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凝,你怎麼了嗎?哪裡不舒服?”秦氏一見自家女兒這完美至極的演出,自然焦急了,急忙關切問道。
白青峰也是一臉關切,除卻白天寧,目光微動,露出些許詫異,卻是看向白紫鳶。
白紫鳶被這一眼瞧得心裡一暖,看來這一屋子裡還是有眼睛雪亮的羣衆,知道白紫凝的本來面目!
白紫凝這一技術高超的表演一出現,白紫鳶就明白,白家三小姐的報復開始了,她雖不動聲色,但是也瞬間切換到迎戰狀態,一點也沒打算被白紫凝隨便坑了。
白紫凝繼續表現自己的演技,只見她擡起頭,露出蒼白的小臉,又強忍着露出笑容來,搖着頭,聲音弱弱道:“沒什麼事,爹孃不用擔心。”
可偏生越是這樣,越引得人要一探究竟。
果然,白青峰皺眉道:“到底怎麼回事,你臉色蒼白,額上都疼的冒冷汗了,還說沒事!”
“女兒……”白紫凝抿着脣,一副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模樣。
秦氏面色一沉,冷聲道:“菊清、藍蝶,你們小姐到底怎麼了,你們伺候小姐,就是這麼伺候的嗎?”
白紫凝身邊的兩個小丫頭哪經得起這麼呵斥,急忙跪下,兩人遲疑地看着白紫凝,後者只是搖頭,秦氏冷着臉哼道:“還不快說!”
這下子,兩人便再也不敢不說了,某人真正的目的也便終於達到了。
菊清垂着頭怯怯的將剛纔白紫鳶和白紫凝撞了的事情說了出來,只是這說辭卻是有點添油加醋,綠荷聽得臉都變了,尤其是聽到那句“二小姐撞倒了三小姐還不讓下人去扶,眼睜睜的看着三小姐在雪地裡凍壞了腿,還諷刺三小姐沒修養莽撞冒失撞疼了她……”,綠荷便再忍不住了,急忙跪下道:“不是這樣的,老爺夫人,不是這樣的,明明是……”
“爹……娘……你們別聽菊清亂說,姐姐當時也摔倒了,綠荷忙着照顧姐姐纔沒空管我,我的腿不礙事的……”還不等綠荷開口,白紫凝便期期艾艾插上一句,眼神裡那個委屈,強忍着,淚汪汪的,真真是我見猶憐,誰還有功夫聽綠荷分辯些什麼。
白青峰沉了臉,秦氏目帶冷意,看向白紫鳶。
白紫鳶迎着秦氏和白青峰的目光站起來,微微一福,淡淡開口道:“妹妹說的不錯,方纔在花園同妹妹相撞,本是無意,紫鳶這些日子身體不適,綠荷緊張了些,沒能及時去扶妹妹是紫鳶的錯,害的妹妹摔傷了腿紫鳶實在心裡難安,願受爹孃責罰。至於……”她頓了頓,看向菊清。
“菊清,你說是我不讓綠荷去扶妹妹,才害的妹妹摔疼了腿,又凍傷,還諷刺妹妹莽撞沒修養,既然這些事你都一清二楚,爲什麼不去扶妹妹呢?如果你和藍蝶兩人當時在場,又怎麼會讓妹妹摔倒在地,沒及時被扶起而凍傷呢?”
白紫鳶聲音不溫不火,眼神不冷不熱,可卻句句如刀,狠狠的插在白紫凝主僕三人心裡,菊清和藍蝶頓時白了臉,白紫凝也是登時愣住,面色瞬間尷尬起來。
秦氏和白青峰也頓時愣住,似乎誰也沒料到白紫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白青峰的目光似乎頭一次落在白紫鳶身上,只那麼一瞬,白紫鳶卻有種說不出的古怪感,那目光雖然冷漠,可卻似乎又壓抑着什麼東西,那種東西壓抑的太久,似乎已經成了習慣,讓人無法覺察出來,若非白紫鳶曾經在商場上閱人無數,也感覺不出這一點點的違和感來。白青峰的目光一閃即逝,很快便移開,卻沉默着,並沒說什麼。
秦氏的神色變幻莫測,死死的盯着白紫鳶,目光裡閃過一抹恨意,雖然極其短暫,可白紫鳶卻清清楚楚的感覺到了。
這個女人不單單是厭惡她,而且她恨她!
白紫鳶忽然有點後悔沒沉住氣,太早的露出鋒芒,勢必招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只是她這人雖然能屈能伸,可卻從來不願意跳別人挖好的坑,也從不願意看討厭的人陰謀得逞。
她就想看白紫凝吃癟的模樣,即便是給她招來麻煩也無所謂!白紫凝和秦氏看她不順眼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即便是她打不還手罵不還口,也不一定會讓兩人有所收斂,索性還是擺開了陣仗,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的痛快。
屋子裡沉默了半響,白青峰始終沒開口,秦氏的目光終於從白紫鳶身上移到了菊清和藍蝶身上。
“你們兩人身爲三小姐的貼身丫鬟,不好好照顧小姐,害的小姐受傷不說,還胡言亂語企圖把責任推到別人身上,今天這件事,你們還有什麼話說?”秦氏冷着臉道。
菊清和藍蝶已經嚇得哆嗦成了一團,只是搖頭請罪,哪敢再多說一句。
“哼,拉出去各賞二十巴掌,讓她們長長記性!”秦氏冷哼一聲,擺擺手道。
菊清和藍蝶頓時癱軟在地,很快便被人拖了出去,也不知道拉去哪行刑了,屋裡倒是沒聽到什麼慘叫聲。
白紫凝倒是聰明,明白自己這會說什麼都是沒用的,便急忙跪倒在地,怯聲道:“爹孃息怒,女兒管教無方,致使這兩個丫頭口無遮攔,胡言亂語的誣陷姐姐,請爹孃責罰!”
秦氏卻站起身,朝着白青峰福一禮道:“妾身管教女兒無方,在夫君遠行歸來竟出現這等事情,實在是難辭其咎,還請夫君責罰。”
白紫鳶心下冷笑,秦氏這一招倒是厲害,她這一請罰,一來自然是爲了免了白紫凝的責罰,二來也是給她個臺階下,自己女兒鬧出這麼一場鬧劇來,明眼人這會都能看得出來,是白紫凝故意教唆下人栽贓陷害白紫鳶,自己女兒沒臉面,她這做母親的自然也是面上無光,秦氏這麼要強好面子的人,哪能讓事情這麼發展下去,這麼一請罪,倒是把問題全推給了白青峰,看似請罪,實則是讓他做主,把問題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處理了。
白青峰哪能真責罰她呢,急忙起身將她扶起,開口道:“夫人這哪裡的話,夫人幫爲夫操持這麼大一個家業,已經是辛苦至極,更何況孩子之間起點爭執自是難免,哪能讓夫人因此受罰呢?”
“多謝夫君體諒。”秦氏起身,輕聲道。
白青峰點點頭,看向白紫凝和白紫鳶,沉聲道:“今天的事情本不是什麼大事,可是你們兩人卻心存怨懟,互相攻擊,讓爲父十分寒心,罰你們閉門思過一日,好好想想自己哪裡做錯了,今天的晚宴,你們都不必參加了,省的留在這裡惹你們母親心煩。”
白紫凝忙應了一聲“是”,白紫鳶也站起來,垂首應了,兩人便退出了正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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