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大的囚衣,領口早已撕毀,敞開的領口下……端木贊喉頭頓時一緊,心跳加速。忙將眸光移開,定了定神,雙手突然握着懷中人兒的雙望,狠狠連搖。
甘以羅一驚而醒,迷濛張眸,對上的,是端木贊幽冷的眸光,不禁微微蹙眉,側過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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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以羅,好睡啊?”脣角,帶上慣有的輕蔑,端木贊冷冷而視,冷聲道,“此時養好精神,夜間好好服侍本王?”心底,不知是何處涌上的怒氣,竟然如此痛恨自己那一刻本能的慾望。
甘以羅秀眉微蹙,眸光側移,望向無垠的戈壁,冷冷道,“端木贊,你還有何新把戲要玩麼?”這三日來,每每都是如此,不過是要令她身心俱疲罷了!
端木贊微怔,瞬間暴出一陣笑聲,“當然有!”俯首於她耳畔,手掌卻是掠入她衣襟,悄聲道,“甘以羅,你莫忘了,你還不曾服侍過本王!”冰冷平穩的聲音,難起一絲微瀾。漸收的手掌,抓攥出她眉間的一抹痛楚,卻也令他堅如磬石的心,悄悄掠過一絲柔軟。
分明柔嫩的如一手便可捏碎的女子,又是如何承擔起他的凌虐羞辱?
大戈壁的夜,一返白日的烈日炎炎,狂風捲起飛沙,呼嘯而過。北戎國軍帳之間,分排着拘鎖南紹國將士的大木。而南紹國將士們,倚木而臥,簌簌的忍受着狂風的侵襲。最初被俘的憤怒和恐慌,似是已離他們很遠,如今,他們想要的,不過是一宿安眠,
一餐飽飯。
甘以羅倦曲着身子,倒臥於端木贊臥榻之側,努力抵受着一陣陣襲來的寒風。今夜,她不曾被綁跪,只將雙手鐵鐐鎖於帳柱之上。是他想到了新鮮把戲折磨自己?還是他自己也覺得玩累了?她不知道!
端木贊輕輕翻了個身,半張了眸子,向榻下嬌小的人影注視。三天了,她對他的百般折磨咬牙強忍,對他的萬般羞辱,也默默忍受。既然強壓不成,那麼……是不是換一個方法?
一路向北,南紹將士們,赤足踏過無垠戈壁。腳底,被戈壁上的礫石刺穿、結痂,再刺穿、再結痂……如今,踩在那尖石上,早已失去了知覺。
一連半月,日日天光未顯便即上路,到暮色深濃方始紮營。南紹將士肩上的大木,愈來愈顯得沉重,抽打在身體上的皮鞭,亦是越發難以忍受。半月前,尚於疆場廝殺的鐵骨男兒,經過這半個月的折磨,早已形銷骨立,氣力殆盡。
甘以羅默默的注視着將士們一日日枯槁的容顏,心,已疼到麻木。擡起頭,向前望去,極目處,平展無垠的戈壁上,恍然瞧出一些起伏。“沙漠?”乾枯的喉嚨,不覺自語。
“不錯,沙漠!”端木贊點頭,“沙漠,天地間的鬼斧神工,永遠無人攻破的千里屏障!”鷹眸,望向那連綿的沙丘,露出一絲熱切,揚聲道,“公主,明日,你便會見到這世上,最美的風景!你會知道,怎樣的北戎,才養得出我北戎國如
此的英勇男兒!”語氣中,是滿滿的驕傲,眸光中,閃爍着無比的熱切。
甘以羅心頭一動,卻抿脣默然。
不錯,南紹的富庶,養就了多少紈絝子弟,而北戎的貧瘠,卻成就瞭如此多的鐵骨兒郎。
懷中女子些微的震動,令端木贊垂眸,那冷冽雙眸露出的荒涼,竟令他心頭微疼。一樓幽香入鼻,不自覺的俯首,於她頸上輕吻,細細感受脣間那抹誘人的嫩滑,輕聲道,“公主,你會喜歡北戎!”
“多謝!”淡漠的聲音輕應,甘以羅於他的觸碰似無所覺,只是側首,望向天邊,那連綿的沙丘。
冷淡的語氣,令端木贊片刻的柔軟迅速退去。緩緩擡頭,揚聲呼道,“各族將士!明日,便要進入大漠,今晚早早紮營!”沉厚的聲音,自帶着說不盡的威嚴。
“好!”呼喝應和聲,遠遠的傳了出去,令南紹將士的心,掠過一陣顫抖。大漠?明日,便要進入那瞬息萬變的千里死域?
北戎國深入大漠,都城四周,便是無邊無際的漫漫黃沙,貧瘠,卻令人畏懼。數百年來,各國爭戰不體,北戎弱小而貧瘠,卻依仗着這千里屏障,始終能求自保,卻也無法侵佔他國,直到……北戎人心中的神衹,他們的大王子,王子讚的出現,才令北戎迅速壯大。
千里大漠,那連綿的沙丘,無際的荒涼。便是端木贊口中的千里屏障,南紹將士心中的千里死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