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兒,別管這些了,既然知道楚景沐疼她,如果她有個什麼,或者是不見,肯定能挑起他們之間的不和。或許楚王妃是根導火線,這麼好的棋子爲什麼不用?”
劉悠若無奈地嘆氣,她知道,她無法勸說劉楓,她拼命讓自己能釋懷,卻總覺得,他們做了一件十惡不赦的事情,不該傷害蘇綠芙。
男人們的鬥爭,爲什麼要犧牲女人。
“晉王對她有意,她不會有生命危險,悠兒,你別瞎擔心。”劉楓說着,捧起一杯茶,已冷的茶,十分苦澀,可是他似乎習慣了,滿不在乎地啐了一口,才放下手邊的桌子上,“悠兒,想報仇,想恢復爹爹的名譽,這可是步好棋。你想想,晉王若是真的奪了楚王妃,榮王一定會告訴他。楚景沐籌謀這麼多年,連他身後的人是誰,我們都不知道。若是楚王妃被奪,他想從晉王手裡奪回來,一定要加快腳步實現他的計劃,如此一來,我可以找機會和他合作,各取所需。皇帝現在昏睡不醒,若是突然有個什麼事,登位的變成晉王,爹爹的名譽,一輩子也不會得到恢復,我們的仇,永遠也報不了。”
劉悠若不答話,有抹無奈地苦笑,說着沒有生命危險。晉王殘暴天下皆知,依他的脾氣,想得到一個人,誰能逃過他的手掌心。
紅顏禍水,長得太漂亮的女人果真是禍水,一個人能挑起三個王爺之間的風起雲涌,男人都關心政治,誰爲她的命運操心呢?她卻知道,蘇綠芙是一名驕傲的女人,若是不小心受辱,該是玉石俱焚的剛烈吧。
“哥哥,一定要這樣嗎?”
“二小姐,你在猶豫什麼,這可是一步好棋。”裴良見她猶豫,也道,“楚王妃出事後,小姐你可以當少爺和楚王之間的牽線人,和楚王合作,晉王如今對少爺還算信任,然後他們裡應外合,一定能扳倒晉王的。”
“我知道了!”良久,劉悠若才點點頭,雖不安,但是,復仇和恢復劉庭的名譽是他們的首要的任務。
劉楓一笑,叮嚀道,“可別流露出什麼情緒,楚王妃註定要有這一劫難,她最後會如何且看她的造化。我們該做的是想辦法和楚王搭上線,然後扳倒晉王。這仇,欠了這麼久,該還了。”
劉悠若嘆了口氣,既然決定,她就不會再搖擺,轉而想到了什麼,她略有期盼地看着劉楓,“哥哥,有沒有芙兒的消息?”
劉楓神色一暗,往椅背上靠着,疲倦搖搖頭,也打碎了劉悠若眼中的希望。他深吸了口氣,找了很久的人,一點消息也沒有,他也深怕找到時是壞消息。
“芙兒,究竟是在哪?或者是……”不在了,這幾個字,誰都不敢講出來。兄妹兩默默相對無語,誰都不願意接受最壞的結果。
“少爺,二小姐,你們辦你們的正事要緊,至於找三小姐的事。末將一定會全力以赴地找,直到找到爲止。”裴良朗朗地承諾着。
劉悠若和劉楓皆笑了,“勞煩裴叔了。”
“芙兒到底在哪呢?”劉楓和劉悠若均輕輕地喃呢着,帶着深濃的思念和心疼。
而同時,楚王府的西廂,一股寒意徒然襲上蘇綠芙的背脊,激靈靈地打了個寒顫。冰月細心地發現了,關心地問,“王妃,你怎麼了?”
蘇綠芙紅脣輕啓,“冰月,我好冷,你再去搬個暖爐來。”
冷?冰月疑惑地看着她,和奔月對視一眼,房間裡熱得她們流汗了。可是亦深知蘇綠芙體質異常,她出門去搬暖爐。
劉悠若回到府中,已是傍晚,楚景沐和蘇綠芙等人正等着用膳,楚雲招呼她過去,劉悠若神色如常地坐下來,蘇綠芙說道,“無憂姐姐去哪兒了,這麼冷的天,怎麼天天往外跑?”
劉悠若淺淺一笑,“沒事,去賞芙蓉花了。”
她不敢看蘇綠芙的眼睛,那種愧疚和心疼,讓她不忍去看她的臉,也害怕聽到她的聲音,這會讓她動搖本來的計劃,晚膳的氣氛很和睦,劉悠若卻很安靜。
廚子做的幾乎都是蘇綠芙愛吃的菜,她胃口不大,每次楚景沐都費盡心思哄她多吃一些,對此楚雲很有意見,但畢竟是兒子媳婦的事情,也不好說什麼,再加上蘇綠芙的確太過纖瘦,他也想蘇綠芙身子能壯實一些,爲楚家開枝散葉。
劉悠若暗忖,若是蘇綠芙真的出了事,楚景沐真的會爲了她和晉王爲敵嗎?
權力和女人,在這位年輕的王爺看來,孰輕孰重?
翌日,絲絲曙光初現,朦朧天色漸漸清明,楚王府之中,略有人聲,靜靜悄悄,忙忙碌碌,紛紛準備着一天的工作,有的掃雪,有的燒水,有的準備早膳,輕揚的腳步聲來來回回。
倏然一陣馬蹄聲卻從遠而近,整齊規律地傳進王府之中,大隊人馬停在門外,門口侍衛慌忙進府稟報,御史帶着一大隊人馬來了王府,神色深重,行色匆匆。
楚景沐剛剛起身,聞言大訝,蹙起濃黑的雙眉,他的王府門前,極少有人敢清晨帶兵上門,只能說,有急事發生了。花廳之中,御史大人已在等候,着急渡步,額上冷汗陣陣,見到楚景沐慌忙迎了上去。
“御史人人,何事如此緊急,需要帶着大隊人馬清晨上門麼?”楚景沐略有不悅,聲帶冰冷,在清晨更深清寒之甚。
“王爺,若非急事,下官也不管如此魯莽,事關芙蓉血案一事。”御史略有着急地說着,額頭冷汗不止地流着,“昨天晚上又有案發,是京城九門提督被殺。”
“九門提督劉順,是晉王的座上之賓。”楚景沐心有訝然,芙兒復仇,從不傷及無辜,這又是怎麼回事,九門提督是近幾年才調回京城,和多年前的血案一點關係也沒有,怎麼會被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