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楊瘸子徹底從我們的視線裡消失之後,我和柳雨婷走進了那小門。[燃^文^書庫][]進屋之後,鬼氣明顯比屋外要濃烈一些。
因爲柳雨婷感受不到那鬼氣,因此在尋找鬼氣源頭的時候,我走在前,她走在後。
我跟着那鬼氣,走到了地下室那裡。地下室的門是關着的,雖然現在是白天,但因爲那裡沒有燈,所以顯得有些昏暗昏暗的。
“嘎吱……”
因爲擔心裡面會有東西,我很小心地推開了地下室的門,然後用手電往裡面照了照。裡面有一些燃燒過的香燭,另還有些紙錢燒成的灰。從表面上看上去,這裡並沒有什麼異常,因爲潘道士曾經說過,他每天都會在這裡燒些紙錢,所以地下室裡有這些東西也算是正常的。
可是,我在仔細看過之後,發現這些紙錢和香燭,應該是近幾天的。潘道士失蹤了差不多一個月了,而就在最近幾天,有人跑到這裡來燒了紙錢,莫非潘道士回來了?
這地下室裡的鬼氣最重,也就是說,那些鬼應該就是從這裡出去的。不過,此時這裡卻是一個鬼影都沒有。
“怎麼樣啊?”柳雨婷見我一個勁兒地倒弄地上的黑灰,也不說話,便主動問了我一句。
“這些東西,是最近幾天燒的。”我說。
“你是說潘道士回來了?”柳雨婷問。
“不知道,不過我可以肯定,幫助竊賊擋住攝像頭的那些鬼,就是從這地方出去的。”我一邊說,一邊用手在黑灰堆裡找了起來。
“你在找什麼,需要我幫忙嗎?”柳雨婷說着,便蹲了下來。
雖然她穿的小短裙,而且雙腿並沒有完全併攏,但因爲這裡的光線實在是太暗了,所以我瞟了一眼,卻什麼也沒有看到。conad1;
“看什麼看?”我只要稍微乾點壞事,就會被柳雨婷發現。
“找到了。”我從黑灰堆下面摸了一個小木塊出來,那小木塊上畫着一些奇怪的圖案。雖然我看不太懂那圖案的意思,但我大致能猜出來,這小木塊應該是用來招鬼的。
“這是什麼?”柳雨婷指着那小木塊問我。
“招鬼用的。”我說。
“怎麼招鬼啊?你能招嗎?能不能招一隻來給我看看?”柳雨婷一口氣拋了三個問題給我。
“我只會殺鬼,不會招鬼。不過,我們晚上再來這裡看看吧,應該會有收穫的。”我的直覺告訴我,不管那人是不是潘道士,但那個搞鬼的人,在夜裡的時候,應該會來這裡。
“你是說那人今晚還敢來這裡?”
“肯定的。”
“爲什麼這麼肯定?既然楊瘸子是他們一夥的,那我們來這裡的消息,那人肯定知道了。明知道我們已經查到這裡了,那人晚上還來這裡,這不是自投羅網嗎?”
“自投羅網是建立在他不是我們的對手的前提下的。”
“你是說你不是他的對手,搞不定他?”
“至少在他看來,是這樣的。”
“爲什麼這麼說?”
“如果我的判斷沒錯,那小門外面的鬼氣,是那人故意留下的,至於目的,就是爲了引我上鉤,然後在這裡把我給幹掉。”
“引你上鉤?”
“在咱們局裡,能搞定鬼的,就只有我一個。conad2;要是我在這裡瘋掉了,或者掛掉了,他們以後再利用鬼作案,可就要方便的多了。”
“你也太高估你自己了吧!”
“這不是高估,這是事實。”
“你能搞定那人嗎?要是沒把握,咱們去把你師父請來吧!”
“要把黃老頭請來,那人估計就不會現身了,還是讓我來吧!”
“跟我說實話,你能不能搞定他?”
“要是你親我一口,我就能;要是不親,就不能。”我說。
“夏一,一分鐘不打你,你這皮子就癢了是不是?”柳雨婷一邊說着,一邊把她的粉拳往我的背上砸。
和柳雨婷鬧完之後,我還是決定先把那小木塊給放回原位去,畢竟我拿在手裡也沒多大的用。
放好後,我和柳雨婷走出了地下室,並把那門給關上了。
接下來,我把整個小白樓的內部檢查了個遍,沒有發現什麼異常。我最開始還以爲那暗處的對手會給我們設陷阱,可從我檢查的情況來看,那傢伙倒是沒有跟我們玩陰的。
“看來那人挺自信的,這是要準備跟我們玩明的。”我說。
“你就這麼轉悠了一圈,就敢如此肯定?”柳雨婷用質疑的眼神看着我。
“哥的本事,你還不相信嗎?”我一邊和柳雨婷臭貧着,一邊帶着她出了小白樓。
“你還想再花兩百塊請楊瘸子來開一次嗎?”說着,我就從地上撿了一根小木棍,把那鎖的舌頭給卡住了。這樣,我們即使把門給攆過來,門也不會被鎖上。
“時間也不早了,請我吃晚飯吧,我僅剩的兩百塊錢,都拿給楊瘸子了。”跟我混久了,柳雨婷的臉皮也變厚了。
“好吧!不過咱們只能在九溪村吃。因爲在吃完之後,我還得再在九溪村轉轉,看看情況。”其實,我並不是真要在九溪村看情況,而是我一有錢就大手大腳的,上個月的工資已經花得差不多了,這個月的還得等幾天纔會發。現在,我的兜裡,就只有兩百多塊錢了,這些錢,我得用一個星期。
選在九溪村吃飯,那是因爲這裡的館子,大多都是爲窮人開的,吃飯很便宜,頂破天一人能吃二十塊錢。
“你是沒錢了吧!沒錢就跟姐姐說啊!姐姐是很會體貼人的,你既然沒錢了,姐姐也不挑了,就請我吃碗牛肉麪吧!”柳雨婷這一次,倒是通情達理得讓我刮目相看了。
“別說一碗,就算你吃兩碗都行。”牛肉麪兩碗也就十來塊錢,哥就算是再窮,那也是請得起的。
說着,我和柳雨婷已經走到了一家麪館的門口。
“要不就這裡吧!”柳雨婷沒等我回答,便已經進了店裡,並坐了下來。
“老闆,來兩碗牛肉麪,另外再來一碗牛肉。”柳雨婷說。
“牛肉我們這裡可從沒一碗一碗地賣過啊!”老闆有些爲難地說。
“你就當多賣了幾碗面嘛,給我們單舀一碗牛肉,用大碗舀。”柳雨婷一點兒也不體會人家老闆的難處。
“那行,不過我先說好了,這一大碗牛肉,得要三十塊錢。”老闆在報價的時候,有些怯懦懦的,畢竟,三十塊錢能吃五碗牛肉麪了。
“三十就三十,沒問題。”柳雨婷很大方地說道。這花別人的錢,就是闊氣。
這頓飯,吃了我四十幾塊錢。請柳雨婷這麼漂亮的女孩吃飯,花這點錢,本來是不算什麼的,可我現在窮,因此付完帳之後,我這心裡一直在滴血。
“知道我爲什麼要那碗牛肉嗎?”柳雨婷很不淑女地打了個嗝,問我。
“爲什麼啊?”
“因爲我想讓你出出血,誰叫你有錢就大手大腳的,你不要以爲我不知道,一到月底你小子就沒錢了,就只能吃泡麪。”說着,柳雨婷從錢包裡抽了五張百元大鈔出來,遞給了我。
“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就算再沒錢,這錢也不能接啊!
“拿着,算我借你的,發了工資還我。你要不拿,我就揍你。”柳雨婷的眼神雖然是惡狠狠的,但在我看來,她的眼裡卻充滿了溫柔。
我可以拒絕柳雨婷的人民幣,但卻不能拒絕她這番深深的情意。因此,爲了不辜負她的情意,我可恥地接過了她遞過來的人民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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