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七的宴會,如期展開了。
“皇上怎麼還不過來?”太后望着一旁空着的龍椅,向一旁的太監問道。
“回太后娘娘,皇上他...已經在來的路上了。”太監奶聲奶氣地回答着,心裡有些忐忑。
不多時,時葬一身龍袍走了進來。雖然四周嬪妃如雲,但他仍目不斜視地穿過大廳,徑直走向龍椅,坐了下來。他並非一人,身後還有兩個人:伊風和‘阮沁森’。伊風是時葬的貼身侍衛,這人人皆知,故不爲奇。但一旁的女子就讓人匪夷所思了。
“皇上從來不碰女人,更不會讓女子接近。怎麼....”嬪妃們低聲交談着,打量着這個‘不速之客’。
比起四周妒忌和好奇參半的眼神,她就越發顯得滿不在乎。大搖大擺地走在時葬身後,不知禮數,完全不把她們放在眼裡。她一直跟在時葬身邊,來到了龍椅旁。伊風向太后行了一禮,然後站在了時葬一側。而她左看右看,發現沒有座位了,於是扯了扯時葬的衣袖:
“喂,我呢?我坐哪裡?”
“大膽!竟如此放肆!快將這不懂規矩的賤婢拉下去!”太后本來等時葬就等得不耐煩了,再看到這毫無禮節的女子,就剛好有了出氣口。
“你想坐哪就坐哪。”而他卻一臉無所謂地擺了擺手。
“嗯.....好吧!”她觀察了一下,然後坐在了他垂到地面的龍袍上。伊風汗顏地看着她這番舉動,不知該如何評論她纔好。
“你們聽不懂哀家的話嗎?!”太后見衆人對自己的話無動於衷,十分生氣。
“朕時間有限,若還不開始,就散了吧。”語罷,站了起來,轉身就要離開。
“咚!”坐在龍袍上的她措手不及,隨着他的站起,身體向一旁倒去。旁邊是臺階,她一下子滾到了下面。“呃......”他有些好笑地看着她,沒有去扶。
“....嗯?”太后以爲從這樣的臺階摔下去,估計會痛到發狂。但奇怪的是她卻爬了起來,毫不在意地理了理頭髮,似乎一點傷都沒有!一旁的嬪妃們竊笑她出醜,她也沒有對此作出任何反應。
宴會還是開始了,太后的眼光還是不錯的,各式各樣的美女們施展着自己的才藝,場面美不勝收。
“這是XX將軍家的大女兒XXX...這是X大臣的侄女XX...這是....”她在一旁不停地向他介紹着,而他只是淡淡的應着,沒多大興趣。
“這是冥雪國公主,狄-雪娜兒。”
見大廳一側緩緩走出一位儀態端莊的女子,太后眼前一亮,拍了拍時葬的肩:
“這是哀家爲你挑出來的皇后,怎麼樣?”
“什麼?!”他驚了一驚,【皇后?....】隨後冷靜下來,觀察着面前他未來的‘皇后’。
“雪娜兒拜見太后娘娘,拜見皇上。”她淺笑,頓時風情萬種。她身着廣袖水煙亂花裙,腰纏淺水暗波長絲帶,髮色金黃,長至腰際。面若桃花,嫺靜清雅。她亭亭玉立地站在大廳中央,臉上帶着自信的微笑。淺藍的美眸含情脈脈地望着時葬,似三月柔風拂面。這般絕色,哪個男人不心動呢?她的彬彬有禮與阮沁森的無拘無束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可咱家森森正斜靠在時葬一側吃葡萄呢!
“嗯。”時葬應了一聲。
“娜兒遠道而來,累壞了吧?真是辛苦你了。”太后十分開心。
“早知道可以有幸成爲國後,娜兒就不怕辛苦了。”她很有禮貌地答了太后的話,眼睛有轉向時葬:“若皇上不嫌棄,便是娜兒的榮幸...”
“......”時葬若有所思地看着她,沒有說話。
“洛兒!”太后小聲地喊了時葬一下,讓他回答雪娜兒的話。
“...朕突然想起有點事,先走了,見諒。”他沉默良久,終於扔下一句話後,拉起阮沁森就走了。臨走時,沁森又順手拿走了一個桃子。伊風向太后行了一禮,也跟隨時葬離開了。
“洛兒,你回來!...”太后憤怒地向他吼了一聲,但他還是旁若無人的離開了。
“...娜兒,真是抱歉皇上,他就是這樣的怪脾氣....”
“沒事,”雪娜兒看到時葬的舉動也是愣了愣,但隨即又恢復了溫和的笑:“也許皇上是真的有事吧,剩下的節目,娜兒陪您一起好了。”
“好,好,娜兒真是懂事。”太后聽了她的話,越發的喜歡她了。
皇宮紅牆內。
“你幹嘛啊,那裡不是挺好的嗎?”沁森不滿地咬着桃子,瞪着眼看着一旁的時葬。
“你覺得她怎麼樣?”他不搭理她的抱怨。
“啊?”
“雪娜兒。”
“哦,挺漂亮的。”
“她可能會做皇后。”
“哦。”
“以後就陪不了你了。”
“哦。”
“...好吃的你可能也吃不到了。”
“我還有筍。”她向他吐吐舌。
“你...不想當個貴妃之類的?...”
“當那個幹什麼?”她打斷他的話。
“當那個你就有好衣服穿,有好吃的東西吃,還有機會見我...”
“我現在不是這樣嗎?”她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他想了想,好像真的是這樣....若不是他對她有一定的瞭解,也許她就不能像現在這樣對他刁蠻任性了。
太后將雪娜兒安頓於輕秀閣。
閣中,雪娜兒正安靜地將頭上的裝飾一件一件地摘下來。一旁的心腹侍女妙畫見她從容不迫,有些心急:
“公主,要不要妙畫去找皇上,讓你們倆單獨談談?這樣下去的話......”
“不必的,”她摘下一直髮簪:“你先去摸清皇上身邊的那個女子,是什麼來歷。然後來告訴本公主。”
“是。”妙畫聽了,應了一聲便退了下去。
“一個有趣的皇上,和一個有趣的女子.....哼,本公主一定要得到你,我親愛的夫~君~”她對着銅鏡中的自己喃喃自語,露出詭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