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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此,那富家俊公子這纔將被掐的脖子通紅的壯漢丟在一邊。
場內諸人見此哪裡還不明白,剛纔一陣風吹艙內燈火,於是這壯漢竟是見財起意,要偷人家銀子啊。只不過這廝有些倒黴,失主還沒發現,卻被這富家俊公子給抓住了。
一頓毒打,沒個半月是別想好利索了。
衆人紛紛面帶讚歎地看向這富家俊公子,只是這竟然被發現了偷東西,讓船家臉色很不好看。
瞥過赤膊壯漢,船家暗地狠狠剜了傅家俊公子幾眼。轉向蘇默,粗聲粗氣:“怎麼回事,趁亂行兇,連王法都不放在眼裡了嗎?”
說着,在幾個水手的簇擁之下,惡狠狠地朝着蘇默走了過來。
蘇默鎮定自如:“的確,膽敢非禮婦女,如此敗類,便是打了,也活該。既然船家要去報官,那便去報就是了。我倒要看看,這朗朗乾坤,誰敢如此無視王法?”
說着,蘇默眼神如利劍一般,直刺這船家內心,惹得船家笑容勉強:“怎麼可能,這是出家之人,怎會犯色戒?你若有膽,將這和尚的下頜接上去問話!不然,誰敢作證?”
蘇默凝眉,那富家俊公子也是眉毛一揚,剛要說話。
那少婦卻搶先開口罵開了:“就是這生不出兒子的禿驢摸得老孃,你這狗殺才,還要什麼證人。難道老孃會拿自己的名節開玩笑嗎?這次非要報官告你窩藏賊寇,不拆了你這破船老孃跟你姓!”
船家被噴的面色憋紅,支支吾吾好幾句。終究是命人將這賊和尚和赤膊壯漢綁了丟船上,夜風習習可不是什麼詩意,而是趕明兒一早這倆人準沒了力氣在折騰。
一番紛亂下來,船艙內走了倆人。倒是寬鬆了點,經過這一事後,艙內的氣氛也和諧了許多。
那富家俊公子幾次瞟了眼蘇默,蘇默被看的發毛,所幸挑開天窗說亮話:“這位俊公子幾次看我,難道小弟的臉上長了花不成?”
富家俊公子被蘇默這話逗得大笑,連連擺手:“這自然不是。只是我這眼睛比起旁人要看的亮堂,可沒見那賊和尚得手,把這位……姑娘給非禮了。”
蘇默恍然:“原來是此事,實不相瞞,那親嘴兒呀,是我乾的。”
衆人側目,那少婦連連否認:“不可能,老孃一宿沒睡好就是防着你們這羣臭男人,怎麼可能連別人親了老孃都不知道?”
蘇默被少婦這潑辣勁兒弄得一陣尷尬,歉意一笑:“是我自己親的我手……結果,你這耳光就甩過去了,那倒黴賊和尚算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哈哈!原來如此……”
衆人紛紛恍然,是啊。潛意識中,那麼響亮明顯的親嘴聲,定然就是對着那少婦去的。偷香不偷這麼風韻美麗的少婦反而去找漢子,這得是斷背纔有的興致。
自然,場內沒有斷背。所有人第一時間,自然是以爲這少婦被那破了色戒的賊和尚給非禮了。
同樣,聽了這奇怪的聲音。少婦驟然之下,估計也被嚇了一跳以爲是自己被非禮了。於是暴起反擊,一個響亮地耳光拍起。緊隨其後的,赫然便是蘇默三拳兩腳便將這和尚給收拾了。
這電光疾閃之中,又要應付船家。衆人心神激盪,恐怕都沒有去細想到底是不是少婦被親了,更何況,後來少婦的確看的清清楚楚,是這賊和尚伸了鹹豬手過來。
不然,大家隔着又不是緊貼身。哪裡會讓少婦這麼輕易便被打到了耳光?
眼下,當衆人得空細想的時候。不由紛紛將目光落在蘇默身上,這小子,竟是如此心思玲瓏。
恍然之下,所有人看向蘇默的目光,已然帶着尊敬和讚歎。
那富家俊公子更是伸手給了蘇默一個大拇哥:“仇天,幸識賢弟!”
“蘇默。見過仇大哥!”兩人見禮,在這樣的環境之下相識,可謂是一個別有不同的意義。
將兩個圖謀不軌的乘客清了出去,船艙內不僅寬鬆了下來,而且也讓人放心了許多。
但艙內幾人早就沒了睡意,蘇默和仇天初識,兩人也是意氣相投。交談下來,竟然發現還是同門師兄弟。
這仇天,竟然也是這一屆的同級同學。只不過因是得到通知的時候,家裡竟是不喜書院,硬要仇天去國子監迅速科舉,以圖仕途。
只是對於官場無愛的仇天並不打算入仕,反而在拳腳功夫上很是用心,又自幼立下了遊俠天下的宏願。
又聽聞書院對各種思潮態度開放,自覺找到歸屬的仇天自然瞞着家裡下了狠功夫考入了書院武科。
此次家裡將他囚了月餘,本以爲依着書院內鬆外緊的規矩早就將仇天開革除外。於是稍稍放鬆,讓仇天瞅中了機會便跑了出去。
爲防家裡人追查,仇天換了普通人家的衣裳,帶着包裹和一應文書,在岳陽那當口一路換車上船專挑這種不起眼的小船一路南下,恰好遇上了蘇默。
蘇默不由感嘆,整個書院每年不過區區百人,那種翹課翹家的更是一個都未必能找到。在這茫茫人海之中,竟是還叫蘇默發現了一個。
兩人相見恨晚,自然是聊得暢快。蘇默也並不避諱自己的故事,拉着仇天在船道上說開了話題。將自己在善化的事情樸實平敘地說了出來,雖然蘇默臉上表情平靜,話語也十分平淡。
但聽完整個故事後,其中驚險傳奇,依舊讓仇天爲之動容。看着蘇默不過相近的年歲,這般年輕身體內,竟是藏着如此一顆智計百出的心靈。
兩人年少,這爭比之心尚盛。互相說着往事,都想着能夠壓過這個意氣相投的新朋友。
一個家世豪貴,武藝精湛又是書院新科新秀。一個是世家崛起之基,智計百出更是書院溫師之徒。
兩人越是比起來,越發覺得對脾氣,一來二去,稱兄道弟之後,這感情也深厚了起來。
入夜,兩人上了船舷吹夜風。
只是原本在上面綁好的那赤膊壯漢和賊和尚都沒了蹤跡,談興正濃的蘇默和仇天都沒在意這些,他們倒是不知道船家把這倆賊人如何了,依着兩人的念頭,估摸着沉江才合脾氣。
三月底的湘南大地雖說暖色漸起,但入夜的江水卻依舊冰冷。好不容易使了力氣的赤膊壯漢和賊和尚逃上衡山縣的一處小碼頭。
但尚未等兩人反應過來,卻不料,驟然之間,碼頭之上燈火通明。一騎快馬馳來:“這幾人,給我拿下拷問。上官有命,此次所有旅船,都給我嚴查死守,不得放過一人!”
“喏!”一干兵卒齊聲迎合,兩人還已經沒了反抗的力氣,便被一干兵卒輕易鎖了下來。
那賊和尚眼睛尖,一下子便看到了兵卒手中拿着的畫像。上面蘇默的面容赫然入目,見此,和尚哪裡還能忍得住,連忙高呼:“回稟上官,我檢舉,我告發。畫像之上的賊人,我記得在哪裡!”
那領頭的騎士頓時縱馬而來,凝視和尚。
此刻,那赤膊大漢也反應了過來:“我檢舉,就在那齊家客船上,一百料的小船。上面有齊光旗幟,裡面,正藏着那賊人!”
騎士歡喜難掩:“速報陸大人,封鎖碼頭,定要給我搜出來!”
“喝!”
衡州府碼頭,一處高樓上的消瘦文士眼中陰狠閃現。這些天來,可着實憋苦了他。
爲了對付蘇默,十六騎風捲南下的陸風曉是憋着勁要將此次任務完成得漂漂亮亮,以此,這纔不負堂主的厚愛。
但快馬快船南下長沙,入了府城。卻讓他這才明白了此次面對敵人的狡猾程度,蘇默一力經營着基本盤,唯恐被八大家第一波攻擊給打得丟盔卸甲。
於是,無論陸風曉怎麼滲透。效果都差強人意,不僅那些地痞流氓不敢招惹蘇默,就連善化縣內的一干士紳,一聽是要和蘇家作對,頓時嘻嘻哈哈,敷衍了事。更有甚者,還以爲這是尹家餘孽回來,迅速通知蘇家,於是蘇峙帶着人馬一頓追索,差點讓清濁堂的人馬給泄露了下來。
蘇家在善化的根基深厚,一時間陸風曉也奈何不了。
本打算肉體之上直接將蘇默給消滅了事,但蘇默要麼就是前呼後擁,護衛嚴密叫他找不到機會,要麼就是在深宅大院內和夏達一起做~愛做的事情。根本讓陸風曉找不住機會。
沒奈何,得知蘇默遲早會去書院就學的陸風曉是心下發狠,定要將蘇默剿殺在這路上。
但接着讓陸風曉抓狂的事情發生了,好不容易整個善化山呼海應一般的聲勢讓他抓住了蘇默的蹤跡。
十五名精幹手下盡數下撥去各畫舫豪船蹲點,就是打算將蘇默絞殺在水面之上。
誰料,陸風曉好不容易佈置下天羅地網,蘇默這廝,竟是直接文青情結髮作,找了一個一點都不起眼的小船就上去。
這讓陸風曉一干人生生枯守了半宿,幾乎都要氣炸了。
逼不得已,陸風曉只好啓用二級權限:繞過按察使司正印官贏忠,找到陸家女婿時任按察使司副使:鄧禹以及原本就和贏忠有隙的蒲邢。
在兩大高官的支持下,猶如欽差的陸風曉以按察使推官【在明清,推官實際上相當於高級官員的“刑名師爺”幕僚性質濃厚】身份迅速趕製衡陽,掐住了高層驚變之中的間隙,要動用國家機器一舉抓住蘇默!
但同樣,他也明白,他的時間,已經只剩下不過三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