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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綠芙不痛不癢起身,“媳婦有事先行告退,公公和無憂姐姐請慢用。”

蘇綠芙說罷,帶上冰月、奔月出去,無名早就準備好馬車,幾人上了馬車,出了府。

“豈有此理,她眼裡還有我這公公嗎?瞧楚景沐娶的好王妃。”楚雲怒不可遏,劉悠若溫柔地寬慰着她,她思考良久,才說道,“楚伯伯,其實王妃性情極好,人也落落大方,你又何必和王妃計較。”

“性情好?她這模樣你說是性情好?”

劉悠若啞然,雖然相處不長,無憂卻知道,蘇綠芙是睚眥必報的性子,絕對稱不上好性情,只是她就是喜歡這樣的蘇綠芙,難免會偏頗。

楚雲說,“我看她被景沐寵上天了。”

劉悠若笑道,“你不就是看不慣景沐哥哥疼王妃,冷落你麼?那你找景沐哥哥理論去,找王妃麻煩做什麼?”

“我哪有?”楚雲惱羞成怒起來,劉悠若但笑不語。

楚景沐一回家便聽肖樂說了蘇綠芙和楚雲起衝突一事,心中不免氣惱,他昨天才和楚雲說過別尋蘇綠芙麻煩,他知道蘇綠芙一在隱忍着,若是真的惹怒蘇綠芙,說不定他回來之時,他爹就死在她的掌心下。

“爹,不如你帶無憂去遊歷天下吧。”楚景沐思慮良久,勸楚雲離開,誰知道楚雲卻誤會楚景沐爲了蘇綠芙竟然趕他離開,一時氣血攻心,竟昏倒在地,嚇得楚景沐趕緊去宣大夫。

幸好楚雲只是一時受了刺激,並無大礙,楚景沐謝過大夫,疲倦地回了東庭。

內憂外患,他真是快發瘋了。

蘇綠芙去了玉鋪,蘇家玉鋪的確來了一批南疆美玉,蘇綠芙看過,這一批美玉是她費盡心思拿到手的貨源,質地極好,適合雕飾,蘇綠芙打算擴張玉鋪生意,需要一批好的美玉招攬生意。她在玉鋪商行工作一上午,處理幾筆大生意,又把擴張玉鋪的任務交給掌櫃管理。

中午時分,蘇綠芙纔到蘇家商行,早膳她沒吃多少,腹部空空,蘇綠芙打算先去梅花樓用膳,蘇家商行就在梅花樓後面,她也許久不曾在梅花樓用膳,掌櫃收拾了二樓的雅座,蘇綠芙帶冰月,奔月無名一起上樓用膳。

沒想到冤家路窄,遇上雲宛芙。

雲宛芙對蘇綠芙,恨之入骨,卻不是知道蘇綠芙身邊的無名,身手無敵,她早就命令身邊的侍衛去要蘇綠芙的命,知道蘇綠芙是破壞她幸福的幕後兇手,雲宛芙恨不得世上從無蘇綠芙此人。她從不曾如此恨過一個人,派人混充晉王侍衛暗殺過蘇綠芙幾次,卻都被她逃脫。

“雲夫人,別來無恙!”蘇綠芙和她打招呼,她知道雲宛芙被榮王貶爲侍妾,對這個稱呼,雲宛芙覺得太過刺耳,蘇綠芙卻微笑說,“難得在梅花樓裡見到您,若有什麼招待不週的地方,還請雲夫人見諒,若是有什麼喜歡的,儘管吩咐掌櫃,他會好好款待你。”

“蘇綠芙,別惺惺作態,總有一天,我會揭開你醜陋的面目。”雲宛芙狠狠地說。

蘇綠芙莞爾,“雲宛芙見過我的面容,我雖無雲夫人閉月羞花之貌,但也稱得上明豔端麗,怎會醜陋?”

“面容再美,有一顆蛇蠍心腸,始終也是醜陋之人,景沐遲早會看穿你。”雲宛芙冷笑說道。

蘇綠芙抿脣,笑意多了一分挑釁,“是麼?楚王寵妻,京師皆知。”

這句話,擊中雲宛芙最脆弱之處,冰月暗自奇怪,蘇綠芙對雲宛芙素無好感,如今雲宛芙和她已無關,她認識的蘇綠芙,從不會在無關人士身上費脣舌,這是怎麼回事?

雲宛芙惱羞成怒,終究忍不住,“蘇綠芙,如果景沐知道,花轎錯嫁是你幕後指使,破壞我們的幸福,你覺得他還會寵你嗎?”

冰月和奔月臉色大變,無名也微微一怔,沒想到雲宛芙會知道這件事。

只有蘇綠芙,處變不驚,笑意薄涼,“男人啊,果然都是靠不住的,竟然出爾反爾,不過如此。”

雲宛芙幾乎失態地吼着,“爲什麼,究竟是爲什麼?”

“雲夫人,別這樣,很難看。”蘇綠芙淡淡提醒,他們人在梅花樓雅座,樓上樓下都是人,雖然聽不到她們說話,可京師兩芙蓉爭吵的流言已傳開。

雲宛芙迅速回過神來,“你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你這輩子都得不到景沐的愛,他最討厭滿腹心機的女人,等真相揭開,就是你死無葬身之日。”

蘇綠芙笑意如孩童般燦爛,無辜,“雲夫人,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如此失態?”

雲宛芙臉色死寂,蘇綠芙笑得越發無辜,“既然知道真相,那就離我遠點,這是我給你的忠告,雲宛芙,你玩不過我,別不自量力。”

“你……”雲宛芙被氣的臉色鐵青,她不想被蘇綠芙激怒,她也不是易怒之人,可她這一年來連番變故都和蘇綠芙有關,她甚至隱約知道,蘇綠芙就是造成她不幸的源頭,她對眼前的人,恨不得把她扒皮鑿骨,偏偏她如此悲憤,她卻始終如一潭死水,波瀾不驚,如高高在上,看戲的旁觀者,這讓雲宛芙更是悲憤。

“不自量力是嗎?我會奪回我該有的一切。”

蘇綠芙說道,“我等着。”

雲宛芙沉冷道,“我就不信,你的運氣會永遠這麼好。”

蘇綠芙似笑非笑,“相信我,我踩着狗屎都是金子做的。”

雲宛芙拂袖而去。

蘇綠芙坐下來,掌櫃上菜,她招呼奔月等三人坐下來,無名說,“王妃,看來榮王背叛了你們的契約。”

“不打緊,我本來就不指望他真能守口如瓶。”蘇綠芙說道,“僞君子比真小人更令人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