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鬍子一聽衝着安風就去了,安風只好拔劍擋着,一邊喝道:“大家退遠些,危險!”
可村民們不樂意啊,大家奔走相告,一堆漢子拿着鏟子鋤頭,越來越多的圍在一起,想趁機相幫拿下悍賊。
這六人當中,爲首的大鬍子功夫相對好些,但六人的功夫實在入不了安風安雨的眼,沒幾下他們就招架不住了。這還是安風安雨沒用殺招,不想傷他們性命。
大鬍子見勢不對,吹了一聲哨,一邊打一邊退,嘴裡還呱呱叫着:“各們婦老鄉親們,上前來幫忙啊!這人是個大淫賊啊,千萬莫給他的長相給矇騙了,他是名朝懸賞捉拿的採花大盜之一,殺人如麻,其淫無比,犯下累累血案,是人神共憤的淫賊啊,人人得而誅之……”
林家的四個護院也來了,魏家、鄭家、方家都請了護院,也都來了,張年與傷藥坊的幾個能打的舊兵也來了,幾乎村裡一小半壯年的漢子們都收到消息趕來了!
所有人都聽到了大鬍子的話!
大鬍子還在勸說道:“此人慣會裝貴家公子哄騙於世人,他以各種身份出現在名朝各地,還有一個從犯,兩人風流倜儻,卻心如毒蠍,專門姦淫良家婦人女子。先前在河芒鎮,於衆目睽睽之下,殺掉了一個男子,就因爲這男子撞破了他們的‘好事’。此等兇殘人渣,必要除之而後快!大家別愣着啊,快上啊……”
安風氣得臉都黑了,又不願傷這大鬍子性命。
村民們結合前幾次的逃犯事件也開始議論紛紛。
安風點住一人,然後又一劍抵住大鬍子的喉間,另四個也被虎三還有安雨制住,整個過程不過一分鐘,這六人功夫太差了。可大鬍子的話卻如驚雷一般在村民們心中翻滾着。
到底是怎麼回事!
大鬍子還閉着眼,一臉視死如歸之態啐了一口道:“如今世風日下,歹人作亂。小人昇天。我等正義好漢空有一腔熱血,今日死在爾等人渣劍下,各位鄉親們給作個見證,把我們六人的血債記清楚。不信天下沒有能拿住你們的高手,到時必能爲我六人報仇血恨……”
安雨立刻點住大鬍子,大鬍子頓時收聲。
安風在桃村呆得時間比安雨久,村民們都認得他的臉。
可前陣子他不見了,然後又回村了,然後就出來這一系列的所謂賊人重犯。每次拿人都是他打頭,拿下人後都是點中人家讓人家開不了口。看來這事真是說不好了。
沒準他真是在外面做了壞事,只是林家人不知道而已。
此時,村民們的說不清道不明的眼神讓安風都恨不得有個地洞鑽進去。
一個老漢問道:“風護衛,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安風臉黑如墨。
他去京城後。辦了好幾件事。
第一件就是把通緝令的事處理了,各地通緝令正在一一撤去,可到底名朝這麼大啊,沒那麼快撤乾淨,就算撤乾淨了,這些人哪裡又那麼快得知。
第二件。與老佐碰面,知道周少的贖金對方根本沒來取,這說明他們已知道周少與小姐不在手中了,這麼快速就得知。可見是一張多大的網!他與老佐商議後,又拉上胡大人,暗中設計佈局,從通緝令一事下手,定要將幾個在朝中極不安分的東西屈打成招,扯上與三王或夏國的關係。
第三件,與周家合謀,只以周少被綁一事來清查。銀影派出的五人仍留在京中相助。把水再攪渾些。
第四件,把爺的婚事報給皇上了。那毒婦死後,爺一直沒再動心思。皇上很是憂心,現爺的情事終於雨過天晴,想娶新婦,皇上自是開心。又聽說是醫仙小姐,皇上哈哈大笑。
他去京城時,一路帶着千里如風,沒遇到半點麻煩,辦完這些事纔回村來,還把打好的虎大的重刀也帶來。
那知一回村來,就這麼晦氣,連翻有人來追捕採花盜,看今天這勢,竟是指向他一人了。
安雨見勢不對,上前道:“是這樣的,風護衛替王大人辦事時,招惹了江湖上一個賊人,這賊人懷恨在心,易成風護衛模樣,作下一樁案子,倒也沒有說得那麼嚇人,都知道這種事都是以訛傳訛的,只是殺了一人而已,但卻放出風聲,把許多無頭公案都攬在身上,爲風護衛與王大人招來麻煩,以求泄憤。目前各地衙門都已查清,正追捕那賊子。”
老漢與村民們懷疑的看着安雨。
他們都是一起的,能不爲自己人說話嗎?
張年見勢上前道:“此事確是這樣,我派人去叫田大人來,讓田大人爲大家說明白,田大人也是知道的,這種事田大人能搞錯嗎?”
村民們這纔信了。
是啊,這淫賊是不是風護衛,田大人能搞錯嗎。
但是,有的人卻不是這般淳樸簡單,聽到田大人就深信不疑。
他們對官場陰暗之事心如明鏡,他們還不懼權勢,敢於開口直言質問。
他們就是桃村的幾位先生。
幾次的要犯進村事件,已讓幾位先生心生疑惑,心知事情絕不是那般如此,必有蹊蹺。
這次六人來村,正是學堂下學後,盧先生恰好在耿大夫的藥鋪中給夫人買一些燕窩,他夫人不捨得買,他就來買。便把此事撞了個正着。一直冷眼旁觀,把事情經過看得清楚分明,大鬍子的言語更是一字不拉地聽到耳中。
盧先生拎着一包包得嚴嚴實實的燕窩,從人羣中走出來,走向安風幾人。面無表情清冷道:“如果是爲了被冤,和對方說清楚就是了,爲何這時才道明,之前那幾批人,還有最早的那四人時,爲何不說明,還每每都扭送去衙門?”
村民們被盧先生這般一說,又開始狐疑議論起來。
“之前不說明是因爲當時通緝令沒撤,怎麼說得明白。”虎三也已知道這事,對盧先生低語道。
“那就是說現在通緝令撤了?”
虎三點頭。
盧先生冷笑了一聲:“王大人倒是好本事,通緝令也能撤,到底是三品京官。”
“先生你這話是何意?”安風也不客氣了。
“何意?你聽到是何意,就是何意!如今世風日下,小人作亂,你真無辜,爲何每每都點住那些人,不讓開口?是真易容嫁禍,還是你風護衛持寵而橫行?田大人不過是個七品官,真說起來,還不如你這個能在王大人面前說得上話的護衛。”
安風的臉都氣歪了。
這個酸舉子!他知道什麼?亂叨叨!
盧先生清冷笑着:“風護衛,不如讓他們開口?”
那六人正被點倒,東倒西歪在地,身穿打着補丁的舊衣,還是單衣,如今剛入十月,談不上天寒地凍,卻也是極爲寒冷。他們這裝扮很是引來同情,尤其是大鬍子先前的言語,說得那是義正言辭,讓人生不出惡感。
盧先生一翻話語引得衆村民紛紛私下議論,各種聲音都有,各種猜測也有。
安風苦笑。
安雨與張年也是暗自叫苦,盧先生幾人可是在桃村德高望衆,不亞於幾個老爺子,況且幾位先生還滿腹經倫,吃錯藥纔會得罪桃村的幾位先生。
事已至此,安風無奈叫道:“虎三。”
虎三便上前解了六人的穴。
大鬍子六人聽到說是有人易容嫁禍,啞穴被解倒也不再亂喊淫賊了。
盧先生手中仍然拎着燕窩包,走到大鬍子面前問道:“剛纔說的你們
也聽到了,這事是有賊人易容所爲。你們這邊可有確切的說法?!”
大鬍子有些遺憾道:“許是真是嫁禍吧,唉,我們又不是官差,哪來什麼說法,只是看到通緝令想着抓到人收些銀子過年。那上面的畫像,畫的就是他的模樣,真真的不差,就那模樣,極爲俊朗。還有一個要年輕些,更是玉樹臨風,說這兩人一起,還有兩條大白狗爲坐騎,速度驚人,所以極難追捕……”
村民一片譁然……
林小寧與寧王下青山回府時,難得的摻政了一把,問道:“我還想起來,上回被劫時,中途落腳在一個山腳下的獵戶家中,感覺那人應該是奸細。”
寧王驚奇道:“丫頭怎麼看出來的?”
“我聽到有鴿子的聲音,半夜時。”
寧王讚道:“丫頭真是耳聰目明,那獵戶家後來望仔也帶我們去了,我們發現了不對勁,只是當時急着尋你,沒時間辦這事。後來尋到你,銀影派出的十人也找來,我安排了兩人去找這獵戶,卻是沒有蹤跡了。”
“你是怎麼發現他們不對勁的,也是鴿子嗎?”
“不是,是他走路的步子,一看就是輕功高手,與獵戶的打獵功夫完全不同。”
“這也能看出來,你真厲害。”林小寧一臉佩服。
這算什麼,高手都能看出來。但寧王懶得說明,被林小寧誇得神采奕奕。
“丫頭你可知道,這次安風去京城辦事,採花盜一事讓了胡大人相助,胡大人竟以爲是你的主意。”寧王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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