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間有人掐着我的腦袋,直接進入到其中一張膠捲中,茫然的置身其中,突然發現周圍的一切都很熟悉,好像就是我們學校裡的設施,這裡不是藝術系的教學樓,應該是別的系的教學樓,難道我已經找到我的身體了?
使勁捏了捏自己的臉,確實挺疼的,左右看了看,是我自己的手腳,而不是貓的。心裡一喜,原來陸離已經給我找回身體了!
“任梅,你什麼意思?”一個女聲惡聲惡氣的質問。
“莎莎,我今天真的不能去。”另一個女孩子的聲音裡滿是哀求。
“那你欠我們的錢到底還不還?”
聽到這樣的爭執聲,我實在是不能當做沒有聽到,循着聲音找過去,發現左手邊的教室裡有幾個女生,其中一個女生被她們團團的圍在中間。
“我……我該還的都已經還了,求你們不要再這樣了……”被圍在中間的女孩子不住的哀求着,瑟縮的樣子十分可憐。
“任梅,我們已經忍你很久了,你要給臉不要臉。酒店那邊我們已經聯繫好了,今天你是不去也得去!”其中一個穿着時尚的女生濃妝豔抹,伸手推了一下被圈在中間的任梅,惡聲惡氣。
“莎莎,我今天生理期,真的不能去。”任梅哆嗦的說,其中一個長頭髮的女生冷笑着說,“喲,上個月是十三號生理期,這才月初,又想用姨媽期來忽悠我們?”
“昨天才跟陳述睡了,今天就生理期,你這生理期可夠及時的呀,任梅!”其中一個穿紅色裙子的女生開始推任梅,“別在這裡磨磨唧唧了,快走!”說着就開始推任梅。
任梅被推着朝着我走來,正在發愣間並沒有來得及讓開,眼睜睜的看着任梅穿透了我的身體,離開了教室。後面跟着的女生一個接着一個穿過了我的身體,我才發現我身體就跟一陣煙霧一樣消散開,隨後又組合在一起。
我的身體還沒有回來!我現在還不是人的形態!
“喂,你們撞到我了!”我轉身就朝着那羣女生大叫,雖然被撞不疼不癢的,但是我快被自己現在這個樣子嚇死了,可是她們卻像是沒有聽到,任梅被推推搡搡的進了電梯。
眼看着電梯門就要被關上了,突然想起任梅祈求的時候叫了一個人的名字:莎莎。
正在我琢磨的時候,電梯門無情的在我眼前關上,我立即從樓梯跑了下去,氣喘吁吁的到了一樓,看到任梅她們已經出了教學樓的大門。
“喲,陳述!”紅色裙子的女孩子朝着穿着T恤,牛仔褲,帶着黑框眼鏡的男生喊着,那男生正朝着任梅她們走來,走近了才發現他在笑,很猥瑣的笑,“吳意涵你們又開始欺負任梅了?”
“任梅是我們的好姐妹——”被叫做吳意涵的女生摟着縮着脖子,表現出很害怕的任梅的肩膀說,“怎麼可能欺負她嗎,任梅你說是吧?”
任梅低着頭並不回答,濃妝豔抹的女生撞了一下任梅,“問你話,你沒聽見啊!”
任梅依舊低着頭不吭聲,可是身體卻在發抖,旁邊的幾個女生鬨然大笑,陳述也跟着笑,“杜莎莎,你別這樣爲難任梅了,你們不是要送她去酒店嗎,宋文正好要開車去市裡,你們跟他一起吧。”
“你看到杜莎莎和吳意涵了嗎?”懷着樹靈的女屍說的話突然就在腦中嗡嗡的響起來,而眼前站着正在欺負別人的一羣女生中有一個叫做杜莎莎,有一個叫做吳意涵!
趙琰查過,她們已經畢業了,那麼我現在看到的莫非是強佔了我身體的樹靈保存下來的記憶?
想起我看到陸離的片段,那是在樹下所以纔有記憶的片段,被欺凌的這些場景並不是發生在樹的附近,那麼這個記憶片段是誰的?
懷着樹靈的女屍我們推測是陳雯,那麼在這個記憶的片段裡我是不是也能查證陳雯的死?
事情越想越驚悚,卻越來越讓人好奇。
“吳意涵,你們回去吧,我跟杜莎莎去送任梅過去。”頭髮黑長直的女生說話了,吳意涵咧嘴一笑,“行,你跟莎莎去吧,我們幾個先回去了,*賺的錢可不能少了我們的那一份。”
“行了,你就鑽錢眼裡算了。”杜莎莎抓着任梅的手就往外拖,長頭髮的女生跟吳意涵打了個招呼就跟上去了。
“吳意涵,我請你出去喝一杯怎麼樣?”陳述見杜莎莎她們走了,不懷好意的笑着朝着吳意涵跟前蹭了蹭。
吳意涵瞥了他一眼,冷笑着說,“陳述,你昨天都跟任梅睡了,你不嫌髒啊?”
“吳意涵,別給臉不要臉,你男人蘇文可不是第一個上了任梅的,也沒見着你說她髒啊!”
眼看着杜莎莎她們越走越遠,我也懶得理會吳意涵和陳述鬥嘴,立即跟了上去。杜莎莎抓着任梅徑直去了學校大門口,門口停着一輛黑色的私家車,車子的窗戶被打開,從裡面伸出一個男生的腦袋:“莎莎,這裡!”
杜莎莎連推帶搡的把任梅弄進了車裡,自己也跟着上了車,而長髮女生自己坐在了副駕駛座上,趁着杜莎莎還沒關門,我立即竄了進去,坐在任梅的旁邊。
“宋文,你今天倒是麻溜的很。”杜莎莎揶揄着說,“是等完事兒後帶着陳雯去瀟灑?”
宋文看着副駕駛座的女生嘿嘿的笑了笑,“前段時間我家附近開了一家海鮮自助店,等任梅完事後,帶你們去吃。”
“今天是過夜,要等到明早去吃?”坐在副駕的女生冷冷的說。
“怎麼過夜了,不是完事後就接走嗎?”宋文邊發動車子邊問。
“吳意涵忽悠那個老男人,女大學生,第一次。老男人也爽快,一口價過夜兩千。吳意涵沒忍住,就答應了。沒事兒,明早我們再去接就行了。”杜莎莎推了一把始終低着頭的任梅,“任梅,你今天給我小心着點,睡一覺可是兩千呢。別給我耍什麼花招,好好的給我待到明天早上,等我們來。”
隱隱聽到任梅小聲的嗚咽,還有那一句聲如蚊吶的“救命——”
下車的時候任梅賴在車裡死活不下來,杜莎莎氣的大聲罵了幾聲,還是宋文冷着臉把任梅給拽了出來,長頭髮的女生走過來就給了她一個耳光,“任梅,別給臉不要臉,現在好好跟你說你就乖乖的聽話,要是你再這樣不合作,我就讓全班的男生都輪你一遍!”繼而湊在任梅耳邊小聲的說,“上一次才五個,你要是不合作,這一次就不是五個男人一起上你了。”
任梅小聲的啜泣着,杜莎莎推着她往酒店裡走,這個連鎖酒店我認得,距離我們學校不是很遠,也就七八分鐘的車程。
“陳雯,你別總這樣發脾氣。”宋文拉了拉長頭髮女生的手,臉上陪着笑。
陳雯?!我驚愕的看着被宋文這個男人抱着的長頭髮女生,臉上的表情很冷峻,好像剛纔的事情做的駕輕就熟。
“怎麼,你心疼了?不過上了任梅一次,就生出了憐香惜玉的心?”陳雯冷笑着看着宋文說,宋文立即陪着笑,“哪能呢,她哪能跟你比,別亂想了。”
陳雯沒有理他,朝着杜莎莎說,“你送她去8317,我們在下面等你。”
杜莎莎頭也沒回的抓着任梅就上了電梯,我沒顧得上其他的,立即跟了上去。在電梯裡,杜莎莎對着一直低着頭的任梅說,“別以爲陳雯只是說說,你最好合作一點,少受點苦。”
“莎莎,求你放過我這一次,我真的是生理期……”任梅小聲的啜泣着,“真的不能來。”
“任梅,你覺得我會自己掏出兩千塊來給你解圍?”杜莎莎冷笑,“誰讓你得罪誰不好,去得罪陳雯?”
“莎莎,我會還的,求求你……”任梅拽着杜莎莎的手腕,“不要送我上去。”
“怎麼還?你出來*的錢從來沒有到你手上過,你那點生活費,我看不上。”
此時電梯門開了,杜莎莎反手抓住了任梅的手,拽着她出了電梯,任梅突然轉過頭,盯着我的眼,滿是祈求的動着嘴脣,“救我——”
我吃驚的是,任梅竟然能看見我,還在跟我求救。在電梯沒有關上之前我立即跟上了任梅,只見杜莎莎已經敲開了8317的房門,開門的是一箇中年發福禿頂的老男人,杜莎莎正笑着跟那個老男人說着什麼。
突然杜莎莎把任梅朝老男人的懷裡一推,老男人猥瑣的笑了一下,拿出錢夾給杜莎莎塞了幾張紅色的毛爺爺,就摟着任梅進了房間,我還沒有來得及進去那扇門就重重的關上了。
杜莎莎得意的笑着把老男人給的錢塞進了自己的包包裡,然後就找了個不顯眼的角落裡靠着牆站着玩手機,我在8317的房門口急的團團轉。
突然間門被打開,我看到杜莎莎臉上的笑意立即隱藏了,換上的表情竟然讓我覺得有些恐怖。趁着門開了一個縫隙,我立即趁機鑽了進去,本以爲任梅會跑出來,可是門雖然開了卻又立即被關上了。
“叫你跑!”老男人腰部圍着浴巾,一把抓住了任梅的頭髮,半拖半拽的往房間裡拖,任梅大聲嚎叫着,“放開我,救命!救命!”
老男人把任梅扔上牀,捂住了她的嘴,冷笑着說,“出來賣的,還裝什麼清純!”
此時的任梅滿臉的淚水,不長不短的頭髮被老男人攥在手心裡,別說有多狼狽了。直到她的眼睛看到了我,突然亮了起來,好像是看到了什麼救星,立即朝着我大聲叫着:“求你,救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