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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心亭上,衆人繞着石桌坐下,坐在上首主座的贏忠老臉扭捏,清咳幾聲,卻怎麼也沒法緩和這尷尬的地方。
至於紀皓然這個老實人,面對這般窘境,更是了連手都沒地方放去了。
至於蘇默,今日的始作俑者,反倒是神色正常,臉上帶着風輕雲淡的笑容。笑呵呵地,舉止自如,全然沒有一絲影響一般。
只是場內的氣氛,卻着實怪異得很。
蘇默只是一個勁地給諸人添茶,眼中帶着歉意,但對於蘇默的歉意,文思卿卻根本不領情。
昂起的小腦袋猶如驕傲的天鵝一般,露出修長白皙的脖頸,真真是冰肌玉骨一般。明媚的眼睛裡好似燃着怒火一般,惡狠狠地盯着蘇默,只是良好的涵養讓這位漂亮得不像話的小妮子怎麼也撒潑不起來,沒能帶給蘇默多少威脅,反倒是平添多了一份美感。
忽而,文思卿白嫩的小手緊緊握拳,示威一般地朝着蘇默揮了揮。
可愛得讓蘇默拼命忍着笑。
而一邊的朱葉偉心中對蘇默的那種莫名其妙的排斥,已經越發盛了。
不知添了幾次茶,贏忠也覺得這麼沉默下去不是回事。於是發聲給諸位介紹:“這便是蘇家宗主,蘇默,也是這一期,石鼓書院的學子。看在老夫的面子上,文夫人就原諒了這孟浪的小後生吧!”
蘇默老老實實起身:“小子孟浪,那番小詞,並非小子本意。還請夫人恕罪,女公子海涵!”
柳如君雖說已然和贏忠一個輩分,但容貌端莊俏麗。膚色白嫩無暇,若是尋常人看了。還道是二八年華的少女,故而,蘇默還小小地調戲了一下,那怪異的眼神傳遞過去,柳如君愕然一下,隨後咯咯笑了起來。
笑的衆人整個房間之中,那原本千斤重壓的氣氛一下子沒了。
而所有人,也紛紛思索着爲何柳如君發笑。
小丫頭文思卿沒想明白,歪着腦袋思索,朱葉偉木訥不發一言。倒是贏忠,最快想了明白,瞪了蘇默一眼。
直弄得蘇默紅臉低頭,柳如君笑止:“好個有趣的小子,我與你贏前輩同一輩分。你莫夫人夫人地喊了,就和思卿一起,喚我柳姨吧。”
“謝柳姨!”蘇默被柳如君這般促狹弄了個大紅臉,這才反應過來,後世這種玩笑隨意可開。但今世,禮法雖說並不如明時那般森嚴,但蘇默這玩笑要是傳出去,那名聲絕對是毀了!
故而,對於柳姨這臺階,蘇默眼中很是感謝。及至蘇默餘光瞥向文思卿,卻心中暗自記了:原來伊人芳名是,思卿。聽贏忠道柳毅是文氏女,想來,她的名字就在文思卿吧。
蘇默的目光被文思卿敏銳地捕捉了下來,文思卿站起來埋怨地看向柳如君。
柳如君只是溫婉地拉着文思卿的手,示意文思卿不要莽撞:“到底是什麼小詞,能惹得我們家的小鳳凰這麼生氣?”
“是首詠梅的小詞……”
“給柳姨念念。”
“啊……”揹着人家家長偷偷調戲妹子,蘇默這膽子還是有的。但在家長面前調戲人家女兒,蘇默就有些抓狂了。
只不過人家面對這個年輕美婦,蘇默卻是感到了一種難以抗拒的壓力。只好老老實實再念一遍。
“莫把瓊花比澹妝,誰似白霓裳。別樣清幽,自然標格,莫近東牆。冰肌玉骨天分付,兼付與淒涼。可憐遙夜,冷煙和月,疏影橫窗。”
這詞的本意,詠的是梅花,道的是梅花冰肌玉骨。意味,則是在說作者自足孤往的情懷。
兼則,還有些孤芳自賞,清悽自適的孤傲之情。
當然,這些若是蘇默無人之處,隨便寫就的時候。那自然可以說,這些孤芳自賞,清悽自適的孤傲全都是說自己,說他蘇默。
但看看眼下這什麼情形?
蘇默一個半大小子情竇初開的時候,帶着一個大小子紀皓然,以及一個老頭子贏忠,三人憑欄指點,喝着酒,吃着菜。
此刻,蘇默將這詞拿出來,那就不是裝比說自己清冷孤傲了。
就好比後世中學校園裡,哥幾個在走廊之上,走過來一美女,忽而口哨響起:“這妞皮膚好白嫩啊(冰肌玉骨)”
“眼睛尤其嫵媚(眼兒媚)。”
“嘿,不搭理我……(可憐遙夜,冷煙和月)”
……
這,就是白話版地《眼兒媚-詠梅》了。
於是,當蘇默將《眼兒媚》念出來的時候,文思卿那羞憤,柳如君那驚詫。頓時讓蘇默恨不得找個地兒鑽進去,當着人家家長的面調戲人家閨女,給他十個膽子也不敢啊!
“蘇默!”
蘇默同學和文思卿同學的初次相識以及初次親密接觸,就是在羞憤怒喝以及粉拳相送下,開始了。
見着思卿小妮子羞憤難當地狠揍蘇默,衆人驚愕,朱葉偉卻是猛然一霎間,殺意盎然。
隱秘地噬人目光盯在蘇默身上,一瞬間讓蘇默好似墮入冰窟之中,但恍然再去看卻根本尋不到蹤跡。
好似夢幻一般,蘇默告饒幾句,在贏忠和柳如君的勸慰之下,兩人重新尷尬落座。
不知贏忠和柳如君是有意還是無疑,兩人卻是再次面對面坐了下來。
蘇默因爲調戲不成反被調戲,故而安靜地跟個鵪鶉似地。
而剛纔爆發兇猛戰鬥力的文思卿,也明白自己剛纔的確太彪悍了,着實有失淑女形象,於是目光遊離,雙手絞着好似能變出花一般。
“你好……蘇默同學。”似乎覺得剛纔的確過分了,文思卿打破沉默。水潤明媚的眼睛看着蘇默,目光裡頭的倔強,好似在對抗大惡魔一般。
“你好,文思卿同學!”都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看着這漂亮的不像話的小丫頭.透過眼鏡,蘇默看到的,是一刻無暇剔透的心靈,以及外表堅硬下的那份怯怯。蘇默笑容漸濃:“剛纔,是我不對。我向你道歉,對不起了。”
“沒有……也沒事啦。”文思卿悄聲應下,蘇默這般坦誠,倒讓他心中那份牴觸稍減。只是扭頭不去看蘇默怪怪的目光:“聽說……你昨夜辦了賞花品酒會?”
“是的。”蘇默略帶惋惜:“可惜沒能邀請你來。”
“我們可不熟!”小丫頭心中腹誹,不過沒有說出來,而是疑問:“可是,你莊園內的生絲不是賣不出去了嗎?還有餘力辦酒會?”
蘇默凝眉,笑容輕鬆寫意:“應該說是,掌握着善化百分之九十生死產量的蘇氏,將不再出售給尹家一根生絲!”
朱葉偉嗤笑:“然後,在破產之前大吃大喝一頓?直可惜了這如園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