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田在水千魂和鳳凰的共同努力下在三日之後正式投入生產,白紫鳶抽空去瞧了一眼,整個山谷已經種上了各種藥材,鳳凰僱傭了當地的一些農戶照看藥草,雖說被她改良過的土地並不需要再怎麼照看。
因印臺山上本就盛產些藥材,所以當地的農戶也懂得一些種植炮製之法,再加上鳳凰僱傭的一些專業炮製藥材的技術人員,白紫鳶的藥田及藥材加工廠便漸漸有了雛形。
有鳳凰和水千魂幫忙,這些瑣碎的事情用不着她操心,在家裡安安分分過了幾天清淨日子,這日下午,白天寧告訴她,第二日便是皇帝陛下一年一度的冬獵之日,依照先前的約定,白紫鳶和白天寧應了三皇子秦凜夙的邀約,陪同他參加這次冬獵,當然,同去的還有上官墨容和上官墨玉兩兄弟。
白紫鳶早把這件事忘到犄角旮旯裡去了,被白天寧突地提起,登時有些不知所措。
自那日朝貢晚宴上皇帝大怒,責罰了太子和三皇子之後,近日裡京城的氣氛都有些緊張,皇帝這會不是應該正煩惱着儲君之事,怎麼還有閒情逸致去什麼冬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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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天子之心是最難琢磨的,白紫鳶雖一百個不想去,再也不想跟宮裡那些人和那些事沾上半點關係,可無奈人微言輕,再者早就答應了三殿下,這會就是反悔也沒什麼用了。
所以,在這個風和日麗,天高雲淡的日子裡,白紫鳶跟着白天寧和白青峰,穿着件鮮紅的騎馬裝,趕赴位於瑞陽城南面城外五峰山上的皇家圍獵場。
因白紫鳶可以跟着,白紫凝在家裡上演了一出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戲碼之後,也終得白青峰首肯,跟着一同前往圍獵場。
隊伍浩浩蕩蕩的行在蜿蜒的山道之上,最前頭的自然是皇帝和皇后及韓貴妃的車輦,兩位皇子和太子騎着馬在前頭開路。後頭跟着的是隨行的官員和陪行的公子小姐們。
白天寧和白青峰騎着馬,白紫鳶和白紫凝雖都穿了騎馬裝,可因山路危險,兩人還是被安置在馬車裡,並未騎馬隨行。
白紫凝有點不太樂意,只因坐在馬車裡,她一身精心裝扮的騎馬裝和梳理的一絲不苟的髮髻便沒了奪人眼球的機會,馬車外的隊伍裡,除了兩位皇子和太子之外,還有被皇帝恩賜同行的官員及其子嗣,那王右丞家的獨子王子凌赫然便在其中。
白紫凝眼巴巴的望着馬車窗外,十分不悅的揪着手裡早就準備好的彩色馬鞭。
白紫鳶有點佩服她的神經線,到了如今,竟還對那王子凌心心念念,倒也真是專情的緊。
無奈的搖搖頭,百無聊賴的正想閉目養神,卻見對面駛過來一輛馬車,車窗布掀開,一人從車窗裡探出頭來,包子臉上堆滿了笑容,笑嘻嘻的同她打招呼:“紫鳶妹妹!”
那車上,竟是上官墨玉。
白紫鳶詫異的睜大眼,他怎麼坐馬車上山呢?透過車窗的縫隙一看便了然了,車裡還坐着一人,正靠着車璧閉目養神,正是上官墨容。
幾日不見,他的臉色依舊是蒼白的幾乎透明,雖閉着眼,眉宇之中也透着幾分虛弱來,想起前些日子在崖下他發病的模樣,禁不住心想,他這番形容似乎比前幾日在晚宴上看到的時候蒼白虛弱一些,難道是又發了病嗎?既然身體不舒服,爲何又要跟着顛簸勞累去這什麼冬獵呢?
上官墨玉見她目光落在自家哥哥身上,微微皺眉,略帶擔憂道:“哥哥這幾天身子不舒服,我勸他別來了,可他偏不聽,我怕他一個人坐馬車無聊,所以就來陪他了!”說着又神秘兮兮的朝她眨眨眼,壓低了聲音道:“我猜我哥是爲了來見紫鳶妹妹你的,所以才非要來不可!”
白紫鳶“啊”一聲,驚得瞪大了眼,忍不住瞄向車窗後頭的上官墨容,後者卻不知何時已經醒過來了,一雙黑沉沉的眼睛,正瞧向自己。
白紫鳶登時紅了臉,乾咳一聲,趕緊放下車窗簾子,剛放下簾子,轉念又覺得不對。人家不過開個玩笑,她這般表情,豈不是當了真一樣,落在人家眼裡,還真讓人以爲她是信了人家上官墨容是爲了她來這冬獵場的,這豈不是白白失了顏面和氣場,一念至此,頓時有些後悔。
身後有隻手抓着她的手臂,顫抖了半天。白紫鳶憤憤的抽回手,完全可以想象火靈夢笑的前仰後合,顫抖不已的模樣。
也不知上官墨玉是哪根筋不對了,如此的眼拙,竟會以爲上官墨容是因爲她纔來這冬獵場上,就算有點她的因由,也是怕她做了什麼魯莽之事,給他臉上抹黑,故此來看着她罷了。
白紫鳶自顧自的想着,半點沒發現自己這會這想法已然帶着幾分酸意。
“駕駕……”正想着,外頭響起一個嬌嫩的御馬聲,竟是個女子的聲音。白紫鳶好奇的撩開窗簾望了出去,只見一匹棗紅色的馬兒背上,一穿着紫色緊身騎馬裝的女子策馬揚鞭,裁剪合體的衣服顯露出曼妙的身姿,髮絲迎風飛舞,粉面含笑,端是英姿颯爽,氣勢奪人的緊。
這一出場就奪人眼球的人不是旁人,正是那先前在朝貢晚宴上“大出風頭”的韓霓驊。今日,又精心準備了這麼一身裝扮,以如此惹眼的形式出場,顯然是想一掃先前在衆人心裡留下的不好印象,重新博得讚賞。
白紫凝碎碎唸的低聲咒罵,倒似乎忘了那韓霓驊是她的“朋友”一般。
浩浩蕩蕩的隊伍在正午的時候終於全員趕到了五峰山圍獵場的駐紮地,因圍獵要連續數日,故此早有人準備好了帳篷和一應用具,皇帝和皇后貴妃顛簸一路,先入帳篷稍作休息。隨行的官員和公子小姐們也得了君令,各自入帳稍作休息再行狩獵。
因帳篷有限,白紫鳶和白紫凝住在一個帳篷裡,白天寧同白青峰住在一起。白紫凝有點坐不住了,頻頻掀開帳子朝外頭看,若非帳外有白青峰的侍從常貴守着,只怕白紫凝早就溜出了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