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波亭,傳言中前朝丞相曾和護國大將軍在此密謀,以清君側之名反政,百萬大軍圍困京都。圍攻皇宮七日,囚禁幼帝,丞相監國一年。後以帝昏庸無能之稱廢黜,自立爲皇。如今已有百餘年,從此,此亭被稱風波亭。風波亭位於城南郊外十里處,官道縱橫,青翠的平原入眼,綠草茵茵,野花飄香。
“小姐,五皇子會不會來?”冰月看看天色,擔憂地問。蘇綠芙以蘇家大小姐的名義送一封書信給五皇子,相邀風波亭一敘,冰月不知道書信上寫了什麼。她們午時便到風波亭,等了兩個時辰尚不見人影,冰月心想,這五皇子是否會赴約?
“冰月,坐下歇歇腳,一直站着不累麼?”蘇綠芙輕笑,她臉上裹上了兩層白紗,遮去閉月羞花之貌,只露出一雙慵懶卻靈氣的鳳眸。無名在一旁站着,奔月早就等得無力,趴在石桌上假寐,只有冰月在不滿地咕噥着。
日漸西斜,蘇綠芙神色篤定,並無離開之意。冰月正抱怨,無名偏頭看了蘇綠芙一眼,蘇綠芙笑意更濃,燦爛如春。奔月來了精神,趕緊起身,三人形成半弧狀,站在蘇綠芙身後。官道上傳來馬蹄聲,由遠而近,一匹健越的黑馬在風波亭驟然停下,寶馬嘶鳴,揚起一陣沙塵。
馬背上坐着一名二十出頭的男子,錦衣玉帶,衣襟上繡着一條蟠龍,徐徐如生,眉目俊朗有神,薄脣緊抿,正居高臨下地看着風波亭中靜坐的蘇綠芙。猶豫片刻,翻身下馬,繮繩隨後丟在一旁,任馬兒隨地覓食。他低頭看看一旁石碑上風波亭三個字,毫不猶豫地進了涼亭,立在蘇綠芙對面,沉聲,“你找本王?”
蘇綠芙起身,恭順謙和,“蘇氏民女這廂有禮了,榮王請坐!”
五皇子名爲鳳君鳴,和二皇子鳳君政同時受封於榮王和晉王,年紀輕輕便和晉王分庭抗衡,勢力不小。
“大膽民女,你我素不相識,卻寫出大逆不道之言,藐視皇權,你可知,此乃死罪?”剛接到信件,他從憤怒變成驚訝,慢慢的變成好奇,他很好奇,一名商賈之女,爲何會對朝政看得如此透徹,又爲何會找上他,明知有可能是陷阱,他也毅然赴約。此刻見她言談舉止頗有大家之氣,心中不免更是驚訝。
蘇綠芙一笑,“王爺既然來了,民女又有何性命之憂?民女若有性命之憂,王爺焉能全身而退?”
一席話,自信篤定,挾着少許威脅,榮王豈會聽不懂,竟笑了幾聲,他頗爲有趣地眯起眼睛打量蘇綠芙,“蘇綠芙,明人不說暗話,你究竟想做什麼?”
蘇家千金之名他略有耳聞,因爲她和雲宛芙是京師齊名的兩朵芙蓉花,尚記得昨晚一名侍女消聲入他寢室,遞給他一封書信。他十分心驚,蘇綠芙身邊的侍女能肆無忌憚地入他寢室無人覺察,要是取他性命易如反掌。打開書信,看到內容後,榮王掙扎一天,終究是來赴約了。
他到想要看看,這名女子想做什麼。
“榮王是爽快人,我也不拐彎抹角,楚王和雲郡主下月欲結姻親,榮王愛慕郡主多年,心中想必很不甘心吧?”微風輕徐中,蘇綠芙的笑意,深達眼底,看起來純良可親。
榮王沉下臉來,微有不悅,卻不發作,靜默着,並不表態,蘇綠芙毫不在意,輕喃,“我的心情和你一樣,也不想這門親家結成。”
“小姐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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