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淨室內,瀰漫着曖昧的味道,采苓的一連串呻吟被李玉樓吸進了嘴裡。她象只八爪魚似的死死貼在男人身上,全身劇烈地收縮着痙攣着,身體深處的極致快/感從內向外迅速擴散。她波光瀲灩的眸子沒有焦距地落在男人臉上,令他的滿足感瞬間達到頂點,低吼着釋放出隱忍了很久的欲/望。
早已變得冰涼的水面漸漸平靜下來,兩人喘息着緊緊相擁,肌膚親密接觸摩擦帶來的溫暖與消魂感覺令人慾罷不能。
突然,李玉樓帶着水珠的結實胸膛輕輕震動起來。他在悶笑,熱熱的鼻息噴在采苓的耳後,她忍不住縮了縮脖子,懲罰性的在他肩頭上輕咬一口,“不許笑我”
要死了剛纔怎麼象個深閨怨婦似的癡纏他,指不定這傢伙在心裡怎麼笑話她呢
“沒有笑你。在沒來之前,想像了很多回見面的場景,卻從沒想到會是在這淨室浴桶之中。”李玉樓伸頭在她脣上親了一口,覺得不夠,又親一口,才接着說道:“只要有你在,哪裡都是天堂。”
采苓心頭一震,再次用力摟緊了他,在他脣角上輕輕一啄,“我累了,回炕上去吧。”
“嗯。”
李玉樓放開她,抓過桶邊的棉布在水中搓了搓,忽而皺了眉,采苓急忙道:“無妨,室內溫度高,水涼些也不怕的。”
李玉樓便笑着幫她擦洗,過程中少不了偷個香竊個玉,纏綿不止,若不是采苓說身上有點冷了,只怕他又要再次強行求/歡。
好不容易將身上的水擦乾,采苓正要抓過內衣穿上,卻被男人打橫抱起,直接送上了炕。暖哄哄的被子落在身上,接着身邊擠進個人來,兩手扳着她的肩一滾,她便落入一個還帶着溼氣的胸膛。
她擡起頭,伸手摸摸男人足有指甲蓋長的一圈鬍子,笑問:“這化妝術可真簡單,路上竟沒人認出你來?”
李玉樓眨眨眼睛,裡面笑意盎然,“這個還真沒有。從那山上下來的時候,我就貼了一圈鬍子換了身粗布衣裳,就這麼大搖大擺走下來的。後來真鬍子長出來了,覺得這樣兒也不錯。你不覺得挺有男子氣概嗎?”
“哎呀,我家男人是天下第一的大英雄,不管如何我都愛”
采苓輕聲笑着,紅潤的脣瓣微微開啓,隱約可見雪白的貝齒和小巧的香舌,李玉樓盯着她看了一會兒,猛地低頭含住她的脣,眷戀地吸吮舔弄,呼吸又粗了起來。
他抓住采苓的一隻手一路向下,直到按到他的火熱之上,沙啞着嗓子請求:“安慰安慰它吧,忍了一年多,一次怎麼夠?”
采苓虛握着手心,臉紅得象要滴血,終是抵不過他懇求和幽怨的目光,輕輕動了動,親手掀起另一場靈與欲的交戰。
一夜*娛,終於在雄雞唱曉聲中停止。
李玉樓穿了中衣,在丫鬟婆子們起牀前去廚房提了桶熱水回來,兩人清洗完畢,換了衣裳,便摟在一起睡了。
因昨晚糧庫那邊鬧了半晚上,采苓早就說過今日大夥可以在辰時才起。但老人和小孩往往都是起得最早的,絮兒和娟兒伺候楊氏起牀後,又幫着奶媽把兩位小少爺服侍好了,快到辰末的時候才進少夫人房裡準備服侍她起牀。
絮兒頭一個進屋,打眼看見炕上並頭躺着兩個人腦袋,少夫人旁邊還是個鬍子男,手中的銅盆便哐當一下掉在地上,熱水灑了一地。
娟兒端着一杯蜂蜜水被堵在門口外邊進不去,也看不見裡面的情形,但她知道絮兒打翻了水盆,就埋怨道:“絮兒,大清早的搞什麼呢,還不趕緊收拾,杵這兒幹嘛?”
絮兒吱吱唔唔地不敢說話,見炕上兩人動了動要起,急忙倒退着出去避嫌,結果一腳踩中娟兒,痛得娟兒直吸氣,“絮兒你踩到我啦”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絮兒砰地把門關上,神情慌亂地狂彎腰,娟兒指着她,不知該說什麼好。
這時,采苓和李玉樓已經坐了起來,笑着喊道:“絮兒娟兒進來。”
絮兒一聽,眉毛鼻子都皺了起來,娟兒不知就裡,見她不動彈,便一把推開她,開門進去,“少夫人小心着點,絮兒剛剛打翻了水盆,地上滑……”
小丫鬟的聲音戛然而止,眼睛瞪得溜圓地盯着李玉樓。此時,她終於理解了絮兒的異常表現了。天啦,少夫人房裡怎麼會有男人的
采苓嫣然一笑,指着李玉樓對娟兒道:“不用怕,這是老爺回來了,再去打兩盆水來吧。”
“老爺是老爺回來了?”娟兒求證地看着采苓,見她點頭,便拔腿就往外跑,一路跑一邊大喊:“老夫人老夫人,我家老爺回來啦,我家老爺回來啦”
清脆的喊聲穿過漫天雪花,飄到各人耳中,所有人都大吃一驚,“老爺回來了?不是說死了嗎?”
隔壁廂房中的楊氏如遭雷擊,立在屋中半晌才醒過神來,然後便忙忙地往采苓房裡來。走到門口聽見裡面在梳洗,還有熟悉的李玉樓的聲音,這才剎住腳步,笑容滿面地轉向嬰兒房。
楊氏一把抱起寶寶好一陣親,“呵呵,寶寶爹回來嘍,寶寶有爹嘍。啊,還有貝貝,我家貝貝有爹嘍。”
兩個奶媽對視一眼,齊聲道:“恭喜老夫人,賀喜老夫人,這下好了,一家團聚了。”
楊氏眼珠子一轉,故意對着采苓房間大聲說道:“可不當年姑爺拼了命把我和女兒推上岸,自己卻被大水推走,我還以爲再也沒有相見之日,沒想到菩薩保佑,姑爺得以逃出生天。不行,我得去給菩薩上柱香去”
楊氏放下孩子,顧不得與小兩口相見,匆匆忙忙跑回自己房裡,給供奉的觀音像上香。
以李玉樓和采苓的聽力,當然聽到楊氏準備的藉口,兩人異常默契地相視而笑,均在心裡暗贊楊氏心思巧妙。
因爲家中沒有備李玉樓的衣裳,梳洗之後他仍然穿了昨天那件黑皮襖子和牛皮靴子,頭髮只用一條黑色錦帶束起,絡腮鬍子剛剛被采苓認真修剪過,打眼一看,絕對是個氣勢威嚴的東北大漢。
采苓後退幾步,上下打量着李玉樓,捂着嘴笑了,“你這樣子,讓人看着好不習慣。”
李玉樓臉一板,拿眼瞪着她,“爺以後就這樣兒了,你不習慣也得習慣走,看我兒子去”
“什麼你兒子,兒子是我生的”采苓反瞪回去,小嘴撅着,腳下卻在跟着李玉樓往外走。
“好好好,兒子是你的,也是我的,是咱們倆的兒子,行了吧”李玉樓伸手握住女人的手,將她拖到身邊一起走。兩人之間這種溫馨的打鬧對他來說是個全新的體驗,感覺很窩心,整顆心都象泡在蜜裡一樣,甜得他心底直髮軟。爲了眼前這一切,失去再多也值得
進了嬰兒房,兩個奶媽抱着寶寶和貝貝給李玉樓行了禮,他習慣性地大手一揮,“免了都起來吧”
采苓示意奶媽們站到一起,頗爲得意地看着李玉樓,“你猜,哪個是哥哥哪個是弟弟,猜對有獎,猜不對沒飯吃。”
“哦?我來看看。”李玉樓半蹲着觀察了半天,兩個奶娃娃衝他啊啊啊地叫着,四隻小胖手伸過來想抓他的頭髮,酷似他的眉眼笑得彎彎的,哪裡分得清大小。
又分別將兩個兒子抱在手裡看了又看,仍是沒有頭緒,李玉樓只得苦笑着捏捏兒子的小鼻子,嘆道:“兒啊兒,可憐你爹在雪地裡沒吃沒喝地爬了幾天幾夜,好不容易到了家,你母親卻連口水都不肯給。唉,早知如此,當初我就不該把她從水裡撈出來啊。”
采苓卻因此想起當初被他牽連,差點丟了腦袋的牢獄之災,想起兩人磕磕碰碰遭了多少罪,眼睛一熱,淚水撲籟而下。嚇得李玉樓連忙把孩子還給奶媽,衝過來抱住她哄,“好了好了,是我不對,不該提起舊事。我保證以後再也不說了,你別哭了好不好?”
李玉樓這一勸,采苓更覺委屈,哭聲更大,母子連心,把兩個兒子也勾得一起嚎了起來,李玉樓哄了女人哄孩子,一個都搞不定,急得團團轉。
楊氏帶着一身檀香味進來,驚訝地看着嚎哭不止的母子三人,“剛纔還好好的,怎麼一轉眼就這樣兒啦?”
李玉樓尷尬地撓頭,“岳母大人,您來得正好,快幫我勸勸吧,這哭得我心裡慌得很吶。”
楊氏被那一聲岳母大人喊得心裡甜滋滋的,高高地哎了一聲,揪過采苓好一頓數落,“你這彆扭孩子,咋能帶頭哭呢,這天兒冷得滴水能成冰你不知道哇,孩子還小呢,回頭着了涼驚了風你不得心疼死。快別哭了,讓下人們看了笑話”
“娘,自從跟了他,我受過的委屈您比誰都清楚,您說說,我容易嘛我。”采苓撲在楊氏懷裡,抽抽噎噎地訴苦,許多話壓在心口,又顧忌着身份不能說出來,真是憋屈死了,“有了委屈不能說,我哭一哭還不行嗎?嗚嗚嗚,我就想哭,我就要哭,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