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義斜着眼睛睨地上的兩位嬤嬤,髮髻已經凌亂,由於在地上打了幾個滾,此時衣服上都沾了雪。
“二姨太這是幹什麼?”
蕭義頗爲奇怪的問道。
英氏氣得面紅耳赤,礙於身份,沒有追上去將凌向月拉住當着蕭義的面理論一番。
狠狠的颳了蕭義一眼:“你剛剛沒看見兩名陌生的男子從眼前飛過去嗎?是淩氏偷偷養的人!她想對付我!”
蕭義一愣,想了想有些諷刺的笑道:“二姨太莫不是想多了,凌夫人哪裡能養什麼人,我猜那是大公子的親衛吧。”
英氏頓時啞了聲音,鼓着眼睛沒說話。
心裡翻江倒海。
那女人身邊竟然還有大公子的親衛跟着?
晚上蕭奕澈和一幫下屬朋友聚餐。
“來,慶祝我們蕭大人結束二十八年的單身生活!”易水殷笑嘻嘻的舉杯,語氣帶着調侃。
蕭奕澈微彎着嘴角和他碰了碰,那笑容迷倒了一旁鼓瑟吹簫的一羣舞姬。
柴凌天埋怨不已:“難怪凌姑娘最近沒給我藥材了,原來是準備正事。”
凌向月能成爲正妻,柴凌天倒是由衷的替她感到高興。
其他一些官員醉倒在美人窩裡,醉醺醺的舉杯,話都說不清楚。
“提前祝蕭大人和貴夫人,呃,百年好合,早,早生貴子——”
“哈哈哈——”
包廂裡一片把酒言歡,活色生香。
回來,蕭奕澈身上一股酒氣。
凌向月不知道他是和誰在一塊喝酒。
心底埋怨。他就這毛病不好,老愛喝酒,在外喝,回來每日還得讓她去倒酒給他喝。
好在他酒量好,很少喝醉,即便喝醉了也不會發酒瘋。
所以歪着身子怪笑什麼的不會發生在他身上。
“你又喝酒了?”凌向月難掩異味,嫌棄的捂着鼻子。
喝酒傷身。她除非必要從來不碰那些東西。也很反感。
蕭奕澈脫下大麾遞給她,斜眼睨了她一眼,那神情說不出的深意。
凌向月無法形容。
“今天寶寶怎麼樣了?”他換了常服後坐下。喝了一口凌向月剛泡的熱茶。
凌向月奇怪的回睨他一眼:“什麼怎麼樣了?寶寶才兩個月,能怎麼樣?”
末了猜想他可能問的是她怎麼樣,又補上一句:“早上起牀和飯後有些不適,其餘時候還好。”
比起其他女人懷孕的時候上吐下瀉。凌向月的孕吐真的是很輕。
她有緩解的方子,吃些食物。做做簡單的運動,能好受不少。
蕭奕澈視線落向她小腹,有片刻的失神。
希望是個女孩......
不要生個男孩像他一樣。
“你們家,有沒有什麼家族遺傳病?”
蕭奕澈示意她過來。雙手隱忍的抱向她一擰便能擰斷的腰肢。
凌向月已經習慣了這樣的親熱,癢癢的躲着他啃咬過來的牙齒,以爲他是在擔心孩子的健康:“我們家人健康得不能再健康了。又不是你一人的孩子......”
也是他們凌家的孩子好不好,有什麼不治之症。她當然會提前防備着。
蕭奕澈手摸向她臉,他很喜歡捏她臉的感覺,有一點嬰兒肥的臉被捏成柿餅的樣子很滑稽。
他總是樂此不彼,事實上她各個面他都看得很歡。
他舔着她的嘴角輕輕的說:“希望女兒像你......”
凌向月軟在他懷裡成了一灘水,任他舔來舔去,迷糊的想他怎知是女兒,她自己都不知道。
“你怎麼知道是女兒?”
“我希望是。”
兩人溫存了一會,凌向月就打發他去沐浴,一身酒氣實在難聞。
沐浴完後。
“啊————”內室裡響起凌向月的驚叫聲:“你怎麼不穿好衣服就進來?”
蕭奕澈溼發披散,浴袍只象徵性的披在肩上,顯得慵懶而露骨。
中間那個張狂的部位她雖然不是第一次看到,可是這樣明目張膽的,他害不害臊?
色情狂,暴露狂,不要臉......
凌向月捂住眼睛。
蕭奕澈在她身側躺開,撐頭看她捂着個臉,懶懶的說:“你現在懷有身孕,我得顧及着你。”
“那就謝謝了——”凌向月感激的說,以爲他以後會在那方面少些需求,心裡不禁感動得一塌糊塗。
“讓我看看你的天賦,幫我脫鞋,好不好?”蕭奕澈繼續說。
凌向月剛剛升起的幸運和感激陡然間消失不見,在他幾乎蠻橫的要求下,她死活不同意,一個勁的搖頭。
“不要!我沒天賦,你饒了我吧——”
“那替我脫掉長袍。”蕭奕澈沒勉強她,雙腳互相一蹬,就將木屐脫掉了。
冰藍色的長袍很好解開,只中間一條鬆鬆垮垮結着的腰帶。
困難的是,他現在是躺在牀上的。
他又不配合她。
凌向月猶豫着放開眼睛,硬着頭皮,避開那塊地方,跪坐在他身側,把他的手臂從袖子里拉出,滿頭大汗的從他身下扯出了長袍。
身體不禁燥熱起來。
而已經浴火高漲的蕭奕澈卻還在冷靜地說:“摸我。”
女人的矜持讓她沒那麼大膽。
“啊——”她喘息一聲,身體突然被抱住,肌膚所及都是他的溫暖。
“開始吧。”
在他的“教導”下,她顫巍巍的開始親吻他的耳垂——
接着是脖子,喉結滾動的地方最敏感。
從脖子一路吻到胸前,他的身體微微緊繃,胸肌的邊緣微現,被她舌頭舔得濡溼。
“對。就是那裡——”蕭奕澈摸上她頭,舒服的閉上眼睛,發出的聲音鼻音濃重:“繼續往下——”
凌向月深吸一口氣,從他胸前的珠粒上移開,被他的手推送着移到他的腹部,在每一塊結實的腹肌的間隙間流連。
身下那個昂揚的兇物戳到她下巴,凌向月無論如何也下不了口。
“嘔——”她忍受不下去了——
掙脫開他的手快速的爬下牀。捂着嘴羞憤的跑了出去。
第二日便是元宵節。府裡掌燈四日。
蕭奕澈難得待在房裡沒出門。
大街小巷,聚戲朋遊,鳴鼓聒天。燎炬照地,人人戴着獸面,載歌載舞。
凌起善和方婉容在快近午膳的時候來到丞相府。
之前已經給大門打了招呼,所以他們進來的時候並沒有遭到阻攔。
宴會上衆人相談甚歡。花着鏡見事已至此,也沒什麼好說的了。對凌起善和方婉容倒算客套。
至少表面上看來沒有什麼敵意。
可是顧氏就不一樣了,從頭到尾沒正眼瞧過他們一眼,彷彿跟她不相干。
英氏唯顧氏馬首是瞻,看凌家的人都淬了毒。
府裡現在兩頭忙。一是大公子的大婚,二是蕭欣玉的出嫁。
蕭奕澈看了眼斜對面不停拿眼神瞪凌向月的英氏,放下玉筷。突然對蕭若藍說:“爹,蕭俞柏前些日子到過京城。”
蕭俞柏跟蕭義一樣。是不知道蕭家哪個旁系的一脈,原來在臨汐蕭府裡生活過一段時間,後來不知何故,離開了。
一聽起蕭俞柏三個字,斜對面的英氏臉色立刻一片煞白,此時也顧不得瞪凌家的人了,慌張的就低下了頭假意撥弄盤中的食物。
“那個懦夫,還有臉回來。”蕭若藍搖着手中的觚。
“二姨太臉色看起來不太好。”蕭奕澈皺了皺眉,面色爲難的說道:“是不是聽到蕭俞柏這個人想起了些什麼?比如即將出嫁的蕭欣玉?”
在場的所有人都將目光落在了英氏身上,蕭欣玉突然聽他說到自己,不明所以,目光在孃親和蕭奕澈的身上來回疑惑的巡視。
凌向月看了眼身旁蕭奕澈的側臉,似笑非笑,從容而專注,殺人於無形。
“刀光劍影”下英氏整個身子就止不住的抖了起來,面上卻還努力維持着鎮定:“大,大公子真愛說,說笑。”
蕭奕澈淡淡的點了點頭,彷彿剛剛說了什麼他已經忘記,一邊給凌向月夾了一塊鹿肉,彰顯的意思一目瞭然。
凌向月很有面子的接過,乖乖的將鹿肉細嚼慢嚥的吃下。
在場的其餘人都有些摸不着頭腦,不知道他爲何突然談論起這個話題,更不明白的是英氏爲何一下就整個人焦躁害怕收斂了起來。
一直到宴席結束,英氏都低着頭,半點沒有素日的張揚。
飯後蕭奕北熱情的邀請:“大哥大嫂,晚上去看花燈如何?”
宴席畢菲纖並沒有出場,倒不是蕭奕北沒有叫她,而是她堅決不去。
別人一家人節日聚會,她去湊什麼熱鬧?再說她壓根不屑去。
蕭奕澈看着自己唯一的弟弟,興許是心情好,居然平靜的點了點頭:“成,等下就去。”
凌向月意外,他不是一向都不理蕭奕北的嗎?這次居然會同意了。
後來又一想,再怎樣,都是自己的親弟弟。
蕭奕北狹長而散漫的眼裡閃過一些莫名的東西,再將視線落在一旁拘謹的凌向月身上,不屑又欠揍的嗤笑了一聲,轉過身去。
凌向月纔不想理他,更不會在乎他眼裡的不屑。
反正他從一開始就那德行。
“畢姑娘,世子爺約你看花燈。”門外碧螺興奮的聲音響起。
今晚畢姑娘沒去參加丞相府衆人的聚餐,碧螺覺得實在是太遺憾了。
畢菲纖好是好,就是人高傲了點,放不下姿態,白白錯過好多機會。
不過另一方面,不正是因爲這樣,世子爺才一直對她寵愛有加嗎?若是其他女人,恐怕早就食之無味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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