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綠芙不解地接過那皮毛,凝眉,滿眼的不解,楚景沐暗自咬牙佩服,這無辜的表情也裝得極好,一點慌亂都不曾見到。
“昨天又發生芙蓉血案,死者是九門提督劉順大人,這是他手裡抓的皮毛,極地貂皮,看來王妃已經成爲頭號嫌疑人。”楚景沐心有怒氣,氣她的不小心,若是小心一點,也不用受牢獄之災,語氣難免有點諷刺。
“什麼?”蘇綠芙驚訝,脫口而出,有些茫然不解。
“這怎麼可能?”奔月不可置信地大喊一聲,昨天她們明明就沒有出去,這分明就是栽贓陷害,“王爺,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冰月也凝眉,無名更是沉默不語,陰沉着一張臉。
倒是蘇綠芙,驚訝之後,轉而一笑,冷冷得有點諷刺,又有點自嘲,“看來,這天牢,我得走一趟。”
“王妃,你沒有什麼要說的麼?”一旁的御史不解地看着她平靜微笑的臉色,有點納悶,被陷害的人如此平靜,真是少見,她至少得爲自己辯解一聲。
“該說的,大概你也跟王爺說了,不該說的,王爺心裡也有數,我又何必多言,浪費時間罷了,可以走了麼?”蘇綠芙笑看向他,仍是風雲不驚的表情。
“王妃……”奔月冰月不可置信地上前,擔憂地看着她,蘇綠芙搖頭,示意她們不要說話,這件事,背後牽扯到的事情不簡單,不是她們一時能明白的,還是稍安勿躁爲好。
御史看着楚景沐越加陰佞的臉,不敢多語,他不發話,他哪敢就這樣把蘇綠芙帶出去。沉默良久,楚景沐才擡頭,“我親自送你過去。”
此言令所有人大訝,皆不解地看着他,包括蘇綠芙,他起身,攬過她的肩膀,沉聲道,“本王親自送你進去,一定會親自接你出來。”
蘇綠芙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天牢之外,蘇綠芙被接下馬車,看見楚景沐在一旁交待御史大人一些什麼,而他一直哈腰稱是,不禁一笑,這就是權力的可愛之處。見她下車,他走了過來,溫潤的臉微有堅決,“芙兒,等我兩天,我會親自接你回家。”
兩天已是他的極限,他無法忍受她在天牢裡受此陰寒之氣,他捧在手裡的人,不可受此傷害,即使她是兇手也不行。蘇綠芙笑而不答,周圍一圈都是人,她玉手芊芊圈上他的頸項,衆人皆驚,楚景沐也略有驚訝,淡淡清香襲來,他人看來是戀戀不捨,而他感到熱氣撲面,接着就是耳邊輕言,“楚景沐,我只說這一次,昨天的事不是我做的。你每走一步,都要三思而後行,免得中他人之計。”
楚景沐身體頓時僵硬,看着她淺淺的退開,溫暖地笑着,目光看向冰月奔月和無名,“我不在,你們聽王爺的話,別輕舉妄動,明白麼?”
許久之後才聽得無名應是,接着是冰月,最後纔是奔月,三人心情多少有點擔憂和不甘,卻有不得不聽從她的話,目送着她的身影消失在天牢之中。
進了天牢,寒氣撲面,即使披了披風亦有絲冷意,雖她是疑犯,可因身份特殊,御史不敢有絲毫怠慢,一路上恭恭敬敬地把她領入一間牢房。
比起上次關押雲王的地方,這牢房簡直是天堂,地上鋪着乾淨的稻草,周圍也沒有別的犯人,都說天牢陰寒之氣濃重,這裡卻升了三個暖爐,嫋嫋升煙,逼退不少冷氣,一張乾淨的牀鋪緊靠着牆壁,上面鋪着一張潔白的牀單,簡陋卻溫暖。
蘇綠芙回頭道謝,“多謝大人。”
“王妃言重了,這都是王爺的意思,暫時還得讓王妃在這裡委屈兩天,王爺他很快會爲您洗脫罪名,若是有什麼需要儘管開口。”御史面有歉意,慢慢退出牢房,一名官差過來,鎖上鐵鏈,冰冷的哐啷之聲在天牢裡顯得格外的刺耳。
蘇綠芙坐到牀鋪之上,蹙眉沉思,這就是榮王的陰謀,以芙蓉血案爲名讓她入獄,這件事對楚景沐而言十分棘手,芙蓉血案非同一般案件,他想要爲她洗脫罪名,勢必要付出一些代價。堂堂的芙蓉王妃竟是芙蓉血案的嫌疑犯,這朝廷第一犯人和朝廷第一王爺,多少人等着看楚景沐下一步動作。
爲了讓她出獄,楚景沐會選擇和誰合作?又或者,讓她在天牢裡待着,不管不顧,畢竟爲了她放棄他一貫的原則,放棄他一直以來建立的權勢,並不是一個明智的決定。
倒是晉王,讓她頗是不解,晉王是睿智的男人,豈會看不出來榮王的計劃只會讓他和楚景沐之間隔閡更深,這樣損人不利己的事情,晉王怎麼會去做,他真正的目的是什麼,若是爲了逼楚景沐就範,把她送進天牢,並不是一個好選擇。
蘇綠芙想到那名俊逸冷酷的晉王爺,心中一陣陣發堵,若是他知道,她是劉芙若,還會這麼對她嗎?這個念頭剛一閃過,蘇綠芙臉色微微變了一變,暗罵自己愚蠢,都這個時候,竟然還想着這種無關緊要的事情。
就算知道她是劉芙若又如何,他們早已物是人非情不再。
蘇綠芙一貫是隨遇而安的人,她從不虐待自己的,雖然有暖爐,她仍然覺得很冷,忍不住脫了鞋襪,躲進棉被中,她拉緊身上的披風,意外地發現披風有一處破角,不仔細看看不出來,蘇綠芙睜大眼眸,一個念頭突然閃過腦海。
王府有內奸!
難怪光憑一塊皮毛就能送她進天牢,這是獨一無二的材質,她倒是忽略了。她身邊的人,誰是內奸?絕對不是奔月、冰月和無名,經常進出西廂的也只有情兒和金兒,她們又沒有理由加害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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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後走,每個人的命運都開始不一樣了哦。(*^__^*) 嘻嘻……,我儘量在11月裡完結,每天都速更,希望大家也看得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