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陛下一臉不情願的樣子。
只是林如初也就當什麼都沒有看見,聽見皇帝陛下鬆了口,頓時就大禮拜下,口中高呼,“多謝陛下隆恩!”他當然知道皇帝陛下心裡多麼憋屈,只偷偷對長樂眨了眨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伏在了地上一動不動了。
“表哥!”長樂急忙去扶他。
“這是驚喜得暈過去了?”
哪怕知道林如初這是累的,之前因婚事繃緊了神經,如同自己允了大婚,因此他就徹底放鬆得睡了過去,可是昭陽帝偏偏氣不打一處來,非要說兩句話佔佔便宜,表達一下自己的風趣。
“早知道表哥這麼累,我一定不要馬上就與表哥說這個。”長樂可心疼林如初壞了。
這可是自己碗裡的美人兒!
這錦衣玉食的世家公子,在外頭得遭了多少的罪啊。
“你若是不馬上說,他絕對不會暈過去。”不見兔子不撒鷹,昭陽帝最知道林如初這種人了。只是他還要去宣召餘下的那些西北而歸的功臣,因此叫人將林如初送到書房的偏殿裡。一個未來駙馬能睡在皇帝陛下書房的榻上,那也是極盡的榮寵了。
長樂就巴巴兒地追着過去,一邊命人出宮給林大老爺與林大太太報平安,一邊專心地趴在牀邊守着自己喜歡的這個青年。她偷偷兒握住林如初的手,蹭了蹭,小聲兒地喚林如初的名字,直到現在,纔有了林如初真正回來自己身邊的感覺。
她只希望此生再也不叫他們分離了。
若日後再叫林如初歷練,她也不要留在這繁華錦繡之中,而是跟着林如初一起去。
“怎麼會這麼喜歡你了呢?”長樂不由迷茫地喃喃自語。
她本以爲自己對林如初不過是尋常的喜歡,可是再見他,卻覺得眼裡再也看不進去旁人了。
這個問題睡着了的林探花是不能回答了,他一睡就是整整一天,都嚇得長樂叫太醫來他看看唯恐出了什麼問題,當知道林如初這兩年一直休息得不怎麼樣,處處殫精竭慮,長樂就覺得很奇怪了。
“表哥有什麼好防備的?有父皇的侍衛在,莫非軍中還敢有人傷害他?”
她坐在林如初的身邊握着他的手,去問跟着林如初服侍去了的那個小廝。
那小廝嚇得渾身亂抖,欲言又止支支吾吾的。
“說!”
“是,是楚副將,處處與咱們大爺過不去,有一回大爺督戰前線,差點兒叫對面的弓箭給射穿,若不是陛下給的侍衛得力,大爺只怕都沒命回來了。雖當日都說是意外,只是我家大爺之後又查看了那隻長箭,說那不是西蠻人的長箭。”
見長樂詫異不已,那小廝就磕頭央求道,“公主千萬別說是小人說的。大爺不許小人與旁人說。”他緊張地喘息了片刻,方纔繼續說道,“軍中內訌,不管誰對誰錯,都傷了軍中根本,因此大爺不許宣揚。可是大爺自己說過,是楚副將沒錯。”
“楚聽雲?” 長樂冷冷地問道。
“就是他了。”要說楚聽雲也真夠心狠手辣的,那真是往死裡想要禍害林如初啊。
“還有一回大爺去敦促糧草,路上卻遇上了蠻人,只是那條小路是從前沒人走過的,能叫蠻人一下子就找着,只怕是軍中泄密。若不是謝將軍……”見長樂一臉迷茫顯然不知道軍中都有誰誰誰的,那小廝就垂頭低聲提醒道,“就是救了郡主那位……”
“啊!”
“謀害大爺之人也是棋差一招,一點兒都不知道賣了消息給西蠻人,可是帶着西蠻人截殺我家大爺與糧草的卻是謝將軍。那時候謝將軍是蠻人的小頭領,見了我家大爺自然不會動手,只胡亂搶了些糧草就走了並未傷咱們的性命,還因有了與大爺有了接觸,因此與軍中重新搭上了線,才裡應外合,重創了西蠻了。”
這真是因禍得福啊。
叫這小廝說,林如初也算是吉人自有天相了。
“我得多謝那位謝大人。”天吶,竟然能在蠻人之中當了頭領,哪怕地位不高,那也真的很強悍。
長樂頓時就感激那位謝將軍感激得無以復加。
“那謝將軍有沒有指證楚聽雲?”
“楚副將怎麼可能親自與西蠻人聯絡,然而他的隨侍之後戰死在邊關,說是戰死,誰知道是不是殺人滅口呢?彷彿謝大人看過,說雖那時那人蒙着臉,不過身形有些像。”這小廝見長樂氣的渾身發抖,就輕聲說道,“大爺說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回頭就收拾他。”
“他真是欺人太甚!”
只是沒有證據,林如初就算說是楚聽雲乾的,人家也不能承認啊。
長樂雖理智地想着,卻越發心疼林如初。
“都是因爲我。”看她這回不弄死楚聽雲的。
“爲了您,大爺做什麼都樂意。”見長樂詫異地看着自己,那小廝鼓起勇氣小聲兒說道,“公主贈給大爺的那枚荷包,大爺就放在貼着心口的位置,時不時地摸一摸,還總是會笑起來。不信您去摸摸看,現在一定還在。”
長樂急忙去摸林如初的衣襟裡頭。
一個陳舊得看不出圖樣兒,可是卻很乾淨的,帶着林如初的溫熱體溫的荷包滾了出來。
長樂伸手去拿,卻只覺得手背被用力抓住,擡眼就看見林如初一臉厲色。
“疼啊。”
“對不住。”林如初目光一開始還帶着幾分迷茫,片刻之後化作清明。
他彷彿還有些迷糊,揉着眼角翻身起來,見了跪在地上的那小廝,不動聲色地眯了眯眼。
“這不是我給表哥的荷包麼?”
“我以爲有人來與我搶它。”林如初先將荷包揣起來,又垂頭揉着長樂的小爪子。
長樂哼哼了兩聲,又眉開眼笑起來。
“他都跟你說了?”林如初看了那小廝一眼,見他趴在地上不敢看自己,就含笑叫他出去,懶懶地靠在長樂的肩膀上。當年秀致美麗的少年如今長大越發美貌逼人,此刻懶洋洋,衣襟鬆開露出幾分半掩的風情,叫長樂瞧着心裡撲通撲通直跳。
“我特別生氣。”
“我得到了他想要的珍寶,他怨恨我也是應該的。”林如初一雙修長的手環住長樂的腰肢,見她下意識地就靠在自己的懷裡,嘴角就輕輕地勾起來,柔聲說道,“你放心,我絕饒不了他。”
想他死,就別怪他先下手爲強了。
“爲什麼你不在邊關弄死他呢?”
“難道還要叫他頂個英雄的名聲?戰死沙場的英雄,楚聽雲做夢呢。”林如初親了親長樂的臉,見她嘟着嘴巴哼哼,頓時就忍不住生出幾分炙熱,想到苦守的歲月,林探花都覺得心酸極了,輕輕把長樂給壓在了牀榻上。
漂亮的一雙桃花眼頓時都瞪圓了。
林如初哼笑了一聲,俯身壓下。
這是兩年之後第一個親吻,林如初只恨不能永遠不要從長樂的身上爬起來。
從前江駙馬江二姐夫怎麼教導他來的?
只要生米煮成熟飯,且天天煮不給別的鍋騰地方,那這飯也就駙馬們能吃得到了。
少女甜蜜又帶着幾分嬌喘的呼吸就在自己身下,林探花頓時什麼都想起來了。他的嘴脣在她的臉上耳後輾轉,一雙修長的手順着她的腰肢摩挲起來,見自己探上了一抹柔軟,小姑娘頓時顫抖起來,探身過去輕輕咬住她的嘴角。
公主殿下一邊魂飛魄散,一邊覺得自己要完啊。
這這這,簡直就是要擦槍走火兒了好麼?
她家二皇姐怎麼說的來的?
花開堪折直須折,送上門的美人兒不吃白不吃來的。
她也噘着嘴去啃林探花的嘴角。
當然,公主殿下尚存幾分清明,還記得這是親爹的偏殿,急忙推了推身上的青年,見如今越發身子修長儀態翩翩的青年同樣詫異地張開一雙瀲灩的眼看自己,長樂就不知怎麼露出幾分迷茫。
“你可真熱情。”林如初很滿意地說道。
“哈?”親一親就是熱情了麼?
這個和她二皇姐說得不一樣啊。
“摸起來喜歡麼?”林如初繼續含笑問道。
“摸起來?”長樂把兩隻小手兒放在自己面前,晃了晃。
她沒摸這美人兒啊。
林探花正眉目含情的臉一下子就沉了下來!
他霍然轉頭,向自己的腰間看去。
就見一胖嘟嘟一團,玉雪可愛的幼崽兒,正傻笑着摸美青年精瘦纖細的腰肢。
長樂瞠目結舌。
這不是她家四皇子麼?
“姑姑?”牀邊一顆漂亮的小腦袋探出來,就是皇長孫了。
“這是誰?”林如初身體凝滯,臉上的笑容都僵硬了。
什麼熱情灼熱,都是浮雲!
“我我我,我弟弟長安啊。”長樂見肥仔兒同樣瞪着一雙已經有了嫵媚風情的桃花眼去摸自家駙馬,一時竟不知道是該先抽弟弟還是先保護自家招蜂引蝶的美人表哥了。她連滾帶爬地從林如初的身下爬起來,去抱弟弟。
“美!人!”四皇子盯着林如初流口水。
“我的天哪。”這弟弟到底像誰啊?公主殿下一點兒都不覺得弟弟這喜歡美人兒的性子像自己,還與林如初嘆氣,一副好辛苦的模樣說道,“一定是跟父皇學的,父皇就最喜歡美人了。”她硬生生將一口黑鍋扣在了昭陽帝的頭上。
林如初嘴角抽搐了一下。
他沉默地看着坐在姐姐懷裡對自己傻笑的四皇子。
哪怕是在邊關,可是昭貴妃生育了四皇子之事也是衆人皆知的。都說趙皇后十分寵愛這位皇子,且皇帝陛下也很喜歡他,還賜名長安,充滿了做父親的祝福的樣子。林如初久聞大名,如今一見……
嗯,這不就是一隻肥仔兒麼?
那麼牀邊兒的就是皇長孫了。
攏了攏自己越發散亂的衣襟,林如初就含笑看去,就見不知何時,皇長孫已經默默地爬了上來。
一隻小爪子揪住了公主殿下的衣襬,小小的漂亮的皇長孫看向林探花。
他往長樂的身邊貼了帖。
示威之意昭然啊。
林如初見了這麼個模樣兒,一下子就想到了當年被公主她爹她娘她哥哥們支配的恐懼了。
只是林探花是多麼狡猾的人呀,半點兒不動聲色,伸手捏了捏四皇子的小臉蛋兒,見他抱着自己的手指笑,就覺得四皇子比皇長孫可愛多了。然而有着兩隻豆丁在搗亂,林如初也想到這是昭陽帝的地盤,因此十分遺憾地起身。
“不睡了?”
“我睡了多久?”
“一整天了。”
“足夠了。”林如初就笑眯眯地摸了摸長樂的頭柔聲說道,“是我失儀了,本該先去給娘娘們請安的。”他見長樂坐在牀上,身邊還趴着兩隻豆丁兒,遲疑了一下伸出手,就見四皇子匆忙探出胖嘟嘟的小胳膊過來要抱。
皇長孫把他叔往林探花面前踹了踹,自己心滿意足地霸佔了姑姑。
林如初眼角一跳,還是覺得要討好一下小舅子,探身將四皇子給抱起來了。
“你叫他長安就好。”長樂就飽了皇長孫爬下來說道。
林如初就看見四皇子對自己嘟嘴。
“他想親親你。”
“這個真不行。”那個什麼,雖然四皇子還小,只是林探花堅決不能慣着他。
美人兒的臉是隻屬於公主殿下的。
雖然心中鬱悶,然而見了長樂眉開眼笑,林如初只有心中歡喜的份兒。他與她各自抱着個孩子走出昭陽帝的偏殿徑直去拜見趙皇后,行走在宮中,聽着耳邊傳來孩童的笑聲,林如初只覺得滿心的安然。
他含笑顛了顛四皇子這小東西,並順便覺得蠻沉的。
這麼胖,雖然胖嘟嘟一團很可愛,不過他家公主抱着得多辛苦啊。
林如初決定往後還是自己抱着四皇子吧。
想到從前還有恐昭貴妃因寵愛年幼的孩子忘記長樂,他忍不住失笑。
他心裡懷着歡喜,一邊與長樂低聲說話,只覺得歲月靜好,那些在邊關的血雨腥風也都不見,到了趙皇后面前,就見昭陽帝坐在趙皇后的對面,下首昭貴妃仇恨地看過來,顯然是知道臭小子想要拐走自家閨女了。
“你可把長樂給嚇壞了。”趙皇后見林如初風姿楚楚,越發風韻翩翩,那一顰一笑都帶了屬於成年男子的魅力,眼中就忍不住多了幾分滿意,見林如初放下四皇子給自己請安,就笑道,“往後都是一家人,不必行此大禮。”
“這兩年長樂大婚的物件兒臣妾都預備得差不多,陛下只要願意,就叫長樂出宮大婚。”
趙皇后捨不得長樂嫁人。
可是她也恐林如初急了。
林如初這般風姿,雖然對長樂一心一意,可也還是叫長樂與他在一塊兒了,她才能安心。
“皇后你可真是他親姑媽啊。”昭陽帝嘴角抽搐着說道。
換了從前,趙皇后或許會多心,覺得昭陽帝懷疑自己什麼,只是這兩年她的態度變得越發從容,也只是一笑而過,見昭貴妃氣鼓鼓的,就笑着說道,“孩子們都會長大,莫非還能一輩子守在你的身邊?如初很好,你也該安心纔是。”
“長樂才十七歲呢。”
“當年你十七歲的時候,都入宮嫁給陛下了。”
“貴妃當年可真是年少美麗啊。”昭陽帝頓時就露出幾分懷念。
“是,我如今是年老色衰了,真是對不住陛下。”
昭貴妃冷笑了一聲,見昭陽帝眼含晶瑩的淚珠兒往自己面前來求饒,頓了頓方纔露出幾分愉悅。她招手叫一步一步艱難地蹭到自己面前的兒子抱着自己的腿,看這倒黴兒子一雙含情脈脈的桃花眼只去看點心,頓時抽了抽嘴角。
她也沒餓着他呀。
“你父親母親只怕在家都等急了,你放心,既然陛下點頭,大婚之事就不必你擔心。”趙皇后見林如初安靜地坐在了長樂的身邊,完全沒有一點小人得志的意思,心中微微點頭,又含笑對林如初繼續說道,“你這一次在邊關做得很好,你是林家的驕傲,也是長樂的驕傲。”
“多謝娘娘誇讚。”
“陛下說會封賞你,我想着你雖是家中獨子,不過多個爵位也是好的,低了些,不過是一等子,然而於你的年紀已經是極好了。”趙皇后見林如初輕輕點頭,應了自己這份情,這才左右看看笑道,“如此,我就不留你了。”
“我陪着表哥……”
“大婚之前不要到處亂跑,還去襄陽侯府?成何體統。”昭陽帝一邊哄着貴妃,一邊充滿了醋意地說道。他見林如初對自己微微一笑,彷彿十分感激的樣子,頓時冷哼了一聲暗恨林如初狡猾,還是對長樂說道,“左右不會拖延很久。”
“那會多久?”
“月餘。”
“這麼久啊。”
“你急着嫁人麼?”
“當然很急。”
“那就二十日,二十日內禮部預備完了就叫你大婚,再不能短了。”昭陽帝就越發憋屈地說道。
只是長樂也是在哄着親爹,她覺得親爹氣鼓鼓的樣子也真的蠻可愛的,見昭陽帝已經翻了白眼兒,她就笑嘻嘻地住嘴,對林如初咧嘴一笑。林如初想到她不過二十日後就會成爲自己的妻子,一時心中充滿柔情蜜意。
“姑姑要嫁人?”皇長孫豎着耳朵聽了一會兒,仰頭問道。
他小時候還有幾分調皮搗蛋的,還喜歡與長樂滾在一起嬉笑,只是越長越沉穩,就算是走路也要端着,唯恐走路的風大吹亂了自己的頭髮絲兒。此刻他十分有儀態地抱着長樂的腿,聽到這裡就十分好奇了。
“可不是麼。”長樂能嫁出去了,頓時洋洋得意。
見她與皇長孫童言童語,林如初就微笑了起來。
“那我也去。”
“什麼?”
“姑姑去哪兒我就去哪兒,我就在哪兒。”
林探花臉上溫柔的笑容頓時一冷!
“你去做什麼啊。”昭貴妃就好奇地問道。
“跟,姑姑睡。”
皇長孫發自肺腑的期待,叫長樂公主都不敢去看她家美人表哥的臉色了。
這真是……
妻綱不振呀。
二公主怎麼說的來着?
“說起來,嶽美人都死了這麼久,四公主也該大婚了。她是做姐姐的,怎麼能落於長樂這做妹妹的之後呢?”打從西北戰事開始,四公主就往國寺之中爲國祈福去了,趙皇后也知道她在宮中艱難,也允了她。
爲國祈福,也算是刷一刷四公主的賢名。
趙皇后在這上頭一向大方。
“你說得對,嶽庭年紀也不小了。”嶽庭這都快三十了,也該大婚生子了。
至於五公主,趙皇后與昭陽帝都沒提。
因五公主之前嘴裡總之喊着長樂與楚聽雲之間的關係,昭陽帝已經不想將五公主放出去了。
左右楚聽雲不願意尚主,皇帝不提,楚家想必也不會哭着喊着娶個敗家貨過門。
昭陽帝想得很對,楚家確實沒啥動靜,林如初回了襄陽侯府,長樂斷然想不到臨大婚前自己竟不自由了起來,不能去見自家美人表哥,直到敬德王府下了帖子,請她去和長平郡主說話,公主殿下才覺得又有了趣味兒。
說起來,她對長平郡主這兩年的遭遇很好奇。
因長平郡主並沒有吃過什麼苦頭,因此長樂就很想知道知道了。
長平郡主確實沒啥變化,唯一有些的就是……
胖了。
“蠻人喜歡吃肉,見我瘦瘦的,謝……他總是恐我沒力氣病了,你不知道,這兩年我吃了的東西,比在王府中七八年吃得還多。”長平郡主摸了摸自己細膩的臉,想到西北的苦寒風霜,目光微微變得柔軟。
“是謝將軍麼?”
那位謝將軍名爲謝展,因功勳不小,還救了長平郡主,才叫昭陽帝給封了謝國公。
“他真是個好人!”公主殿下就給謝國公發了一張好人卡。
長平郡主的臉慢慢地變得異樣起來,開始默默磨牙。
“好人……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