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悲喜交加

長話短說,閒言勿絮。

放下永琪和小燕子暫且不提,話說賈雲飛護着假的王妃到達河北地界,一路上順風順水,再有幾日,便可抵達京城,思塵和賈雲飛相處得甚是歡暢,然而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這天的夜裡,夜黑風高,不知從哪裡竄出一羣蒙面人來,冒死衝上船來,直奔榮王妃的寢室而去,賈雲飛護住思塵,且戰且退。

那些人終究抵擋不住賈雲飛,傷亡殆盡,這時,理親王出現了,賈雲飛也負傷了,幸好只是皮外傷,理親王詢問傷情,關懷備至,還讓賈雲飛去敷藥,自己留下來安撫思塵。

賈雲飛領命,便去敷藥,走到中途,他想起自己還有些話要囑咐,就返身回去,卻讓他看見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

當他來到寢室的房門外,隱隱聽見裡面有人在說話,仔細一聽,是理親王和假太子妃思塵在裡面的一段對話。

只聽思塵害怕地說道:你不要殺我。這時只聽理親王陰深深地說道:思塵,你莫要怪我,只因你知道的太多了,恐怕你將來會不小心說了出去。

思塵聲音顫抖地說道:我不會說出去的,我保證。理親王道: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怪只怪你知道的太多,我保證一定會將你風光大葬的,你就瞑目吧。

思塵流着眼淚說道:我要是死了,你怎麼跟我姐姐交代?理親王哈哈一笑,說道:這好辦,就說被歹人一把火燒死的。思塵哭的聲音更悲傷了,她泣不成聲,說道:你不要殺我,我不會說出來的。

接下來便是思塵發出的尖叫和呼喊救命的聲音,站在外面的賈雲飛還想再聽下去,這時不得不出手了,可還是遲了一步,理親王已經重重地一拳擊打在了思塵的後脖頸上,她無聲地倒在了地上,理親王拿着一把匕首,面色猙獰,就要下手了。

說時遲,那時快,賈雲飛大喝一聲,一個箭步推門而入,一下子抱起倒在地上的思塵,理親王沒想到有人會在此時闖進來,待看清楚是賈雲飛,才稍作鎮定,說道:賈護衛,你要幹什麼?此事你只當沒看見,不要壞了我的大事。賈雲飛看也不看他,只是呼喊着:思塵,思塵,你醒醒。

可思塵毫無迴應。

理親王用匕首指着賈雲飛,要他讓開,可賈雲飛用劍一指理親王,高聲說道:你再往前一步,我要了你的狗命。

理親王指着賈雲飛說道:賈護衛,你只要裝作什麼都沒看見,本王保證你高官得做,駿馬得騎,怎麼樣?

賈雲飛大聲說道:理親王,我告訴你,我不是什麼賈雲飛,你膽敢向前一步,叫你死無葬身之地。

理親王驚奇地看着賈雲飛,問道:你,你究竟是什麼人?賈雲飛瞪着理親王,說道:我是什麼人,你不必知道。

說罷,抱起思塵要離去,理親王大喊着:來人呀,來人呀。

這時,嘩啦啦闖進來一隊衛兵,手執兵刃,理親王高喊:賈雲飛圖謀行刺,給我拿下。

這些都是理親王的親信衛隊,唯理親王命令是從,他們一擁而上,要來拿住賈雲飛,可惜還是被賈雲飛殺出一條血路,帶着思塵進入茫茫的夜色之中,走掉了,氣得理親王破口大罵。

趁着夜色,賈雲飛帶着思塵離去,來到一處安全的地方,思塵一直昏迷不醒,賈雲飛看着躺在牀上的思塵,痛心地說道:思塵,都是表哥沒有保護好你呀。

這賈雲飛是誰?賈雲飛不是真名字,這人是蕭劍,他易容喚作賈雲飛,一路護衛着思塵,但還是出了意外,他怎麼也沒料到理親王居然也會傷害思塵,究竟是怎麼回事?

蕭劍思來想去,其中必有蹊蹺,如今要趕緊去見到思凡,把事情弄個明白。

話說真榮王妃李思凡走小路,一路平安,早思塵一天便來到河北地界,眼看就要平安的回到紫禁城了,她也放下心來,不知妹妹這一路上是否平安,就在她胡思亂想地時候,從窗戶外外跳進來一個人,仔細一看,卻是自己的表哥,爲何表哥卻突然出現?

簫劍神情嚴肅,顧不得寒暄,開口便問道:思凡,你和思塵究竟做了什麼?爲何理親王一定要置思塵於一死呢?

思凡的臉一下子蒼白,她蠕動着嘴脣,自言自語地說道:理親王要置思塵於一死,這不可能。

蕭劍看着思凡,說道:這些都是我親耳聽見,親眼看見,思塵現在還昏迷不醒,你們究竟做了什麼,爲什麼到現在還不肯說出來?

思凡自言自語,說道:這不可能,這不可能。

於是蕭劍說道:思凡,我早就告訴過你,理親王心懷不軌,離他遠遠的,可你就是不聽,我放心不下,就易容護在思塵的左右,一路保護她,可沒有想到,真的被我言中了,你們究竟做了什麼?爲什麼理親王說思塵知道一個秘密,這個秘密究竟是什麼?

這一問,戳到了思凡的痛處,她的臉漲得通紅,說道:表哥,你不要問了,好不好?

可蕭劍怎麼會不問呢?

最後思凡用手捂着耳朵,聲嘶力竭地說道:表哥,你不要問了,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會說的。

蕭劍抓住思凡,不住地問道:你們究竟做了什麼?

最後,思凡掙脫蕭劍的手,跑走了。

留下蕭劍一個人愣在在那裡,他真的不知道,這兩個自己很想關心和愛護的表妹究竟做了些什麼?爲什麼卻不肯說出來?

李思凡姐妹倆究竟做了什麼?爲什麼卻不肯說出來?

話說小燕子被太后指婚,當時在場的有乾隆及衆多妃嬪,這個提議立時遭到小燕子的拒絕,太后甚是不悅,乾隆也有些尷尬和不高興,一邊安慰太后一邊大聲說道:小燕子,太后指婚,你不領情,還出言頂撞,是何道理?

小燕子不管不顧地大聲說道:皇阿瑪,我這輩子除了永琪,誰也不嫁。

乾隆氣得吹鬍子瞪眼睛,大聲呵斥道:一派胡言,除了永琪,你誰都不嫁?永琪是你弟弟,你想一輩子不嫁嗎?豈有此理?

小燕子此言一出,別人當作笑談,可但在場的令貴妃卻是如雷貫耳,手一抖,一隻茶杯從她的手中跌落,摔在地上,發出一聲脆響,顯得十分響亮。

但她見多識廣,立馬鎮定下來,趕緊說道:小燕子一時口誤,望太后和皇上勿怪。

邊說邊朝小燕子示意,說罷,看着小燕子,意思是希望她趕緊替自己圓個謊,小燕子一時衝動而已,此時也意識到說錯話了,便說道;我隨口一說罷了。

乾隆吹鬍子瞪眼,發作不得,太后卻氣得一下子站立起來,吩咐左右:走。乾隆趕緊扶住勸道:額娘息怒,小燕子一向瘋言瘋語,她一時口誤,額娘莫要氣壞了身體。

太后氣呼呼地說道:這事我不管了,你自己看着辦吧。

太后執意要離去,乾隆勸不住,只好恭送她一程,其他妃嬪宮人也一起尾隨而去,令貴妃走前回頭看了一眼小燕子,目光中充滿了複雜,但她不便久留,隨之而去。

乾隆已正式頒下詔書冊立永琪爲榮親王,當此榮耀者,尚屬首次,永琪頭上兩個哥哥,都是死後追封,活在世上封王的,除了後來的十五阿哥,後來的嘉慶皇帝,諸位皇子之中,還是第一次,可見永琪是被寄予厚望的,禮部受命籌備加冕大典,日子一天一天臨近。

話說兩頭,新科狀元張書勳上奏,反對地方官員強拆民房,乾隆傳下詔令,禁止強拆,並很快出臺律法,然而以弘瞻爲首的一派極力反對,拆舊建新,乃勢在必行。

而另一派堅持取消強拆,乃民心所向,兩派各有道理,互不相讓,弄得沸沸揚揚,乾隆亦左右搖擺,不能定奪。

這一天,永琪來到南書房,看見乾隆來回踱步,便問緣故,乾隆於是把事由說了一遍,永琪在心中暗想:弘瞻皇叔和下面的官員沆瀣一氣,自然贊成強拆,可以從中漁利,苦的是普通百姓,我應當揭發纔是。

可轉念一想,自己有把柄了在他手裡,話至嘴邊,又収了回去,回去之後,一連數日,悶悶不樂,不提。

這天,小燕子來看他,見他悶悶不樂,問他又不明說,小燕子道:你這人,怎麼回事,支支吾吾的。

永琪許久之後,才慢悠悠地說道:如果有一天,我一無所有了,你會不會嫌棄我?

小燕子道:不會的。

永琪道:真的嗎?

小燕子道:不管怎麼樣,我們一起生一起死,此志不渝。

永琪道:說實話,你喜歡什麼樣的我?

小燕子道:一個真真實實的你。

永琪長吁一口氣,道:聽你這麼一說,我感覺輕鬆了許多,我現在知道我要怎麼去做了。

小燕子道:你想去做什麼?

永琪道:以後你就知道了,在此之前,我想去我額孃的墳前祭拜,咱們一起去好嗎?

小燕子欣然應允。

數天之後,永琪和小燕子帶上果蔬祭品一起去給愉貴妃上墳,不提。

之後,永琪便開始收集弘瞻貪贓枉法,胡作非爲的各種罪證,他要讓弘瞻得到應有的懲罰。

而加冕大典也在有條不紊之中進行着。

這一天,乾隆在南書房召集大臣商議國事,弘瞻亦在其中,乾隆一邊御覽奏章,一邊詢問,凡被點名者一一作答,之後,乾隆合上奏章,長吁一口氣道:年紀大了,看點東西,兩眼就朦朧,老了老了。

弘瞻在一旁道:皇兄春秋正盛,皇弟亦是望塵莫及,怎麼能說老了呢,豈不是羞煞皇弟。

乾隆笑言道:馬屁。

弘瞻道:皇兄,皇弟乃實話實說,並非馬屁。

乾隆道:就算是馬屁,不過聽得順耳。

說罷,哈哈大笑。

弘瞻道:只要皇兄笑口常開,皇弟我也高興。

乾隆道:弘瞻,你自小就嘴甜,想先皇早逝,你那時才四歲,你我名爲兄弟,猶如父子,有人在我耳前說你疏於管束,我知你本性不壞,只是年少輕浮,你現在也不小了,這些毛病也該改一改了。

弘瞻道:皇兄金玉良言,皇弟謹記在心,也讓那些中傷我的人看看,我絕不是他們口中那樣的人。

乾隆道:好,皇兄相信你不是那樣的人。

乾隆又問道:關於禁止地方官員強拆民房一事,朕甚是費煞心力,此事說來簡單,但做起來實在不容易,觸一發而動全身呀,可詔令已經下達,此時若收回,則將失信於民,朕很爲難呀,諸位有什麼要說的嗎?

舊話重提,又是一番口槍舌劍,乾隆不由眉頭皺的老高了。

這時,永琪站前一步,雙膝跪下,道:皇阿瑪,兒臣有本要奏。

乾隆道:你有什麼要說的嗎?

永琪道:兒臣以爲,地方官員強拆民房,兒臣以爲不在於拆舊建新,而是有人可以從中漁利,因有利可圖,纔會樂此不疲,一旦無利可圖,自然消停。

乾隆道:這道理,朕難道會不曉得嘛?可朕要拆舊建新,總得用人。

永琪道:自古以來,亂自上始,善治天下者,難治左右。

乾隆一愣,問道:你這話一定有所指?究竟是誰?

永琪於是將一疊奏章呈上,乾隆拿在手中,手一直在發抖,他顫聲說道:這些都是弘瞻違法亂紀的罪證,你確信沒有錯誤嗎?

一旁的弘瞻雙膝一軟,跪在地下,道:皇兄,這一定是有人栽贓陷害。

永琪道:皇阿瑪,兒臣敢以性命擔保,以上樁樁件件都是我親自收集得來,人證物證俱全,並無半點虛假。

乾隆臉色鐵青,將一疊摺子扔到弘瞻面前,怒喝道:這些都是你乾的嗎?

弘瞻把摺子拿在手中翻看,吞吞吐吐地說道:這些不都是我乾的。

乾隆一拍龍案,怒喝道:那你也是參與其中了?

弘瞻蠕動着嘴脣,半晌說不出話來。

乾隆臉色鐵青,對着下面的官員道:弘瞻所作所爲,你們竟一點也不知道嗎?爲什麼就沒人來告訴我?

下面幾十號人面面相覷,一齊跪下來說道:皇上,我們全不知道。

乾隆暴跳如雷,道:那朕還要你們這些人做什麼?統統治罪。

那些官員一個個磕頭如倒蔥。

永琪道:皇阿瑪,弘瞻皇叔位高權重,又仗着皇阿瑪的寵愛,下面的各位大人們不是害怕皇叔,而是怕皇阿瑪你一個不高興,就要丟官殺頭。

下面的幾十號人一起說道:果親王乃是聖上御弟,自有聖上管束,臣等不敢僭越。

乾隆氣得渾身發抖,道:如此說來,皆是朕縱容兄弟爲非作歹,錯在朕了?

衆人顫聲說道:臣等不敢。

乾隆仰着頭,閉住眼,強忍怒氣,半晌才道:好,都是朕的錯,與爾等無關。

衆人噤如寒蟬,一個個汗不敢出。

乾隆一揮手,道:你們都退下吧。

衆人面面相覷,永琪擺手,示意他們走,這些人才道:臣等告退。

便一個個低着身子離去。

弘瞻也想開溜,乾隆道:弘瞻不許走。

才掉頭的弘瞻只得轉身,跪在地上不敢啃聲。

待衆人走後,乾隆問道:弘瞻,你還有什麼話說嗎?

弘瞻低着頭,道:皇兄,臣弟一時糊塗,還望皇兄恕罪。

乾隆道:那好,你是否真心改過?保證以後絕不再犯?

弘瞻道:臣弟保證絕不再犯。

乾隆道:那好,朕就罰你閉門思過,三年不許出門半步。

弘瞻磕頭如倒蔥,道:謝謝皇兄。

一旁的永琪跪下說道:皇阿瑪,自古以來,善治天下者不能治左右,皇叔貪贓枉法,草菅人命,人死不能復生,只是罰他閉門思過,未免太輕了。

乾隆道:那該如何處罰纔好?

永琪道:依大清律法,當奪其王爵,減去俸祿。

乾隆半晌無語,永琪道:皇阿瑪,這已經是網開一面,還請皇阿瑪聖裁。

乾隆咬一咬牙,道:那好,就依此判罰。

一旁的弘瞻叫喊道:臣弟不服。

乾隆道:你還好意思說不服,你且說一說,哪裡不服。

弘瞻歪着腦袋,道:臣弟不敢說,便是說出來恐怕皇兄也不相信我所說的話。

乾隆道:有什麼話,你儘管說出來,我就想看看,怎樣你才心服口服。

弘瞻道:我說出來之後,若皇兄一視同仁,我便是死,也心服口服了。

乾隆道:那好吧,我看你也跪得累了,就站起來說吧。

弘瞻站起身,看着永琪道:你不給我活路,我也不會給你活路。

一旁的永琪道:皇叔,我早知你會如此,不如還是讓我親口說出來吧。

弘瞻道:那好吧,你說我說都一樣。

一旁的乾隆如墜霧裡,茫然問道:你們在打什麼啞謎?

永琪雙膝跪下,道:皇阿瑪,兒臣犯有欺君之罪。

乾隆道:什麼欺君之罪,朕怎麼聽着糊里糊塗?

永琪道:兒臣罪該萬死,還請皇阿瑪受我三拜。

說罷,連拜三拜。

擡頭時,已是淚流滿面。

乾隆愈發糊塗。

永琪道:罪臣並非是皇上親生骨肉。

乾隆震驚地從龍椅上站了起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道:你說什麼?

一旁的弘瞻上前扶住乾隆,道:皇兄,你可要沉住氣,保住龍體。

乾隆轉頭問弘瞻道:他剛纔說的什麼?

弘瞻道:皇兄,他說他不是你的親生骨肉,其實我一早就知道了。

乾隆瞪大眼睛,道:胡說。

永琪道:此事千真萬確。

乾隆眼前一黑,幾乎摔倒,被弘瞻扶住,他指着永琪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永琪道:此事還得從十八年前說起。

於是,永琪把十八年前的舊事重說了一遍。

就在這時,從房門外走進來福倫福晉,還有令貴妃和小燕子,他們一起跪在乾隆面前,道:我們犯有欺君之罪,特來請聖上發落。

永琪這幾天神色古怪,小燕子不放心,尾隨其後,他們在南書房的話,小燕子都偷聽到了,她就讓人去通知令貴妃,恰好福倫夫婦都在,紙已經包不住火了,幾人一夥計,算了,乾脆坦白吧。

福晉說道:不管他們父子兩個的事,罪在臣妾,請皇上責罰。

這時,令貴妃也跪在地上,說道:臣妾也有罪,請皇上一起責罰。

乾隆迷惑了,道: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於是,福晉將當年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並將一份十幾年前愉妃臨終前留下來給永琪的遺書,交給乾隆,乾隆展開一看,上面寫道:

今夕何夕?吾兒永琪安否?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爲娘已不在你的身邊了,吾兒本是吾之外甥,你生身母親乃是我的妹妹,你口中的姨母,此中真相,你可以問你的母親,望你多勸告你皇阿瑪,當以江山社稷爲重。。。。

乾隆看完之後,呆立半晌,他喃喃自語地說道:十幾年了,她還是這種語氣,她還是這種語氣。

隱藏了十八年的秘密一朝說破,乾隆眼前一黑,幾乎摔倒,被弘瞻扶住。

這時,弘瞻在一旁說道:皇兄,福倫一家欺君罔上,罪該萬死,請皇兄下旨吧。

乾隆道:住口。

乾隆惱羞成怒,在屋子裡來回走動,他一時無法接受眼前的事實。

福晉膽小懦弱,似乎也怪她不得,至於永琪,雖不是他的親生,可十幾年的養育之情,他也下不了手,可若無其事,難消心頭之恨,思來想去,就福倫該死,想到這裡,乾隆的眼裡隱隱露出殺機,他要拿福倫開刀問斬。

主意一定,他便喊道:福倫身爲一家之主,難逃其罪,斬立決。

話說福倫被押在午門外候斬,永琪上前一步說道:阿瑪,是我不該把事情的真相說出來,如果我不說出來,就什麼事也沒有。

福倫哈哈一笑,道:做人就應該光明磊落,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我一輩子告誡自己要做一個光明正大的人,結果一樣也沒做到,名和利也一樣沒有放下,雖說我是你的父親,說起來真是慚愧,你做得很好,我以你爲傲,你做了一件我不敢做得事情,你是我最大的驕傲。

永琪此時的心裡實在是說不出來的滋味。

話說此時的小燕子,正在御書房乾隆的面前跪着求情,道:請皇阿瑪放過福大人吧。

乾隆沒有好氣地說道:福倫欺君罔上,沒有株連九族,這已經是最大的寬恕了。

小燕子說道:福大人要是被斬,永琪一生都會活在自責之中,就不會快樂,活着還不如死。

乾隆怒氣衝衝地說道:福倫不死,我這張臉還往哪裡放,福倫非死不可,否則難消我心頭之恨。

乾隆已經動了殺機,福倫已是命懸一線。

話說慈寧宮的太后,一天比一天老,疾病纏身,早就臥牀不起了,已經很少過問事情了,但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她還是知道了。

老太后也許是年紀大了,慈悲心腸,念在福倫祖祖輩輩忠心耿耿,想要免他一死。

於是,拖着病體親自來說情,並說道:哀家看這還是一樁喜事,雖說哀家不太喜歡小燕子,但她到底還是皇家血脈,看她無着無落,哀家甚是着急,既然如此,就讓永琪和她喜結連理,也讓哀家了去一樁心願。

乾隆一時氣憤,待冷靜下來,氣已經消了大半,礙於情面,沒有下旨赦免,此時太后出面求情,他順水推舟,下旨赦免福倫死罪,但活罪難饒,丟官罷職,發配邊疆。

永琪現在也不是皇子皇孫,加冕榮親王已是作罷。

而小燕子現在可以光明正大的和永琪來往,終於有一天,永琪向乾隆提親,乾隆應允,太后指婚。

婚禮很快定了下來,這一天,衆人簇擁着永琪,給他換上新郎官的衣服,小燕子一身鳳冠霞帔,滿面含羞,永琪含情脈脈,乾隆失去一個兒子,卻換來一個女婿,想想也不算太遺憾,還越想越高興,最後竟哈哈大笑起來。

永琪和小燕子在乾隆的主持和大家的見證之下,相互敬酒,彼此交拜,就在這興高采烈的時候,有人在門外高喊:報,王妃有喜了。

因爲按皇家規矩,凡是皇家有人懷孕或者生孩子,都是要給皇帝報喜的,這便是王妃李思凡命人報回來的喜訊。

小燕子忽然把蓋頭一掲,扔在地上,衝永琪大聲說道:王八蛋,你騙我,我不跟你結婚了。

永琪一臉茫然地站在原地,自言自語地說道:不可能,這不可能?

小燕子上前揪住永琪問道:你不是說什麼事也沒發生嗎?現在孩子都有了,你給我解釋清楚。

關於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永琪的腦子裡一點印象也沒有,那天晚上他爛醉如泥,能做什麼呢?可現在人家讓人報喜來了,這又該怎麼解釋呢?不是自己的嗎?那又是誰的呢?

話說小燕子和永琪奉太后懿旨成親,結果省親歸來的王妃半道上讓人傳回喜報:王妃有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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