懼夫二

芙蓉王

寧棠嬌坐在椅子上悠悠然地喝着茶,垂眸打量着堂中跪着的三個知縣。

迎夏縣的知縣略胖,官袍裹着肩膀的線條毫無棱角,是個純圓弧。比起她來,送秋縣知縣又太瘦,官袍穿在她身上跟頂着一根細竹竿上似的,連肩膀在哪兒都找不到。和這麼兩人跪在一起,越發襯得許醇香年輕端莊,賞心悅目。

“知道本王爲何在此落腳嗎?”她問道。

一定是許醇香使了什麼厲害的拍馬屁手段。迎夏送秋兩位知縣如是想,嘴上卻一個勁兒地稱讚和春縣風景優美,令人流連忘返云云。

寧棠嬌想:看來許醇香當真是一點風聲都不露,打算看戲看到底。她道:“可本王聽聞附近有一處的風景更勝和春縣。”

迎夏送秋的知縣對視一眼,心想:看來這個攝政王還有些眼光。她們心底都認爲這更勝一處的風景必是自己縣,嘴上還虛僞地吹捧着對方縣。

寧棠嬌被她們你一言我一語地贊得頭暈腦脹,乾脆直言道:“本王是說齊雲寨。”

兩人的表情頓時僵住了,驚疑地看向許醇香。

許醇香眼觀鼻鼻觀心地跪着,好似堂中發生的一切都與她無關。

迎夏送秋的知縣心裡敞亮,原以爲許醇香找她們來見攝政王是有福同享的意思,原來是找人有難同當來了,立時恨得牙癢癢。

迎夏知縣道:“不瞞芙蓉王,這個齊雲寨實在是七月的生柿子,難啃得很。齊雲寨匿藏在齊雲嶺中,那裡山峰林立,山勢陡峭,易守難攻,即便合三縣之力也難以攻下啊。”

寧棠嬌道:“是七月的生柿子難啃嗎?本王怎麼聽說老太太啃排骨才叫難呢?本王看你們一個個都像沒牙的老虎!”她頓了頓,又覺得說她們是老虎簡直是讚美了,又補充了一句,“還膽小如鼠。”

迎夏知縣乾笑兩聲,低頭不敢吱聲。

送秋知縣見她吃了一頓排頭,更不願觸黴頭,乾脆學許醇香低着頭不說話。

可她願意沉默寧棠嬌不願意放過。寧棠嬌道:“送秋縣呢?剛剛迎夏縣知縣說合三縣之力也難以攻下一個小小的賊窩,難道你也如此以爲?”

送秋知縣見逃不過,只好開口道:“此事倒不是不可爲的,若是能從龍虎城調來兵馬,這些賊寇定能手到擒來。”

這個倒是聰明人,輕輕鬆鬆就將手裡的燙手芋頭丟給了龍虎城,可惜,她這次就是找茬來的,任憑四兩撥千斤的本領如何高強也沒用。寧棠嬌沉下臉色道:“你倒是想得出來!將三縣的事情交給龍虎城還不如交給京城交給皇上好了!區區一個齊雲寨便讓三位知縣瞎破了膽,哼哼,好,你們且說來聽聽,你們去剿過幾次匪?戰績如何,損失如何,對方有多少人,如何個易守難攻法,都給本王一一道來!”

送秋知縣臉先紅後白,支支吾吾地無言以對。

許醇香道:“啓稟殿下,未曾發兵,未曾剿匪,更不知對方有多少人,藏匿在齊雲嶺何處。”

啪。寧棠嬌重重地拍了下桌子,桌上的茶杯連碟齊齊一跳。

好痛。

她繃得臉通紅,眼睛使勁地瞪着,以免閃爍出淚花。

但她這個表情落在偷瞄的三個知縣眼裡都以爲勃然大怒,更加誠惶誠恐。

“殿下息怒。”許醇香見她發威發夠了,便跑出來唱白臉,道,“吾等玩忽職守,有福皇恩,論罪當罰,但齊雲寨此時仍逍遙法外,還需有人收拾,吾等乞求殿下給我們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

寧棠嬌看着另外兩個一言不發的腦袋,咬牙忍着餘痛道:“這是你的意思還是你們的意思?”話含在齒縫間,別有威勢。

許醇香看了另兩個知縣一眼,小聲道:“二位……”

送秋知縣突然道:“殿下可知那齊雲寨現任寨主的來歷?”

寧棠嬌道:“哦?難道她是哪來的皇親國戚不成?”

原本想理直氣壯訴苦一番的送秋知縣一下子啞了聲。

寧棠嬌又道:“就算她是皇親國戚,難道還金貴得過我這個先帝的親妹妹皇上的親姑姑當今的攝政王不成?”

送秋知縣徹底沒聲音了。到底在這裡呆久了,天高皇帝遠,與京官打得交道上,忘了那裡纔是真正藏龍臥虎之地。

寧棠嬌還不肯放過她,“本王現在心裡做好準備了,最壞不過是平輩嘛。你說說,那個齊雲寨的寨主是什麼來頭,值得知縣大人特地在本王面前提起?”

送秋知縣把頭磕在地上,瑟瑟發抖。

寧棠嬌噌得站起來道:“本王不妨把話撂在這,要是本王的總管在齊雲寨有個三長兩短什麼不測,我看你們三位知縣頂上……”烏紗帽三個字被及時得嚥了下去,她哼哼了兩聲,甩袖進內堂去了。

留下各懷心思的三位知縣。

走到內堂,就看到劉靈毓滿臉讚許地看着她,金花銀花和存正都是一臉訝異,看她的目光充滿敬畏。那位生病之前的芙蓉王彷彿又回來了。

寧棠嬌朝內堂另一道出口指了指。

劉靈毓點點頭,起身和她一道走了出來。

一行人走回內堂,寧棠嬌才捂着肚子大笑,然後一屁股坐在門前那把藤椅上,叫道:“爽!原來訓人是這麼有趣的事情,怪不得那些領導這麼喜歡打官腔。”

金花道:“殿下適才真是威風。”

寧棠嬌衝劉靈毓討賞般地眨着眼睛,“我剛纔做得好不好?”

“好。”劉靈毓如預期般地誇讚道,“只怕不止迎夏送秋兩位知縣,連這位始作俑者的和春縣知縣也會失了方寸。”

寧棠嬌道:“那我下一步該如何?”

劉靈毓道:“先奪了她們的實權,再慢慢地耗。不需多久,自然會有人去告狀的。”

寧棠嬌道:“哦。”

“只是這一來一回的,恐怕又是一兩個月的事了。”劉靈毓道。

寧棠嬌嘆氣道:“可惜這一兩個月都要賴在這裡,要是能出去走走,欣賞欣賞各處風光該有多好。”

劉靈毓笑道:“沒聽到兩位知縣將這裡誇得天上有地上無嗎?我們就去印證一下,她們說的究竟是真是假。”

寧棠嬌捋掌大笑道:“妙極妙極。”

兩人就這樣曬着太陽聊着天,直到時近傍晚,寧棠嬌纔打着哈欠回去了。

三個知縣跪得久了,不免偷懶坐一會兒,聽到腳步聲才慌忙重新跪好。

寧棠嬌懶洋洋道:“如何?你們有何打算?”

迎夏送秋兩位知縣都看向許醇香。

許醇香道:“但憑攝政王吩咐。”

寧棠嬌冷哼道:“這便是你們考慮出來的結果?”

迎夏送秋兩位知縣快熬不住了。這位攝政王到底想要怎麼樣?這聽也不行,不聽也不行的,難道要她們陽奉陰違不成?

寧棠嬌冷冷地盯了她們一會兒,才嘆氣道:“若我姝朝每個官兒都像你們這樣,遇事不是畏葸不前,就是互相推諉,那麼誰來保證百姓的幸福安康?”

知縣們低着頭,臉上都有些羞臊。

寧棠嬌道:“罷了。此事先擱下,且說說那齊雲寨。本王不管那位寨主有什麼來頭,本王只知道她目無王法,光天化日強搶民女,擄了本王的總管!若本王今日不掃平了她們,只怕天下人都會戳本王的脊樑骨,說我這個攝政王有名無實,若本王親自在此都無法維持王法綱紀,又如何取信天下本王能輔政攝政?”

這麼大頂帽子蓋下來,越發壓得三人擡不起頭。

寧棠嬌見路鋪得差不多,終於踩了上去,“從此刻起,本王就暫時接管三縣,你們先起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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