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
楊四娘屋子的門打開了,從我站的那角度看去,只能看到屋子裡昏黃的燭光。[燃^文^書庫][www].[774][buy].[com]
“看來楊四娘發現我們了,進去吧!”我說。
說着,我便拉着柳雨婷的手,大步走進了屋門。
楊四娘此時正坐在一根小凳子上,手裡拿着把鐵錘,“咚咚咚”地敲着石塊上放着的骨頭碎片。
我和柳雨婷在楊四孃的面前站了有十來秒了,可她卻像是沒看到我們一般,根本就沒有搭理我們,繼續在那裡用錘子敲着骨頭。
“楊四娘,你又在作惡?”我對着楊四娘喊道。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在作惡?”楊四娘有恃無恐地回了我一句。
“你弄只黑貓去熊巖坡的墳山盜取死嬰的頭蓋骨,不是在作惡是在幹什麼?”我說。
“什麼黑貓?什麼頭蓋骨?”楊四娘居然跟我裝起蒜來了。
“連撒個謊都不會,你敲的是什麼?”我指着那堆敲碎的骨頭問。
“狗骨頭,我敲狗骨頭惹到你了。你若是想要,我可以分一些給你。”楊四娘說。
這次的楊四娘,和四年前明顯是不一樣了。四年前的楊四娘就是個潑辣的村婦形象,而這一次,從目前的對話來看,她無疑是更睿智了。
柳雨婷走了過去,看了一眼那堆骨頭,然後對我說:“這確實是狗骨頭。”
楊四娘在家裡敲狗骨頭,我就算是正牌的警察,那也是管不了的。畢竟,這敲狗骨頭又不犯法。還有就是,在進屋之後,我一直在留意,可卻沒見到那黑貓的影子。
“你最好老實點兒。”我說。
因爲沒有再留在這裡的必要了,因此說完之後,我立馬就帶着柳雨婷出了門。
“慢走啊!路上小心點。”楊四娘陰陽怪氣地說了這麼一句。
“你要敢在我面前出什麼幺蛾子,有你好受的。”我丟了句狠話給楊四娘,這話雖然聽上去很提勁兒,但實際上,卻是那麼的無力。
“這楊四娘不簡單。”剛一跨出楊四孃的家門,柳雨婷便對我說道:“她的反偵察能力挺強的,不像是一個普通的農婦。”
“和四年前比起來,她確實是聰明多了。楊四娘肯定是在準備什麼,騰不出手來收拾我們,不然我們不可能這麼順利地從那屋裡出來的。”我說。
“剛纔在臨走的時候,她說讓我們路上小心,她不會在路上給我們搞什麼動作吧?”警察就是警察,楊四娘說的這話我都忘了,她竟然還記得。
“有哥在,路上她能搞什麼動作?”剛纔在楊四娘屋裡,我確實是有那麼幾分害怕。畢竟那是楊四孃的地盤,她要設個什麼陷阱,我們是很容易中套的。至於回家的路,大路、小路的有這麼多條,楊四娘怎麼知道我們會走哪一條。再說,在路上設陷阱,可不是那麼容易的。
現在已是凌晨了,折騰了這麼大半夜,我早就累了。因此,我還是決定帶柳雨婷抄小路回去,這樣近一些,我們能更快地到家。
在走到一片小樹林的時候,前方突然出現了一個白色的影子。那影子只是在我們的眼前晃了一下,然後便消失不見了。
“你看到了嗎?”柳雨婷停住了腳步。
“看到了,就一個白影,沒什麼的,繼續走吧!”我說。
我牽着柳雨婷的手往前走了幾步,耳畔突然傳來了沙沙的聲音,這絕對不是風吹到樹葉上發出的那沙沙聲,倒像是紙張在摩擦的時候發出來的。
藉着月光,我看到腳下有一團絮狀的黑影,那黑影像章魚一樣舞動着那凌亂的爪子。這黑影是月光投射下來的,也就是說那東西在我的頭上。
我拿出了銀針,在擡頭的的那一剎那,一針射了出去。
“沙!”
銀針正中目標,只是,在被射中之後,那東西根本就沒受到任何的影響,還是在那裡張牙舞爪的亂動着。
在看清那東西之後,柳雨婷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原來我頭頂那東西是一掛墳飄,那墳飄有些黑黢黢的,應該是掛了好久的了。只是,讓我不明白的是,墳飄都應該掛在墳頭,這墳飄怎麼掛樹上去了?
“在我們走到這樹下之前,你看到這墳飄沒有?”剛纔在走路時,我一直在觀察四周的情況,沒有往上看,因此不知道這墳飄是一直掛在這裡的,還是我們走到樹下的時候出現的。
“我也沒注意到。”柳雨婷這話一說完,我立馬就覺得背後涼颼颼的,感覺像有什麼東西在我身後一樣。
“這地方有些邪,不宜久留,走吧!”我說。
再次上路的時候,我特意看了看前面,還用手電照了照,確定前面的樹上並沒有掛着墳飄。
我牽着柳雨婷,每走一步就往頭上看一眼。最初的幾步沒有什麼異常,可是在我走到第九步的時候,剛纔那墳飄突然又出現在我們的頭頂了。
“怎麼回事?”柳雨婷問我。
“我也不清楚。”這事太邪乎了,我不能不懂裝懂。
“學藝不精!”柳雨婷瞪了我一眼,然後用手在我的腰上擰了一下。
“前面沒樹了,我們繼續往前走,看這玩意兒還能掛到哪裡去?”在搞清楚這墳飄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之前,我不太敢妄動。黃老頭那本事,可是學了幾十年才學成的,我才四年時間,最多也就是個幼兒園的水平,不能逞強。
我心想,這墳飄要是敢一直跟着我們,我就把它帶到黃老頭家裡去,讓黃老頭把它給收了。
在我們走出小樹林之後,那墳飄沒有再跟着我們了,它現在正掛在小樹林邊上的那顆槐樹上,隨風飄舞着。
“我說得沒錯吧!現在沒樹了,那玩意兒沒地方掛了,不會再跟着我們了。”我這話還沒說完,原本在槐樹上掛着的墳飄突然就不見了。
“哎!”柳雨婷很無語地對着我嘆了一聲氣。
“那墳飄是滾回家去了,你嘆什麼氣啊!對哥沒信心嗎?”那該死的墳飄,早不消失晚不消失,非要在我說那話的時候消失,這不是打我的臉嗎?
“諾!”柳雨婷將小嘴一嘟,然後將手指往前方指了指。
我順着柳雨婷的手指看過去,發現在前方的小路正中間,躺着一掛墳飄。
“沒得掛了,就改躺了。”柳雨婷說。
“它要跟着就讓它跟着吧!反正也不會讓我們少塊肉!我們直接把這玩意兒引到黃老頭家裡去,讓他把它收了。”我說。
“我要是你師父,準讓你給氣死了!連個墳飄都搞不定,還想進專案組。”柳雨婷頗有些恨鐵不成鋼。
“丫頭,我才學四年,能跟學了幾十年的黃老頭比嗎?再說,你不也搞不定嗎?”我說。
柳雨婷沒再說什麼,因爲她已經懶得再說我了。不過,她用手狠狠地掐了我一把!
這一路上,那墳飄時而在我們前面,時而在我們身後。它只是跟着我們,並沒有對我們發動什麼攻擊。
我們剛一走到黃老頭的門前,那墳飄便一下子掛到了門楣上面。
“咚咚咚!”
我沒有去管那墳飄,直接敲起了黃老頭的門。
“師父,快開門!”我一邊敲一邊大聲喊道。
過了一會兒,那門嘎吱一聲打開了,黃老頭先看了一眼我,然後看到了門上掛着的墳飄。
“你個臭小子,大半夜的給老子送這玩意兒,你是要咒老子死嗎?”黃老頭一邊罵着,一邊抓起了一根竹竿子,沒等我解釋就開始往我身上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