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二姐,你們還和人打架?”小香驚叫起來。
“小聲些,別讓人聽到,是壞人,想欺負我來着,荷花就和他們打架,打得他們乖乖求饒,你說,這簪子值不值得送?”
“荷花太歷害了,竟然敢打架,還把人打得求饒。”小香驚歎。
付冠月玲瓏心,只覺得其中有蹊蹺,但小寧不肯明說必有原因,並不多問,只是說道:“值得送,當然值。”
小香已挑了一對自己中意的,帶上了手,遠看近看,左看右看的炫耀着:“二姐,好看嗎?”
“好看,”林小寧滿臉笑意,“我家小香就得帶上這樣的才配。”
付冠月道:“小寧,這對你帶吧,你都一直沒個什麼首飾。上回從蘇州你還送了純金的鐲子給我們呢,也是週記的。”
“嫂子,給你你就拿着,我這人向來不愛帶什麼首飾的,那蘇大人的祖母送我的上好玉鐲我都一直沒帶呢。”
付冠月有些難言的情緒:“當初那蘇大人,唉,還道是有緣無份,如今看來,原來緣份早就定了,只是不是蘇大人。”
林小寧笑笑:“都過去了,現在蘇大人也是很好,郡主對他一直是喜愛得很。如今看來,蘇大人的緣份也早就定了,只是不是我。”
付冠月也笑笑:“是啊,誰能知道月老的心思呢,不過,你與他,倒真是,唉,如果他應了你那些,那對你是一等一的真心。”
“真心不真心,我還是那樣說,不是看一朝一日。不是看當下,是看將來才知道的。”
“是啊,女人不就圖個人一生一世對自己好嗎,我反正是覺得能做你們的嫂子,這一輩子怎樣都是值了。”付冠月根本沒有將來的想法,只開始感嘆。
“嫂子,我給你看帶上,二姐一向不穿綢緞不帶首飾的,給她她也不會帶的,浪費了這麼好看的鐲子。真是可惜了。”小香拿起鐲子給付冠月帶上。
“真好看,”付冠月真心讚美着,“這鐲子。說世上難尋也不爲過。小寧真是難爲你有心,走哪都知道給帶回禮物。”
“什麼有心啊,也就只能給你們帶帶了,大哥與小寶我真不知道帶什麼好,每回都是文房四寶。我都膩味了。倒不如女子的首飾什麼的,雖然每回都是首飾,可每回的式樣都不同啊,多有新意。”
付冠月笑道:“可不是嘛,男子的禮物真是不好挑,其實你回來。什麼也不帶,大家都是開心的。”
“可是我喜歡買首飾的感覺,雖然我不愛帶。”林小寧的確不愛帶古代的首飾。太是繁瑣
“二姐,你這樣的怪習慣真好,便宜我們了。”小香喜滋滋的看着腕上的鐲子。
當大家都洗去一身風塵,換上清爽淨衣時,太陽已偏西。
寧王終於換下了那身讓林小寧癡迷不已的地主服。穿上了之前那身冰蘭色暗紋的錦袍,外面則套上林家棟的一件短比甲。顯得風度翩翩。
晚餐前,魏老爺送來了幾壇清泉酒,同來的還有鄭老與方老,三人問了問林小寧的近況,拉着林小寧聊了幾句,談話間,瞭解取鄭老的孫子狗兒這次院試沒過,但鄭老沒有半點不悅,只是道:“狗兒到底才這麼小歲數,學紮實了再考就是。”
林老爺子也極有深意回答說:“正是正是,晚兩年再考就是。”
口氣中對狗兒中秀才沒有半分質疑,只是時間問題。
但林小寧一直認爲盧、衛兩位先生這樣的教學是不健康的,可到底桃村是出了好幾個少年小童生,讓得兩位先生聲名大噪,桃村的學堂也聲名鵲起。
那時清水縣周邊村、鎮,乃至府城,都流傳着兩位先生的盛名。甚至清水縣的一些人家,將孩子送到桃村來就讀。借宿在桃村村民家中,交些租錢。
後來,盧、衛兩位先生便找來清水縣兩個秀才,專設啓蒙堂,教授新入學的孩子。桃村的學堂從最初強制逼迫孩子們讀書到現在迫於學生太多得不得不對外來學生精挑細選,兩位先生是功不可沒。
林小寧沒有一絲理由去潑冷水,畢竟古代極爲追捧英雄出少年。她那次回村在京城買了幾匹上等衣料,一些上等宣紙送了兩位先生做謝禮。
但林小寧始終認爲,太早接觸功名考試,卻是將好端端天真爛漫的孩子們全教成了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酸腐老成之人。
林小寧斟酌了一番語氣說道:“其實我到覺得小寶、生兒與二牛他們的童生都取得過早了,將來狗兒能不能中秀才也不重要。雖有甘羅十二歲拜相,可到底都是孩童,最是愛玩愛耍的年紀,應該讓他們過得更自在些。等他們到了年歲必然懂了事理,對先生的教導更易接受與理解,那時再考取功名對他們的健康更有利。我說的健康是身心健康,要對功名有正確淡然的心態,這樣才最是合適。
再說,讀書能取得功名並且爲官的是少數,可三十六行,行行出狀元,並非讀書一條路可取。但讀書卻是一定要的,爲的是學做人的道理,學爲人的品性,不是隻爲了功名。”
林小寧的話引得四個老爺子的譁然。哪有讀書不爲考取功名的,哪個學子不是十年寒窗只爲功名。到了盧、衛兩先生的手中,不到二年就看到了希望。還想怎樣?
林小寧又解釋:“其實學子有追功求名之心那是正常,但年紀太小,心智尚未成熟,就一心只爲功爲名,少不得會生出急功近利浮燥之心,沒準毀了一株好苗子。所以,如果做些年紀上的調整,如,十八週歲才能考科舉,這樣對學子們心態會好很多。
再有,桃村學堂應把學習的時間減少些,多給些時間記學生去玩耍,一生只有這麼幾年的童真時光,個個都讀書用功,身體都垮了。看看小寶,還有生兒,他們都快成小老頭了,哪有家福鐵頭他們的野猴子似的快活。其實學堂不應只教授功課,孩子們的身體也要棒,如此將來取了功名後,纔有好身體四處遊歷,增長見識,而將來爲官,沒有好身體,怎麼爲百姓做事,怎麼與作奸犯科之人鬥法?”
最後一句讓坐之人忍不住發笑了。
“這番話甚是有趣,也不無道理,倒是可以推行。”寧王笑道。
林小寧受到鼓勵,又繼續說:“我覺得學堂每個月辦一次‘學堂運動會’,設各種小項目,如跑步、摔跤、玩槓槓啊什麼的。每項設前三名獎項,獎品由村裡的公中出,也就獎些個文房四寶什麼的。身體弱些的,不一定要參加運動會,可以做啦啦隊啊,還有家裡的兄弟姐妹可以來做親友團助陣。
府城端午龍舟賽大家沒看過也聽說過吧,就那個樣子,多開心,多熱鬧。大家閨秀、小家碧玉、平民百姓都可以去看去樂去助威助陣。這樣纔是孩子們應該有的生活,這樣他們就可以德智體全面發展。”
“德智體全面發展?”寧王問道。
“天下學子們不能一味讀死書,認死理,要有德,有智,還要有好身體,這樣才能爲人爲官。
我朝幾十年前,不就出過背信棄義,品德敗壞狀元嗎?那可是狀元之才啊,可那又如何,有好品德嗎?若不是最後事發,這樣的人爲官,能真正爲百姓着想嗎。”
林小寧細心解釋這個現代的詞彙。
“再說體,你如果不是有好身體,能收復三王那麼多城池嗎。”林小寧望向寧王笑着,又補充了一句。
她可不敢說當今聖上身體不好,才導致朝中那些混亂不堪。
寧王瞭然的笑着。
四個老爺子卻若有所思。
魏老爺率先道:“確是這麼個理。”
小香開口說道:“二姐,你這道理是有,可要是讓學生光明正大的玩耍,別說幾位先生了,就是學生的爹孃也不會答應。”
“爹孃不答應好辦,定成學堂規訂,他們有何理由不答應,只是幾位先生,怕是得好好與他們溝通溝通才行。”
“估計難。”小香撇嘴。
“這個光榮艱鉅的任務就交給小香你了,你到底與幾位先生親近,說得上話,我要開口,必會被他們轟出來。”林小寧笑道。
“不行不行,我可不敢。”小香笑着擺手道。
“我去說吧,”寧王笑道,“這德智體全面發展的說法很是有意思,不如就先在桃村試行,至於科考的年歲限制,怕是不那麼好辦,但也不是辦不了。”
林小寧看着寧王這般體貼周到,不禁驕傲地笑了。
說話間,到了晚膳時間,四個老爺子便紛紛告辭。林老爺子與寧王挽留不住。
“明天,等你們安頓好、休息好我們再來,大家一起吃個痛快。”鄭老笑呵呵地說道。
孫氏孃親的席面送過來,一盤盤鄉土特色菜餚,擺滿了桌。
孫氏孃親爲了這兩桌席面那是花了功夫的,京城來的貴人們怎麼沒吃過,倒不如這鄉間的特色食材,可勁往精緻裡做,常見的貴重食材,反倒做了輔料,好滋好味又少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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