篤信好學,守死善道,凌向月自小熟讀經禮孝義,涉略琴棋書畫,藥香武舞,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一點!
即使這樣半吊子的水平,父親仍然耗費資產數萬兩黃金,將她許配給了錦月國四大貴族之一蕭家的一位庶子蕭雲。
錦月國重士輕商,商人出身的凌家在氏族裡地位很低,時常被朝廷打壓。
凌父爲了躋身世家大族,從十幾年前就開始培養子女。
出嫁之時,凌父叮囑:“一切以家族利益爲先,小事要忍,大事要狠,不爬上正妻的位置——也無所謂,但是我仍然希望你有這個本事,爲家族帶來榮耀。”
……
想起父親的期盼,凌向月慚愧的低下頭去,因爲她剛進門沒一個月,夫君蕭雲便撒手而去。
主心骨都沒了,她伺候誰去啊?
此時的她閒閒的歪在西廂雲苑的貴妃椅上,手端着精心釀製的百花茶,百無聊賴的品味着。
身邊跪着陪嫁的丫鬟青竹,輕輕的在給她揉捏雙腿,恰到好處的按摩讓她鬱悶的心情一掃而空,身體漸漸放鬆。
的身軀,與身下絨絲錦毯相映,招展出明媚的曲線。
她坐起來,無精打采的又喝了一口百花茶——
突然有女聲入耳:“啊,啊,好疼!嗚嗚……輕點……”
“噗!”
凌向月措不及防,一口茶全噴了出來。
擡頭和青竹四目相對,面面相覷,拿杯的手都有些僵。
青竹一張小臉有些扭曲,動靜越來越大。
她微啐了一口,小聲向着凌向月說道:“什麼名門望族,這等牀第之事他們做起來倒是白天黑夜都不分,也不知關個門窗……示威不成?”
凌向月微羞,在她一個寡|婦門前搞這事,這,這不是臊她嗎?
蕭府的院子閣樓也是按照三六九等來劃分的,北邊,是蕭家家主蕭老爺和正房的地盤。
東廂,是庶出公子和小姐的地盤,而西廂,就是給她們這些偏房的妻妾和女眷居住的地方。
只有正妻,纔有資格和相公居住在一個院子裡。
這就是人與人之間的區別,凌家努力想要攀上的身份,在有些人眼裡看來,一文不值。
凌向月磨磨蹭蹭的起身,無視那些令人面紅耳赤的聲音,吩咐青竹爲她梳妝。
青竹利索的上前爲她補妝和打理髮鬢。
小姐自小講究禮儀穿戴,頭可斷,血可流,髮型和衣着千萬不能亂!
主僕倆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天,那些聲音肆無忌憚地撞進耳膜,弄得兩人面面相覷連話也說不下去,只互相干愣着。
隨着聲音越來越激勵,後面竟傳來各種奇奇怪怪的鞭笞聲音,連帶着女人的嬌喘也變成了聲嘶力竭的哭叫聲。
青竹霎時臉色變得蒼白,凌向月驚得下巴都快掉下來。
她自小勤奮好學,學習的都是禮儀女戒,明媒正統的教育,自然對這些歪門邪道的惡趣味從未接觸。
便是嫁人後要面對的種種她也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是,這位是變/態吧?
青竹蒼白着臉站起來,關上了層層扇門和窗戶,嘴上啐道:“我呸他的名門望族,都是些什麼玩意……”
她說的聲音極小,怕隔牆有耳招來麻煩。
西廂的房屋像一格一格的小格子,格子裡都是一座不大不小的獨門別院。
而別院裡就生活着各色各樣的偏房和女眷,偏房的別院集中在靠北一方。
那些女眷始終保持在二十幾位,都是或送或賞的一些美人,這些美人不固定,也許今天剛送進蕭家,明日蕭家又將其贈予外人。
凌向月的雲苑位置比起其他妻妾的位置要偏一些,緊挨着女眷的邊沿。
所以難免有一些非禮勿聽,此時那個方向傳來的應該是左邊挨着她別院的謝安寧。
這位謝美女是半個月前進府的,行事低調,鮮少出門,聽下人說是七王爺送給蕭世子的禮物。
凌向月看着憤憤鬱悶的青竹不語,變/態也沒辦法,人都進來了,自求多福吧!
“這日子真是沒法過了……”青竹替主子不值,也不懂老爺爲何巴巴的要把子女往士大夫門裡擠,擠個千金散去,才得一個無足輕重的小妾!
嫁個尋常小戶人家,還是正妻,待遇完全不一樣,哪裡像現在這樣,好像供人家玩樂似的!
嬌生慣養的小姐,爲何要白白忍受這些?
現下更好了,蕭雲公子也去了,白躺一渾水。
凌向月已經拿出紙和筆,將散步時收集來的一些豔色新鮮花朵攪拌在一箇中間凸,上下凹的瓷器裡。
瓷器裡的壁面是堅硬的磨砂而成,大量鮮嫩的花葉在裡面被榨的很快就滴出汁液來。
凌向月放下手中的攪拌棒,將瓷器裡的汁液倒出在白玉製成的研磨裡。
這些事她一向是親力親爲,專心致志的開始鋪紙,布畫。
於外界干擾的聲音完全無視,青竹安靜的立在一旁,斜着眼睛看去,忍了忍還是沒忍住:“小姐你別做夢了成嗎?”
那拙劣的畫技,連她都覺得羞愧難當,畫師曾深深滴汗的說,小姐是他見過的最沒有繪畫天賦的人……
可見教了徒弟五年的繪畫師父有多麼的無奈了。
五年啊!五年的時間來學習繪畫,就是她,不說是畫技精湛,至少也是小有所成吧。
可凌向月——
畫中無形,着筆軟弱毫無力度,神不似神,物不似物,形態不趨於弧面,意態更難尋蹤跡。
只餘下鬼畫桃胡可堪寥寥,即便是這樣朽木不可雕也,小姐依然我行我素,興致來了就胡攪一通。
凌向月不看她,也懶得看她,對於她的譏諷只淡淡的回了一句:“燕雀安知鴻鵠之志哉?”
時間慢慢的流逝,世界清靜,青竹已經坐在桌邊撐着臉打盹。
凌向月滿意的看着自己“五彩繽紛”的大作,待墨汁幹卻,小心的收好放入了專門的櫃子中。
她作畫向來沒什麼目的性,只想到什麼就在畫紙上添上什麼。
她不求能畫出什麼具體的東西,但求在作畫時那一份平靜的心境。
一下午的時間就這樣打發而去。
夜晚的時候,凌向月沐浴而臥,手裡捏着一本史書,正看得昏昏欲睡。
這時候,久不露面的丫鬟書眉出現了。
正給小姐捶腿的青竹沒好氣的站起來:“你有何事?”
今早三小姐纔過來找過茬,難不成大晚上的她娘還要來發泄一頓?
不怪乎她這樣想,只能說每次書眉一出現就沒什麼好事。
不是誰誰誰來了,就是誰誰誰要小姐過去聽牢騷。
她們兩人自食其力,根本就不需要書眉這個多餘的人嘛。
......
作者的話:新文多多關照,作者是親媽,寵文,雙處,1V1,男主身心純潔。
重點推薦文文[bookid=3602290,bookname=《錦繡妻》]阮如笙一直覺得嶽祁是上輩子同父異母的長姐求而不得的陌生人。
所以這輩子看他依然像個路人甲——
可他總喜歡瞅她。
.....
嶽祁一直覺得阮家那個繼室生的小嫡女瞅着極是合胃口,可她從來不喜看他一眼。
看着她一天天長大,他就越心癢難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