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這些人一桌有點不自在,師傅所在的另外一桌則更是讓人驚詫。
那一桌人都是外三門的高手。發丘、摸金、倒鬥、淘沙竟然全到齊了。
老紅頭作爲發丘中郎將的傳人就坐;摸金校尉的代表也不是外人——王胖子;南派倒斗的土夫子是長沙的一個姓吳的老者,加上師傅這個坐東的淘沙官,可以說盜墓這自古相傳的幾大分支全聚齊了。
另外還有外三門另外二門,天星門的假瞎道士和易門的職業騙子,這個人個頭不高,長得十分不起眼,穿着也非常普通,扔到大街上絕對無人注意,這也正是他們的目的,不引人注意。
(插入:本文介紹的下五門和外三門詳解如下:
盜門:即偷竊現代尊從祖師鼓上蚤——時遷,也有自稱燕子李三的門人的。
採花門:即採花盜柳之輩,在古時大有人在,故亦有一脈香火
匪門:即落草爲寇、強盜、土匪、響馬
殺門:(即刺客,從荊坷刺秦王開始興盛,至現代未曾衰退)
青門或稱煙花門:即娼妓,青樓女子,也曾出過梁紅玉這樣的巾幗英雄。
外三門:即不入流的門派,俗稱邪門歪道。
淘沙門:即盜墓者。發丘、摸金、倒鬥、淘沙各有稱謂,但都屬地下過活的。
天星門:即占卜、算卦、相宅的、看地。本來在古時是算命先生還是很受人尊敬的,但越傳到後來這門手藝越失傳了,更多的是江湖騙術,常騙得人傾家蕩產。清朝建立以後,掌握這門真正手藝人寥寥無幾,遂被排在了八十一門外的外三門,連青門都不如。
易門:這纔是職業騙子,江湖騙術,坑人到底,害民到死。現在有一種說法叫“蜂麻燕雀”講的就是這類人物騙人的騙術。)
我不知道師傅是用多大的面子能將這幫人請到一起,今晚的飯局可真是臥虎藏龍。
我所在的一席龍蛇混雜,飯吃得實再沒滋味,我作爲東家,還要張落着吃喝。好在現如今,吃飯是不用讓了,喝酒適當勸了幾下,都知道不是吃飯來的,正題在吃過飯,沒人太計較。
席間大花是最貧嘴的一個,採花一道哄女人開心當然是靠嘴皮子,可惜另兩具靠嘴吃飯的天星門和易門的高手不在這席上。大花不時對我說可以教我一些御女之術,另外也不乏直白的挑逗憐心,說想要好好切磋一下“那方面”的技巧是自己的合歡術厲害還是青門的玉女心經更勝一籌。
憐心出身青門,但和我見過的“小姐”等完全不同,不僅樣貌清秀可人,舉手投足間舉止淡雅,溫婉怡人。看來真正到了她這層次的青門高手纔可以令萬千男人爲之傾倒。
弄得我坐在旁邊不時心跳加速,暗喜還好今天沒帶小月來。
飯吃到最後,更是想知道師傅這次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其他人好像都挺沉得住氣,似乎都知道此次所爲何來。只有我這個做主家的矇在鼓裡,實再不爽。
總算捱到把飯吃完,茶點端上來後,師傅讓衆人坐在茶水間纔開始今天的議題。
最讓我沒想到的是師傅竟然將我的身世先和盤托出,然後道出一個秘密:我的身世竟然和一個驚人的大寶藏有關聯。
我越聽越是心驚,師傅這麼呼悠人,如果一旦被識破恐怕這些都不是省油的燈,哪一個都不好惹啊。
大花最先提出:“三爺,這寶藏這麼好的事情,你們不是一直做這事嗎,如果自己一家做不成,找你們同門那幾位不就得了。像我和憐心小姐能幫你什麼呢?”
師傅打個哈哈道:“這個自然有用,我朱老三做事情絕不會虧待了大家,此次尋寶行動非同尋常,中間要疏通多個重要關口的人物,這交際方面當然要你們二位出手纔對,當然賈老道和許大仙也要多出力。”
師傅頓了一下道:“地下的活當然由我們發丘、摸金、倒鬥、淘沙的去做。人手方面還要‘二老太爺’多多出力。至於李清和文秀夫婦要跟我們出手開一個古時候早已絕跡的九龍七巧連心鎖。這次活做得有點大,如果中間走漏點風聲,還得雷家二兄弟給清下場子。”
“二大爺”終於道:“這事情老三事先已經跟各位打了招呼了,就別再墨跡別的,只是老三我們怎麼相信你這寶藏是真的?”
師傅泯口茶道:“這當然要靠我這愛徒的麒麟氣了,它纔是打開寶藏的關鍵。據我們現在所知,當年蒙古元順帝跑回蒙古後帶着大量從中原捋奪人財寶,最終跟元順帝一起葬在了一個叫‘若倉’的地方,但是具體的地點我現在不清楚。”
雷氏兄弟老大沉聲道:“三爺不是在耍我們吧?不知道地方叫我們來爲什麼事情?”
師傅打個哈哈道:“雷老弟不要急,現在雖然不知道這地方具體的情況,但是已經有眉目了,之前我們經過幾次下地,損失了不少人手纔打探一些消息,這個具體的位置就在河南某處的地下,只要我們再做成這個活,就可以啓程去開啓這元順帝的寶藏了。”
師傅頓了頓道:“只是這個地方嘛,有點特殊,是在我們河南的地面上,我不太好動手,所以得請另外幾位高人幫忙。師傅指了指胖子和老紅頭他們,至於其他的各位就各自回去準備,等到我們這方面一得手,咱們就動身如何?”
衆人當然都沒意見,談話到此結束,除了胖子、老紅頭、吳姓老者外其他的人陸續離開。
師傅纔給我們介紹下一步的目標:邙山!
原來老紅頭在撫仙湖底並非沒有收穫,他進入的那個神秘的地區顯然是事情的關鍵,但是他並未告訴我內幕,總之他帶回來的消息是楊璉真伽在雲南尋找當年溫韜留下來的線索已經在北宋末年被私盜之王朱漆臉盜得。因此在楊璉真伽的墓中,老紅頭並未得到“若倉”的具體信息。
現在所有矛頭直指朱漆臉,但是做爲一個民間私盜,朱漆臉的下落根本無從查證。但是天底下若只有一個人知道,那就只能是師傅,因爲他正是自稱朱漆臉後代的淘沙世家。
其實朱家是不是朱漆臉的後代早就無從考證,很有可能當年朱家先祖爲了在同行面前炫耀故意攀親,但不管怎麼樣,傳到後來就真的成了朱漆臉的後人。對於朱漆臉最後的歸宿確實比別人要了解一些。
據傳朱漆臉死後,並未厚葬(幹這行的沒有自己厚葬的,不用別人動手自己家的人全都得給他挖開多少次了)。但是卻選了普天下風水最旺之地,邙山!
俗語說上有天堂下有蘇杭,寸土寸金是邙山。蘇杭是生居之所,邙山是死葬之處。在中國古代能夠在北邙尋得一塊墓地是權勢與地位的象徵,千百年來,無數富商巨賈、文人雅士無不以能葬在邙山爲榮。
邙山就爲於洛陽市北,屬秦嶺崤山餘脈,北臨黃河南借伊落盆地,海拔高三百米。人們指的北邙指的只有洛陽北部綿延三十公里的地勢平緩的山丘。那裡山勢起伏有致,植被鬱鬱蔥蔥,江河山川盡收眼底,可謂真正的極地啊。
由於朱漆臉活躍在洛陽一帶,邙山上的古墓不知道光顧多少次,他死後也命族人將之並葬於邙山之中,不封不土不陪葬爲的便是死後安享在這風水寶地,不受“後人”打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