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洲最強
那拉堤草原海拔相對較低,它是棲息在天山峽谷裡橫向延伸的大草原,是伊犁草原四大草原之一,正位於天山西段的咽喉之處,是東西方絲綢貿易的最主要通道。
在這裡,四側的天山潔白雪峰傲然屹立,白雲流連在雪白的山峰之間。
伊犁河在這裡迂迴沉吟,變得安順而寧靜,在伊犁河畔,豔麗多姿的野花綻放着自己最華麗的姿容,迎接這早早到來的春天,在草原間,古老而又年輕的榆樹、雲杉和白楊各自悄然尋找自己的角落,在深綠色的草原上,躲躲閃閃,但卻又能讓你一眼看見他的蹤影。
相傳,“一代天驕”成吉思汗率軍由南相北穿越天山,山窮水盡疑無路的時候,霎那間,金色太陽破開層層雲邐,撒落萬道金碧輝煌的霞光,照亮前面的草原,成吉思汗高呼一聲“那拉堤”(蒙古語的意思就是太陽),於是人們就這樣稱呼這片華麗的草原。
但在荀攸和帕尼爾遜這一戰之後,歷史又將被該變,人們爲了紀念這場具有特殊意義的戰役,將它稱之帕文草原。就在這片草原上,中亞人第一次見識了大漢遊騎軍的絕殺之技——海潮陣,而大漢人也第一次見識到了安息騎軍的絕殺之技——安息回首箭,在當時的亞洲排名前兩強的騎兵團一次突然的邂逅,使雙方都開始真正的敬重對手。
而現在。在這具有決定意義地歷史時刻,在這片窈窕修長的草原上,將誕生一場決定誰纔是亞洲最強的騎兵的決戰。
帕尼爾遜深深清楚,安息和大漢,誰更能左右絲綢之道利益分配的決戰就在這一刻。勝利者將繼續控制絲綢之道,繼續壟斷着絕大地利益分配權,而敗者,尤其是安息一旦失敗。失去的不僅僅是絲綢之道,還有整個帝國的生存基礎,對安息這樣一個農業不發達的國家來說,貿易通道就是他存活地基礎。
實際上,人們都將安息帝國的滅亡歸罪於波斯人,但真正的原因應該是後來羅馬繞過安息通過印度和中國通商,導致安息帝國發生的經濟崩潰,這也證明了劉協的觀點,兩個不同勢力之間的決戰,很多時候不需要完全依賴戰爭。
隨着之間的距離只有百步遠的霎那間。帕尼爾遜忽然發現前方的草地上有陷阱跡象,離自己不過十餘步,條件反射讓他忍不住拉住馬繮,但他的部下就沒有那麼幸運了,百餘人瞬間跌落在陷馬坑裡……1-6-k小說網,電腦站www,。
而幾乎是同時,徵西、定西兩軍陣營最前方地騎兵已經感覺對方進入襄陽連弩的射程範圍內,立刻連續速射,連續三波射擊之後降下馬速,後面跟進的騎兵立刻發動襄陽連弩。在三波射擊之後,也開始把速度降下來。
現在徵西軍和定西軍騎兵給帕尼爾遜演繹的並不是簡單的魚鱗陣,而是大漢遊騎兵的絕技——海潮陣,在大漢騎兵改成魚鱗陣後,五萬騎兵根據衝尉的位置組成五十個小編隊,而衝尉根據督將的位置組成五排,第一排騎兵完成襄陽連弩三輪射擊後就會降速,讓第二排騎兵自然越過,第二排騎兵完成射擊之後。其餘各排依次按程序而射,在第三排騎兵射擊之前,第一排騎兵完換斬馬刀的準備,開始全力加速,在第五排騎兵完成射擊之後,突然以最高速度衝上。而第二排騎兵地加速則安排在第四排騎兵射擊之前。此後第三排加速,第四第五排在合適的情況選擇新野強弓。迂迴到敵人兩翼,或者選擇合理位置繼續衝鋒,發動新一輪衝擊,直接打散敵人的陣型。
帕尼爾遜幸好拉住馬繮,否則在第一輪射擊過程中,他一定是最受照顧的對象,但到了第四輪射擊完的時候,帕尼爾遜前邊兩萬多重騎軍已經完全被摧垮,和他正對面的就是閻行的定西軍,十二萬支弩箭不過在眨眼間發射而出。
烏孫的輕騎兵更不是這種弩箭的敵手,他們還沒有張開弓,前面兩千算是衝鋒重騎地騎兵瞬間灰飛煙滅,在此之後,徵西軍的四輪連射下來,三萬騎兵立時跌倒。
由於聯軍的騎兵速度沒有拉上來,徵西和定西兩軍騎兵都有比較充裕的時間射擊,使這次射擊對造成的損傷非常大,很有可能全殲對手,閻行和馬騰立刻選擇第五排速射,然後開始進行迂迴戰術。
第五輪射擊就在帕尼爾遜眼前猛然爆發,直接面對他引以爲傲的輕騎兵,還好還有不到一萬地重騎兵在前,帕尼爾遜立刻覺醒,沒有重騎兵地輕騎兵想和對方肉搏是沒有前途,立刻號令輕騎兵後撤,展開回射。
雖然重騎兵的滅亡已經註定是無法挽回地事情了,但帕尼爾遜並沒有死心,在他心中安息的騎兵在這片平坦的草原還有非常大的空間可以施展,而他的絕技還沒有展露。
在帕尼爾遜吹響後撤的號角後,烏孫王臉色灰白,他快速掃視一眼地上凌亂的屍體,也立刻回撤……www,。
衝鋒在前的烏孫騎兵可沒有安息騎軍那麼好的技術和指揮藝術,帕尼爾遜的回撤號令是左繞回撤,而不是急停軍式剎車後退,他自己帶頭用力將標槍向大漢騎軍擲去,他這一矛正是對着閻行。
閻行是武學上的行家,做爲三國中期少有可以和馬超對戰的人,他的身手還是非常敏捷的,立刻微微側身讓過這一記標槍。
帕尼爾遜又是微微一怔,這還是他第一次失手,但時局不允許他猶豫,立刻取出馬弓,撥馬向左而行。橫着向閻行又射一箭,閻行躲避不及,側身張口咬住來矢。
帕尼爾遜被閻行的身手嚇了一跳,心中閃過一個念頭——這個人是魔鬼地化身!
此時,定西軍在安息騎兵的擲矛攻擊下。隊形猛然一亂,速度也降了下來,而安息騎兵的前部輕騎兵在帕尼爾遜的帶領下抓住這一短瞬間的變化,已經完成了轉向。在側身地時候都向定西軍射出一箭,定西軍衝在第一排的騎兵立刻倒下一片,而定西軍的第五排纔開始迂迴,錯過了包圍安息騎兵的最好機遇。
安息帝國地騎兵都是精善“安息回首箭”的好手,雖然隊形尾部騎兵被第二排衝上來的大漢遊騎兵砍死不少,但大部分騎兵在迂迴成功之後,立刻不斷回身射箭,定西軍中的騎兵在追擊過程中不斷有人倒下來。
這種連續的射擊讓定西軍追擊的速度連續下降,甚至不敢過快追擊。
相對安息帝國這樣中亞第一的騎兵團,烏孫那裡牧民湊起來的騎軍緊急後撤的結果就嚴重的多。馬騰第一排騎兵衝上來就砍翻數萬人,烏孫這樣地急轉頭,騎軍的速度迅速下降,完全被馬騰包圍住。
烏孫王立刻滾下馬投誠,馬騰冷酷地拔出三隻箭同時射出,正中烏孫王雙肩和左膝,立刻沔滅將烏孫王逃跑的機會,因爲他這輩子都不可能騎馬了。
就在烏孫王就地哭繞的時候,馬騰回首看看定西軍。發現他們和自己不一樣,面對着一支非常強悍的騎軍,整支騎軍竟然八成以上兵卒都可以施展草原上的絕技——回首箭,這可是大漢第一神箭——黃忠的絕學,雖然他們沒有黃忠那樣的準頭和力道,但能夠掌握基本功底就已經是非常了不起了,車師公堰茲所領西域的三萬騎兵已經趕到,馬騰立刻將押運烏孫王和其五萬殘部地任務留給他。
堰茲一箭未發,平白無故揀了這麼大的功勞。臉都要笑成兩半,見馬騰一臉冰寒向遠方望去,他也順着視線望去,見到安息帝國的騎兵團大規模表演回首箭,臉色就立刻變成豬肝醬。
馬騰盯他一眼,道:“我去幫閻行。你押這些人回去!”
他大聲吹個響哨。召集部隊重新集中,帶頭衝鋒而出。向閻行和安息帝國騎兵團追去。
閻行發現這樣追下去,自己的定西軍至少一半要毀在這裡,立刻下令全軍換新野強弓,展開對射,定西軍掌握回首箭的人不多,但這次是他們追擊,用正常的飛射就可以了。
帕尼爾遜再次搭箭回首時,差點嚇的連下巴都掉了下來,對方這些擺明是衝鋒騎的騎兵竟然都換上非常緊繃的強弓,自己手裡地箭還沒有射出去,對方漫天箭雨已經衝了過來,騎兵團隊尾數千騎兵立刻跌倒下去。
定西軍這支的遊騎兵團是大漢最早形成遊騎兵特性的騎兵團,因爲他們羌族人過的就是半牧半農的生活,雖然有城池,但卻主要靠遊牧爲生,又身體素質過人,實際上統帥府制定大規模發展遊騎兵爲大漢主力騎兵團也是從定西軍開始。
和遊牧民族的弓射不一樣,大漢遊騎兵採取地是齊射制,每名督將發箭之後,所有督將帳下地士兵都立刻以同樣角度和方向發射,這種漫天箭雨的面打擊有效解決了大漢遊騎兵馬上弓射不如鮮卑人準確地缺陷,雖然浪費也多,但大漢有的就是錢,缺的是善於飛射的騎兵。同時角度和方向的模仿主要依靠各及尉官完成,督將只要把方向瞄準敵人最薄弱的位置,射空都沒有關係,反正一片箭雨下就是捉瞎都能射中百十人。
帕尼爾遜箭也不射了,立刻吹響加速撤退的號角,打算依靠土耳其馬(西域人說的大波斯馬)的優越性能擺脫這支魔鬼騎兵團。
土耳其馬是數萬年前北方西西伯利亞草原上的冷血森林馬和中亞的熱血馬自然融合的結果,和羅馬的伊比利馬對峙的時候,佔盡了優勢,但這種馬實際上適合衝鋒騎兵,在耐力上比大宛馬要差,帕尼爾遜自己的坐騎就是純血的大宛馬,可是大宛馬是大宛國精細育養地馬種。不可能大面積裝備,所以安息帝國的騎兵標準用馬採取了土耳其馬。
相對來說,大漢遊騎兵大面積配用的西涼馬在個頭和負重上確實不如土耳其馬,但得益於大宛馬的血統,在耐力上差距也不大。
帕尼爾遜領着騎兵撤退了兩個時辰。回頭一看,幾乎暈倒過去,大漢的騎兵還在後面,而且另外一支也過來了。粗略一算至少八萬人,而自己剩下來地不過七萬餘人。
他心中特別鬱悶,他曾經聽烏孫王說大漢的戰馬多采用大漢本土的馬,和匈奴馬相比都要差點,怎麼跑起來幾乎土耳其馬差不多。
兩軍疾馳三個時辰,閻行見大波斯馬的素質確實在西涼馬之上,而且越來越深入烏孫,果斷下令停止追擊,馬騰也帶着騎軍過來。
閻行見到他,不服氣地罵道:“操。第一次遇到馬不如別人的情況,咱們打南匈奴和鮮卑的時候,那幫孫子想跑,一個時辰就能追上!”
馬騰心中也很不爽,追了兩個時辰連個馬毛都沒有摸到,也罵道:“真他媽的邪門,鳥大波斯馬還真他媽邪門,比西涼馬耐力還好,咱們回去得讓皇上給咱們換更好的戰馬。要不下次那幫人想跑,咱們還是追不上!”
兩人邊撤邊罵,投誠南漢以來,兩人都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追了兩個時辰都沒有追上也確實很窩火,回到營帳,更是叫囂,讓荀攸給他們換馬。
荀攸見他們打了這麼大的勝仗,也不和他們計較。他們兩人頭腦冷靜下來。才正規正居的和荀攸彙報戰局各個細節。
荀攸笑道:“戰局的大概情況,比你們先回來的堰茲已經和我說了,似乎對方安息騎兵比我們的兩隻大漢主力騎兵要厲害一些,所以你們很不服氣吧!”
閻行翹起二郎腿,喝了一口小酒,拍了拍大腿。搖頭嘆氣道:“不服不行啊。馬好就算了,兵員素質也確實沒有話說。以前覺得鮮卑人騎射厲害,可和他們比,唉,差太多咯,這些人中十個有八個可以用回首箭,我和各地騎兵打了一輩子交道,第一次遇到這種對手,公達不信地話,你問咱們的馬將軍嘛!”
荀攸和馬騰都知道他這個人,每打了一個大勝仗,就完全變個人似的特流氓脾性,但過了幾天又變得穩重起來,也不說他什麼,反正都是老搭檔,彼此早就都習慣了,要是他不翹翹尾巴,兩人反而有點擔心哪裡出問題了。
荀攸看了看馬騰,馬騰年紀漸長,相比年輕時穩重很多,也微微點頭道:“我方大勝,首先在於海潮陣和襄陽連弩的強勢,其次就是我方軍紀整齊,論馬和兵員,比他們確實差了不少,他們也沒有遇過海潮陣,下次相見就不會對衝了,可能改成遊射,如果人數相差不大,那就很可能是我們要敗了!”
閻行搖頭道:“也未必,其實他們改遊射還是要面對我們的海潮陣,畢竟我們的海潮陣有三種變化方式,等他們完全瞭解,他們的主力騎兵團早結束了。不過呢,他們畢竟也知道海潮陣的存在了,下次肯定避免硬碰,這種前提下,我倒覺得雙方打不出一個什麼結果,咱們追他們追不到,不代表他們能追到咱們,其實他們的大波斯馬就比咱們好一點,沒有西涼馬和匈奴馬那麼大地差距,兩個時辰內,他們追不上,兩個時辰後,也不好說,畢竟西涼馬的耐力肯定不比他們差,只是短瞬間爆發力沒有他們好,咱們衝鋒的時候,我本來估計他們啓動不了速度的,結果他們還是把速度提起來了,當時還嚇我一跳,感情他們的馬還真是好!”
荀攸笑道:“說來說去,你們意思就是如果咱們馬和他們差不多的話,咱們贏面大點。”
閻行嘿嘿一笑,道:“前大將軍聽出來我的意思了啊,那還不和聖上說下換馬的事情啊!”
荀攸假咳一聲,道:“其實我來之前,皇上已經交待了,說伊犁草原這裡是大漢可能擁有的兩處最好地草原之一,如今一看果然不假,你們覺得呢?”
馬騰點頭道:“漠北乾燥,這裡陰涼,水土也比上這裡,河套那裡呢氣候沒有這裡陰涼,要說養馬的地方,這裡確實是平生所見的草原中條件最好的,水土也是上好的,那草都綠油油的。”
荀攸道:“所以聖上想把大漢最好地騎兵用馬移到這裡牧養,你們看養什麼馬比較好?”
閻行站起來急聲嚷嚷道:“那還用說,就他們那種大波斯馬!”
馬騰搖手道:“咱們用大波斯馬也追不上他們,咱們都是遊騎兵,身上甲冑都有三十斤重,他們最後剩下地都是輕騎兵,那三萬的重騎兵早就死光了,依我看啊,重騎兵用大波斯馬還可以吧,咱們遊騎兵不能用這個馬!”
荀攸笑道:“其實皇上早就決定養什麼馬,也已經讓人去買最好地改良血統的馬種了,不用你們擔心!”
他說到這裡,臉色忽然一變,手中酒盞突然跌落,驚呼一聲道:“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