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爺也未在意,招呼我們先吃,要不都涼了。
我約摸着現在這情況,用不着下藥給我們,就坦然的吃了起來,他也跟我們一道吃,這使我更放心了。
在忐忑中吃完這頓飯,我心道不得不說話了,“狗爺,不瞞您說,咱們兩家從來沒結過疙瘩,今天我來這,主要是爲了我這兄弟的事情……”
狗爺一擺手不讓我說下去:“小六爺吧,你家三爺我也有過幾面之緣,你的幾個師兄我也都見過,不過小六爺真是後生可畏啊。”
我無奈的笑了笑現在得說好聽的了,“強龍壓不過地頭蛇啊,還望狗爺您看在我師傅的面上,放過我這兄弟,改天到北京,小侄我做東……”
狗爺搖搖頭再次打斷了我:“只怕大侄子你是不是猛龍不過江啊,欺負我老了。”
這時候大軍趕緊說:“狗爺,我這兄弟年輕氣盛,您也不要生氣,咱們兩家互幫互助,兩河之內誰都不幹動咱們不是。”
還是大軍圓滑,把場面圓了回來,要不然我還真不知道怎麼答話了。
狗爺盯着我看了一會,點點頭道:“朱老三命好啊,收的徒弟一個賽一個的,可惜我命薄,將來我的這個家不知道誰能當啊。”
他自顧自的說了這麼一句,弄得我們誰都沒法接,只得等着他的下文。
狗爺一擡手,狗油胡會意的轉身出去,不一會拿回來一個手提包。包很普通,市面上最常見的那種。
狗油胡把提包往桌上一放,打開拉鍊裡面竟全是一沓沓的百元大鈔。我們看得一頭霧水,這是什麼意思,不跟我們算帳,還給錢?
狗爺微一笑,這是今天他第一次笑,對我說:“大侄子,這件事情本來我並不知情,全是那個女人不知好歹,就碰了一下車,還跟你們沒完沒了。我手下那個大癟,爲了想弄點私錢花,找了你們麻煩,我已經教訓過他了。這是上次你們給隊的修車錢,一分不少全在這。另外還有十萬算是對今天破壞你們大喜日子的賠償。”
我們都是一愣,這是演的哪出。大軍也沒想到會這麼順利,不知道該不該接。
шшш▲ ttκá n▲ C ○ 我這時候腦子突然間清醒,這老頭這一下絕不可能是向我們示弱,一定還有後招。
我把提包向前一推,“狗爺,既然是我們碰了您的車,當然我們要賠了,這錢是我們應該拿的,您這麼做,讓我們做小輩的都沒臉在道上混了。”
狗爺一笑:“幾十萬有什麼打緊,儘管收下,不算什麼。”
我臉往下一沉,(看來還得偷雞)低聲道:“狗爺,咱們明人不說暗話,您這是什麼意思,今這事我是做了,您要是不出氣,你劃出道來,我王曉磊接得下就接,接不下我師傅幫我接着。”
底氣還是不足啊,沒辦法只得擡出師傅來扛一下。
狗爺出奇的沒什麼表示,看了一眼邊上的狗油胡。
狗油胡乾咳了一聲:“小六爺,是這麼回,強子兄弟的事情就是個誤會,現在咱兩家說開了,這一輛車還叫事?別說只是碰了一下,就是廢了又能值幾個錢?何況還有保險。”
他頓了一下,接着說:“這一篇咱們揭過去,其實是這樣,我們老闆的太太上個星期剛去世,本來找了個風水先生給看了一處寶地,打算葬過去。可是剛一動土就出了問題,土下面竟然滲出血色。血土是大凶啊,就沒敢再往下挖。可是那個風水先生說這附近就那麼一個寶地,很有可能前人也看中了這塊地,所以被人先佔爲墓了。”
我們一下恍然,原來是有求於我們,怪不得這麼客氣,這地底下的事情,還得找我們這做土夫子的。
大軍接道:“看情形應該是已經埋了人了,而且血土一出下面肯定有屍變,如果是血屍的話非常難纏,一般我們都不會動,拍拍屁股走人。”
狗油胡點頭道:“疤爺說得不錯,可是那個風水先生只要將前人清出來,再把我家夫人埋進去,也不算什麼,歷史上這種事多了去了。我們一想也是,就派人去挖了。”
“你們動土了?”大軍微一皺眉,“那恐怕不好辦了。”
狗油胡點頭道:“是啊,派去了二十個人,一個活着的都沒有。連那個風水先生都掛了。”
大軍看了一眼邊上的狗爺:“你的意思是讓我們去把這事處理了,把你夫人葬進去?”
狗爺點點頭,旁邊的狗油胡拿出一張支票,推到我面前,這是定金,事成之後還有一半。
我瞄了一眼,奶奶的,一百萬的現金支票。不過這事情我還是外行,看大軍怎麼說。
大軍顯然也看到了支票上的數字,沉吟了一下說道:“狗爺,說實在的,這事讓我們去做也沒什麼把握,不如我們再找一處佳穴給尊夫人,相地封穴的本事我們不比風水先生差。”
狗爺這回阻住狗油胡,嘆了口氣道“其實不瞞你們說,那個地方其實埋了一個重要的東西在裡面,是我年輕的時候埋的,我本來想等我退休了以後再去取,沒想到這次選中那個地方做我老婆的墓地。所以也想把那個東西取出來,那東西對我來說非常重要。所以無論我老婆埋不埋在那,我也要把那東西找到。”
大軍點了點頭,“好吧,我們試試,不過您說您埋了東西進去,埋的時候沒有血土嗎,您能確定是埋在那裡?”
狗爺點點頭,“那裡有一顆虯龍鬆,我就在那樹下埋的東西,現在還在那樹下挖就出問題了。”
我看大軍想要答應,趕緊插話道:“狗爺,不是我不答應你的事,只是您要是不告訴我是什麼東西,我們怎麼給你找啊,再說了,這血屍成煞的話,變成血煞我們這幾條命說不定全得撂在這。”
“這……”狗爺有點猶豫,“好吧,是一塊血玉,放在一個木匣子中,就埋在樹下三米左右的地方。”
“血玉?”我和大軍同時叫了起來。
“這東西陰氣太重,別說放在放在有屍體的地方,就算放在人身上也會中毒身亡。”大軍說道。
看來肯定在埋血玉的地方以前就有墓葬,血玉埋得久了,木匣子腐朽了,血玉的陰氣衝了屍身,形成了血煞。
我和大軍對視一眼,大軍最後點頭道:“狗爺,我們只能試試,但是能不能成可不敢肯定,而且無論找不找得到血玉,您夫人肯定都不能葬進去了,那地方不適合葬人了。”
狗爺:“嗯了一聲,我夫人葬不葬在那到不重要了,主要是讓你們幫我找那塊血玉。”
我心中暗罵這老東西,沒幾句實話。
狗爺說:“有什麼需要儘管跟師爺說。”說罷他轉身走了。
我們又問了師爺很多現在現場的情況。
師爺說派出所用警戒線攔上了,樹已經挖出來了,但是挖到下面突然出現個洞,非常深,那幾個人就是鑽進了那個洞後全都死在裡面。後來去的人把他們的屍體拉出來,就沒敢往裡面去。
派出所都出動了,看來不太好辦啊。
師爺說無妨,那本來就在山上,沒人看着,到時候不破壞現場就可以進去,實再不行,派出所那邊他們去處理,叫我們放心的幹活。
我相信狗爺處理這種問題應該不太大。我們又聊了一會,大軍拉了一張裝備的單子,讓師爺去準備,之後就讓孫老癟將我們送回去了。
當然提包的錢和支票我們都拿上了,這老小子的錢可不能少拿。
強子回到家,跟家裡說事情解決了,之後找到我們的賓館,說無論如何也要跟我們下這趟地,不然實再過意不去,要不是他也不會給我們添這麼大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