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臘月,大雪一場接着一場,到處都是刺目的雪白,房前屋後掃棄的雪塊堆成了厚厚的雪牆,人都躲在屋裡不想出去,到外面哈口氣都能凍成冰哪。
軍營裡的訓練都停止了,李玉樓除了初一和十五去點個卯,其他時候都把棉子這個新紮副將留在營裡負責各項事務,自己跑回家享清福,儼然做起了甩手將軍。
李玉樓說是在家享清福,其實他老實呆在家裡的時間很少,經常一大早就出去會客,半夜才帶着滿身酒氣回來。
采苓對此沒有任何怨言,只細心地伺候男人醒酒沐浴,溫柔又體貼,得到男人更多的愛憐與寵溺,兩人好得如蜜裡調油,羨慕死一幫子校尉太太將軍夫人。
大戰平息之後,許多軍官趁着房價低迷之際置辦了房產,家眷都搬進了盛京城。這樣子雖然給男人們沐休回家增添了一些麻煩,但架不住大城市生活的誘惑大呀。而且上回西涼人打來時候,可是嚇壞了不少人,這下逮着機會搬家,怎麼也不能放過。
李玉樓升了五品官,手下多了許多人,不管是巴結討好,還是別有心思,總之,采苓漸漸也忙碌起來,經常有這個太太那個夫人的聯袂前來拜訪送禮什麼的。采苓也想打好太太牌,便認真地接待來往,一來二去的,倒也跟軍屬們混個臉熟,軍營裡有個風吹草動,有時比李玉樓這個遊騎將軍知道的還要早。
軍中漢子性情多耿直,最是重情重義,許多軍官家中只有一位正室妻子,有通房姬妾的非常少,象孫海濤那樣妻妾成羣的只能算是極少數。得知這個情況,采苓着實鬆了一口氣。在上京情況未明之前,她可不想家裡再出什麼狀況,敢於覬覦小三小四位置的,絕對要在萌芽出現之前掐掉
本着這樣的理念,采苓在和軍官家眷交往時,往往表現得很強勢,一有機會就和李玉樓在人前大秀恩愛,而之前孫明媚送上門被拒的事也被有心人宣揚出來,聽到李玉樓當時表現出來的無情舉動,許多人暫時歇了心思,改爲觀望。
由於應對得當,戰亂之後的盛京城很快恢復了平靜繁華的生活,楊家的大棚蔬菜也在年前上市,只接受少數幾戶官家的訂購和供應穆家的福客來酒樓。
大王村有幾戶村民也投資做了大棚,產出稍微少了一些,不過也是得了一大筆銀子,令得觀望中的其他村民狂拍大腿,後悔沒有早下手,白白浪費了一個冬天,也浪費了一次掙大錢的機會。
春水街楊府正院內,采苓趴在炕几上,就着油燈數着豐收帶回來的一張張銀票,心裡覺得這樣數錢數得手抽筋,睡覺睡到自然醒的日子真是再幸福沒有了
厚厚的夾棉門簾掀起,李玉樓大步闖了進來,也不顧身上帶了寒氣,一把抱住她給了她一個深吻,待她快喘不過氣來的時候才放開她,深深地望進她的眼睛裡,語氣中帶着苦澀的味道,“夫人,爲夫要回上京去了。”
采苓心裡窒了窒,攀着男人的胳膊往他臉上看,滿懷希冀地問道:“不是玩笑?”
李玉樓苦笑着搖頭。
采苓又問:“是弘公子叫你回去?”隔牆有耳,李弘的名諱也不能說。
李玉樓頓了頓,再次點頭。
“哎,早知道他不是省油的燈,只是沒想到會這麼快。”采苓嘆着氣,盯着炕几上的銀票搖頭,“這三千兩怕是不夠用吧。”
李玉樓心中有些震撼,以爲她會吵鬧一番的,沒想到她竟是這樣鎮靜自若,居然商談起他的旅費來了,這就是他體貼可心的妻啊
心情激盪的李玉樓回身關緊了房門,又將炕幾擺到一邊去,粗魯地將采苓往被窩中一推,整個人就趴了上去。采苓感覺到下身被異物頂住,詫異於男人的急切,但她也沒多想,以爲他是要在走之前盡情纏綿一次,便放鬆了身體,全力迎合,要讓男人記住這次刻骨銘心的愛。
她制止胡亂扯着她衣衫的大手,緩緩地,一件一件地慢慢脫着衣裳,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眼神,都在向男人拋出帶鉤的曖昧信息,李玉樓已經看得呆了。
脫完了自己,采苓羞澀地半低着頭伸出纖纖玉手,把男人的衣物除盡,溫暖的小手順着他的臉頰一路向下摸索,經過他胸前的紅豆時打了兩個圈圈,分明聽到他抽氣的聲音。
采苓調皮的翹起嘴角,手指滑過他平滑有力的腹肌來到關鍵之處,微微用力握了上去,同時俯下頭,閉着眼睛含住了某物。聽到男人欣喜和歡愉的驚叫,她的眉眼更彎,慢慢吞吐起來……
這一場放開身心的束縛、酣暢淋漓的愛戀持續了一個時辰才結束,李玉樓披了狐裘親自跑到小廚房去提來熱水,仔細地幫采苓擦了身子,再把自己打理乾淨,兩人緊緊相擁,低聲地商量着往後的計劃和可能出現的情況。
采苓的淡定和理解令李玉樓心中歉意更濃,他一再保證自己處理完事情就會趕回來與妻兒團聚,快快樂樂的過清靜日子。采苓笑說相信他一定會早日平安歸回,但其實她心裡很清楚,男人這一去,帶上了東北軍近二十萬人的誠意,李弘上位不再是懸念,只怕他是不能夠再回來了。
李弘,絕對不會放心將他放在看不見的角落,才華橫溢的皇室血脈,勢必要受到皇帝的壓制。即便他改頭換面又隨了楊姓,依舊擺脫不了被猜忌的命運
采苓心裡嘆着氣,閉上眼睛往男人懷裡窩了窩,伸手攬住他的蜂腰,“睡吧,路上怕是不能夠這麼恣意地休息了。”
男人把采苓摟緊,親了親她的發頂,閉上眼睛,很快就沉沉睡去。采苓睜開眼睛輕輕推推他,見沒有動靜,便小心地翻了個身脫離他的懷抱。男人仍然沒有動靜,她又等了一會兒,才悄悄地起身穿衣出門。
炕上,李玉樓猛地睜開眼睛,靜靜地聽了聽外面小廚房傳來的動靜,瞭然地微笑閉眼,這回,他是真的睡着了。
卯時正,李玉樓被兒子們喊醒,寶寶揪着他爹的鬍子大叫:“爹爹,娘說你再不起來,晚上就要錯過宿頭啦”
貝貝直接把李玉樓身上的被子扯掉,輕輕拍打他的胸口,嘟着小嘴不滿地嘀咕:“爲啥爹爹可以出去遊山玩水,而貝貝卻不可以?”
李玉樓大奇,抓住貝貝作怪的小手在嘴邊親了親,問他:“是誰告訴你們說爹爹要出去遊山玩水的?”
貝貝哼唧道:“是娘說的娘說爹爹工作累到了,要出去散散心,鬆鬆骨,放鬆緊繃的神經,等春暖花開的時候,纔回來帶兵打仗”
貝貝把采苓的新鮮詞兒學了個十成十,李玉樓心念稍微一轉,便明白采苓爲自己的離開找了些藉口來哄兒子,當下就順着她鋪好的路對貝貝說道:“嗯,爹爹要到南方老家轉一轉,春天的時候就會回來了。寶寶和貝貝是男子漢大丈夫,要保護好孃親和姥姥,不能讓外人欺了去否則,爹爹回來不給你們帶禮物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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