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差點把楚景沐轟成渣,錯愕在場,劉悠若和劉楓都是喜悅萬分,喜悅過後卻是震驚,七夫人是純粹的喜悅,一聽到蘇綠芙有喜,七夫人素來沒有笑容的臉上如一朵花般。
“你確定嗎?”七夫人急問。
離月道,“七夫人,我已經仔細診過,絕對不會錯,夫人有喜了,莫約有月餘時間。”
離月剛回京城,對蘇綠芙的事情並不瞭解,不過他有一個大概,知道蘇綠芙被囚宮中半年,尋回之時又昏迷一月,如今有了月餘身孕,怎麼算都不是楚景沐的孩子。
楚景沐腳步踉蹌,往後退了幾步,劉悠若擔心地看着他,“景沐哥哥……”
妻子有孕,懷的卻不是他的孩子,無疑就像在他臉上打了一巴掌,楚景沐曾經想過最壞的結局,蘇綠芙容色無雙,鳳君政又愛着她,兩人獨處這麼長時間,沒發生一點事情是不可能的。
哪怕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也沒有壞的這種程度,他的妻子竟然壞了別的男人的孩子,這是妻子給丈夫最大的羞辱,房間裡的氣息壓抑得他無法呼吸,楚景沐倉惶地逃出西廂。
芙兒,有喜了。
孩子的爹不是他。
自從成親,他們從未同房,他多次暗示過,他們的洞房花燭夜應該過了,蘇綠芙卻從來沒給過他一個肯定回答,他知道她在無聲拒絕,他想要蘇綠芙的心甘情願,沒想到等來的卻是她壞了別人孩子的消息。
多麼的可笑。
劉悠若追到門口,卻只能看着他逃離的背影,她看向劉楓,“哥哥,你看景沐哥哥……”
“讓他一個人靜一靜。”
七夫人問離月,“她有一個月身孕,卻一直沒能甦醒,孩子會不會出事?”
“這我不敢保證,目前一切還不得而知,只是有一點,夫人真的不能再這麼沉睡下去,否則對孩子真的不好。”離月說道,“一定要想辦法讓她甦醒。”
“能用的辦法我們都用了,可芙兒一直都沒能醒來。”劉悠若說道,“離月大夫,我們到底要怎麼辦?”
離月也有些爲難,“我是大夫,能醫好夫人的外傷,卻醫不好夫人的心傷,她不願意醒來,恐怕是不願意面對現實,只能等她想明白。”
七夫人無比堅定地說,“芙兒性子剛烈,就算醒來,也一定不能忍受活下去的苦楚,孩子一定不能出事,一定要保住。”
劉楓道,“孩子是晉王的孩子,不是楚景沐的孩子。”
七夫人眉心一擰,“你真糊塗,對我們而言,是誰的孩子又有什麼關係,難道在你心裡,晉王不值得芙兒爲他留一條血脈嗎?他是爲了芙兒而死,把芙兒保護這麼好,這個孩子,是他最後的安慰。也是芙兒的命,對我來說,不管是誰的孩子,總歸是芙兒的孩子。她已經沒了生存的意志,只有這個孩子平安無事,才能讓芙兒找到活下去的意義,她不會撇下他們的孩子,一個人去尋死。”
劉楓心裡一頓,鬆了一口氣,的確是他迂腐,他妹妹心裡愛着鳳君政,如今鳳君政死了,她活下來,孩子定然不能出事,否則他妹妹真的毀了。
離月說道,“我會開幾個方子,多讓芙兒喝一些補品,她和孩子都需要。”
劉悠若千恩萬謝,離月開了方子,七夫人才帶他離開,臨走時吩咐劉楓和劉悠若,若是楚景沐心有芥蒂,讓他寫一封休書,他們把芙兒帶回蘇家養着,他們求之不得。
劉楓和劉悠若表示他們會好好商量這件事,七夫人這才滿意地帶離月離開。
劉悠若握住蘇綠芙的手,柔聲道,“芙兒,你聽到離月大夫的話嗎?你有孩子了,快些醒來吧,你不開心嗎?姐姐很開心啊。”
蘇綠芙並無反應,劉悠若一個默默落淚。
楚景沐並不在府中,劉楓尋他不得,只能在楚王府等待,等來是卻是一個喝得爛醉的楚景沐,肖樂撐着他回來王府,劉楓一見,濃眉深鎖,幫着肖樂扶着楚景沐到東庭休息。
“王爺喝了好多酒,我從未見過他這麼不要的喝法。”肖樂說道。
楚景沐喝醉了,口口聲聲卻喊着芙兒,聲音苦澀絕望,壓抑着千斤重的沉重,聽得劉楓心情也變得十分糟糕,蘇綠芙懷孕成了楚景沐最大的傷口。
人心總有親疏之分,劉楓疼愛蘇綠芙,自然不覺得蘇綠芙有錯,且他本身對楚景沐也無好感,所以對這一切並無知覺,只是看着這樣狼狽的楚景沐,他又覺得,楚景沐十分可憐。
他也是愛着芙兒,對他而言,芙兒是背叛了他。
“好好照顧他吧。”劉楓出了東庭,告別劉悠若,回自己的府邸。
西廂中,冰月和奔月眉目都帶笑,雖然蘇綠芙沒醒,可懷孕這樣的好消息已讓她們覺得無比的滿足,她們對蘇綠芙忠心耿耿,一點都不覺得懷孕有什麼不好。
劉悠若卻是憂心忡忡,想到劉楓說楚景沐醉死東庭,她更是無法勸說,她不想楚景沐不開心,卻又爲蘇綠芙懷孕而喜悅,真是矛盾。
“悠若小姐,你也別擔心,船到橋頭自然直,王妃有喜是好事啊。”奔月說道。
劉悠若道,“若這個孩子是景沐哥哥的,那纔是好事,畢竟……”
蘇綠芙懷的是晉王的孩子,這是天理不容的事情,若是傳出去,名聲敗盡不說,更會給楚景沐帶來很多負面影響,這些問題,都是非常嚴肅的。
“王妃怎麼可能懷王爺的孩子。”冰月脫口而出。
劉悠若一聽覺得不對勁,“此話怎講?”
奔月見劉悠若也不是外人,是蘇綠芙的親姐姐,她也不隱瞞蘇綠芙,“悠若小姐,王爺和王妃成親這麼長時間,從未同房過,他們怎麼可能會有孩子。”
“怎麼會呢?”劉悠若驚訝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