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阿里和卓進京

話說阿里和卓大頭人再三懇請進京面聖,乾隆一拖再拖,最後實在是找不到藉口了,只得同意,阿里和卓如期而至,一年不見,更顯蒼老,乾隆以隆重的禮儀歡迎遠道而來的客人,以至萬人空巷,盛況空前。

阿里和卓山呼萬歲之後,呈上一件貢品,道:這是獻給皇帝陛下的壽禮,咱們那裡地處偏遠,不比中原物產豐富,還望陛下勿怪!,乾隆道:大頭人真是有心,朕的壽辰還有數月,能夠提前收到賀禮,朕很是高興啊!命人收下,阿里又道:我回疆距此萬里之遙,唯恐耽誤了日期,對皇帝陛下不敬!因此早早就準備好了,還望皇帝陛下喜歡。乾隆道:朕與大頭人親如手足,大頭人說笑了!哈哈!……..,阿里陪着哈哈一笑,之後,阿里又分別呈上不少東西,有獻給太后的,有獻給皇后的,以及衆多嬪妃,最後,又見四人將一副紅漆木箱擡上,衆人皆不知爲何物?阿里於衆目睽睽之下,打開箱子,裡面盡是些童具而已,他解釋道:這些童具,是香妃娘娘小時用過的,臣恐她思念故土,特呈獻給娘娘,不知爲何卻不見娘娘,莫非她身體貴恙,不能相見?乾隆道:香妃她確實是生病了,此時正在宮中靜養,不便見人,大頭人遠道而來,朕早已設下酒宴,走,咱們把酒言歡!,阿里和卓欲要再說着什麼,終於什麼也沒說,哈哈笑道:多謝皇帝陛下的盛情,實在是榮欣之至!

乾隆挽着阿里,有說有笑,文武百官,將相王侯,公子王孫,早已整冠恭候多時了。酒後,乾隆親送阿里去驛館下榻,阿里再三至謝,不提,此次隨來的還有阿里的侄子霍集佔。

乾隆送走阿里之後,命人召來紫薇小燕子,要她們如實說出香妃的下落,然而兩人一口咬定不知道,乾隆十分不悅,訓斥道:阿里和卓此番前來,名爲朝貢,實則找朕要人,就憑一句不知道,叫人家任何信服,香妃一身而系天下,只因你們私自放走香妃,回疆一帶,兵戈又起,沿海江浙一帶,大明餘孽伺機而動,回疆一亂,天下也會跟着大亂,香妃一身而系天下。你們還能說不知道嗎?

小燕子這次覺得,乾隆不是在開玩笑了,是要動真格地了,不敢再放肆了,待乾隆令她們退下之後,纔敢長吁一口氣。

正當乾隆餘怒末消,有令妃的侍女臘梅報:小阿哥生病了!令妃娘娘請皇上過去!,乾隆問道:宣太醫了沒有?,答道:己宣過太醫了!,乾隆一驚,快步直奔令妃處………

來到令妃處,令妃正抱着小阿哥,乾隆忙問是怎麼回事?令妃道:方纔小阿哥又吐又泄,臣妾都不曉得如何是好!,乾隆道:太醫是怎麼說的?,令妃道:太醫說是急性痢疾,並無大礙,開了一些止瀉藥,現在好多了!,乾隆將小阿哥抱過來,左看右看,這才放心,又用手去逗他,小阿哥咧着嘴呵呵地笑……

正其樂融融之時,皇后領着容嬤嬤到來,容嬤嬤一身灰塵,捂着嘴,一副狼狽樣,乾隆甚是厭惡,皇后道:然來皇上在此,正好給臣妾評個理!,乾隆道:誰又招惹你了?你不待在坤寧宮,來這裡做什麼?皇后道:令妃縱奴行兇,眼裡根本就沒有我這個皇后!令妃辯道:不知皇后娘娘這話從何說起?,皇后道:你是烏龜吃螢火蟲,心裡明亮着,卻來裝糊塗!令妃道:還望皇后娘娘明示!皇后道:容嬤嬤跟隨本宮多年,勞苦功高,任勞任怨,反叫一個小丫頭給欺侮了!令妃道:不知是哪一個丫頭,待臣妾叫她出來給容嬤嬤賠不是!,皇后道:你身邊的幾個丫頭,難道你還不清楚?,令妃轉頭問道:臘梅,是不是你?那叫臘梅的丫頭趴在地上說道:是容嬤嬤自己摔在地上的!令妃又氣又急,用雞毛撣子打臘梅,道:還嘴硬,還不快給容嬤嬤陪不是去!,容嬤嬤偷偷獰笑,皇后陰陽怪氣地說道:你們這是在演給誰看呢?令妃氣得直打臘梅。

乾隆也看不下去了,道:別打了,問問她究竟是怎麼回事!,臘梅抹着眼淚說道:剛纔去通報時,走得急了,不小心撞着容嬤嬤,她便罵我是哪裡的小**,我想她罵我,就是罵我們的令妃娘娘,就回了她一句,你這老瘋狗,誰個叫你沒事在這裡瞎轉,她便伸手來打我,我撒腿就跑,是她自己站不穩,磕在石頭上的!,乾隆問容嬤嬤:是這樣的嗎?容嬤嬤答道:是的!,乾隆道:兩個人都有錯,這件事就算了啦!皇后卻不依,道:我們容嬤嬤可是掉了兩顆牙齒,不能就這麼算了!乾隆道:那你想怎樣?,皇后道:一定要重罰,以儆效猶!,令妃道:可她還是個孩子呀!,容嬤嬤抱着皇后哀叫道:娘娘要替老奴作主呀!,乾隆對容嬤嬤早就厭惡至極,一腳踢過去,那容嬤嬤哀叫一聲,滾在地上。

皇后叫嚷着:打狗還需看主人,不如連臣妾也一塊兒打死算了,說罷用頭往乾隆身上撞,乾隆本就心情煩悶,此時氣衝腦門,揚起巴掌,要打皇后,皇后愣住了,之後,嚷道:我死給你看!說着往柱子上撞,容嬤嬤一把拖住,乾隆拂袖而去……..

皇后嚷了一陣,也去了,令妃忍不住亦是淚水漣漣………..

乾隆拂袖而去,一路走去,不覺來到寶月樓,它依然金碧輝煌,充滿了異域風情,卻因爲女主人的離去而黯然失色。往昔的種種,又一幕幕浮現在腦海之間,閉上眼,回味着含香的音容笑貌,不禁陶醉其間,嘆道:香妃,你舍朕而去,朕卻對你念念不忘,你永遠都是朕心間的那一縷幽香,揮之不去,難以忘懷!

尚有兩名侍女守在這空樓之中,其中一名己臥病在牀,乾隆念在她們忠心爲主,噓寒問暖,以示龍恩。下了寶月樓,乾隆依然心中鬱悶,便轉到慈寧宮,聽太監稟報,太后舊疾復發,哮喘的**病又犯了,乾隆關切地問道:皇額娘,太醫怎麼說的?,太后喘着氣,道:這些太醫,真是沒有!,之後,又說道:額娘想過幾天去觀音閣上香。太后口中的觀音閣在八達嶺,距皇宮甚遠,便勸道:要上香,去皇覺寺就是,又何必去那麼遠呢?,太后道:都說那裡的佛像最靈驗,是一定要去的!

也許是太后這兩天做了虧心事,想要去佛前懺悔,求佛祖保佑,誰又知道呢。

自從皇后一鬧之後,令妃漸覺身體不適,一病不起。紫薇前往看望,正碰着爾康的額娘來看令妃,令妃病怏怏地躺在牀上,不吃也不喝,紫薇勸了又勸,她才勉強吃了一點,福晉在一旁忍不住掉淚,紫薇勸了令妃,又勸福晉,福晉道:我一時又想起我那苦命的姐姐!,紫薇道:愉貴妃若泉下有知,知道永琪將要成親,九泉之下,也該感到欣慰了!福晉更是淚如滂沱,說道:紫薇,你是有所不知!………,令妃咳嗽了一下,道:嫂子,都是過去的事情了,還提它作啥!,又向紫薇道:你們便在這裡住上幾天,陪着我!小燕子和紫薇這幾天也在糾結要不要說出香妃的下落,正在極度煎熬之中。

小燕子交友甚廣,同新來的霍集佔結交上了,霍集佔是含香的堂弟,這一次隨阿里一同進京,就下榻在驛館,這一日,小燕子領着一羣小阿哥,小格格來拜見霍集佔,霍集佔命人獻上新疆葡萄乾,哈蜜瓜等水果,用過之後,小燕子幾番追問霍集佔可帶來什麼奇珍異寶,不妨拿出來給大家開開眼界,霍集佔想了想,道:金銀珠寶,想必格格見得多了,倒是收藏了幾件衣服,還請格格給點評點評!小燕子一聽是衣服,可來精神了,滿口答應。

霍集佔嘴上說是幾件,卻掛滿了整間屋子,各種各樣的奇裝異服,琳琅滿目,男裝女裝,休閒裝,運動裝,絲麻棉綢,就像是一個開服裝店的,霍集佔如數家珍般地介紹,講得眉飛色舞,小燕子嘖嘖稱奇,連說回去也要做幾套來穿穿,只見衣架上掛着個玩意兒.通體潔白,幾條絲帶串着兩個瓷碗一樣的東西,觸手柔軟,卻不曾見過,於是拿在手中左右比劃,又將它戴在頭上,罩住兩隻耳朵,讚道:這東西好!保暖又方便!,又問霍集佔哪裡有賣的,霍集佔盡顧着講解,不知她幾時把這東西戴在頭上,霍集佔神色了尷尬地說道:這是洋婆子們的肚兜!,小燕子也不禁面紅耳赤,一把還給霍集佔,扭頭而去。那些小阿哥,小格格一陣鬨笑,小燕子恨不得有個地縫鑽進去…….

小燕子丟了大丑,像一個沒見過世面的鄉巴佬進城,思來想去,爲了挽回顏面,趁夜色茫茫,將一套爲乾隆特意縫製準備在壽辰時穿的新龍袍偷了回來,次日,特意邀請霍集佔過來一觀.。

霍集佔如約而而,才進得門來,便嚷着:這鬼天氣,熱死人了!,說罷,脫下一件外套,這外套薄如蟬翼,輕若無物,一羣宮女們圍上來嘖嘖稱奇,霍集佔又如此三番地叫着:熱死人了!,一連脫下七八件,象有錢人炫富一樣,沾沾自喜。又問小燕子可有什麼奇珍異寶拿出來開開眼界,小燕子正巴不得他問,卻故意謙虛,說道:獻醜了。

太監宮女們忙將那龍袍展開,立時滿室生輝,霍集佔癡癡地看着,那袍子上九龍盤旋,鑲金嵌銀,珠光寶器,耀耀發光,霍集佔看着,突然淚如滂沱,鼻涕交加,道:我長了這麼大,還沒見過這麼漂亮的衣服,這手工,這款式,這布料,真是一流,要是摸上一摸,我也就心滿意足!小燕子豪爽地答應,霍集佔摸着摸着,又咧嘴哭起來,道:只是摸一摸,不知穿在身上是什麼感覺。小燕子又豪爽地答應,霍集佔穿在身上了,一副陶醉不已的樣子。

就在霍集佔陶醉不已的時候,乾隆不期而至,兩邊的侍衛一擁而上,把霍集佔給制服了。隨同而來的阿里趕忙趴在地上言道:我這侄子天生頑劣,不懂禮數,還望皇帝陛下開恩!乾隆哈哈一笑,故意輕描淡寫地說道:小孩子們鬧着玩,何罪之有!何罪之有,起來吧。

乾隆爲示友好,又問霍集佔想去哪裡玩,霍集佔說想去看一下八達嶺長城,乾隆哈哈一笑道:不到長城非好漢,一定要去看看的!霍集佔又道:我請求讓小燕子格格陪我一塊兒去!乾隆滿口答應,礙於阿里的面子,小燕子偷盜龍袍的事也不了了之,只能說乾隆皇帝太溺愛小燕子了,還是吉人自有天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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