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之後
翡翠端着詳茶,步子輕盈地走向李逸的房間走去。
“王嬤嬤好。”翡翠看到王嬤嬤帶領着幾個新來的丫鬟在教規矩。
“翡翠姑娘好,給姑娘請安。”這翡翠現在是跟了王妃身邊的一等丫鬟,自然是身份不比那些普通的丫鬟,其他的二等和三等的丫鬟們看見翡翠也齊聲甜脆脆地給翡翠請安。
“管家好。”走過一個小亭,管家在指導下人幹活,翡翠也清脆的問號。
管家也回了一聲,並打趣到,“姑娘今個是心情好啊。”
翡翠只是臉上飛快閃過一抹緋紅,開心的說道,“這不,天氣好了心情自然也好些。”
王嬤嬤和管家皆是用一種很是驚異的眼神看着這個才十四歲出頭的小丫頭。
平時這個丫頭都是文文靜靜的,除了和王妃在一起的時候稍微說話,平時和下人之間也是話極少的,今天怎麼變得這般的活潑了呢?都主動的打了招呼。
陸芸和南宮烈也剛好是向這邊走來,這二人看到翡翠今天的心情還不錯,都不由地覺得這小丫頭的表現有些的奇怪。
陸芸故意上前幾步攔住翡翠。
翡翠一看是主子,趕緊的下跪請安,“翡翠給王爺,王妃請安。”說完也沒等主子發話就急匆匆地起身,這要是再平時其實也沒有什麼的,翡翠其實已經和陸芸基本上情同姐妹。早就對這些禮節免去了,這翡翠自然的時間一長就習慣了不等主子發話起來,就自己起身了。
陸芸故意一臉的嚴肅,問道:“有事?這麼着急?”
此時的翡翠這才撲通一下跪在地上,嘴裡叫着,“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陸芸見到翡翠這般,心裡對翡翠這個丫鬟就更加的可疑了,於是折腰低聲問了翡翠說道,“那你倒是說說,你怎麼該死?”
這翡翠哪裡知道今天主子會給自己在意這些來了,心裡面一時的後悔,忙說:“奴婢不該狂妄,沒有主子的話便自己起身。”
陸芸拉長了尾音道了一個“哦?”
見翡翠一臉的囧色,又問道,“你在我身邊當差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你覺得我是在意這個嗎?”
翡翠一時也不知道自己除了這個事情,還有哪裡會惹得陸芸不高興了,一時間也是嚇得汗水都出來了。
見到這翡翠跪在哪裡不知道怎麼辦,陸芸笑了笑,一邊將翡翠扶起來,一邊說道:“你還真是這麼的無趣,竟然連玩笑也開不得了。”
南宮烈也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便說道:“芸兒既然知道翡翠的心意,你還這樣逗她,都把她快嚇哭了,可不是人人都像你這烈王妃這般的離經叛道哦。”
此時的翡翠看到陸芸一副忍俊不禁的樣子,又聽得烈王這般說話,便知道了,方纔陸芸只不過是逗她玩,卻是自己的心裡想着事情,誤會了主子王妃的意思。還以爲是要責罰她呢。
此時明白了,頓時覺得自己面上尷尬。急忙說道:“奴婢,方纔着急,誤會了主子的意思。”
陸芸見到翡翠這樣也不再攔住她,而是將手臂搭在翡翠的肩膀上,一副審問的口氣說道:“咯咯,你就別這樣奴婢奴婢的了,你呢知道我最不喜歡人家叫奴婢了,倒是你給我老實交代,你這鬼丫頭的心裡懷了什麼鬼心思?竟然見到我們都還這麼着急?”
這翡翠聽得這話,吞吞吐吐地說道:“奴婢這是急着給李公子送藥呢,要是,要是藥涼了就不好了。”
陸芸一聽這話,臉上露出一抹的得意神色,她已經猜出了這個丫頭的心思七八分,便問道:“那李公子的病也好得差不多了,這熬好的藥也不在這麼一會兒吧?”
這句話更是讓翡翠不知道該怎麼回了,只覺得心裡面緊張得如同一團亂糟糟的線,不知道哪裡是頭,越着急越找不到怎麼回話。
南宮烈實在是看不下去,說道:“既然送藥,那你快去吧。”
翡翠如遇大赦一般,趕緊說道:“謝王爺。”然後離開,往那李逸房間的方向走去。
“哈哈哈”
陸芸在後面笑得腰都直不起來。
南宮烈顰了眉,一臉不解地看着這陸芸說道:“愛妃這是?有什麼好笑的?”
陸芸忍了忍,這才起身道:“看來我要準備準備辦喜酒的事情了。”南宮烈皺眉更深了,看着那遠去的翡翠的身影說道:“愛妃是說?翡翠有心儀的人了?”
“這麼明顯的事情,你們男人果然是不懂女人的心思。”陸芸說道。
南宮烈大呼冤枉,“愛妃,你這可不能一竿子打死所有人啊,況且我只要懂你就夠了,那管別的女子的心思呢?”
“烈王何時也學得這般討巧了呢?”陸芸故意得調戲南宮烈。
南宮烈卻也不排斥,說道:“這還不是因爲心都被你收了,不討你開心,那不是我自己不開心嗎?”
這兩人的打情罵俏是看得那暗處的暗衛、衆丫鬟們是感覺雞皮疙瘩掉了一地,要是放在一月前,他們絕對不相信這話竟然是從烈王的口中說出來的。
可是這如今他們已經感覺到是見怪不怪了。
只見陸芸拎着南宮烈的耳朵說道:“就你會說。”
“請,愛妃先走。”南宮烈說着一副被陸芸收拾得服服帖帖的樣子。
“嗯。”陸芸眼眸輕緩閉合一下。兩人向李逸的房間走去。
“啊!”
“來人啊!有刺客!”
這事李逸的西廂房那邊傳來了翡翠和幾個丫鬟的呼叫聲。
陸芸和南宮烈聞言都收了之前的神色,加快腳步朝着西廂房的方向飛了去。
只見翡翠倒在柱子的旁邊,光潔的額頭上面多了一處紅紅的印記。藥碗和盤子掉在地上,灑了一地,滿屋子都是濃濃的中藥的味道。
很明顯翡翠頭上的傷應該是被柱子撞的。
翡翠那雙眼裡含了淚水,眼裡的驚慌再加上淚水,完全就像是一個哭得梨花帶雨的小人兒。
幾個丫鬟在剛剛跑了出來,此時已經不見了李逸的身影。
南宮烈厲聲問道:“
李逸公子呢?”
翡翠一手捂住胸口,一手輕輕的指向那扇窗戶,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那緊緊皺着的眉頭表示她很痛苦,陸芸一把將她捂住的手拉開,這才發現她身上竟然有一個血窟窿。
陸芸吼道:“快去請太醫!再將我的藥箱拿來!”
“是!”此時聞言過來的王嬤嬤和家丁們聽到陸芸這樣說都開始忙活起來。
南宮烈一看,那張本來纔開朗沒有多久日子的臉又變得陰沉起來。
頓時感覺像是烏雲密佈一般的天空,暴風雨的前兆。
陸芸將翡翠的傷口按住,點了穴止血。冷靜地對南宮烈說道:“這裡有我。”
南宮烈看了一眼陸芸點點頭說道:“嗯。”便朝着李逸的方向追了出去。
此時王嬤嬤也已經將那藥箱拿了過來,“來幾個人幫忙將翡翠抱到牀上去。”
幾個丫鬟過來幫忙換衣物和擦拭身體,王嬤嬤有了上次的經驗這次做起來也格外的順手。
只是這王嬤嬤也是心軟的人,看到這剛剛還在活蹦亂跳的翡翠小丫頭此時已經是血淋淋的,臉色蒼白的躺在牀上,那心疼得都要碎了。
翡翠本來就是從小是她帶大的,這丫頭又乖巧,現在遇到這禍事,她怎麼能不傷心。
這滿滿一屋子的難過,陸芸看了也不忍心,便只好將那些丫鬟都叫出去,只留下王嬤嬤照顧。
不一會兒,只是聽得那外面喊道,“大夫來了!”
纔是翡翠已經因爲血流過多,並且過度的傷痛暈了過去。
大家迅速退到一旁,陸芸焦急地在門外踱來踱去。
等到那王嬤嬤出來報平安,陸芸那一顆提着的心這才落下,對王嬤嬤說道:“嬤嬤,翡翠怎麼樣了?”
“主子放心,大夫說了,沒傷着要害處,受了點傷,又受到驚嚇,所以才暈厥過去。”王嬤嬤看着陸芸一臉的擔心,於是說道。
陸芸拉起王嬤嬤的手,眼裡都是焦急,看了看裡面翡翠,估計大夫一時半會也還處理不好傷口,艱難地向嬤嬤說道:“嬤嬤,我得去幫幫王爺和李公子,翡翠這裡就交給你了。”
王嬤嬤一聽這陸芸要跟在王爺的後頭去,那剛剛爲翡翠吊起來才放下的心,又懸了起來,喉結動了動說道:“那賊人也不知道武功是高是低,要是王爺都對付不了的人,主子去了怕是會讓王爺分心,況且有李公子在呢,這萬一要是出了什麼事情,這府裡還有主子您照看着。”
王嬤嬤的這番話是說得不無道理,但是陸芸依舊堅持:“可是,我還是不放心,我必須得跟去看看才行。”
王嬤嬤看着陸芸一臉得着急,知道陸芸是非得要去了,雖然很擔心,但是心裡面同時也爲王妃爲王爺的安危擔心而感到欣慰。
“那主子萬事小心。”王嬤嬤看着陸芸離開的背影。
陸芸停頓了一下,表示已聽到。
王嬤嬤心裡面唸叨着,王爺王妃一定都要平安歸來,主子們都要好好的。這纔回房打理着一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