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雨婷給局裡打了電話,局裡派了幾個人來,把那編制口袋裡的蛇和被我用銀針殺死的蛇的屍體收走了。
據房東說,租他房子的是一個年輕人,按照慣例,在租房的時候,他留下了那人的身份證複印件。
我們把身份證複印件拿回了局裡,經過查找,發現那是一張假身份證。不過,身份證複印件上的照片,雖然有些模糊,但我看着很眼熟。
“你看看,這傢伙像不像是傻蛋?”我指着身份證複印件上的照片,對着柳雨婷問道。
柳雨婷拿過了複印件,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陣,說:“是他,肯定是他。”
一般用假身份證的人,那證件就算是假的,但爲了方便使用,那假證上面的照片大多都是真的。畢竟,不管是住旅館還是什麼的,別人都是會覈實一下證件上的照片的。
能找到柳雨婷的住處,還知道租日租房方便放蛇,這傻蛋,看來也不傻啊!
只是,讓我覺得有些想不通的是,傻蛋完全沒必要弄那封恐嚇信啊!要是他不弄那封恐嚇信,柳雨婷就不會叫我去她家裡,那樣,我就發現不了那條竹葉青,更不可能推門進柳雨婷的臥室。那樣,柳雨婷肯定就會被那眼鏡蛇咬了。
傻蛋留那恐嚇信,要麼是他太過自負了,要麼,這是他在跟我們玩心理戰。也就是說,他並沒有想過用幾條蛇就把我和柳雨婷搞定,而是想要借這幾條蛇,告訴我們,他就躲在我們的身邊,隨時可能對我們出手,讓我們一直活在恐怖的陰影裡。
傻蛋的恐嚇,確實是起了效果的。第二天,柳雨婷便不敢回之前那屋子了,她另外去租了套房子。她新租的是一套兩室一廳,說她一個人怕,讓我和她一起合租。
雖然是搬了家了,但因爲沒有抓到傻蛋,我和柳雨婷的心裡,還是有那麼一些不踏實。給力文學網傻蛋已經出了一次手了,我相信,他絕不會就這麼算了的,他肯定還會再次出手。
我們等了一個星期,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像這麼幹等下去,每天都提心吊膽的,我覺得不是個辦法。因此,我決定主動出擊,去山外村看看。
我和柳雨婷驅車趕往了山外村,在我們趕到的時候,整個村莊,已經變得空空蕩蕩的了,一個人也沒有。
因爲我們是來找傻蛋的,雖然整個村子裡都沒有人了,但我們還是去了傻蛋的家裡。傻蛋家的門是大開着的,一走進門,我便看到了堂屋牆上寫着的四個大字——血債血償!
那四個字,雖然是寫得龍飛鳳舞的,很接近小學生的水平。但是,那字裡透着一股狠勁兒,還有一股凶氣。
上次我們把精力全都放到黑馬寨去了,有些忽略了傻蛋。要是,我們當時在拿下黑馬寨之後,能一併把山外村的傻蛋他們給拿下,或許就不會出現今天這種情況了。
黑馬寨雖然被我們拿下了,可是山外村、山中村、山裡村三個村的村民,全都憑空消失了。我依稀感覺到,我們之前的判斷出現了錯誤。其實,黑馬寨真正的主力,並不是黑馬寨裡的人,而是這三個村的村民。
甚至,我還預感到,我們抓到的施木和桑行他們,並不是黑馬寨真正的老大。黑馬寨的老大,應該還沒有浮出水面。
至於吳局長,在那個組織裡面,應該也不是最大的那個頭。
屍毒這件事,肯定還沒有結束。
反正都已經來到山外村了,我想了想,決定順道去黑馬寨看看,看看阿三他們的情況。我把這想法告訴了柳雨婷,柳雨婷想都沒想,便同意了我的這個提議。
我們一起去了黑馬寨,可是,在走到黑馬寨那裡的時候,整個黑馬寨,居然變得空空如也了。(百度搜索給力文學網更新最快最穩定)阿三不見了,那些寨民也不見了。
我有些懵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好幾十號人,說不見就不見了,就像憑空消失了似的。
此時天已經黑了,本來,我之前打的主意是在黑馬寨裡留宿一晚,順便向阿三他們打聽一下情況。這一下,黑馬寨沒了,我們還怎麼留宿。
“咱們是掉頭往回走,還是在這裡查查情況?”我問柳雨婷。
“切!姐姐說了你能聽嗎?”柳雨婷沒好氣地回了我一句,她知道,我肯定已經打定主意了。
“你的意見要是跟我的一樣,那肯定聽啊!要是不一樣,那就聽我的唄!”我說。
“你個臭小子,這不就是怎麼都是你說了算嗎?掐死你!”柳雨婷一邊說着,一邊就掐起我來了。
寨民們全都走了,屋子裡能搬走的東西也都搬了,不過,這屋子還在。大晚上的,要是待在室外,那是很冷的。因此,我帶着柳雨婷,找了一間空屋子。
我見屋子裡有紅薯,便在堂屋裡生了一堆火,然後坐在那火堆邊,烤起紅薯來了。
“這紅薯能吃嗎?不會有毒吧?”柳雨婷問我。
自從家裡出現了蛇之後,柳雨婷現在變得越來越膽小了,在進了黑馬寨的地界之後,無論是看到什麼,她都覺得背後可能有陰謀。
這也不能怪柳雨婷,每個人都是有弱點的。柳雨婷這丫頭,最怕的就是蛇了。傻蛋弄蛇來恐嚇她,絕對是知道她的這個弱點。
我不得不說,我們這一次,真是遇到強大的對手了。這個對手,不僅會搞鬼,而且還懂得攻心之道。
“沒有毒的。”我說,說完之後,我輕輕地拍了拍柳雨婷的肩膀,說:“丫頭別怕,無論出現什麼情況,都有哥頂着呢!你需要振作起來,不要這樣疑神疑鬼的。要是你都不冷靜了,我們還怎麼查案啊!”
“我知道!可是,我一想起那蛇就害怕!”柳雨婷輕輕地把腦袋靠在了我的肩膀上。
窸窸窣窣……
房頂上有聲音傳來,這聲音我很熟悉,應該是蛇發出來的。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柳雨婷在聽到這聲音之後,立馬就蜷縮在了我的懷裡,動也不敢動了。
我拿着手電,往房樑上照了照,沒有發現蛇的蹤跡。可是,那窸窸窣窣的聲音還在,還不斷地刺激着柳雨婷的耳膜。
“丫頭別怕,沒事的!”我說。
對於在農村長大的我來說,蛇什麼的是不會讓我害怕的。可是,縱然有我在身邊,縱然有我的安慰,柳雨婷還是顯得有些怕。
要是那蛇出來,哥一針就能把它結果了。可是,那傢伙只有聲音,沒見到它的影子。看到瑟瑟發抖的柳雨婷,除了無奈,我暫時也想不到別的辦法。
我雖然能搞定蛇,但是我卻沒辦法讓柳雨婷不再害怕蛇。
“不該管的,別瞎管!”
一個冷冷地聲音從屋頂傳了下來,那蛇的簌簌聲立馬就消失不見了。
“你是在跟我說話嗎?”原來屋頂有人,那蛇肯定就是屋頂那傢伙弄的。不過,單從這聲音上來判斷,我還聽不出來,屋頂那傢伙到底是誰?
“屋裡除了你們,還有別人嗎?”那人冷冷地說了一句。
“你是誰?”我知道那人不會告訴我,不過我還是很傻逼地問了出來。
“我是索你們性命的人。”那人居然回答了我的問題,不過他這答案有些操蛋。
“既然你要索我們的命,那就下來啊!你以爲你練過《葵花寶典》,能隔山打牛,在屋頂上就能一掌把我們劈死啊!”我說。
“我殺人,從來都不用打,只用嚇!”那人冷冷地說道。
在說完這話之後,那人便不再說話了。整個世界,立馬就安靜了下來,這靜,是死一般的靜。
這時我纔想起,上次在黑馬寨過夜的時候,夜裡雖然也很安靜,但卻是能聽到蟲鳴鳥叫的。這一次,除了那蛇的聲音,我是什麼聲音都沒有聽到。
“你在這寨子附近幹了什麼,是不是把那些鳥兒、蟲兒什麼的全都趕走了?”我對着房頂問了一句。那人不說話,並不代表我也不說話。
“我沒有趕走它們,只是把它們都嚇死了。”那人回了我一句。
這時,那窸窸窣窣的聲音又傳來了。這一次,除了蛇遊走的聲音,還有蛇吐信子的聲音。而且,這次不是一條蛇,而是一大羣蛇。
別說柳雨婷了,就算是我,在聽到這些聲音之後,都感覺有些滲得慌。
屋頂那傢伙沒有說大話,他這麼玩,就算嚇不死柳雨婷,那也會把柳雨婷嚇得夠嗆。看到柳雨婷額頭都被嚇出喊來了,我趕緊給她來了一針,封住了她的聽覺。這樣,她就聽不到蛇的聲音了。
在紮了這一針之後,柳雨婷的情緒慢慢地緩和了一些,表現得沒有那麼害怕了。
“喂!樓上那位,你這麼嚇唬小姑娘有意思嗎?”我扯着嗓子吼了一句。房頂上那傢伙,給我的感覺,有些高深,還有些莫測。
“你以爲就憑你那一針,就能把我這蛇陣給解了嗎?”樓上那人又說話了。
這時,我突然感覺到,我的腳邊有無數條蛇在遊走,可是,我卻看不到那蛇,也聽不到那蛇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