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檮杌?”
溫白羽和葉流響幾乎同時詫異的說出來。
噫風說:“並不知道真假,不知道你們聽說沒有,周穆王斬殺了這個惡獸之後,還給它在崆峒山上修建了一個地宮墓,如果只是一隻惡獸的話,完全沒有這個必要,反正我認爲所謂的檮杌,估計只是一個障眼法。”
衆人聽得似懂非懂的,就在這個時候,万俟景侯和駱祁鋒回來了,他們推門進了酒店,首先看到的是玻璃餐廳裡面的衆人。
万俟景侯和駱祁鋒走進來,鄒成一和噫風的目光就在駱祁鋒身上轉了一圈,終於都有些瞭然,怪不得剛纔溫白羽一聽檮杌那麼差異呢,原來這裡就有一隻檮杌。
上古四大凶獸和燭龍差不多,在上古的時候就經過上古人/民的大量捕殺,捕捉燭龍多半爲了祭祀,也是因爲燭龍非常珍惜,說白了渾身都是寶,捕捉四大凶獸是因爲四大凶獸代/表了罪惡,是不祥的象徵。
燭龍已經差不多滅絕了,而四大凶獸也非常稀有,鄒成一沒想到能遇到這麼一個檮杌。
鄒成一的目光盯着駱祁鋒看了半天,把駱祁鋒看得有些發毛,噫風笑着叫了一聲:“少爺絕色仙妃。”
鄒成一這才收回目光來,尷尬的咳嗽了兩聲。
葉流響則是看向鄒成一,很認真的說:“哎,這個大叔是我的。”
鄒成一:“……”
鄒成一差點被嗆死,噫風則是笑眯眯的說:“看來葉先生可比少爺要坦誠的多。”
葉流響並不覺得怎麼樣,反而是駱祁鋒,騰的一下站起來,說:“既然多了兩個人趕路,咱們租的車座位不夠了,我去換一輛。”
他說着,急急忙忙就往外走去了。
葉流響看着駱祁鋒匆忙離開的背影,用筷子杵了杵盤子裡的肉,頓時有些食之無味了。
噫風笑着說:“看來葉先生還要再加把勁。”
葉流響眨了眨眼睛,感覺自己已經很主動了,不知道這把勁兒應該加在哪裡。
溫白羽可不想摻和他們這種事情,万俟景侯沒吃飯,但是回來的時候帶了很多吃的,溫白羽就跟着万俟景侯上樓回房間了。
回了房間,溫白羽把蛋寶寶拿出來,準備放在孵化器裡面,但是小血髓花“啊啊”的抗/議,抱着蛋寶寶不撒手。
溫白羽僵持不下,最後還是把讓小血髓花抱着蛋寶寶去玩了,本來以爲要替關楠和血髓看孩子,沒想到小血髓花還能看着蛋寶寶,而且小血髓花和蛋寶寶玩的時候,也就不去禍/害別人了……
万俟景侯帶來了很多當地的特產,不過溫白羽多半吃不慣,如果在平時他很喜歡吃,但是現在聞着味道就接受不了。
溫白羽把剛纔噫風說的事情和他說了一遍。
万俟景侯想了想,說:“我也同意噫風的說法。”
溫白羽說:“那如果殺檮杌只是個障眼法,地宮裡到底是什麼東西?”
万俟景侯說:“那也只能猜猜了,其實檮杌不單單指兇獸,檮是折斷的樹木,杌是木樁的意思,合起來就是折斷的木樁,楚史的書名也叫作《檮杌》,因爲折斷的木樁有年輪,年輪記錄生長,所以檮杌這兩個字也能隱身借代史書,這和春秋兩個字是異曲同工的。”
溫白羽摸/着下巴,這麼說就更匪夷所思了,難道地宮裡埋着一本史書?這好像也不對勁的樣子。
万俟景侯見他苦思冥想,又說:“崆峒山這個地方,是個比較奇怪的存在。其實可以細細數一數,除了周穆王,秦始皇出巡的時候,巡隴西、北地,出雞頭山,雞頭山指的就是崆峒山。漢武帝也有‘上遂郊雍,至隴西,西登崆峒,幸甘泉’的舉動。貞觀年間,唐太宗李/世/民來道崆峒山,還御賜明/慧禪院田宅。很多帝王在崆峒山逗留,他們都有一個共同點……”
万俟景侯說完了,嘴角帶笑的看着溫白羽,溫白羽眨了眨眼睛,万俟景侯這是賣關子嗎?
就聽小血髓花“啊啊”兩聲,抱着到寶寶手舞足蹈的,好像在迴應万俟景侯的話。
溫白羽說:“共同點是什麼?又是秦始皇,又是漢武帝,還有李/世/民,都是一些比較知名的人啊紈絝麗人。”
万俟景侯笑着說:“越是偉大的帝王,就越是追求長生不老,秦始皇東巡求長生不老藥,漢武帝鑄承露盤以求長生,李/世/民更有袁天罡和李淳風這種道/家北斗,他們都不約而同的先後來到崆峒山,有的還來過很多次,在崆峒山大修廟/宇和道觀,逗留了很長時間。”
溫白羽驚訝的說:“難道他們在找東西嗎?周穆王留下來的?”
万俟景侯說:“只是我的猜測,但是我覺得這個猜測是很有可能的。”
他說着,頓了頓,又說:“如果這個猜測是真的,那麼咱們要找的這個地宮,看起來難度很大,畢竟經過了這麼多朝代,都沒有找到。”
万俟景侯吃了飯,就去洗澡了,溫白羽坐着看小血髓花和蛋寶寶玩,如果蛋寶寶裡面還沒有成型,溫白羽真的不敢讓小血髓花和蛋寶寶玩了,小血髓花的動作總是那麼奔放。
小血髓花還喜歡用蔓藤順着裂殼鑽進去,一直撥攏着蛋寶寶的翅膀,讓蛋寶寶不堪其擾,但是它又鑽不出來。
万俟景侯出來的時候,溫白羽已經歪在牀/上睡着了,旁邊的小血髓花還在“啊啊”的和蛋寶寶玩耍。
万俟景侯輕聲走過去,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小血髓花就閉上了嘴,眨了眨大眼睛,繼續和蛋寶寶玩耍。
万俟景侯關上了燈,然後拉開被子,鑽進被子裡,伸手把溫白羽抱在懷裡,溫白羽“嗯?”了一聲,很快就鑽進万俟景侯懷裡,迷迷糊糊的繼續睡覺。
第二天一大早,万俟景侯就醒了,先去洗漱,讓溫白羽再多睡一會兒,等到駱祁鋒給他們打電/話了,溫白羽這才被万俟景侯從被子裡挖出來。
這地方的特色早點一般都是拉麪,或者羊雜碎,溫白羽其實很喜歡吃羊肉,結果現在看見只能捂鼻子。
葉流響已經在餐廳了,正吃的津津有味,他們走過去的時候,就見葉流響抱着一個比臉還大的海碗,正唏哩呼嚕的吃着拉麪。
而駱祁鋒坐在旁邊,似乎已經吃完了,正在整裝待發,因爲葉流響把整張臉都埋在海碗裡,所以根本沒注意到,駱祁鋒正若有所思的看着他,而且眼神還很專注。
溫白羽和万俟景侯進來,因爲溫白羽的狀況,万俟景侯給他點了一碗白粥,還有一盤很清淡的蛋炒飯。
因爲怕引起騷/動,小血髓花就沒有上桌吃飯,等一會兒到了車上,再給他準備早點。
鄒成一和噫風姍姍來遲,鄒成一是被噫風抱着出來的,整個人都縮在噫風懷裡,裹得嚴嚴實實的,似乎有點怕冷,也不知道是不是鄒成一之前腿腳有問題,所以被噫風抱的習慣了,總之並不是太抗拒。
鄒成一眼底有些烏青,抱出來的時候還在睡覺,而且睡得很熟,都沒有醒過來,一直抱到了車上,鄒成一還在睡覺。
溫白羽看見鄒成一這副模樣,不禁看向噫風,噫風臉上掛着得體的笑容,一臉禽/獸鬼畜的感覺,一看就不是個好人……
衆人很快上了車,因爲噫風要照顧鄒成一,所以第一站先由駱祁鋒來開車,葉流響自然要坐在副駕駛,這是駱祁鋒最不願意的,但是沒有辦法,誰讓人家後面都是成雙成對的,拆了誰都不好相傾以墨。
鄒成一上車之後還在睡,看的溫白羽都想睡覺了。
小血髓花坐在溫白羽腿上,用蔓藤抱着蛋寶寶,兩隻手正抓着一個大面包,“嗷嗷嗷”的往嘴裡塞,塞得特別快,就跟不用嚼似的,溫白羽都怕他撐着。
小血髓花一個人就吃了一個大面包,還灌下了三分之一瓶的礦泉水,肚皮一下就鼓/起來了,溫白羽太陽穴直跳,怕他就這麼給撐死了!
也不知道小血髓花在家裡是不是遭受/虐/待的,吃的這麼多竟然都沒事。
最主要是,小血髓花吃過飯之後,溫白羽很快發現他竟然長個了!
肯定是明顯的長個子了,比之前要大不少,畢竟有個蛋寶寶做參照物。
衆人的路線是從銀川開車到平涼,然後再去平涼外的崆峒山,而且他們不是遊覽觀光的,不能從崆峒山的正門進去,更加不能坐纜車了……
從銀川到平涼,五六個小時就能到,路況好的話不到五個小時就行。
不過他們還沒出銀川,就已經迷路了,駱祁鋒竟然稍微有一點路盲,在銀川裡面兜了好幾圈,這才把車開出了城區。
溫白羽已經在他兜兜轉轉的時候“壯烈犧牲”了,實在忍不住想吐,只好趴在万俟景侯懷裡睡覺。
等他們出了銀川,一上午差點過去。
噫風讓駱祁鋒把定位的dps打開,跟着dps走,也不至於丟/了,駱祁鋒就照做了,於是溫白羽睡得肚子有些餓,迷迷糊糊醒來的時候,就看到外面一片荒涼,車子在快速的顛簸着,大吉普竟然被墊的發/顫。
溫白羽迷茫的看着外面,說:“咱們到哪裡了?”
駱祁鋒一陣沉默,倒是噫風先笑了出來,說:“繞了個圈,快到平涼了,不過我覺得咱們今天晚上可能要在野外露營了。”
溫白羽這才揉了揉眼睛醒過來,一看太陽都要下山了,他們竟然還沒到平涼,說好了五個小時就到呢?
駱祁鋒這個路盲,竟然做土夫子……
溫白羽說:“駱哥,你不會把車開到內蒙古去了吧?”
駱祁鋒有點尷尬,其實他平時不怎麼路盲的,這次是因爲葉流響坐在旁邊,總是看着他,駱祁鋒不知道爲什麼有點緊張,開着導航走都能走丟/了。
放眼望去,勉強稱爲道路的兩旁是一大片沙土,慘烈的黃/色,一望都看不到頭,也不知道是不是看花眼了,沙土的盡頭竟然離着許多石碑,看起來像墳堆一樣,一個挨着一個的。
沙土上有零零星星的樹,因爲天氣不算太冷,樹木的葉子全都枯黃了,還沒有掉光。
他們把車子停下來,遠離了那些像墳堆的東西,來到道路的另一邊,也是一大片沙子。
噫風笑着說:“再開歪一點兒,咱們就要進沙漠了重生之獸語建築師。”
衆人都下了車,天黑的很早,要儘快扎帳篷,看着周圍的樣子,根本沒有人煙,更別說找地方吃飯住宿,肯定要在野外搭帳篷了。
土地都是沙土,而且有點鬆/軟,一腳踩下去會下陷,他們找了個比較平坦,沙土較少的地方,準備搭帳篷生火做飯。
就在這個時候,遠處出來“烏——”的聲音,然後是機車的動靜,由遠及近,快速的衝過來,帶起一大片黃土。
天色昏暗下來,衆人就看見遠處來了一大票摩托車,而且竟然是一水兒的寶馬,似乎特別有錢的樣子。
這個車隊看起來是探險的,也相中了這塊地方,想要在旁邊露營。
車隊的人有七八個,就在旁邊停下來卸東西,然後開始扎帳篷。
衆人都沒去管,畢竟荒郊野嶺的,人多了陽氣還足呢。
等他們是生了火之後,就看到那些人扎帳篷也差不多了,都是一些年輕人,年齡和溫白羽差不多,其中還有一個是女人。
女人從帳篷裡走出來,竟然換了一身婚紗,然後其他人用燈光打起來,居然是到這個地方過來照婚紗照的。
其實這個地方的景色還是可以的,比較遼闊,而且充滿了滄桑感,不過對於溫白羽來說,他絕對不會開着寶馬機車跑到這個地方來的,因爲他根本沒錢買寶馬機車……
溫白羽衆人坐下來吃飯,圍着篝火看他們拍婚紗照,那排場還挺大的,帶了許多拍照用的東西。
万俟景侯見他一直看向那邊,說:“看什麼呢?”
溫白羽笑着說:“嗯……我覺得你穿婚紗一定挺好看的。”
他說的聲音不大,鄒成一愣了一下,立刻就笑了出來,葉流響也笑了起來,估計是腦補了万俟景侯穿婚紗的樣子。
而駱祁鋒則是太陽穴微微抽/搐。
万俟景侯也不生氣,只是危險的看着溫白羽,湊過去,說:“誰穿婚紗?”
溫白羽笑着說:“你看你身條多好啊,長得又高挑,我這五大三粗的肯定穿不了,當然是你穿了。”
万俟景侯伸手捏住他的後脖子,指尖用/力,溫白羽立刻“啊”的喊出來,万俟景侯重複了一遍,說:“誰穿婚紗?”
溫白羽被他捏得渾身都麻了,自從他身/體不舒服之後,兩個人都沒有再做過,最多是親/吻一下,万俟景侯突然摸/他,又很技巧的捏他脖子,溫白羽頓時感覺不好了,立刻說:“我錯了,我錯了,我穿婚紗還不行!”
万俟景侯笑了一聲,指尖在他脖子上輕輕颳了兩下,惹得溫白羽一抖,說:“真乖,回去就讓你穿。”
溫白羽頓時跳起來,踹了万俟景侯一腳,說:“穿你大頭鬼。”
他吃飽了東西,正好犯困,就逃竄進了帳篷裡準備睡覺。
万俟景侯沒有立馬追過來,心想着溫白羽道歉和踢人的水平真是越來越高了……
葉流響有些羨慕的看着溫白羽和万俟景侯,側眼看了看駱祁鋒,駱祁鋒正低着頭看地圖,似乎在研究着之後該怎麼走兩漢往事。
噫風笑着說:“大家早點休息,明天早上我開車。”
駱祁鋒主動留下來守夜,其他人全都鑽進帳篷裡準備睡覺。
對面的那波有些人看起來是來娛樂的,帶了很多酒,一直喝到了很晚,當然沒有人守夜,直接都鑽進帳篷裡睡覺了。
溫白羽睡得迷迷糊糊的,就覺得有人在拽自己,然後耳邊還有“啊啊”的聲音。
溫白羽實在太困了,怎麼也睜不開眼睛,但是那拽他的力氣一直在持續,而且還越拽越厲害。
万俟景侯很快就醒了,翻身起來,就看到小血髓花用蔓藤捲住溫白羽的頭髮,一直在拽溫白羽,不過溫白羽還沒有醒過來。
小血髓花見万俟景侯醒了,立刻手舞足蹈的對着万俟景侯比劃。
万俟景侯順着小血髓花指的看過去,就見蛋寶寶躺在地上,上面的裂口更加大了,而且蛋寶寶在不斷的顫/抖着,似乎馬上就要破殼而出。
万俟景侯突然感覺到一陣緊張,立刻過去,把蛋寶寶託在手心裡,蛋寶寶還在不斷顫/抖,裂縫很大,裂縫在輕微的“喀啦啦”作響,慢慢的變大。
裡面的白色羽毛一直伸展着,擋住了裂縫的地方,看不見蛋寶寶到底長成什麼樣子。
万俟景侯連忙晃了晃溫白羽,說:“白羽?快起來。”
溫白羽還在迷茫中,被晃了兩下,就慢慢醒過來了,一睜眼就看見万俟景侯興/奮的臉,那種表情真的不適合万俟景侯,總讓溫白羽感覺要世/界/末/日了一樣……
溫白羽嗓子裡“咕嘟”了一聲,說:“怎麼了?天亮了?”
万俟景侯把蛋寶寶託在手心裡,給他看,溫白羽騰得一下就醒了,立刻翻身坐起來,因爲坐起來的太猛,肚子疼了一下,發出“嘶”的一聲。
万俟景侯連忙去扶他,溫白羽立刻湊過去看,就見蛋寶寶還在不停的顫/抖着,裂縫慢慢變大,能看到大片的白色羽毛,看起來蛋寶寶的翅膀很大。
溫白羽也有些緊張,他都覺得自己手心出汗了,看這樣子,蛋寶寶馬上就要破殼了。
他們這邊一動,噫風很快就醒了,然後鄒成一和葉流響也醒了,他們都沒見過燭龍蛋,全都好奇的靠過來,準備看蛋寶寶出世。
葉流響想把外面的駱祁鋒也叫過來,就撩/開帳篷,往外看了看。
葉流響這一看並沒有找到駱祁鋒,不禁有些奇怪,就鑽出帳篷去,左右看了看。
旁邊不遠的地方停着他們的車,還有那幾輛寶馬機車,因爲已經是後半夜了,小年輕們撒歡兒夠了都去睡覺了,外面安安靜靜的。
今天晚上風很大,“呼呼”的吹着,滿天都是黃沙,地上的黃沙捲起來,吹的葉流響眼睛都睜不開。
一道光突然打過來,葉流響眯了一下眼睛,就看到前面似乎有一個人,拿着手電狂奔而來,他手裡攥着手電,但是因爲正在狂奔,手中的手電光在不停的搖擺亂打,揮舞在漆黑泛黃的天際重生之我爲空間狂。
那人似乎看到了葉流響,不斷的揮舞着手,好像在大叫,但是因爲天色很黑,葉流響是天生的失聰,根本看不見那人的口型是什麼。
衆人在帳篷裡,見葉流響出去了,但是很長時間沒回來,也沒聽見駱祁鋒的聲音,本身就在奇怪。
就在這個時候,突聽一個人狂吼的聲音,說:“有怪物!有怪物!!!救命啊啊啊!!死人了!!”
衆人心中都是一提。
万俟景侯把蛋寶寶放在溫白羽手心裡,說:“你別動,我出去看看。”
他說着,就貓腰鑽出了帳篷。
葉流響還站在外面,眯着眼睛看跑過來的人,那人穿着很前衛,一看就是旁邊露營的那些小年輕,不過現在小年輕是一臉的驚慌,而且他臉上還有血。
他狂跑過來,一路大喊,葉流響藉着手電光終於看清楚了,不由得心中一凜,說:“駱祁鋒不見了。”
那小年輕跑過來,立刻衝他們大喊:“快逃快逃!有怪物!有怪物!”
他說着,那邊帳篷裡的人都醒了,鑽出帳篷,看到小年輕臉上全是血,嚇得不行,連行李都不要了,大家騎上機車就準備逃命。
幾個小年輕動作非常快,騎在機車上,立刻就開走了,機車的燈光打在黑/暗的道路上,衆人只見那機車飛快的往前跑,但是就在要消失在衆人眼前的時候,機車突然發出“嘭!”的一聲巨響,被什麼東西一下打上了天。
“啊啊啊啊!!!”
還沒來得及逃走的小年輕們發出了一聲淒厲的尖/叫,眼看着機車被打上了天,然後“轟隆——”一聲,炸開了一朵紅色的火花,直接燃/燒了起來。
剩下幾個小年輕已經嚇傻了,騎上機車,大馬力往相反方向跑去,這回並沒有發生爆/炸。
而剛纔爆/炸的地方,機車還在熊熊燃/燒,一個黑影從烈火中移動出來,快速的向他們衝來。
那東西很大,看不清楚是什麼,一直快速的移動着,在滿是沙土的地上激起一片塵土。
葉流響看向那激起塵土的黑影,又回頭看了看剛纔小年輕跑過來的路線,他一邊跑一邊說死人了,而駱祁鋒現在不知道蹤跡,葉流響心裡有些緊張,不知道那個人是不是駱祁鋒。
葉流響轉頭對万俟景侯說:“我去那邊看看!”
他說着,飛快的就跑了過去。跑了不遠的地方,頓時聞到一股血/腥味道,前面有一棵大樹,樹坑出淌着一窪血,血還沒有完全滲入沙土裡,就看到一個人面朝下趴在地上。
他身上已經爛了,尤其是腦袋,腦袋殼被人打開了,裡面的腦漿全都淌出來,看起來血呼呼白花花的一大片,實在不能更噁心了。
葉流響眼見那個人死的不能再死,不過卻鬆了一口氣,因爲這個人並不是駱祁鋒誤入大理寺。
葉流響身上有些冷,他蟬蛻之後非常虛弱,而且自從跟着溫白羽他們一起趕路,自然就沒有喝過血了,葉流響眼看着那具被掏空腦子的噁心屍體,卻抿了抿嘴脣,看着地上淌出來的血液,感覺實在太浪費了。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一陣勁風,葉流響猛地被人從後面撲倒在地,那人身材高大,抱住葉流響之後,快速的往前衝,“嘭”的一聲滾在地上。
葉流響擡頭一看,竟然是駱祁鋒。
駱祁鋒一身都是血,顯然受傷了,有一點兒狼狽,一雙灰綠色的眼睛裡全是憤怒,衝着葉流響大吼,說:“沒看到怪物來了嗎,怎麼不躲!?”
葉流響擡起頭來,果然看到有一個巨型的怪物離他們不遠,那東西剛纔似乎要偷襲葉流響來着。
葉流響眨了眨眼睛,說:“我是聾子,他從我背後來,鬼眼好像失靈了也沒提示我,我當然不知道。”
駱祁鋒一下被他噎住了,心裡又有一些心疼,葉流響的耳朵果然聽不見,不過他沒時間仔細體會這種心疼的感覺,立刻像拎小雞一樣拎起葉流響,說:“快跑!”
他說着,抓/住葉流響猛地往前跑,那怪物身材很高大,比一米九的駱祁鋒還要高大,肌肉糾結,像是一個壯實的男人,但是長得太恐怖了,雙手像爪子,一張大嘴咧到耳朵根,還是光頭。
駱祁鋒抓着葉流響猛跑,眼看就要到帳篷了,立刻大喊着:“万俟老弟!傲因!是傲因!”
傲因是一種很古老的野獸,生活在偏僻的地方,喜歡偷襲旅人,長得像人,但是雙爪銳利,能瞬間撕碎旅人的腦殼,傲因喜歡吃/人類的腦漿。
而且傲因的舌/頭非常的長,能一下從嘴裡伸出很遠,就像繩索一樣。
傲因這種怪物很少見,而且是單獨居住的野獸,並不喜歡羣居,畢竟他們生活在偏僻的地方,食物本身就少,一大片居住在一起,根本沒有辦法填飽肚子。
但是現在卻不同,剛纔那激起塵土的黑影,竟然也是一個傲因,再加上後面追逐駱祁鋒和葉流響的,已經有兩個傲因了。
兩個傲因衝着他們的帳篷飛奔過來,溫白羽他們已經從帳篷裡出來了,將正在破殼的蛋寶寶放在兜裡。
或許是因爲蛋寶寶正在破殼,傲因聞到了蛋寶寶的正陽之氣,頓時興/奮起來,發出大吼的聲音,那聲音好像是一個人又哭又叫,像巨人一樣的傲因頓時在地上跺了好幾腳,然後衝着溫白羽就狂奔而來。
兩個傲因從兩面衝着溫白羽衝過去。
万俟景侯伸手攔住溫白羽後退,同時拔/出龍鱗匕/首。
傲因猛地跑過來,張/開大嘴,一條黑紅色的舌/頭猛地就打出來,“嗖——”的一聲卷向溫白羽的手臂。
万俟景侯手上龍鱗匕/首快速的劃過,就聽“嗷——!!”的一聲慘叫,傲因的舌/頭竟然被万俟景侯劃斷了一半,黑紅的舌/頭噴/出一股腥臭的血液,噴濺在昏黃的沙土上,傲因疼的狂叫不止,把舌/頭“嗖”的捲回去。
一隻傲因雖然受傷了,但是阻止不了傲因對獵食的本能,另一隻傲因立刻又撲上來,雙爪亂抓,舌/頭嗖嗖的卷着拐個兒子種田養老去。
万俟景侯讓溫白羽後退,小血髓花坐在溫白羽肩頭,雙手插着腰,後背的蔓藤不斷的揮舞着,似乎在戒備着這兩隻傲因。
噫風見駱祁鋒受傷了,就說:“你們在這邊守着,我去幫万俟景侯。”
他說着,看了一眼鄒成一,然後快速的衝上去。
万俟景侯和噫風對付兩隻傲因是綽綽有餘的事情,根本不需要擔心。
駱祁鋒受傷不輕,他脖子上有一道血痕,是被勒出來的,看起來是半夜的時候遭到了傲因的襲/擊。
傲因喜歡用舌/頭勒住旅人的脖子,把人勒暈過去,然後用爪子撕/裂透露,吸食腦漿。
駱祁鋒身上有幾處傷痕,看起來是爪子撓的,但是並不嚴重,只是流/血看起來可怕了一些。
溫白羽說:“這個地方怎麼有這麼多傲因?”
衆人也都匪夷所思,傲因住在西荒,很早的時候是西王母統/治的領域,他們這裡還離西荒很遠,這些傲因竟然跑出來了。
葉流響看着駱祁鋒脖子上的血液,呼吸有些粗重,眼睛都發亮了,駱祁鋒心頭一跳,忍不住有些身上發/麻,他一下就記起那天在村落裡看到葉流響,葉流響坐在樹枝上,嘴角還帶着血,似乎剛剛吸乾了一具屍體。
駱祁鋒忍不住頭皮發/麻,葉流響的目光總讓他有些後背發冷,伸手抹了抹脖子上的血。
他剛一抹血,就聽見有輕微的沙沙聲。
駱祁鋒神情一緊,立刻說:“有東西!”
他的話音一落,就聽“轟——”的一聲,一個巨大的傲因竟然從地/下鑽了出來,一下破土而出,巨大的爪子衝向溫白羽。
小血髓花的蔓藤“嗖——”的卷出去,把傲因的兩隻爪子捲住。
但是傲因實在太大,小血髓花的蔓藤發出“崩”的一聲,一下就被傲因拽斷了,小血髓花氣憤的站在溫白羽肩頭跳,還回頭看了看自己後背的蔓藤。
傲因的動作只是受到了一絲阻擋,隨即又衝過來,舌/頭“嗖——”的一卷。
駱祁鋒大喊着:“溫白羽,趴下!”
溫白羽猛地要滾倒在地,護住懷裡正在不斷破殼的蛋寶寶,但是與此同時,就感覺又是“嗖——”的一聲,後背竟然有東西捲了過來,溫白羽的一隻手頓時被捲住了,回頭一看,竟然又是一個傲因。
傲因的雙眼盯着他,黑紅色的舌/頭死死捲住溫白羽的手,然後用/力一甩,溫白羽身形不穩,被他拽住一拖,猛地向前劃去,就在這個時候,蛋寶寶竟然從他懷裡掉了出來,咕嘟嘟的順着滿是黃土的土坡往下滾了過去。
溫白羽睜大了眼睛,他的雙手都被傲因的舌/頭綁住,旁邊還有源源不斷的傲因從沙土地裡鑽出來。
溫白羽根本沒辦法去拿自己的鳳骨匕/首,他緊張的看着蛋寶寶順着土坡快速的往下滾,胸中頓時有一股怒氣,猛地衝上來,雙手手腕被捲住的地方突然“呼——”的一聲燒了起來大藥天成。
傲因的舌/頭被鳳凰的火焰一灼燒,頓時疼的大叫起來,連忙把舌/頭全都縮起來。
溫白羽肚子裡一片絞痛,額頭上汗水猛地落下來,卻顧不得這麼多,許多傲因從四面八方聚攏而來,似乎都被蛋寶寶的陽氣吸引了,瘋狂的衝着土坡往下跑。
溫白羽幾乎是爭分奪秒,順着土坡飛快的往下跑,跑了兩步之後,腳下一軟,頓時滾了下去。
万俟景侯回頭的時候,就看到溫白羽摔在土坡上,和着黃土一下往下滾,身後還有很多傲因緊追不捨。
万俟景侯的眼睛猛地就變成了紅色,喊了一聲“白羽”,神態似乎有些發狂。
噫風覺得不太妙,立刻把手指放在嘴脣邊吹了一聲,就聽“哈哈”的聲音從遠處傳來,藍色的鬼王飛快的爬了過來,穿梭在巨大的傲因之間,雙眼發出藍色的光芒。
万俟景侯有些狂/暴,猛地躍起來,一下踹中傲因的腦袋,傲因想要張嘴卷出舌/頭,就見万俟景侯雙/腿一夾,正好夾/住傲因的嘴巴,傲因的嘴巴被/迫猛地合上,尖銳的牙齒一下把自己的舌/頭給咬斷了。
立刻發出“嗷——”的吼聲,万俟景侯連踹了兩腳,巨大的傲因轟然倒塌,順着土坡滾下去,万俟景侯躍在傲因背上,順着傲因快速的往土坡下面滑。
溫白羽順着土坡往下滾,幸好這次沒有崑崙山的雪坡陡峭,他滾了好一陣,土坡非常長,頭暈目眩的厲害,奮力的從地上爬起來,就看到紅溜溜的蛋寶寶上面滿是灰土,就停在一個凹陷的土坑裡。
溫白羽趕緊跑過去,伸手抓起蛋寶寶,就在這個時候,万俟景侯在他背後大喊:“白羽,小心!”
溫白羽抓起蛋寶寶,就聽“嗖——”的一聲,万俟景侯的龍鱗匕/首猛地甩過來,一下打穿了要偷襲溫白羽的傲因的頭顱。
傲因猛地發出“嗬——”的一聲響,然後“嘭”的砸在地上,一動也不動了。
溫白羽鬆了一口氣,看向手中的蛋寶寶,這不看還不要緊,一看頓時下了一大跳。
万俟景侯跑過來,將溫白羽緊緊抱住,說:“怎麼樣,受傷了沒有?”
溫白羽來不及回答万俟景侯的話,抓/住他的胳膊,說:“蛋殼裡空了!”
万俟景侯低頭一看,紅色的燭龍蛋已經裂開了,蛋殼裡果然什麼都沒有,空空如也,不知道剛剛破殼而出的蛋寶寶跑到哪裡去了。
溫白羽急的不行,噫風他們也順着土坡下來,後面還有源源不斷的傲因追過來,一聽說蛋寶寶丟/了,都嚇了一大跳,也不管身後的傲因了,都立刻盯着地面使勁找。
小血髓花跟着溫白羽摔下來,已經摔進鬆/軟的沙土裡,這個時候猛地鑽出來,“呸呸”吐了兩口沙子,然後搖了搖自己的腦袋,就聽到有“嗚嗚”的聲音,非常微弱,好像是小孩子在哭似的。
小血髓花立刻爬上溫白羽的肩膀,使勁拽了拽他,然後“啊啊”的大喊,指着不遠處的地方。
溫白羽立刻跑過去,就看到沙土地上有一片白色的羽毛,羽毛有手掌心那麼大,羽毛下面鼓鼓的,似乎藏着東西,還有“嗚嗚”的哭聲女帝太狂之夫君妖孽。
潔白的羽毛因爲裹了沙土,顯得可憐兮兮的。
溫白羽心頭一緊,這個羽毛和蛋寶寶的一模一樣,趕緊跑過去,伸手要捧起地上的蛋寶寶。
駱祁鋒在他們身後猛地開了兩槍,說:“他/媽/的,這東西好像不要錢,怎麼這麼多!”
巨人一樣的傲因向他們涌過來,地上的小羽毛這個時候卻突然動了一下,就在一霎那見,竟然綻放出了金色的光芒,一瞬間幾乎把黑/暗的夜空給炸了。
金色的光芒亮的讓人睜不開眼睛,白色的小羽毛突然騰空而起,“呼——”的一聲,在黑/暗中猛地一張,本身疊在一起的雙翅一瞬間展開。
溫白羽都沒看清楚蛋寶寶到底長什麼樣子,就聽“呼——”的一聲,万俟景侯立刻喊了一聲:“趴下!”
衆人瞬間全部伏倒在地,隨着“呼——”的一聲,巨大的火焰從他們頭頂一下涌/出來,片刻就燒亮了夜空,那些巨人一樣的傲因,跑在前面的頓時都被燒焦了,後面的傲因似乎有些驚恐,頓時吼叫了幾聲,快速的調頭跑了。
這一變故實在太驚人了,等火焰燃/燒的聲音熄滅,衆人才敢擡頭,如果他們低頭晚一點兒,估計也都被燒焦了。
就聽呼扇、呼扇的聲音,衆人擡頭一看,就看見一個白色的東西飛在空中,他的翅膀有成年人手掌那麼大,潔白的翅膀,身/體可比翅膀小了不少,看起來像個小不點,比小血髓花還要小。
最主要的是,蛋寶寶並不是鴻鵠的樣子,除了翅膀,竟然是個可愛的小孩模樣,而且非常濃縮。
臉蛋很小,隨了万俟景侯,長相特別精緻,又帶着溫白羽的溫和,一看上去果然是天然無害,特別嬌/嫩的感覺,兩隻眼睛圓溜溜的,鼻子又白又挺,嘴脣粉嘟嘟的,像果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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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小羽毛的眼睛,確實是紅色的,還帶着一層霧氣。
衆人都在怔愣間,這實在太可怕了,一個可愛爆表的小羽毛,竟然噴/出那麼大的火焰,把一羣傲因都嚇走了。
小羽毛飛在半空中,忽閃着翅膀,眼睛裡一片迷茫,真的像葉流響說的,小羽毛天生赤目,好像看不見東西,眨了眨大眼睛,似乎在聽他們的動靜。
溫白羽看見小羽毛的一瞬間,感覺心都要化了,不過小羽毛的威力也挺驚人。
就在衆人都怔愣的時候,小血髓花忽然“哈哈”的笑了起來,似乎覺得挺有/意思,不停的拍着手,身後的蔓藤突然卷出來,“嗖嗖”兩聲,迅雷不及掩耳的將小羽毛一捆,五/花/大/綁的從天上給拽了下來。
小羽毛髮出“啊”的一聲,因爲看不見,而且纔剛剛破殼,一下就被小血髓花拽了下來。
小血髓花接住小羽毛,按在懷裡又蹭又摸,然後低下頭來,“麼!”的一聲,親在了小羽毛的軟嘟嘟的臉頰上。
小羽毛癟着嘴巴,翅膀呼扇了兩下,不過被捆着動不了,只能讓小血髓花非禮了兩下,然後“嗚嗚”的開始哭,哭的挺斯文,一邊哭一邊抽抽噎噎,眼淚吧嗒吧嗒的流,看起特別委屈可憐。
小血髓花卻是混世魔王,看見小羽毛哭了,好像特別高興,一邊笑一邊又“麼戰神,窩要給你生猴子!麼!”兩口,親的聲音特別大。
溫白羽頓時感覺腦袋都疼了,伸手戳了小血髓花一下,小血髓花纔不情不願的鬆開蔓藤,溫白羽小心翼翼的抱起小羽毛。
小羽毛哭的抽抽啼啼的,被溫白羽抱起來,託在手心裡,兩扇羽毛翅膀就合攏起來,收在背後,好奇的左右看,嘴裡發出“啊啊”的聲音,還蹭了蹭溫白羽的手指。
溫白羽的心瞬間被蹭的都融化了,而且小羽毛眼睛看不見,只能伸手不斷的摸,摸得溫白羽又差點心碎。
葉流響這個時候湊過來,感嘆的說:“也有翅膀,真好啊。”
溫白羽說:“你的蟬蛻怎麼用?”
葉流響說:“磨碎了給他吃吧,或者熬一熬,就跟煮中藥一樣。”
鄒成一感嘆的說:“你兒子到底是什麼物種,鳳凰不可能噴火啊,剛纔的火焰就跟燭龍的火精似的,但是又長着鴻鵠的翅膀。”
万俟景侯看見可愛的小羽毛,也忍不住想要伸手摸/摸,不過他現在氣息有點不平穩,身上還充斥着一股焦躁,怕把小羽毛動壞了,就沒有貿然伸手,平息了一會兒。
衆人都累壞了,看着上面的土坡,好像滾下來不近的距離,一會兒還要爬上去。
小羽毛很乖/巧,看起來特別可愛,如果忽略了剛纔噴火的舉動,的確是個無害的小可愛。
不過小羽毛因爲剛剛破殼的緣故,覺得什麼都新鮮,而且他有翅膀,能飛起來,一飛起來非常靈動,速度很快,稍微呼扇一下翅膀就不見人影了。
溫白羽已經勒令禁止小羽毛飛起來了,只要飛起來就找不到他。
小羽毛破殼之後身上是光溜溜的,什麼都沒穿,一眼就看出來了是個小男孩。只要他一飛起來,小血髓花就喜歡用蔓藤去卷他,小羽毛哭就“嗚嗚”的,哭得特別斯文,小血髓花就喜歡看他哭。
小血髓花不愧是混世魔王,還用蔓藤去卷小羽毛的小丁丁,惹得小羽毛大哭不止,可憐巴巴的,對着小血髓花蹬了好幾腳,小血髓花也不介意,拍着手哈哈的笑,看見万俟景侯不善的目光,才撅了厥嘴,把蔓藤伸過去,蔓藤上頓時就開出了一朵紅色的花,看起來嬌/豔無比。
小羽毛嗅了嗅鼻子,聞到一股淡淡的花香,頓時就忘了哭,他看不見東西,只好伸手去抓,這個時候小血髓花就半板起臉來,淡淡的花香頓時變成了刺鼻的辛辣味,小羽毛頓時又“嗚嗚”的哭起來。
小血髓花顯然沒想幹好事,看見小羽毛哭,又笑了起來。
溫白羽發現小血髓花特別喜歡欺負他兒子,而且樂此不疲,欺負一會兒就使出各種花樣去哄小羽毛,小羽毛剛一笑就又去欺負他。
小羽毛又哭又笑的好一會兒,顯然已經累了,就躺在溫白羽的手心裡睡着了,兩片羽毛翅膀將小小的身/體裹起來,變成了天然的棉被。
衆人休息了一下,準備從土坡下面爬上去,就在這個時候,葉流響忽然說:“等等,我看見二山了。”
他一說話,衆人頓時停住了,詫異地看着葉流響天才兒子財迷俏星媽。
這地方是駱祁鋒開車跑偏了,衆人才露宿在這裡的,離崆峒山還有很遠的距離,二山怎麼在這個地方?
葉流響指了指手背上的鬼眼,說:“確切的說是這個看到的,在一個土洞裡……很黑,剩下就看不清楚了。”
葉流響說着,向四周望,天色有些昏暗,但是馬上要天亮了,就看到不遠的地方,真的有一個洞,黑漆漆的,看不出來有多深。
衆人小心翼翼的走過去,確實是一個土洞,裡面乾燥且乾淨,一眼望不到頭,看洞/穴的樣子,是人工開鑿出來的。
万俟景侯說:“咱們的東西都在上面,不能貿然進洞,先上去拿東西。”
衆人點了點頭,都覺得有道理,萬一他們進了土洞,傲因又捲土重來了,他們的行李豈不是要完蛋。
衆人回了土坡上面,整理了一下行李,正好天就亮了,駱祁鋒把火生了,然後開始做早飯,溫白羽又弄了一個火,把蟬蛻放在小鍋裡,就像煎藥一樣。
万俟景侯手心裡託着小羽毛,小羽毛睡得很熟,不過似乎是聞到了早飯的香氣,慢吞吞的坐起來,精緻的笑臉皺起來,嘴巴砸了砸,然後把手指放在嘴脣邊上啜,一看就是饞的不得了的樣子。
万俟景侯看着小羽毛這個樣子,不禁笑了一聲。
他把蛋寶寶放在柔/軟的毛巾上,然後回身在一個行李包裡翻了翻,先翻出了一個孵化器,這個已經用不上了,或許是暫時用不上了……
然後又翻出一罐還沒開封的奶粉,這從上次下鬥,万俟景侯就有備無患的帶着,終於要派上用場了。
隨即万俟景侯又翻出一個奶瓶,這個在家裡他都已經用熱水燙過消毒好了,一會兒再燙一下直接可以用。
万俟景侯又翻出一個小鐵盒子,打開之後是一堆小衣服,比了比小羽毛,小羽毛的體型顯然比万俟景侯想的要小,因爲小羽毛的翅膀還佔了點地方,身/體比較小。
不過好在可以湊合穿。
万俟景侯挑了一件小衣服,把衣服後背剪開,讓小羽毛能把翅膀塞出去,然後給小羽毛穿上衣服,又套/上小褲子,還穿了小鞋子。
万俟景侯想了想,天氣有點涼,小羽毛剛出生估計有些體弱,又拿出一個白絨絨的小圍巾,裹在小羽毛的脖子上。
小羽毛被白毛毛的圍巾癢的“咯咯”笑起來,蹭了蹭万俟景侯的手指頭。
這個時候小血髓花就不樂意了,跑過來用蔓藤揪着小羽毛的翅膀,非讓小羽毛和自己玩,直到小羽毛委屈的哭起來,小血髓花才高興的開始哄他。
衆人進來叫万俟景侯吃飯的時候,就看到這樣一個場面,地上全是嬰兒用/品,又是奶粉,又是奶嘴,又是小衣服的,而万俟景侯正在認真的看奶粉說明書,然後用勺子把奶粉舀出來,灌進奶瓶裡。
鄒成一“噗”的一聲就笑了出來,他見過万俟景侯殺/人的樣子,見過万俟景侯發瘋的樣子,還沒見過万俟景侯做奶爸的樣子。
万俟景侯聽見他的笑聲,擡起頭來,鄒成一笑着說:“沒什麼事,就是告訴你可以吃早飯了,另外你做奶爸還挺專/業的進門請按f5。”
鄒成一調侃完了万俟景侯,很快就退出了帳篷。
溫白羽正在煮蟬蛻,万俟景侯就拿着奶瓶出來了,找了熱水往裡兌。
衆人看着他拿着奶瓶的樣子,都有些發愣,然後是眼皮猛烈的跳,這種違和又自然的感覺,實在難以描述出來。
溫白羽笑眯眯的看着他,万俟景侯對了熱水之後,把奶粉搖均勻,溫白羽笑着說:“我跟你說,我聽說小孩子不能喝湯的東西,所以你要先喝一口試試溫度。”
葉流響哈哈一聲就笑了出來,可能是已經腦補到了万俟景侯用奶瓶喝奶試試溫度的畫面,那畫面實在太美了,都不忍再腦補下去。
万俟景侯挑了挑眉,說:“一會兒再收拾你。”
輕飄飄的撂下一句很有深意的話之後,万俟景侯就進了帳篷,伺候小祖/宗去了。
果然只是一會兒的時間,小血髓花又把小羽毛欺負的嗚嗚直哭,看見万俟景侯進來,才稍微收斂了一點兒。
万俟景侯給小羽毛餵奶喝,小羽毛喝的特別乖,孩子家伸手抱着大/奶瓶,因爲身/體太小了,奶瓶有點大,又用翅膀墊着,喝了半瓶之後,實在喝不下去了,就歪倒在毛巾上,繼續睡覺了。
小血髓花見小羽毛睡着了,也打了個哈赤,躺在他旁邊,蔓藤伸出來,抱住小羽毛,也開始睡覺。
万俟景侯伺候完小祖/宗,纔出來吃早飯。
衆人坐在一起,溫白羽說:“那些傲因到底什麼來頭?怎麼一下這麼多,難道都是從西王母之邦跑出來的?”
大家都有些匪夷所思,他們是走錯了路,纔來到這裡的,万俟景侯皺起眉,對葉流響說:“還有誰知道你有鬼眼?”
葉流響一愣,說:“誰也不知道,鬼眼還是我從他手上搞來的。”
葉流響說着,看向鄒成一,鄒成一說:“之前我用鬼眼來找建木碎片,所以把鬼眼放在了福佑身上,不過後來就丟/了,沒想到被你拿走了。”
葉流響說:“除此之外誰也不知道,這東西冥帝一直在找,我不可能引火燒身告訴別人,你們之前不是都沒有發現嗎,我一直藏得很隱秘。”
溫白羽說:“所以……到底什麼意思?難道那個二山知道小葉有鬼眼,能洞悉他的舉動,所以故意引咱們去崆峒山?”
万俟景侯點頭說:“我是這麼想的,不過他沒想到咱們誤打誤撞到了這裡。”
葉流響說:“那他的意圖是什麼?”
衆人都沉默了,他們對二山的意圖一點兒也不瞭解,畢竟二山是誰派來的,崑崙山的真正墓主是誰,他們都一無所知。
溫白羽揉了揉太陽穴,感覺有些疲憊,剛纔看着小羽毛賣萌一點兒也不覺得,現在倒是有些感覺了,他滾下土坡的時候肚子很疼,消耗了不少體力。
万俟景侯伸手摟住他,說:“怎麼樣,身上不舒服?”
溫白羽說:“沒事,不過我覺得自己應該注意點,如果之後的蛋寶寶還是赤目,你說怎麼辦?”
万俟景侯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別給自己壓力了重生之老公到碗裡來。”
葉流響說:“你放心好了,我的蟬蛻肯定能治好他,最多用三次,三次蟬蛻纔不到一個月的時間。”
衆人吃着飯,駱祁鋒很累,昨天晚上沒有睡覺,而且遇到了突襲,還受了傷,匆匆吃了兩口,就進了帳篷去補眠,讓他們啓程的時候叫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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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祁鋒進了帳篷,就看到小血髓花抱着小羽毛,兩個小孩子正睡得香,這感覺好像有感染力似的,駱祁鋒就倒在旁邊,把自己大衣脫/下來蓋在身上,很快就睡着了。
駱祁鋒只是處理了傷口,並不是大傷,也就沒有包紮,很快就睡着了。
他只覺得剛睡下,竟然有東西不斷的舔自己的脖子,駱祁鋒被舔的麻麻癢癢的,脖子上一片涼絲絲的,又非常溫熱,那舌/頭滑溜溜的,不斷在自己的傷口上磨蹭,有的時候還竟然用舌/頭抵着傷口輕輕的吸兩下,有點刺痛的感覺,輕微的刺痛反而刺/激了他的神/經,駱祁鋒的呼吸不斷加粗。
駱祁鋒腦袋一麻,猛地睜開眼睛,呼吸非常粗重,就看到葉流響趴在自己懷裡,他伸手緊緊抱住自己,不斷撫/摸/着駱祁鋒的後背,埋首在駱祁鋒的脖子間,深深地吸着氣,似乎還不知道駱祁鋒已經醒了,不斷的舔/吻着,喟嘆了一聲“好香的味道”。
駱祁鋒眼睛眯起來,也不知道是不是睡得迷糊的緣故,竟然沒把他推起來,而是用沙啞的聲音說:“你要吸我的血嗎?”
葉流響嚇了一跳,擡起頭來,正好對上駱祁鋒的眼神,駱祁鋒灰綠色的眸子深不見底,裡面似乎波濤洶涌,隱藏着濃/密的感情,但是葉流響有點看不懂,畢竟他從來不知道情/欲到底是什麼感覺。
葉流響歪着頭想了想,說:“我想。”
駱祁鋒吐出一口灼/熱的氣息,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上面還有些溼/潤,但是並沒有流/血。
葉流響這個時候又說:“可是我捨不得。”
駱祁鋒的呼吸猛地一停滯,灰綠色的眼睛盯着葉流響,那表情幾乎要吃/人。
葉流響還以爲駱祁鋒要發脾氣,這個大叔的脾氣並不像他所知道的那麼好,或許大叔有一種保護弱者的自覺性,但是自從知道葉流響能無聲無息的殺/人之後,大叔就不再像以前那麼對待他了。
葉流響剛要從駱祁鋒身上爬開,就感覺一隻大手突然捏住了自己的腰。
葉流響身量很弱小,駱祁鋒一隻大手就能捏住他半個腰,將人緊緊按在自己懷裡,葉流響吃驚的擡起頭,但是他沒看到駱祁鋒的表情,駱祁鋒的吻一下就落下來,親在葉流響的嘴脣上,不斷的狂/吻下來。
葉流響感覺到一股瘋狂,大叔的吻就像暴雨一樣,雨點打在他的臉上,嘴脣、鼻子、眼睛、額頭,瘋狂又沒有章法的親/吻着。
葉流響呼吸有些快,駱祁鋒緊緊捏着他的腰,翻身將人猛地壓在身下,呼吸粗重,灰綠色的眸子危險的眯着,說:“你要和我試試?”
葉流響有些緊張,似乎嗅到了駱祁鋒的危險,手腳都不知道放在哪裡纔好,一點兒也不像之前自薦枕蓆那麼坦然,眼睛閃了閃,又堅定的盯住駱祁鋒天師修真手冊。
駱祁鋒親/吻着他的嘴脣,將人掀翻在地上,讓他面朝下,大手壓在葉流響的脖子上,另一隻手鑽進去。
葉流響的腰猛地一彈,然後立刻掙扎起來,說:“不要!不要!”
駱祁鋒嚇了一跳,沒想到葉流響突然掙扎,猛地從睡夢中驚醒過來,簡直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
駱祁鋒慢慢鬆開手,葉流響立刻翻身起來,卻沒有逃跑,而是緊緊抱着駱祁鋒,伸手摸/他的後背,葉流響的聲音有些微弱,帶着不斷的喘息,說:“我聽不見,我得看着你,別讓我背過去……”
駱祁鋒感覺腦子裡“轟隆——”一響,自己要瘋了一樣,低下頭來,將人按住狂/吻一通,葉流響的嘴脣都紅了,甚至有些流/血,下巴被駱祁鋒咬了一個印子。
葉流響卻嘻嘻的笑,駱祁鋒喘着粗氣,說:“笑什麼?”
葉流響眨了眨眼睛,說:“就是想笑。”
駱祁鋒捏着他的鼻子,說:“一會兒別哭。”
就在兩個人想要進一步的時候,就聽見“哈哈”的笑聲。
駱祁鋒猛地擡頭一看,就見不遠處的小血髓花已經醒了,正用一雙精光閃閃的眼睛看着他們,似乎覺得很有/意思,一邊拍手一邊笑,看見駱祁鋒停下來了,還“啊啊”的催促着他繼續。
駱祁鋒頓時一個頭兩個大,就見小血髓花撥了撥旁邊正在熟睡的小羽毛,小羽毛沒睡醒,迷迷糊糊的張着眼睛,小血髓花的行動能力真的非常強,學着駱祁鋒的樣子,低下頭來親了親小羽毛的眼睛,然後又去親臉蛋。
就在小血髓花要親別處的時候,駱祁鋒趕緊跑過去,說:“等等,等等,這不能學……”
駱祁鋒感覺自己像個怪叔叔,不知道做了什麼表率作用,而小羽毛被非禮了兩小,還眨着大眼睛,一副根本不知情的樣子。
駱祁鋒也沒睡成覺,看了看腕錶,竟然只睡了十分鐘,疲憊的鑽出帳篷,感覺自己的心理陰影挺大的。
倒是葉流響美滋滋的跟在後面,一副偷腥成功的表情。
溫白羽眼皮狂跳,葉流響其實聽不見聲音,只是能看見人嘴脣動,來判別他說什麼,溫白羽就動了動嘴脣,沒有出聲,說:“我怎麼感覺你輕薄了駱哥的樣子?他怎麼一副憔悴?”
葉流響則是義正言辭的說:“我沒輕薄他,不過他抱着我親,還摸/我,麻嗖嗖的,有點大腦充/血的感覺。”
葉流響的聲音不小,所有人都聽見了,都一副瞭然的表情看向駱祁鋒。
駱祁鋒更是一個頭兩個大,都不知道剛纔自己中了什麼邪,一定是因爲缺乏睡眠的緣故。
溫白羽煎好了藥,一撩簾子就發現小血髓花在輕薄自己兒子!
小羽毛已經醒來了,被親的滿臉都是口水,溫白羽義正言辭的跟小血髓花說:“不許再非禮我兒子,聽見沒有,不然把你快遞迴家梟寵冷妻之陸少借個色。”
小血髓花噘/着嘴,哼哼了兩聲。
溫白羽把煎好的蟬蛻放在奶瓶裡,小羽毛似乎醒了有點餓,抱着奶瓶喝了兩口,一下就嚐出來了拿東西根本不是奶粉,皺着眉打死不喝。
溫白羽哄了好半天,小羽毛似乎對苦的東西特別敏/感,嗚嗚的哭起來,哭的特別可憐,溫白羽差一點就心軟/了,可是小羽毛要是不喝藥,眼睛就好不了。
溫白羽準備叫万俟景侯進來唱黑臉,結果就看到小血髓花用蔓藤擰開了奶瓶,蔓藤上變出一朵嬌/豔的紅花,然後抖了抖,幾滴花/蜜從裡面流下來,滴在奶瓶裡。
花/蜜的香味很濃郁,但是很清香,小血髓花又用蔓藤把瓶子擰起來,舉過去給小羽毛喝。
小羽毛喝了兩口,似乎覺得不苦了,就老老實實的又喝了好幾口。
大家看了看天色,已經大亮了,太陽跑出來了,就收拾了一下行李,把帳篷拆了。
他們把行李搬到車上,然後看了看旁邊,那幫小年輕飛快的就跑了,帳篷都沒有拆,行李也沒有帶走,万俟景侯進去走了一圈,發現還有好多食物留下來和補給。
這個地方根本沒有常住人口,只能靠自己支援自己,万俟景侯就把他們的食物全都收繳了。
衆人上了車,這回是噫風開車,很快就順着土坡開了下去,然後停在那個土洞旁邊。
衆人下了車,把下洞的裝備帶上,拿出手電綁在胳膊上,洞非常深,剛開始是土洞,但是裡面是石頭的,就像石窟一樣。
溫白羽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行李,跟小羽毛說:“不許亂跑知道嗎,必要的時候再噴火知道嗎?”
小羽毛眨着眼睛看他,一副似懂非懂樣子,呼扇着自己的翅膀,還咬着手指頭。
溫白羽突然覺得,兒子長着翅膀一點兒也不好,說飛就飛,而且還攔不住,萬一跑丟/了怎麼辦,實在太不省心了,要不然拿根繩子拴上吧……
衆人順着洞窟往裡走,裡面非常乾燥,洞裡很昏暗,手電慘白的燈光照的有限,看不到裡面到底多深。
他們慢慢的往裡走,溫白羽說:“二山進來是幹什麼的,你看到了嗎?”
他問了半天,也沒聽葉流響回答他,心裡一提,還以爲葉流響失蹤了呢,回頭一看,葉流響就跟在他後面,溫白羽突然記起來,葉流響聽不見,需要正對着他說話。
溫白羽又問了一遍,葉流響仔細回想了一下,說:“不知道,鬼眼和我一點兒也不契合,我能看到的很短暫,不過看樣子應該是這裡。”
衆人慢慢的往裡走,這只是一個土洞而已,但是往裡走就變成了石窟,有人工開鑿的痕跡,裡面空空如也,如果什麼東西都不放的話,爲什麼要弄成這個樣子呢?
衆人一直往裡走,走了將近有半個小時,突聽一個聲音幽幽的從洞窟裡傳出來。
“蟬……蟬……”
衆人都嚇了一跳,突然停下了腳步,似乎有人在洞窟裡,而且那聲音很機械,像是故意拔高了聲音在做惡作劇,又像一箇中邪的人完顏皇后。
“蟬……蟬……”
聲音還在不停的機械的輪迴着,衆人都提高了警惕,而葉流響則是迷茫的看着他們,說:“怎麼了?”
葉流響聽不到聲音,根本不知道這洞窟裡傳出了詭異的聲音,駱祁鋒伸手攔住他,說:“有聲音。”
葉流響下意識的看了看自己的鬼眼,顯然手背上的鬼眼正在罷/工,因爲和葉流響不契合,並不能隨時遇事危險。
衆人放慢了腳步,慢慢的往前走,那聲音從洞窟的深處傳出來,一下就消失了。
溫白羽用手電找了找旁邊,這個洞窟的道實在太多了,前面豁然開朗,隨即就是一個洞一個洞,密密麻麻的石洞,不知道該走哪裡纔是對的。
就在衆人糾結的時候,又聽“蟬……蟬……”的聲音。
那個聲音從洞窟裡傳了出來,機械的,反覆的說一個字,而且說得是蟬。
万俟景侯招手說:“那邊。”
衆人立刻跟上去,傳出聲音的洞窟有一定的高度,衆人順着牆壁往上爬,万俟景侯伸手抓/住溫白羽,把他帶了上來。
洞窟裡黑/洞/洞的,傳出“蟬……蟬……”的聲音,好像鬼叫一樣,尖銳又機械。
衆人慢慢的往裡走,突然“嘩啦——”一聲巨響,万俟景侯立刻伸手按住溫白羽的後背,將人一下按在地上,就感覺有大片的東西從他們後背涌過去。
強烈的氣流從洞窟裡傳出來,幾乎將他們掀飛。
等那“嘩啦——”的聲音終於消散了,衆人才爬起來,溫白羽說:“什麼東西,蝙蝠嗎?”
鄒成一說:“不像蝙蝠,怎麼看起來像烏鴉?不管是什麼,這地方有這麼多鳥,說明肯定有另外一個出口。”
衆人往裡走,再走了十分鐘,就看到洞窟的兩邊竟然刻了花紋,溫白羽舉着手電看過去,上面畫的是一些很兇的猛獸。
這些猛獸形似猛虎,看起來非常兇猛,而且胳下有羽翼,張牙舞爪的。
溫白羽看着這些石刻,說:“檮杌?”
駱祁鋒奇怪的看着那些石刻,說:“這是上古兇獸的那個檮杌嗎?”
溫白羽看了他一眼,駱大叔這個人真是比較遲鈍,恐怕現在所有人都知道他的真身其實是個檮杌,只有他自己不知道了。
溫白羽說:“這裡竟然刻着檮杌?崆峒山也是有關檮杌的,暫且不說檮杌到底代/表着什麼,首先咱們知道了這兩個地方肯定有聯/系,二山來這裡也是有原因的。”
衆人仔細看着壁畫,檮杌的形象很兇狠,一般出現都是血粼粼的,有的在吃/人,有的在興風作雨,不過這些檮杌的展現並不是以一種罪惡的形象展現出來的,而是用一種很崇拜的感覺去看。
再往前走,就能看見洞窟的正中間,立着一個檮杌的石雕,檮杌的石雕也非常兇猛,用手電剛一打過去,檮杌兇/惡的模樣就站在下一片白光之下,猛的一看有些嚇人霸寵狂龍太子妃。
檮杌石雕的腳下,踩着一個木樁,木樁有成年人兩人合抱那麼粗。
木樁有很明顯的年輪,木頭並沒有損壞腐爛,保存的十分完好。
兇獸……
木樁……
這兩樣東西都代/表着檮杌,或許万俟景侯說的對,檮杌並不單單只是說兇獸,從這裡也能看出來,還有斷裂的木樁的意思。
衆人走過去,万俟景侯看了看檮杌石雕,檮杌的石雕活靈活現的樣子,身上脈絡很明顯,而且脈絡之間竟然有黑紅色的血跡,頭上有鋒利的角,角也是黑紅色的,而且顏色尤爲的重。
溫白羽捂住鼻子,說:“好大的血味。”
万俟景侯看了看雕像,說:“這是祭祀用的祭器,看起來還是活祭用的,把活人或者牲/畜插在檮杌的角上,血液會順着檮杌的角,沿着它身上的花紋留下來,看這些血槽的設計,估計會流滿整個檮杌。”
溫白羽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說:“太野蠻了。”
万俟景侯說:“這個祭器有些年頭沒用了,但是上面沒有土,似乎剛被擦/拭過。”
葉流響詫異的說:“二山乾的?”
這裡這麼偏僻,估計沒有人會來,也就只有二山一個可能性了,實在不知道他到底要幹什麼,用這個古老血/腥的祭器做什麼。
洞窟裡只有一個檮杌石雕,其餘什麼也沒有了,或許以前有人在這裡祭祀過,但是現在人去樓空,地上除了土,就是一些碎裂的青銅器,有點蕭索的感覺。
他們順着石窟繼續往裡,兩邊畫的還是檮杌,万俟景侯說:“或許是很古老的崇拜檮杌的部落,看壁畫上祭祀的方法也非常古老。”
這種血祭的方法,尤其是用活人,因爲實在太殘/忍,隨着社/會文明的不斷增加,漸漸就掩藏在歷/史之中了,後來多半用牲/畜,到了漢朝的時候,祭祀也就沒那麼血/腥了。
“蟬……蟬……”
那古怪的鬼叫/聲突然又響了起來,衆人都是一停頓,聲音從洞窟的深處傳出來。
衆人快走幾步,就聽“嘩啦”一聲,緊跟着是“蟬……蟬……”的聲音從他們頭頂席捲而來。
就見一個個五彩斑斕的大鳥,一個個都足有老鷹那麼大,正盤旋在洞窟的頭頂。
溫白羽詫異的看着那些大鳥,剛纔這些鳥飛出去大太快,他們都沒注意,這麼有幽深的洞窟,還以爲是蝙蝠或者烏鴉,結果竟然是這麼五彩斑斕的……鸚鵡。
山/海/經裡也有記載鸚鵡,鸚鵡算是一種異獸,“其狀如鴞,青羽赤喙,人舌能言”,這些鸚鵡的個頭很大,看起來有點像猛禽,在他們的頭頂不斷飛着,張着嘴,叫着“蟬……蟬……”
溫白羽以前逗過鸚鵡,溫磊曾經還在家裡養過一隻鸚鵡,但是很小巧,特別機靈,能學人說話,是別人送給溫磊的,不過沒養多長時間,溫九慕喜歡安靜,溫磊就把他送人了重生我就是豪門(l)。
溫白羽從沒見過這麼大的鸚鵡。
鸚鵡在他們頭頂不斷嘶叫着,他們好像只會說“蟬……”,不斷的喊着“蟬……”,就在這個時候,鸚鵡嘶叫了一聲,快速的從頭頂衝下來。
衆人立刻用手電去轟着鸚鵡,這些巨大的鸚鵡似乎懼怕光亮,手電的光照過去,他們就會躲開。
這些鸚鵡躲避着手電光,快速的衝着葉流響俯衝下來,雖然個頭很大,但是始終不是猛禽,葉流響揮手趕走一部分鸚鵡,有些不耐煩。
但是這些鸚鵡竟然訓練有素的樣子,一大片鸚鵡衝下來,同時抓/住葉流響的兩條胳膊,葉流響“啊”了一聲,快速的被拽了起來。
也就是葉流響比較瘦弱,不然這些鸚鵡根本沒辦法把他兜起來。
駱祁鋒眼看葉流響要被拽起來,頓時往前一衝,將人抱在懷裡,“嘭!”的開了一槍。
駱祁鋒一米九的身高,體重自然不必說了,抱住葉流響之後,那些鸚鵡根本沒辦法把他們兩個人兜上天去。
鸚鵡被槍響的聲音驚動了,紛紛逃竄着,一時間好多鳥毛掉下來,鸚鵡受驚了往洞窟外面飛去。
溫白羽被鳥毛刺/激的連打了兩個噴嚏,說:“這怎麼回事?”
他做夢也沒想過被一羣鸚鵡襲/擊。
他們走了很遠,洞/穴竟然一下到了盡頭,根本沒有另一條出路,那些鸚鵡很顯然是有人養在洞窟裡的,並不是從外面飛進來的。
衆人只好調頭往回走,再走到檮杌石雕的時候,瞬間都有些震/驚,只見剛纔飛出去的那些鸚鵡,竟然有好多隻被紮在檮杌的角上,鸚鵡的血順着檮杌的角流下來,滴滴答答的延伸在檮杌的花紋中。
很顯然剛纔有人在他們走了之後,又來到了這裡,而且有人在這裡祭祀過。
溫白羽看這鸚鵡的血流淌下來,匯聚在木樁的年輪上,不禁楞了一下,說:“這木樁……”
他一說話,衆人都看過去,只見木樁上陰了不少血,血液順着木樁的年輪一圈一圈的轉,有一塊竟然是斷的,被血水一泡,能看出來是個機/關,可以按下去。
万俟景侯沒有讓他碰,不知道這些血水有沒有問題,拔/出龍鱗匕/首,輕輕/按了一下那個木樁上的機/關。
就聽“咔……”的一聲,隨即是“轟隆——”的響聲,整個洞窟開始晃動起來,有灰土從洞窟上面傾瀉而下。
而地面竟然慢慢裂開口子,裂口正好在溫白羽雙/腿之間,溫白羽趕緊邁到一邊去,退開了五步,遠離那道裂口。
衆人都有些戒備的看着裂口,小血髓花有些好奇,拽着小羽毛爬上溫白羽的肩膀,坐在肩膀上抻着脖子看。
就聽“轟隆——”的聲音之後,又是“咔”的一響,一頂金色的棺/材,從裂縫之中升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