天你就哪裡都不許去,好生在家歇着!”
孃親拉着我道:“老爺,影兒也累了,我帶她下去歇息了。”爹爹點點頭,孃親便把我帶回我的小屋了。
一番洗涑後,我勸孃親道:“我已經沒事了,這裡有紜紜陪着,孃親就回房休息吧!”
孃親面帶憂色道:“影兒,你爹爹兇你,其實是爲你好,可別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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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裡一動,孃親還真是愛爹爹啊,生怕我與爹爹產生誤會,卻不知,我與爹爹早就難以親近起來了。
便道:“女兒知道,不會放心上的。”
孃親又道:“影兒此番受驚了,若真發生什麼事情,對孃親也不要隱瞞。”
經過這一番折騰,我只覺得氣血上涌,胸口痛的厲害,孃親卻還在爲我擔心,我受傷是事情是萬萬不能讓她知道了。
於是撒嬌道:“女兒不會騙孃親的,現在真的好累,想休息了,孃親你就回房吧。”
孃親看了看我,對紜紜說:“紜紜,好好照顧影兒。”
紜紜道:“舅媽不用擔心,有我在影兒身邊,不會有事的。”孃親這才走出門。
孃親剛走出門,我便再也忍不住了,一口鮮血便吐了出來。
紜紜嚇了一大跳,忙問我:“影兒,你這是怎麼呢?不要嚇我啊!我去叫大夫!”
鮮血吐出來後,反倒覺得舒暢了許多,趕緊拉住紜紜。
看紜紜一臉擔憂的樣子,道:“真的沒什麼大事,休息一會就好了,千萬不可告訴爹爹,也不要請大夫。”
紜紜趕緊把我扶着躺下,道:“好好好,我不去,你好好休息!”
我從口袋裡把秦初明留給我的藥再吃了一顆,覺得舒服了很多。
對紜紜道:“我現在要運功療傷,你幫我看着,不要讓人進來打擾我!”紜紜忙點了點頭。
運氣一小週天,發現把那淤血吐出來後,身子的傷勢已無大礙.這才知道那秦初明留給我的藥還真是治傷良藥。
只是他爲什麼把我打成重傷,卻又給我治傷的藥,實在是想不通。
紜紜見我運氣完畢了,用毛巾替我擦了擦汗,見我臉色已由白轉紅,欣喜道:“是不是好些了?”
我伸手捏了捏她的臉蛋,笑道:“已經沒有大事了,要完全康復還要幾天。”
紜紜拉開我的手道:“瞧瞧你,纔好一點又不正經了。”
我問道:“紜紜,那天我離開後,妓院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怎麼回家的?”
紜紜怒到:“你還好意思問,那天是誰信誓旦旦的說不會惹事,結果可好,弄得自己滿身是傷的回來!”
我討好的笑笑道:“那是事出突然,我發誓,絕對是意外!”
紜紜撇撇嘴道:“你的意外可真多!哪次出門沒有點意外?”
我看紜紜的樣子,是動了真怒,趕緊岔討好道:“我那天走後,你是怎麼回家的?”
紜紜看我皮皮的樣子,無可奈何的點了點我的額頭,才道:“那天你走後,我一個人在聞香閣裡聽曲看錶演,大概半個時辰,只聽得大門口吵得厲害,從窗戶望下去,只見幾個官差闖了進來,只聽他們道:“全給我圍起來,一個都不許走!”又對大夥道:“大家不用驚慌,今日是奉旨前來捉拿反賊的,無關人員全部站到大廳來!”不一會,又進來一隊兵,一進來就把每個房間裡挨着搜。房間還沒搜到一半,就聽人大叫救火,說是“問情閣”起火了,我當時一聽,就嚇呆了,想起你就在問情閣。心裡擔憂,便出門去找你,可是那時妓院裡的人實在太多,整個就是一團亂,我根本就找不到你。我心急如焚,想到你的輕功不錯,你要真是在裡面,應該也能跑出來。”
我撇撇嘴插道:“你就這麼相信我啊!一點都不關心我。”
紜紜白了我一眼,道:“你平時闖禍的能力我們是有目共睹了,若沒點本事,你還能活到現在?”
我尷尬的笑了笑,道:“你繼續說。”
紜紜接着道:“我想你沒事,人應該還在妓院裡,那時官差都跑去救火了,也不管這些人了,於是我便到處去找你,結果。。。。。。。”
說到這裡,她的臉紅了紅,我笑道:“是不是看到很多不該看的啊?”
紜紜怒道:“還不是因爲你,我纔去那個鬼地方,要不是因爲擔心你,我我。。。。。。。”
我趕緊安慰道:“是是是,都是我的錯,後來怎樣呢?”
紜紜接着道:“正在這個時候,只聽得有人叫:反賊跑了。我一聽這句話,心裡反而安心了,不知道爲何,總覺得那個跑出去的人是你。”
我笑道:“我哪裡長得像反賊了!”
紜紜瞪了我一眼,接着道:“但是看到後面一大隊官兵在追,便不由得替你擔心了。我猜,你可能是爲了掩護什麼人跑掉的吧?”
我讚道:“紜紜真聰明,這樣也能猜到。”
紜紜又賞了我記白眼,道:“不是我聰明,是你惹禍惹多了,得出來的經驗。”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
紜紜接着道:“於是我便猜你把那些人甩掉後會回家,於是在家等你,只等到大半夜,也沒你見回來,我突然想起你是路癡,應該沒有碰到太多的危險吧,於是便耐心的在家等你。結果直到今天,舅舅來找你,許久沒見你的人,不知是誰說你昨夜一夜未歸,只怕是逃婚了。舅舅便問我是怎麼回事,我哪裡敢告訴他你去逛青樓,便編故事說和你逛街走散了。舅舅說走散了這個時候也該回來了。便派家丁四處去尋你,找了一整天,沒有任何消息,把我也嚇壞了,你以前闖禍時,從沒有過這麼長時間沒回家。又聽人講飄香院的“問情閣”裡有一燒的不成形的女屍,見你久久不回,又害怕那個人是你,也沒敢去看,更不敢跟舅舅講。大舅媽說要去報官,被大表哥給阻止了,說是如果這個時候說你不見了,只怕皇上會以爲你是逃婚的,說再找找看,要是三天內再找不到的話,就只得去跟皇上說明了。還好你回來了,要不然家裡可真是亂成一團了!”
其實我以前也有過失蹤的記錄,只是那個時候我還不是和親的公主,便沒人在意我的行蹤。
只有紜紜和孃親替我擔心,而這次只是失蹤了一天,事情卻鬧了這麼大,弄得整什蘇府雞犬不寧。不由得不是感嘆,公主的命果然比蘇家四小姐珍貴。
我只是個認的公主,要是是皇親的女兒,那還得了,真的得感謝爹爹這些年來對我的不聞不問,讓我過了這麼多年快樂自在的生活。
我心裡又暗暗讚歎紜紜的成熟穩重,在這麼大的壓力下,她還能撐的住不說我在青樓的事。人真的很奇怪,她明明比我還小一點點,但是比我穩重多了,我倆在一起,感覺她更像姐姐。
我失蹤的這段時間,爹爹和大娘定是爲難過她的,那個傻瓜以爲我不知道,我剛進家門口的時候她的眼睛是腫的。
於是拉着紜紜的手道:“你且放心,我以後絕不會再闖這樣的禍了。”
紜紜道:“你現在該把你那天去做什麼告訴我了吧!”
我便把那天的事情一一詳細的講給她聽,聽到我被秦初明打傷時,滿臉的憂色,聽到我整韓寂時,又忍不住笑出聲來。
我怕她擔憂,隱去了戲弄韓寂的前因,當然也略過了韓寂放的狠話。
說完這些,已是深夜。便勸紜紜回房休息,紜紜道:“影兒,你這些天就聽舅舅的話,別再往外跑了。”
我嘆道:“我現在有傷在身,哪裡還能往外跑啊,你就不要擔心了。”
紜紜想了想,笑了:“看來你受的傷還是好事!”
我裝做很生氣的樣子道:“你就這麼想我受傷啊,這人怎麼這麼壞啊!”紜紜掩了掩嘴道:“我就是天下最壞的壞人,四小姐,你就好好休息吧!”
說完便替我吹滅了燈,把房門關好,回她房裡睡覺去了。
難得見紜紜耍貧嘴,心中很是開心。想起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心中思緒雜亂。
我把挽晴弄丟了,失了承風的拖付,心中大是過意不去,可我連那秦初明是什麼人都不知道,如何找挽晴?
當下最好的方法是想辦法告訴承風,挽晴是被秦初明抓走的。
那秦初明到底是什麼來頭,上次韓寂的事情,還是他與劉清說情的,劉清爲什麼要賣這個人情給他呢?
他與西楚五王子好像很熟,難道他是西楚人?他們是什麼關係?他抓走挽晴又是爲了什麼呢?
他把我打成重傷,卻又不殺我,到底是爲什麼呢?
心中問題越來越多,也想不明白,在牀上碾轉難以入睡。
忽聽得樑上傳來輕響,知道有人來了。
不會是小偷吧,可是哪個小偷的膽大的敢到當朝宰相和將軍的家的偷東西,膽子也太大了吧。
便躺在牀上裝睡,想看看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