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是被衛國公夫人與樂亭上了一課,齊妙離開樂頤堂後還是難掩胸中恨意。筆%癡#中¥文 bi@
薛嘉琳這是見她指望不上,便改對嫣嫣下了手,即便情知與嫣嫣是互相利用也在所不惜?
齊妙並不心疼齊嫣,哪怕齊嫣有一天因爲薛嘉琳之故摔了大跟頭,那也是自找的——就和她當年一樣,都是活該。
可還是那句話,齊嫣終究是姓齊的。衛國公府究竟哪裡招惹了薛家,竟叫這薛家女如同跗骨之蛆,揮不去甩不脫?
“說來說去都怪我,怪我當初對她留了情。”齊妙這般對富媽媽懊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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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媽媽眯眼笑起來:“槿娘小姐不是說薛大小姐已經又犯了病,臉上身上都爛得不成樣子了麼?小姐您急什麼?”
“至於二小姐那邊您就更不用操心了。二小姐還沒嫁就這麼急於固寵,將來就算嫁了過去也沒什麼好日子過。”
“她願意將您的好意當成耳邊風,您就隨她去吧。”
話是這麼說,等一衆人回到了千錦園,富媽媽只聽守門的婆子附耳說了句話,臉色立刻就惱怒了起來。
齊妙將這一切看在眼裡,便用眼神尋問富媽媽怎麼了。
待到進了正房,富媽媽又服侍她脫了斗篷,這才輕聲告訴她,方纔她們沒回來之前,那個淑妃派來教導齊嫣的費嬤嬤來了。
“聽說小姐還在樂頤堂沒回來,她就陰陽怪氣的說她明兒頭午再來,一副不見到小姐誓不罷休的模樣兒。”
“哦?”齊妙揚眉輕笑:“這是還沒怎麼的呢就都站到同一個陣營裡,倒將我當成外人了不成?”
“小姐也不能這麼說。筆`¥`癡`¥`中`¥`文 ”富媽媽笑道。
“也許費嬤嬤還不知道二太太孃兒倆今日究竟做了什麼壞事,才惹怒了國公夫人給她們禁了足,想側面跟小姐打聽打聽也說不準。”
宮裡的嬤嬤都是人精,哪裡會只聽一面之詞。若從二太太孃兒倆那裡問不出實話,再換個人打聽一番也是情有可緣之事。
只是齊妙既然已經被她祖母和母親引導着,猜到了二太太孃兒倆是得了淑妃的默許,如今怎麼會將富媽媽的話當真。
那費嬤嬤不是淑妃的人麼,淑妃的默許她能不知道?
若叫她說啊,還不是費嬤嬤覺得齊嫣已經是淑妃和二皇子的人了,她祖母就不能這麼對待齊嫣,便找了她這個年幼的來做突破口,跟她表達一番“淑妃娘娘不高興了”。
若能將她嚇住了,再通過她的嘴跟她祖母和母親轉達一番淑妃的意思呢,豈不是比直接逼上樂頤堂容易得多?
那費嬤嬤定然沒有直接求見她祖母和母親的膽子呢。
因此上第二日頭午去樂頤堂請了安,齊妙便又匆匆回到千錦園,打算就這麼坐等費嬤嬤上門;就連她祖母問她這麼着急是要做什麼,她都沒說緣故。
要是從她這裡就能將淑妃拉攏整個兒衛國公府的意圖拒絕了,不就省了祖母和母親的事兒了?
齊妙從樂頤堂回來後,也就是大半個時辰後,費嬤嬤果然上了門。
聽得守門的婆子說,我們家小姐早回來了,就是回來等嬤嬤的,費嬤嬤的笑容藏也藏不住,直到被鳴翠領進了正房,嘴角兒還翹得老高。
只是她到底忘了,齊妙可不是庶二房的齊嫣,這位齊大小姐可是衛國公府世子的嫡長女,外祖母是大長公主,母親是縣主,自己也是縣主。
因此上見她進來後、只施了個不到家便起了身的禮,齊妙便挑脣冷笑起來,笑了好久方纔眯了眯眼。
“這位就是長春宮派來的費嬤嬤?”
怪不得齊嫣跟着這個嬤嬤學了好幾個月規矩都還是個沒規矩的!
這嬤嬤要麼就是一直都這麼託大,要麼就是來教導齊嫣那些拿不到檯面上的小動作的!
不過……這似乎也怪不得費嬤嬤?誰叫齊嫣不是正妃來着?
小小側妃本就是以色事人的,還要學什麼大規矩大禮儀不成?
齊妙這般一想,惱怒也少了些,只是面上的冷淡還是沒收起來。
而這費嬤嬤之前只是有些得意忘形,一時間忘了齊妙不是齊嫣、兩人不能同日而語了。
如今聽得齊妙冷冷的話語響起,再看齊妙就那麼正襟危坐在暖炕上,一雙又細又長的丹鳳眼連瞥都不瞥她,只管淡淡的瞟着自己的一雙手,彷彿對手指上的蔻丹顏色不那麼滿意,還時不時的皺皺眉頭,她當時就愣住了。
她可真糊塗M算這位齊大小姐真是年幼好糊弄,她也不該帶到明面上來!
“老奴正是費靜,老奴給清苑縣主請安。”
費嬤嬤到底是浸淫宮中多年的老人精,張口就改了自稱,又將請安大禮一絲不苟的施了一遍。
“鳴翠快扶費嬤嬤起來,再給嬤嬤端個小杌子來。”齊妙的眼中終於露出幾分笑意。
“費嬤嬤都來我們府上好幾個月了,今日才得於一見,快坐下說話兒。”
下馬威這種事兒誰都能使,可也得看身份不是?
她再年幼,對面這人若想拿淑妃壓她,也得看她同意不同意。
“昨兒從樂頤堂回來已經快入夜了,叫嬤嬤白走了一趟,不知嬤嬤尋我何事?”
見費嬤嬤懂事的在錦杌上坐了半邊,齊妙便居高臨下的笑問道。
費嬤嬤忙掛上標準的笑容:“按說老奴很不該來打攪縣主。”
“可是縣主也知道,老奴是淑妃娘娘派來教導二小姐的。”
“如今二小姐被國公夫人禁了足,老奴這個教導嬤嬤卻不知緣故,便想是不是可以來跟縣主打聽一二。”
“老奴也是怕……萬一這事兒被淑妃娘娘知道了,再將老奴召進去詢問緣故,老奴辛辛苦苦辦差卻落個大不是,可真是有冤沒處申去,還請縣主體諒。”
就在沒來千錦園前,費嬤嬤的確有些氣急敗壞,既氣憤衛國公夫人不給淑妃娘娘臉面,又氣憤齊嫣被禁足卻沒知會她。
只是她再氣憤,她也不敢鬧到衛國公夫人和樂亭縣主那裡去啊!
她便打算先嚇唬齊大小姐一番,這樣她便可以坐等衛國公夫人去找她……
等到那時她再替淑妃娘娘傳幾句話,將扯虎皮做大旗的架勢擺足些不就成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