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夫四

寵夫(四)

寧棠嬌進門,就見劉靈毓一個人坐在桌邊上喝茶,不由好奇道:“你二爹爹呢?”

劉靈毓道:“幫我改衣裳去了。”

寧棠嬌進屋打量道:“這便是你的閨房?”

劉靈毓道:“讓殿下見笑了。”

寧棠嬌道:“我喜歡得很。”的確喜歡得很,雖佈置得不甚華麗,卻很雅緻,讓人一進房屋便可感覺到其主人是位心胸寬廣、氣度雍容的翩翩美男子。她想着,不由朝劉靈毓偷瞄了一眼。

劉靈毓看着屏風故作不知。

寧棠嬌的腦袋往屏風後探了探,道:“你的牀是什麼樣的?”

劉靈毓微驚,不動聲色地擋住她的視線,笑道:“牀還有什麼樣,自然是一個樣的。”

寧棠嬌道:“或許你的格外香!”

劉靈毓想到屏風裡頭還藏着個人,臉上發窘,輕聲道:“胡鬧。”

寧棠嬌驚愕地看了他一眼。成親以來,這還是他頭一回斥責她,雖然口氣更似撒嬌,卻讓人由衷感到親近。就是那種從相親的試探階段過渡到男女朋友交往的磨合階段。她笑着牽了他的手道:“好吧,不看便不看。將軍說午膳好了,我們去前堂吧。”

劉靈毓任由她牽着,領出屋時,忍不住朝裡看了眼,正好嚴能靜探出頭來,四目相對,都有些各自的意味在裡頭,卻是一言難盡了。

劉文英和文側夫顯然私底下已經有過交流,對劉靈毓在芙蓉王府的景況有所瞭解,更知道寧棠嬌之前並未納侍,因此對她的態度較之之前更爲和善。

寧棠嬌本就陪着小心,一頓飯吃下來,倒也其樂融融。

午後,文側夫開始張羅回禮。他原先沒想到寧棠嬌會帶來這麼多禮物,之前預備的相較之下太過寒酸,只好急急忙忙地從庫房裡另找一些東西添置,這麼一張羅便到了傍晚。等他們把東西送上車,便到了離別之時。

劉靈毓自小從軍,對離家並無痛哭流涕難捨難分恩之情,只是想到從此之後,他代表的便不再是劉府而是芙蓉王府,心中難免有幾分悵然。

送別後,寧棠嬌問金花,“回去要乘鹿?”

金花道:“這倒沒什麼講究。”

寧棠嬌手腳並用地爬到車廂裡去了。

回王府之後,他們並沒有太多風花雪月的時間,只因翌日一早,寧棠嬌須帶着劉靈毓一道上早朝謝恩。

寧棠嬌一想到面對那些牛鬼蛇神就頭大,可惜這裡婚假太短,竟只有三天,莫說出國度蜜月,竟逛街都沒機會。她又想到於清秋之前給自己分析的情勢以及……昨日楚荷花所言。

她心裡頭始終不踏實,用過晚膳之後,猶豫良久,還是找了於清秋來書房。

於清秋似早有所料,一見她便道:“我已請兵部尚書代爲向劉將軍進言,想必明日早朝,劉將軍便會主動提出換防之事。”

寧棠嬌眼睛一跳,沉色道:“誰許你自作主張?”

於清秋道:“殿下。讓劉將軍自請換防於我們而言,有百利而無一害啊!這百利便是……”

“你不必說了。”寧棠嬌擺手道,“你的那些說辭,除你之外,我應當是聽得最多之人。”

於清秋道:“我句句出自肺腑。”

寧棠嬌道:“於先生如何看寧棠嬌?”

於清秋一怔,暗自思量她話中含義,半晌方道:“殿下自然是人中金鳳,天縱英才,若非如此,於清秋又怎會心甘情願投效旗下。”

寧棠嬌道:“你投效我當真因爲我這個人嗎?”

“這是自然。”於清秋心中莫名感到不安。

寧棠嬌道:“我原先也是如此以爲,可現在又覺得,不像。”

於清秋變色道:“殿下此言何意?”

“我以前覺得於先生是位如梅花一般清高的世外高人,可如今才知,原來於先生的高並非高人之高,而是目標高遠之高。”寧棠嬌道,“於先生之所以棄寧棠姂投我旗下,並不是因爲我這個人,而是因爲我的勢。自從我大病一場之後,府中清客散盡,謀士所剩無幾,於先生留下是因爲自以爲可以成爲我身邊最得力的親信,當芙蓉王上的芙蓉王!”

於清秋慌忙匍匐在地,“屬下絕無此心。”

寧棠嬌道:“但你開始並不敢將這個目的表露出來,一來是觀望茉莉王是否會重新啓用你,二來是試探我究竟是真病還是假病。爲這兩個目的,你整整花了一年時光。這一年時間裡,茉莉王始終不曾重用你,你對她死心,又發現我當真對朝政不敢興趣,所以才窺準機會出手,以撮合我與劉靈毓婚事爲名,獲取我的信任。”

於清秋面色大變,不發一言。

寧棠嬌道:“之後,你更與牟春雨合謀,只因你失去茉莉王的支持後,想借皇太父的力量鞏固自己在王府的地位。可惜,我說要當逍遙王,這大大破壞了你的原定計劃,因此你才這般氣急敗壞地翻臉。說穿了你算計來算計去並非爲我芙蓉王府算計,而是爲你自己算計,爲你的功名利祿平步青雲算計!於先生,本王說得可有錯?”

於清秋淡然道:“殿下誤會清秋了。”

寧棠嬌道:“我已決意當逍遙王,我只問於先生,是否願意留下來當這逍遙王府的清客。”

於清秋擡起頭,雙眸深沉如淵,“殿下既然不信我,我留下來又有什麼意思?”

寧棠嬌看着她,許久才道:“既然如此,我在此祝於先生前程似錦。”

於清秋恭恭敬敬地磕了三個頭,轉身就走。

寧棠嬌想了想,招來金花讓她去賬房支些盤纏給於清秋。

金花走後沒多久,楚荷花來了。

寧棠嬌道:“楚先生果真洞若觀火,看來我王府的一切都逃不過楚先生的眼睛。”

楚荷花笑道:“於姐與我朝夕相對,她的一舉一動、心中所想我自然清楚不過。我告訴殿下是因爲食君俸祿,便要與君解憂,殿下爲何還要疑我?”

寧棠嬌道:“於先生曾說過一句話。她說,我有多懷疑她,便該有多懷疑你。”

楚荷花垂眸道:“所以殿下要我離開?”

寧棠嬌聳肩道:“留與否,取決於楚先生。反正我芙蓉王府……事無不可對人言。”

楚荷花擡眸,目光灼灼,“殿下當真如此自信?”

寧棠嬌道:“自信不自信都是這般。”

楚荷花輕嘆道:“其實我將於姐姐心中所想告知殿下時,便料到自己的結局。說實話,我至今仍不信殿下對於姐姐的所作所爲毫無所知。殿下這一年藏得太深,深得連我都琢磨不透了。”

寧棠嬌道:“只因我從來無意隱藏。”這句話是大實話,可惜無人相信。

楚荷花道:“我想再住一晚,明日動身離開,可否?”

寧棠嬌道:“楚先生要走,本王不回攔。楚先生要留,本王也不會趕。”

楚荷花躬身道:“多謝殿下。”

送走於清秋,寧棠嬌心中疲倦。送走楚荷花,寧棠嬌心中更多的卻是空虛。這兩個人到最後都不曾承認,也不曾否認,算是保住她們最後一場情分。

不過,終究還是走了。

寧棠嬌面對於清秋和楚荷花時的氣勢一下子卸下來,整個人萎靡不振地往睡房方向走。

劉靈毓聽到推門聲擡頭,就看到一張可憐兮兮的臉。“發生何事?”

寧棠嬌撲進他懷裡,用頭蹭着他的胸膛。

儘管兩人已經有了更親密的關係,但是這樣的接觸卻很少。劉靈毓一怔之後,便抱住她,柔聲道:“怎麼了?”

寧棠嬌低聲道:“我把王府唯二的清客趕走了。”

劉靈毓道:“哦。”

寧棠嬌道:“你不問我爲什麼趕走她們?”

劉靈毓道:“你這麼做自然有你的理由。”

寧棠嬌道:“她們一個是茉莉王派來的細作,卻想擺佈我。一個不知道誰派來的……唉,都不是真心對我好的。”

劉靈毓道:“要請清客並不難,只是人才貴精不貴多,所以不必急於一時。”

寧棠嬌道:“並不是非請清客不可。大家相處這麼久,多少有點感情,我只是覺得難過。”

劉靈毓拍着她的肩膀道:“那要如何不難過?”

寧棠嬌擡頭看他。

劉靈毓微微一笑。

他一笑,便如冬梅怒放,清麗絕倫,看得她移不開視線。

他突然低頭,用鼻子輕輕磨着她的,輕笑道:“這樣便好了?”

寧棠嬌羞澀地縮了縮腦袋,眼角餘光卻發現他的耳朵也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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