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村子已經有幾百年的歷史了,現在的名字並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老村的名字叫“李王墳”,關於鬼屋的傳說是“老三”和一個村裡的老村長了解到的。
那要追溯到清末民國初年,村子北面一直都有一個“李王墳”,到底是哪個王爺,根本沒人知道,就知道打有這村子就有這個墳。
到解放前後,本來還有些地上建築的遺蹟,破瓦片什麼的,但是兵荒馬亂的年代,村裡死的人多了,個別的人圖省事,開始把死人往這個地方埋,墳頭一多就沒有什麼人知道這還有什麼王爺墳了。
但是在這地方有一戶守陵人,祖祖輩輩都住在“王爺墳”邊上,守着陵,因此就他這一家住在這片。
原來守着一片廢墟,也沒人特別注意,可是時間一長,埋得人越來越多,就變成名附其實的守陵人了。
傳到這一代這戶人叫李大膽,這李大膽因爲守着個墳地,平常除了打點柴也沒什麼太大的收入。
到四十來歲了,也沒娶到媳婦,不想有一年南方打仗,逃荒過來很多人,李大膽收留了一對母女,還真就讓他娶上了媳婦。
四十多歲家裡添了個女孩,李大膽也真是視若明珠,姑娘生得十分巧麗。
但禍從天降,女孩十四歲那年,母親去世了,李大膽也得了癆病。
李家女兒沒錢給她看病,沒辦法嫁到村子裡一家比較富庶人家。
成家後,她勤懇的做着家務,把家裡打理得井井有條,每天努力做好自己家的活計後,傍晚還要走近兩里路,給病牀上的老爹送飯送藥,全村人全都稱讚她的賢淑。
但是禍不單行,不出一年,婆家人陸續各種原因去世,一年後連她丈夫都因病去世了。
全村開始傳她剋夫命等等,雜言碎語越來越多。
她不爲所動,依舊承擔着兩家的重擔。
但是還是在一天晚上回家的途中,被人害死在墳地裡,具體怎麼死的沒人知道,婆家人也沒人給她發喪,估計草草埋了了事。
很多村民都議論是婆家爲了自保害死了她。
她死後不久,李大膽因爲病餓交際,也去世了。
李大膽家裡就成了荒屋,好心人把他葬在墳地裡,就再無人光顧了。
可是自此以後,村民夜間經常能看到一身白衣的李巧麗走到“李王墳”的路上爲她爹送飯。
時間久了,夜間“李王墳”再也無人敢走了,李大膽家便成了“鬼屋”。
故事非常的簡潔,心裡鬆了口氣,可能先入爲主吧,本以爲會鬧鬼啊,死多少人的,看樣子故事的可信性還是很強的,只是鬧鬼之事可能是村民的傳言吧,而且也沒有傷人的記錄,更多的可能是村民對她們一家的同情。
寫完這件小故事,他知道想弄明白自己身上的異樣恐怕還得回到那個衛生間去。
但是在他回去上班之前,特別提到去到白雲觀去請個護身符(看來他還是很害怕)。
在白雲觀見到一個斷腿老道,批了他幾個字,說他有血光之災,他並沒有詳細地說出和老道的談話內容,但是提出了一個讓我非常心動的情形,在信中寫道他從老道處得知“通陰陽的手”,很有可能和我的手臂有關。
這也正是他基於我能幫他解決問題的信心。(可恨啊,又沒交待清楚到底怎麼回事)。
看到這我知道,無論如何要去一趟白雲觀。
他孃的又是老道,從我外公那裡的信息每次和這些神啊鬼啊的都有老道。
白雲觀、老道、斷腿?不會這麼巧吧,心裡隱約有了一絲關聯。
看完這些內容,我把這封信發到我的郵箱,將優盤還給了“老三”的父親,“老三”的父親很誠致的跟我講,他也看過裡面的內容,希望我不要再參與進來了,他已經失去兒子了,不希望我還有危險。
我委婉的跟他道謝,回家的路上思緒混亂,看來這件事不管是不行了,尤其與我的手有關,並且在葬禮上出現了手臂復發的現象。
第二天請了個假,直奔白雲觀,雖然沒去過,但是斷腿老道應該不難找。
在白雲觀裡參觀了半天,也隨着人流摸了石猴子。
但是打聽了半天,根本沒人認識斷腿老道。
心情鬱悶之極,難道“老三”走錯地方了?沒辦法,只能賴着臉皮找個小道童,學着電視中的口吻說想見他們的一清觀主,說是故人之後。
小道童白了我一眼,“一清”是上一代觀主,現在是觀主是青陽真人。我被撅了個大紅臉,只得歪怏怏的出了白雲觀的門,正打算回去。
不想前面一個老頭和我擦身而過,“咦”了一聲,叫了聲“小夥子,你最近有血光之災”。
我氣不打一處爲,剛要發作,“血光之災”?聽着很耳熟啊。
定睛一看,面前站了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穿得緊身道服,頭髮挽髻,腳踩開口布鞋。
我站住身形,問了一句“你什麼意思?”中年人微微一笑,“小夥子,天機難測。”說完轉身向外便走。
我哪肯罷休,緊跟上去,急道:“你什麼意思,要不我可跟你沒完。”
中年人一笑:“既然有緣,請隨我來。”
說罷頭前往衚衕裡一拐,走不遠是一個古玩測字的小門臉。
白色的幌子掛在衚衕口,我隨中年人走進店面,店面不大,也就幾平米,一個古樸的方桌,一個五十來歲的道裝人坐在桌子後面,就算我涉世未深,也一眼能看出來,此人絕非道門中人。
一點修行的氣質都沒有,反而有一種市井的氣息,一看就是個庸俗的算命人。
中年人看了看我,示意我坐下,我微微一笑,用一種和年齡極不相仿的口吻說道:“別來這套,我要見正主。”
其實我想江湖道應該有江湖的規矩,但是我不懂江湖的行話,只能亂詐一通。
中年人稍一愣,我心裡偷笑,雖然不是行話,但總算有效果。
我大咧咧往椅子上一坐,叫着:“不會是讓他給我算命吧?我的命也是他算得?”中年人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嘴上客氣了不少:“小兄弟,你到底有什麼事?”
我四平八穩的往椅子上一靠,“明人不做暗事,我想見那個斷腿的老道。”
中年人面色大變,“你找他什麼事?”我一看有門兒,打個哈哈,“都是舊相識,多年不見,自然想會會老朋友了。”
中年人狐疑的看着我,顯然以我的年紀和老朋友來說有點不太相符,但又不敢直接問。
這正是我的目的,儘量裝得高深莫測。
我知道既然白雲觀的人不知道斷腿老道,而“老三”又說在白雲觀見到的斷腿老道,那不用說肯定是在白雲觀附近測字算命的機率高,就算這中年人不知道,我估計也能從他身上找到線索,不過想想今天就算見到那個老道也未必能問出什麼,必須偷把雞,這把肯定得賭個大的。
於是面色一沉:“還不叫朱玉磷出來,讓我等到什麼時候。”
中年人立即變了副嘴臉:“小兄弟,請稍候。”
說完一挑邊上的簾子,向後院走去。
我擦了擦手心裡的汗,心道好險,看來這把雞偷着了,要不然我可就糗大了。
不過我心裡的把握還是比較大的,老道,斷腿,白雲觀,天底下哪有這麼巧的事,雖說朱玉磷活着恐怕也得八十來歲了,半個身子也得進墳地了,不過想來錯不了。只是沒想到我運氣這麼好,一下真讓我賭到了。
心裡合計一下一會如何面對那個老道,正想着,中年人掀簾子進來,示意我跟他進院子。
沒想到院子裡非常寬敞,擺着很多道家用的香案,燭臺,甚至還有個兵器架子,看來這人還是個練家子。
跟他進了正堂,一掀簾一股撲鼻的香氣,屋子佈置的十分簡潔,但是不失雅靜,正面的香案竟是正宗的小葉紫檀香案,上面如果我沒看錯,明宣德的香爐,如果是真的話,就這一張桌子就值個大幾十萬。(最近收藏熱,我對此也非常感興趣,經常看某衛視的一檔收藏節目,一旦是贗品就直接砸掉,美其名曰“去僞存真”)
我是沒那麼大眼力看這些東西是真是假,反正大概知道是這麼個東東。
正當我還想參觀一下屋裡其他陳設時,我身後的角落一聲低嗽,我沒想到門後竟然有人,心裡一驚,轉過身去。
在進來前我無數次的想着朱玉磷的容貌,但真的看到了還是讓我大吃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