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清是什麼了嗎?那東西溼乎乎的,我沒太看清。[燃^文^書庫][www].[774][buy].[com]”柳雨婷說,估計她也是瞟到了一眼的。
這時,黃老頭突然劃燃了一根火柴,然後從兜裡取了一根蠟燭出來,點燃了,立在了桌子上。燭光雖然有些微弱,但也足以讓這個屋子不再那麼黑漆漆的了。
“這嬰兒的手是怎麼回事啊?”警察就是警察,剛纔還在尖叫的柳雨婷,在看清了抱着她腳的東西之後,立馬就變得很鎮定了。
“就是兩隻斷手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說着,我拿出銀針,在兩隻手掌的太淵穴上分別紮了一針,那兩隻手立馬便鬆開了。
“看不出來你還有兩下子嘛!”見我只就用了兩針便把那雙嬰兒的手給擺平了,柳雨婷對我拋了個媚眼,讚了我一句。
“屍體是不會動的,屍體能動,必是因爲有鬼附在裡面。這兩隻斷手就是被肢解了的屍體,性質跟屍體一樣,要是沒有鬼作怪,是不可能做出任何動作的。剛纔我看到這雙手的太淵穴上都有小黑點,便猜到了那東西肯定是藏在那裡,所以我一針下去,就把那東西給結果了。”我說。
“鬼原來是個小黑點啊?”柳雨婷現在對鬼似乎很感興趣。
“那不是鬼,只是一些鬼氣。就憑臭小子那點兒本事,要是真遇到了鬼,他至少得紮上三五針才能徹底搞定,想一針破鬼,他還夠得練。”黃老頭見縫插針地數落了我一番。不過,他這話倒算是替我解了圍,因爲我真還不知道那手裡的到底是鬼,還是鬼氣。
這時,楊四娘已經被黃老頭逼到角落裡了,她懷裡那個布娃娃的臉上,扎着三根銀針。
“你還不認輸嗎?”黃老頭揚了揚手中用食指和中指夾着的銀針,說:“我這一針下去,你養的鬼嬰可就算是徹底破了,你可就沒活路了。”
楊四娘沒有回黃老頭的話,她只是冷冷地笑着,然後把布娃娃臉上的銀針一根一根地拔了下來。
“你瘋了嗎?”
黃老頭這話剛一喊完,我便恍惚間看到,楊四孃的臉,似乎變成了嬰兒的樣子。
“啊!”
楊四娘用兩隻手,一上一下地掰着自己的嘴。
“咔哧!”
伴着骨頭斷裂與肉撕裂的合聲,楊四娘把自己的嘴巴給掰裂了。那掰裂的嘴,在張開之後,下巴幾乎掉到她胸口那裡了。
這時,一個嬰兒的腦袋,從楊四娘那撕裂的嘴裡,慢慢地鑽了出來。
“你居然用你自己的身體養鬼嬰?”在看到這一幕之後,黃老頭也吃了一驚。
“是你逼我的。要不是你們窮追不捨,我不會去偷陳剛的孩子,更不會拿自己的命來賭。你今天要是破了這鬼嬰,陳剛的孩子可就魂飛魄散,再也入不得輪迴了。黃老頭,你好狠啊!你不僅害死了陳剛的孩子,還讓那孩子魂飛魄散,不能投胎轉世。”楊四孃的嘴現在已經不能說話了,這番話,是從她的肚子裡冒出來的。有些像是腹語,但那調子比腹語還要怪幾分。
楊四娘這是在轉移黃老頭的注意力,因爲在她說這番話的時候,那鬼嬰已經向着黃老頭撲過來了。
黃老頭沒有受楊四孃的影響,在那鬼嬰撲到他面前之時,他左手一針扎進了鬼嬰的太陽穴,右手一針扎進了鬼嬰的百會穴。
“哇!”
鬼嬰在被紮了之後,先是慘叫了一聲,然後摔落在了地上。黃老頭趕緊又拿出了幾根銀針,在那鬼嬰上補了幾針。
最後一針,黃老頭扎向了鬼嬰的肚臍。在紮下之後,那鬼嬰先是扭動了一下身子,然後便慢慢地淡去了。最後,那地上只留下了一個被扎滿了針的布娃娃。
“陳剛的孩子是你害死的,是你害死的!”
楊四娘已經倒在了地上,她的嘴角只有一點點的撕裂,正流着鮮血。楊四娘明明就沒有再動彈了,可整個屋子裡,還是迴盪着那句刺耳的話。
“陳剛的孩子是你害死的……”
楊四娘就這麼死了,鬼嬰案也算是查清了。可是,我們卻高興不起來。要我們不往楊四娘那裡查,要我們那夜不闖進楊四孃的家,楊四娘就不會狗急跳牆了,陳剛的孩子,也不會就這麼死於非命了。
我們雖然讓兇手伏了法,可卻因此牽連了一條無辜的性命,這樣的破案,真的值得嗎?
破了案之後,徐所長把這案子給報了上去。不過,黃老頭立的那些功,在黃老頭的要求下,徐所長全都算在了我的頭上。
過了大概半個月,柳雨婷給我打了個電話回來,說專案組這次真的成立了,讓我趕快去報道。
一到縣公安局,柳雨婷立馬就帶着我去了蔡晨的辦公室。
“夏一同志,恭喜你!你現在已經通過了我們專案組的考察,正式成爲專案組的一員了。”蔡晨笑呵呵地說着,然後向我伸出了手。
“謝謝!”我有些生硬地回了蔡晨一句。破了案就對我笑嘻嘻的,在案子沒破的時候,不僅不給我好臉色,還把我給開除了。蔡晨這傢伙,太功利了,我很不喜歡他。
“看來你是誤會我了,上次開除你,實際上是在考察你。畢竟要進咱們專案組,必須得拿出真本事。爲了給你創造一個證明自己的機會,我先假裝把你給開除了,然後讓柳雨婷去找你,和你一起去查這鬼嬰案。還好,你沒有辜負我的期望,和柳雨婷一起把這案子給查清楚了,很不錯,我沒有看錯人。”這領導做久了,臉皮自然也就變厚了,蔡晨在說這番話的時候,那當真是臉不紅心不跳的。
我看了一眼柳雨婷,柳雨婷微微笑着點了點頭。
我知道柳雨婷的意思,她是讓我給蔡晨留點兒面子,不要再無謂地頂撞他。
“謝謝蔡局!”我說。
“好吧!暫時沒什麼事兒了,柳雨婷帶着夏一去熟悉一下吧!”蔡晨說。
柳雨婷先帶着我去了專案組的辦公室,這次的辦公室足有二十幾平米,比上次那要寬敞得多。讓我受寵若驚的是,這次不僅給我配了座椅,還給我配了一臺電腦。
我們專案組的車,也從之前那輛破奧拓升級成了桑塔納,而且那桑塔納上還寫着“公安”兩個大字。當然,警服這次也是給我配上了。這麼一來,我算是當上真正的警察了。
“我是警察了嗎?”我有些不相信這突來的幸福。
“你不是警校畢業的,不能直接當警察,因此你的身份是法醫。”柳雨婷這話,無疑是讓我從天堂上摔了下來。
“你忽悠我,法醫的要求絕對比警察還嚴,我連警察都沒混上,能混上法醫嗎?”我依稀感覺,搞了半天,我還是個臨時工。
“只要不影響咱們查案,每個月有工資發給你,職位什麼的不重要。”柳雨婷笑吟吟地看着我。
“就知道我最多隻能算個臨時工。”我說。
“乖,你不想跟我在一起……”柳雨婷說着,臉刷地就紅了。
“想!”不管柳雨婷這是暗示,還是表白,我都得接着啊!
“對嘛!你既然都說想跟我一起查案了,還有什麼可在乎的嘛!”柳雨婷壞壞地笑了起來。
“你忽悠我!”我說。
“忽悠你什麼?”柳雨婷問。
“你故意不把‘查案’兩個字說出來,害我上了當。”其實,只要跟柳雨婷在一起,管它是做什麼,我都挺開心的。
“你是不想跟我一起查案是吧?那你自己回你的龍岡鄉去吧,我不留你!”女人翻起臉來,那當真是比翻書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