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玉磷一看我臉色就知道有門,適時的開腔了:“我說大兄弟,你看我這大侄子儀表非凡,乃上天火德星君下凡,身手了得,能文能武,特別是頭後三把飛刀,百發百中,可在三十米開外取人性命。你呢,天賦異稟,天資非常出衆,雖然現在還是個菜頭,但是經過幾次陣仗,絕對是可以獨擋一面。怎麼樣,跟着我們幹,既可以豐惠腰包,也可以探索你的長生煞的解決之道,如何?”
我一聽“來了”,果然就是這麼回事,我早有準備,故作老成的打個哈哈,用一口江湖腔應道:“老爺子,您拿我開玩笑吧,這淘沙倒鬥我也早有耳聞,那可是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活,別說能不能碰上糉子,公安可就夠人一嗆了。”
朱玉磷也未覺得我能如此有江湖氣:“這話你還真說對了,糉子怕什麼,真要碰上,現在刀槍火炮,什麼都能給解決掉,真正的是公安最難纏。不過你放心,到了洛陽那是咱們的地盤,黑白兩道通吃。北京這地方,天子腳下,基本上都是出貨的,不瞞你說,外面那麼多夥計活裡活外的,就是我這大侄子剛做了一個大活,全是倒騰明器的。不出三天,這上百件明器全部都清空。”
我聽得點厭煩了,看來這老傢伙真想拉我入夥,連這底都交給我了,後來我明白點事了才知道,這叫放點風來誘我進去,他這裡面水可深了去了,我當時哪懂這些。
我擺擺手道:“怎麼擺脫麒麟煞的事情我自己會想辦法,如果有不明白的我還會向你請教,你願意幫就幫,不願意幫隨便,但是讓我跟你們當盜墓賊我可不幹。”
說完我站起身就想往外走,這時朱三刀突然一閃身就來到我身旁,把手向我肩膀一搭,一股力量直接把我按回到椅子上,我甚至連他什麼時候站起來的都沒看清。
我臉上變了變,當時有點懵,來之前想好的各種對策全忘得九宵雲外去了,當時想這傢伙要翻臉?會把我怎麼樣,滅口?
出忽我意料之外,朱三刀一直緊繃的臉上出奇的向我笑了笑,沒說話,但是示意我先等等,這時候大龍說話了:“兄弟,這社會笑貧不笑娼的,你現在還沒找到工作吧?
就算能找到工作,你能賺幾個錢,買房買車?你現在上一年的班連一平米都沒有,你想不想住別墅,開跑車?
是男人都想吧?可是你能做得到嗎?可是我們就不一樣了,外面你隨便挑兩件明器,就夠你在北京換套房子的。
不瞞你說,發丘、摸金、淘沙、倒鬥。我們屬淘沙一派,宋朝末年大盜朱漆臉可是我們的祖上,經營這生意可是近千年了,有我們照着你,保你沒事,何況我們三爺無後,將來這河南、北京的生意全都是你的,這你可得好好想想。”
“得,來利誘了!”我剛纔嚇飛的魂有點飛回來了,正琢磨怎麼回答時候。
旁邊的朱三刀終於開腔了,“這事就這麼定了,你我師徒之名,但可以是合作關係,在你沒解決你的麒麟煞之前,跟着我們下地,你也知道如果不下地,你的事情根本解決不了,你自己不可能找到溫韜剩餘的八個龍脈,即使找到了你也進不去。
我保證,在你解決麒麟煞以後,是否還留下自己做主,跟着我們一份也不會少了你的。”
朱玉磷趕緊在旁邊又敲了一通鼓:“你看,我大侄可是很明理,你說你到時候,你又錢又活得瀟灑,不像我們有命賺,沒命花,做事還得低調,放着五層的洋樓住不了,貓在這小衚衕裡,還不是怕條子找事。可是你到時候金盆洗手,妻妾成羣不是美得屁顛屁顛的。”
我笑罵:“你這老不正經的,怎麼看怎麼不像個修道之人。”
朱三刀盯着我問:“這麼說你是同意了?”
我也盯着他一字一字道:“我還有別的選擇嗎?”
朱三刀滿意的一笑,“我以前有過五個徒弟,你是第六個,希望你能比他們有出息,”就這麼轉身出去了。
我愕然的看着朱玉磷,他嘿嘿一笑:“不錯,前五個都是我們朱家的子侄,不過全都掛在鬥裡了,現在就剩你了。所以說老三的生意將來都要你來繼承啊。”
我疑惑道:“他沒有子女家人嗎?”
朱玉磷不懷好意的一笑:“他嘛,火德星君下凡,天命之相,命凡孤星,有多少剋死多少,當然沒有親人啦。”
我登時怒道:“你他X的讓我拜他爲師,不是要剋死我?怪不得五個師兄全掛了。”
這回連大龍都笑得不行了,“放心,你是九轉長生煞,有麒麟氣附體,哪那麼容易死,要不老三也不會這麼容易收你爲徒,你真以爲他收徒弟這麼容易?”朱玉磷笑道。
我苦着臉:“好像把自己給賣了。”
大龍笑着把我拉出去,給我向外面的夥計介紹,大家很客氣管我叫“小六爺”,還真有點讓我受寵若驚。
之後我突然忙碌了起來,大龍下午就開車把我從地下室接了出來,安排在離鋪面不遠的一所高檔公寓。
可惜還沒睡熟那歐式大軟牀,三天後就被朱三刀拉着去了洛陽,我竟然連和小月他們告別的機會都沒有。
臨走的時候和小月通了個電話,她告訴我,馬傑因爲那天晚上在他姥爺家亂講被家裡“控制”起來,強子已經回石家莊了。
我跟小月在電話裡告了別,說找到工作了,得出差。當然換來的是她一通大罵。但是現在真的已經身不由己了。
在洛陽的日子裡我才知道什麼是地頭蛇,朱三刀在那裡場面極大,下面的堂口就有二十幾個,不光全是倒鬥“做活”的,歌廳、冼浴、酒店、娛樂城、地下賭場,但是師傅有一點原則,絕不碰毒品,否則直接“清除”。
我瞭解到,一方面本來做的就是地下的買賣,要求手下絕對的忠誠,但是一沾了毒品就六親不認,連親媽都能出賣。
另一方面,他在官面的人脈也很廣,只要不沾毒品,就算髮了個把個小案,也不會影響到生意。
在河南過了些天紙醉金迷的生活,還好在我沒有被安樂迷倒的時候,我開始下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