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夫八

娶夫(八)

寧棠嬌終於知道什麼叫自作孽不可活。

她不過是婚前緊張隨口一提,但於清秋和管家爲此上了心,不但將之前因爲準備婚事而停了一段時間的鍛鍊身體重新排上日程,還照着一天六次送補藥補湯。

喝到後來,她不得不摳着喉嚨裝吐一回,才讓她們有所收斂。

鍛鍊身體多少有些效果,寧棠嬌覺得自己力氣大了不少。

管家對此很是滿意。“王夫見殿下這般努力,一定歡喜得很。”

“等等。”寧棠嬌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這裡既然是女尊男卑,那房事是不是也是……她臉霎時紅起來。

“殿下是否哪裡不適?”管家擔憂地看着她。

寧棠嬌回望着她,舔了舔乾澀的嘴脣,不知該如何開口。這種事情難道不該有個專門的人來教嗎?她爲難地看着管家。

管家被她看得心頭惴惴,“殿下,有何不妥你但說無妨。”

“就是。”寧棠嬌想了想,將她拖到角落裡,小聲道,“您也是有家室的人了,對這方面的事情應該很有經驗。”

管家道:“您是指婚事?雖然小人沒有操辦皇室婚禮的經驗,但徐總管早在一個月前就送來操辦規格禮冊,記載詳盡,應有盡有。好在我姝朝婚禮不似他國這樣繁複,一共只有十六道……”

“停!”寧棠嬌阻止她的絮絮叨叨,直截了當地問,“我只想知道最後一道工序。”

“工序?”

“就是洞房……”寧棠嬌紅着臉小聲道。

管家訝異地看着她,“呃。”

寧棠嬌道:“難道你也不知道?”

“我怎麼可能不知道?”管家一張臉漲得通紅。她好歹也是成家十幾年,孩子都滿地跑了。

寧棠嬌道:“那你說說。”

“說?”管家臉紅得幾乎要滴出血來,半晌才道,“不如,我找個教習嬤嬤來?”

寧棠嬌道:“不好吧?萬一傳出去……”一想到以後京中流出芙蓉王很無能的傳言,她就覺得頭皮發麻。好吧,其實,如果流傳她這方面很能也不算是什麼好事。總之,她一點都不想在這方面成名!

管家道:“其實,這點不用女子操心的。”

寧棠嬌道:“你是說……”

“男子會就可以了。”管家訥訥道。

果然還是男子主動啊。

寧棠嬌放下心頭大石。“你早說嘛。”

管家撓腮道:“這種事若非殿下親自垂詢,小人是決計不敢妄議的。”

寧棠嬌也覺得有點不好意思,羞澀道:“你就當我沒問過。”

“殿下天賦異稟,自然無需問這樣的問題。”

寧棠嬌:“……”無論她是真心還是諷刺,聽起來都很不順耳啊。

猶如學生的寒暑假,寧棠嬌最後的單身生活也過得飛快。一低頭,日子便到了頭,一擡頭,天又黑了。

的確是黑的。

寧棠嬌被叫起來的時候剛過子時。即使屋裡燒着三個火盆,她依舊抖個不停。

金花銀花手忙腳亂地幫她穿着衣服。

傳到第七件,寧棠嬌道:“夠了。”

“不夠。”金花銀花不約而同地指着衣架上厚重的布料。

看到那座布料山,寧棠嬌的瞌睡蟲醒了點,吃驚地張大嘴道:“都是我穿的?”

“今日是殿下的好日子,好東西自然都是殿下的。”銀花嘴甜。

寧棠嬌道:“不分給劉靈毓?”她腦海中立時想到福同享有難同當。

金花捂嘴笑道:“王夫好福氣,還沒過門就讓殿下時刻惦記着了。”

銀花道:“這些都是殿下穿的,王夫穿的是嫁衣。”

寧棠嬌道:“也這麼厚?”

銀花道:“都是十二件。”

“十二……”寧棠嬌無語。幸好她選在冬天成親,要是夏天,不活活悶死?

穿到第十件時,寧棠嬌讓人把火盆撤了下去。

剛穿好衣裳,總管就在門口道:“殿下,該去皇廟祭祖了。”

“等等,”寧棠嬌拖着厚重的衣服艱難地邁出門檻,“何處是東方?”

總管指着左手方向。

寧棠嬌跪了下去,恭恭敬敬地磕了三個響頭。

她的前半生叫許媛媛,在父母的呵護下活得無憂無慮,一路渾渾噩噩地進了大學,還來不及報效祖國回饋社會孝敬父母,就一頭栽進這具名喚寧棠嬌的攝政王的身體。這一世,她活得心驚膽戰。怕被人發現借屍還魂,怕被人當傻瓜哄騙,怕被人下絆子掉腦袋,戰戰兢兢地夾着尾巴做人,不想竟也混到了個老公……

爸爸、媽媽,我要結婚啦。

早是早了點,但是入鄉隨俗,聽說我這樣的,已經算是老姑娘啦。

對方條件很好,長得帥,出身將門,脾氣也不錯,但以後要我養他,幸好我在這裡捧的是鐵飯碗,還養得起。

不知道那一世的許媛媛還在不在,如果在的話,不知道孝不孝順……

唸叨着唸叨着,兩行清淚淌下來。

她胡亂地擦了擦。

剛穿過來的時候,不是沒想過自殺的。可總在最後關頭下不了手,說貪生怕死也好,說軟弱無能也好,她總覺得上天既然給了她再活一次的機會,她就應該好好珍惜,正如父母給了她生命,她一樣會好好珍惜。

那時候明明對自己發過誓,做好寧棠嬌,即使父母不在身邊,她也要依靠自己的力量快快樂樂地走下去,不能辜負他們養育之恩——在目前的條件下,這是她唯一能回報父母的方式,可是到了現在,她才發現,自己並沒有想象中那樣堅強。她依舊希望在生命中最重要的時刻能得到父母親口的祝福,哪怕只是看一眼一個微笑也好。

“殿下,到時辰了。”總管疑惑地看着她滿眼淚水。

銀花道:“殿下一定是想念先皇了吧?”

總管道:“去皇廟就能看到了。”

寧棠嬌擦乾眼淚,在總管地攙扶下站起身,緩緩道:“走吧。”

皇廟祭祖有祭祖的規矩。幸好旁邊有禮儀官,她做一個動作,寧棠嬌就學一個動作,倒也省事。等祭祖出來,天依舊漆黑一片,連月亮都躲進雲層裡去了。

寧棠嬌坐上馬車有些犯困,打了個小盹兒,直到總管敲車門才醒過來,打開車門一看,已到了皇宮門口。

宮門兩旁站滿挎着花籃的宮女。

等寧棠嬌一下車,沿路的宮女們便將新鮮的花瓣撒到半空中。

難爲她們在這麼冷的天氣還能找到這麼新鮮的花瓣。寧棠嬌走在紛紛揚揚的花雨下,眼睛直盯盯地看着前路。雖說姝朝的皇宮沒紫禁城那麼大氣磅礴,但靠兩條腿走的話,也要走上好幾個小時才能繞上一圈。

幸好等她穿過花瓣路,便有一頂小轎子等着她。

總管不在身邊,她上轎後不敢打盹,強打起精神一路到皇帝寢宮門口。下轎時,她看到寢宮前還站着個魁梧的身影,那個人似乎也在打量她。

大內總管徐鑫從裡面迎出來,衝寧棠嬌微笑着打了個招呼後才道:“皇上宣芙蓉王殿下,劉將軍覲見。”

劉將軍?

難道是劉靈毓那個威震朝野的娘?

那不就是她的婆婆?不對,是岳母吧?

寧棠嬌心頭忐忑,又小心翼翼地看了她一眼。

劉文英對寧棠嬌這個兒媳那是相當的不滿意,但再不滿意也不會在這種鐵板釘釘的場合表現出來,所以特地衝着她擠出了個笑容來。

寧棠嬌連忙回以笑容。

“殿下請。”徐鑫見她遲遲不動,只好開口提醒。

走在岳母前面不太好吧?不知道她會不會爲此覺得自己不禮貌?

寧棠嬌心裡這樣想,不禁朝劉文英露出愧疚的神色。

劉文英愣了愣,暗道:人都還沒過門,她愧疚什麼?難道……芙蓉王在靈毓入門前就添了人?這可要好好查查,斷不能讓靈毓嫁過去吃虧。

兩人各懷心思,卻不知道都想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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