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黎家弦月1

万俟流風趕緊把照片撿起來,轉過來一看,上面照的是皮影戲。

色彩鮮豔的人物剪影,手中還握着一柄類似於青龍偃月的大刀,做工非常精緻。

溫白羽記得小時候,大叔叔出差回來,還給他帶過這種皮子的剪影,不過他不會弄皮影戲,所以就當做壁掛在家裡掛着了。

現在一看這張照片,竟然嚇了一跳,因爲照片上染了血,照片上的人物剪影也沾着血跡,人物描繪的活靈活現,還有些誇張的手法,顏色鮮豔潑辣,看在眼裡就有一種深深的不可自拔的感覺,會聯想出很多東西。

溫白羽說:“皮影戲?這是什麼意思?”

雨渭陽說:“是線索?要跟着這個找?”

唐子說:“可是有皮影戲的地方也太多了,如果跟着這個線索找,不知道要找到什麼時候。”

万俟流風一聽,頓時就有些站不住了,來回在廳裡踱着步,看起來無比的焦躁,說:“怎麼辦?於先生眼睛看不見,怎麼辦?那個人會不會對於先生不利。”

万俟景侯說:“也不是無從找起,這個皮影戲做工非常精緻,而且你們看它上面的金色。”

万俟景侯說着,把相片上的血擦掉,說:“這上面的金色,應該是金漆,看得出來做這個剪影的人除了手藝好,而且比較富裕,我可以從這個金漆查起。”

溫白羽點了點頭,万俟景侯也沒有吃晚飯,很快就出門去了。

万俟景侯剛出門不久,大門就又打開了,溫白羽還以爲万俟景侯這麼快就回來了,探頭一看,原來是黑羽毛和七篤回來了。

黑羽毛和七篤兩個人最近喜歡去外面跑,說白了他家小黑比万俟景侯還要蘇,經常帶着七篤出去玩,畢竟七篤是坐不住的類型,七篤喜歡吃甜的,喜歡吃肉,喜歡吃冰激凌,這倒是好找,走到哪裡都能吃這些東西。

溫白羽他們出門之後,兩個人也去周邊玩了,今天才回來,還不知道於先生的事情。

屋子裡的氣氛很凝重,万俟流風一直在廳裡來回的踱步,一刻也停不住,溫白羽則是託着腮幫子,一副深思熟慮的樣子。

黑羽毛見溫白羽一直皺着眉,說:“爸爸,怎麼了?”

溫白羽嘆了口氣,瞥了一眼万俟流風,儘量壓低聲音,說:“我們根本沒有冰宮裡的半月盤,就算找到了於先生,要怎麼交換?”

黑羽毛也看了一眼万俟流風,說:“之前不是還拿到一個半月盤?”

溫白羽說:“雖然是這樣,可是冰宮的半月盤我都沒打開看是什麼樣子,就被偷走了,如果和之前的半月盤不一樣,那豈不是露餡了,不知道會不會害了於先生。”

七篤似懂非懂的坐在旁邊聽他們說話,他現在肚子裡餓得要死,蔫蔫的趴在桌上,但是大家都沒有要吃飯的意思,七篤也只好趴在桌上,老老實實的等着。

等了大約半個小時,七篤的肚子發出“咕嚕——”一聲,廳裡所有人都聽得一清二楚,不約而同的看向七篤。

七篤有點不好意思,眼睛眨了眨,黑羽毛則是笑了一聲,摸了摸七篤的後背。

七篤乖得跟一隻大狗一樣,嗓子裡“咕嚕”了一聲。

黑羽毛貼着他耳朵,小聲說:“餓了?我帶你去吃東西?”

七篤藍色的眼睛裡閃爍着光芒,好像隨時要流口水一樣,不過還是搖了搖頭,又趴在桌子上。

這個時候開門的聲音又響起來了,是万俟景侯回來了。

万俟流風頓時看像万俟景侯,万俟景侯說:“已經拜託人去找了,最晚明天早上給我消息,大家先去休息,一接到消息,咱們就需要立刻出發。”

衆人點了點頭,雨渭陽和唐子也就從溫白羽家裡出來了。

溫白羽也有些餓了,畢竟下午玩了很多遊樂項目,身上比較疲憊,肚子裡早就沒有東西了。

小燭龍做了飯,已經全都涼了,放在火上熱了一會兒,端出來大家吃飯。

不過衆人都沒有什麼食慾,畢竟於先生的事情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七篤看着其他人都不怎麼動筷子,也不敢使勁吃,還是黑羽毛給他夾了幾筷子,免得他只是扒拉他的那碗白米飯。

衆人吃了東西,都早早的上樓去休息了,万俟景侯沒有關手/機,一直是開機的狀態,就等着消息過來。

溫白羽一直擔心的就是半月盤的事情,就算找到了於先生,但是於先生在別人手裡,他們要半月盤,可是溫白羽這邊根本沒有半月盤。

溫白羽有些奇怪的說:“帶走於先生的人到底是誰?現在有多少人在找這些玉盤?怎麼覺得咱們周圍有這麼多人都藏在暗處,簡直是防不勝防。”

万俟景侯拍了拍他的後背,說:“別瞎想了,先睡一會兒,沒準消息很快就來了。”

溫白羽點了點頭,說:“半月盤怎麼辦?”

万俟景侯說:“帶走於先生的人和偷走半月盤的人肯定不是一夥,或許帶走於先生的人沒有見過半月盤是什麼樣子,咱們就帶上手裡的,到時候再隨機應變吧。”

溫白羽覺得現在也只有這樣了,只好去洗澡,然後上/牀睡覺去了。

溫白羽腦子裡亂轟轟的,很快就睡着了,感覺無比的疲憊,墜入睡眠的時候,他好像回到了冰天雪地的小村子,隻身躺在空曠的意外,天上飄着冬雪,他隱約看到一雙藍色的狼眼。

那雙眼睛在黑/暗的地方熠熠生輝,幾乎要將整個黑夜點亮,但是怎麼也看不到那個人的面容……

溫白羽正在夢中掙扎,忽然就聽到“爸爸接電/話~爸爸接電/話~爸爸怎麼還不接電/話……”的聲音,頓時就給嚇醒了。

溫白羽騰一聲坐起來,万俟景侯也翻身起來,伸手拍了一下他,說:“坐起來別太猛了。”

他說着,把牀頭櫃的手/機拿過來,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很快接了起來。

溫白羽鬆了口氣,原來是万俟景侯的手/機鈴/聲。

溫白羽有些緊張,豎着耳朵聽万俟景侯的電/話聲音,對方的聲音不太大,似乎在說什麼,讓万俟景侯“嗯”了兩聲,說:“我知道了。”

万俟景侯說完了,就把手/機掛斷了,然後看了一眼時間,凌晨四點,外面還是一片漆黑。

万俟景侯翻身下牀,說:“你再休息一會兒,我去準備東西,差不多六點鐘咱們就出發。”

溫白羽也有些躺不住了,跟着万俟景侯翻身下牀,說:“需要準備什麼,我也幫忙吧?”

万俟景侯把他抱回牀/上,給他蓋上被子,說:“老實休息,我一個人準備就行,乖乖再睡一會兒。”

溫白羽沒有辦法,而且現在真的太早了,他只是剛開小飯館那會兒,纔會起這麼早去進貨,不過那已經過去很多年了,溫白羽早就把那種早起的日子給忘了。

溫白羽躺回去,看着万俟景侯在他眼前轉來轉去的準備東西,很快就像被催眠一樣,直接睡着了。

差一刻六點鐘的時候,溫白羽還是爬了起來,然後去洗漱一番,這個時候万俟景侯就進來了,本身要叫他起牀的,沒想到溫白羽已經起了。

兩個人提着行李出了房間,万俟流風已經再等了,在一樓的廳裡坐立不安的,看見他們出來,立刻站起來,說:“叔父,太傅,可以走了嗎?”

万俟景侯點了點頭,三個人快就提着行李出發了。

六點的時候,外面的天色還沒有完全亮,灰暗的一片,小區裡幾乎沒有什麼人,車子一輛也沒有,只有幾個晨起鍛鍊的人在跑步。

他們進了地/下車庫,把車子取出來,然後向目的地的出發。

万俟景侯說:“我打聽到的這個皮影,只有一家可以做,這種雕工和上色非常明顯,是個姓黎的大家族,地點比較偏僻,但是從這邊開車過去一天就到。”

溫白羽開着車,因爲時間還早,而且今天是週六,不是上班日,馬路上根本沒多少車子,簡直就是一馬平川,倒是不堵車。

溫白羽奇怪的說:“於先生和這家有什麼關係?爲什麼照片上要照這種皮影?”

万俟景侯說:“這不太清楚,但是我查到的還有一點,這家不單單是皮影戲的手藝人,而且還是道上的土夫子,但是已經在很多年/前淡出了。不過我也查到,現在黎家在當地也是大戶,黎家的人不怎麼去城市裡做生意,但是非常有錢,我懷疑他們還是在道上游走的。”

溫白羽說:“土夫子?這是什麼意思,難道和於先生認識?或者和抓/走於先生的人認識?”

万俟景侯說:“單憑一個皮影,什麼也說明不了,我懷疑抓/走於先生的人估計還有後話,他可能不簡簡單單隻要半月玉盤而已。”

万俟流風聽着他們說話,只覺得着急,他擔心於先生擔心的要死,但是可恨的是抓/走於先生的人是誰,他們都不清楚,而且只是說要交換半月玉盤,怎麼交換,在哪裡交換,什麼都不清楚。

万俟景侯說:“咱們到了地方,先不要貿然去聯/系黎家的人,或許幕後的人只是想擾亂咱們的思路,到時候先找一戶農家住下來再說。”

溫白羽點了點頭。

車子一直往前開,果然非常偏僻,他們起初還行駛在高速公路上,很快就根據万俟景侯說的,他們拐上了小路,這條小路起初還是路,但是很快就變成了石頭土路。

車子的減震系統非常好,但是仍然在土路上不斷的顛簸着,震得万俟流風臉色很不好看。

因爲路實在難以行駛,而且又沒有其他路可以走,他們進入這條小路之後,就開始慢了下來。

可怕的是他們又開始盤山了,山路太窄,盤山的小路也沒有鋪,顛簸的厲害,車子在上面左搖右晃的行駛着,溫白羽感覺壓力挺大,畢竟他還沒有走過這麼危險的路,山坡旁邊也沒有個護欄,真怕車子一下翻出去。

一直到天黑下來,他們還在盤山,距離目的地還有很長距離。

天一黑下來,就更是難走了。

車子顛簸的往前行進着,溫白羽忽然一腳剎車踩下去,車子一下就停住了,就看到前面的盤山路上有很多石頭堵住了,雖然堵得並不是很厚實,但是這麼多石頭沒有辦法開過去,前面竟然有些輕微的山石滑落。

衆人從車裡下來,這地方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肯定要自己動手把石頭搬開,否則根本沒辦法往前走。

衆人走到石頭邊上,就看到石頭後面,竟然有一個歪斜在地上的小卡車,卡車翻車了,貨物全都撒在地上,山坡下面也隱約有些貨物。

溫白羽一陣後背發緊,趕緊跑過去,就看到司機還在車裡,被壓住了腿,但是並沒有昏迷過去,看見他們立刻大聲呼救。

大家合力把壓住司機腿的車門搬開,然後把司機從裡面拖出來。

司機的腿骨折了,還有些錯位,疼的滿臉都是汗,万俟景侯比較熟悉這些,簡單的摸了一下,然後把他的骨頭正回來,給他用硬/物固定了一下,讓他別動。

司機對他們感激涕零的,原來這個司機就是他們要去的小村子的當地村/民,司機是出去務工的,每個月要往返村子和城鎮幾次,運輸公/司的貨物。

這條路非常難走,而且一下雨一下雪,就容易有滑坡和滾石,小卡車行駛到那個位置的時候,突然有滾石落下來,一下砸到了車子,再加上司機覺得他很熟悉道路了,車速不低,猛的剎車,車子就偏斜了過去,不過幸好司機命大。

司機的腿受傷了,根本沒辦法走,正好溫白羽他們要去那個村子,司機自然給他們指路,聽說他們要去村子上住幾天,熱情的說:“村子裡沒有招待所,你們住我家吧,我家裡雖然窮,不過就是地方大,希望幾位別嫌棄就是了。”

溫白羽他們正愁那地方太小,找到不住宿的地方,順手救了一個人,就遇到了這樣的好事。

司機說話很淳樸,也非常熱情,告訴他們自己姓黎。

溫白羽一聽,說:“你姓黎?”

司機說:“這有啥好奇怪的,我們那個村子,基本都姓黎。”

溫白羽心想原來如此,還以爲他就是那家的人。

司機笑着說:“你們大老遠的過來,也不像是訪親戚的,畢竟咱們那地方,有幾個親戚,大家都是知道的,你們是特意來看皮影戲的吧?”

溫白羽一聽到皮影戲,立刻精神就振奮了,說:“對對,我們就是來看皮影戲的。”

司機笑着說:“你們來的剛巧,明天晚上,黎二/奶奶大壽,剛巧準備了皮影戲,而且是黎少爺親自演,你可不知道,黎少爺的皮影戲那可是一絕,你到哪都看不到這麼好的戲。”

溫白羽奇怪的說:“你二/奶奶是誰?”

司機立刻就神秘起來,似乎也不覺得短腿疼了,說:“黎二/奶奶,嘿……咱們村子裡的人都知道的,長得那叫一個俊,是黎少爺的後孃,但是年紀比黎少爺還小呢,黎少爺其實是黎老/爺老來得子的兒子,大/奶奶生了兒子,就過世了,那可是個女強人呢,後來黎老/爺就娶了這個二/奶奶,嘿嘿,那叫一個年輕,似乎比黎少爺還小一年呢。”

司機談起這些事情,似乎非常熱衷,不過這些聽得溫白羽頭大,好像和他們想知道的事情一點關係也沒有,溫白羽真是壓根也不知道黎二/奶奶多大年紀。

不過司機講起這個,就滔滔不絕,說:“你們真不知道,那黎二/奶奶年輕美貌,而且還特別能劃拉錢,黎老/爺說是去城裡忙生意,結果好幾年都沒回來,後來回來的時候,直接給運了一個遺體回來,這家啊,本身就是該黎少爺當家的,結果黎二/奶奶就給劃拉走了,而且沒一年,黎少爺腿就瘸了,你說奇怪不奇怪。好多人都說,其實是黎二/奶奶給害的,你們想啊,若是黎少爺腿是好的,能叫她把黎家都佔了嗎?”

溫白羽說:“那黎少爺和二/奶奶的關係並不好,爲什麼大壽還要親自演皮影戲?”

司機笑着說:“嘿嘿,那有什麼辦法?現在黎家都在二/奶奶手裡,黎少爺是寄人籬下,你們懂不?”

溫白羽點了點頭,這下他是懂了。

可是說了這麼半天,溫白羽只聽到了亂七八糟的八卦,根本沒有聽到任何有關下鬥手藝的事情。

他們一路開着車,万俟流風的氣場一直很低,不願意說話,臉色也非常的冷漠,看起來生人勿近的樣子,這一車裡的人,只有溫白羽還算和善一些,万俟景侯和万俟流風都不喜歡說話,讓司機感覺壓力挺大的。

他們快到半夜的時候,才盤完了山,準備再走一段路,然後就進村子了。

這片路很荒涼,地上全是墳包,看起來有點陰涼可怕。

溫白羽奇怪的說:“這是什麼地方?怎麼這麼多墳包?”

司機說:“這是咱這附近的老墳場,埋得啥人一概不知道,一般咱回家都不走這個方向,必須繞遠,因爲墳場不吉利啊,不過今天太晚了,如果繞遠的話,天亮都到不了,咱就走這條路吧。”

溫白羽點了點頭,倒是也不怕這些墳場,只是覺得很陰涼,不會冒出一個糉子吧?

他正想着,突然就聽司機“嗬——!!”的大喊了一聲,把溫白羽嚇得頓時一個剎車,一下就停了下來。

司機猛地往前一載,磕到了斷腿,疼的呲牙咧嘴的,万俟流風把他拎起來,說:“你搞什麼鬼?”

司機真的指着後窗,說:“鬼!!鬼啊啊!!不是我搞的!!”

衆人回頭一看,就見後窗上竟然貼着一張人皮,那人皮只剩下眼睛鼻子嘴巴的窟窿,在風中鼓鼓的動着,看起來無比的可怕。

溫白羽頓時發動了車子,快速的往前一竄,那人皮一下脫離了後窗,然後在風中鼓了起來,又快速的追了上去。

司機頓時被嚇得臉色鐵青,然後轉爲蒼白,雙眼翻白,一下就暈了過去,“咕咚”一聲,又載回了車座下面去。

那人皮追着他們一直跑,但是也只是追逐,並不做其他事情,溫白羽突然覺得,那個人皮似乎很無聊,好像沒有惡意?

溫白羽也不知道怎麼感覺出來的,反正他就是這麼覺得的,人皮在後面鼓着風,一直對着他們笑,無論溫白羽把車子開得多快,那種人皮都追着他們。

就在這個時候,突聽“嗖——”的一聲,像是在吹哨的聲音,很快那個人皮就在空中停住了,然後露/出一臉遺憾的表情,對着他們又笑了一下,然後轉身飛向空中,調頭飛走了。

溫白羽奇怪的向後看,說:“那張皮在搞什麼?逗咱們玩嗎?”

溫白羽說着,就聽万俟流風說:“那邊好像有人?”

溫白羽和万俟景侯走下車子,向後看去,就看到遠遠的墳包旁邊,似乎有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站在那裡,剛纔的哨聲似乎就是他吹的,那張皮猛地飛過去,然後就像一隻小巧的鸚鵡一樣,直接落在了那個男人的肩膀上。

天色太黑了,他們看不清那個男人的表情,還有面容,只能看到一個大約的輪廓,看起來身材高大,很健壯的樣子,而且最重要的是,大冬天,他穿的很簡陋,也沒有羽絨服,也沒有大衣,甚至露着兩條胳膊。

人皮落在他肩膀上,男人轉頭就走了,隱沒在黑/暗之中。

溫白羽看的匪夷所思,說:“他對咱們沒有惡意?”

万俟流風說:“算了,咱們還是快點趕到地方吧。”

大家又上了車,司機始終昏迷着,溫白羽又把車子開起來,沒走多遠,司機突然“啊——”的大喊了一聲,然後從昏迷中驚醒過來,嚇得溫白羽差點把車開進溝裡去。

司機大喊着:“鬼!!鬼啊!!有……有鬼!!”

溫白羽揉了揉太陽穴,說:“有什麼鬼?你在做夢吧?剛纔你就睡過去了。”

司機聽了將信將疑,還真的以爲自己做夢了,撓了撓後腦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因爲司機兩次從後座上滾下去,腿磕的很疼,後半路也沒有再說話了,就忍着疼流冷汗了。

一直到了地方,已經過了凌晨,是一個小村子,但是這個村子並沒有他們之前去過的村子小,看起來還挺繁茂的,怎麼也有百十來口人。

進入村子正中心的位置,就是那戶黎家了,黎家非常大,一個古樸的四合院房子,其他人家都是土房子,看得出來黎家非常有錢。

這村子裡有個衛生所,溫白羽他們先把司機送過去,司機的家屬很快就趕來了,對他們也是千恩萬謝的,聽說他們是來看皮影戲的,就留他們在家裡過夜,等着明天晚上看皮影戲。

黎二/奶奶過壽,相當的熱鬧,都不需要請帖,只要想去就可以,開設了流水宴,只管進去吃就行。

但是有個問題,如果沒有請柬,他們進入黎家吃流水宴是沒問題的,但是想近距離觀摩皮影戲就有點難度了,畢竟有請柬的人已經很多了,沒有請柬的人要站在更後面的地方,皮影戲一共就那麼大一個臺子,站在後面看不太清晰了。

衆人先隨着司機的家人進了土房子,房子的確很大,但是相當簡陋,而且是燒柴的,因爲冷也不開窗通風,柴火的味道憋在屋子裡實在難聞。

溫白羽現在對氣味有點敏/感,聞到這種味道有點渾身無力,開始犯惡心。

已經是凌晨了,他們有三間房間,万俟流風自己住了一間,溫白羽和万俟景侯也一個人一間,不過等司機的家人走了,万俟景侯就離開了自己的房間,進了隔壁。

万俟景侯一進去,就感覺到一股鋪面的冷風席捲而來,溫白羽竟然把窗戶都打開了,過了午夜的天氣是最冷的,寒風把窗戶都卷的“咚咚”作響,屋子裡冷得要命。

万俟景侯走過去,準備關窗戶,說:“開着大窗戶,吹病了怎麼辦?”

溫白羽說:“別關別關,屋子裡的空氣太差了,我聞着頭暈。”

万俟景侯沒有辦法,但是還是關了一扇窗戶,只留下了一扇,然後讓溫白羽鑽進被窩裡去。

溫白羽開了一天車,已經累得要死,進了被窩就睡着了,万俟景侯就把窗戶關上了,因爲溫白羽睡得熟,所以也沒發現。

第二天一大早,外面就熱鬧起來,溫白羽說被吵醒的,爬起來揉了揉眼睛,万俟景侯趕緊拿過衣服給他披上,說:“睡醒了?你睡了還不到六個小時,要不要再睡一會兒?”

溫白羽搖了搖頭,外面已經/天/亮了,伸了個懶腰,說:“不睡了,咱們起來轉轉吧,沒準有什麼發現。”

万俟景侯點了點頭,就先起來穿衣服,然後出去弄了盆水,這個地方大早上洗臉都是用涼水,還是從井裡打上來的,万俟景侯試了試溫度,感覺太冰了,讓溫白羽洗肯定受不了。

就自己“加熱”了一下,溫白羽洗臉的時候,水溫剛好合適,特別的溫暖。

万俟景侯見他暖和的全身起疙瘩,還抖了抖,一副享受的樣子,忍住把人抱過來,親了親嘴脣,早上起牀的溫白羽非常乖,跟鬼師有一拼,主要是因爲他還沒有完全睡醒。

兩個人收拾好了,就去敲了万俟流風的門,万俟流風也已經起了,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万俟流風擔心於先生,可是一點消息也沒有,他們已經到了地方,今天晚上還有個壽宴,但是其實他們都不知道,到底是不是找對了地方,難道那個人給他們看這張照片,就是讓他們去參加壽宴的?

這實在太匪夷所思了。

衆人在村子裡轉了一圈,村子裡還有集勢,大早上起來很多趕集的人,看起來非常有當地特色。

三個人一起在在集市裡轉,因爲人實在太多了,感覺所有的人都聚/集在這裡了,溫白羽和万俟景侯剛開始還手拉手的走,後來就被衝散了。

溫白羽看着這麼多人頭,不知道該往哪裡走好,感覺都轉暈了,也不知道自己借宿的地方在哪裡了。

溫白羽掏出手/機來,正想給万俟景侯打電/話,結果就聽到一聲笑聲,回頭一看,一個穿着打扮非常時髦的女人站在自己後面。

那女人的穿着和村子裡的人實在不相符,時髦的厲害,踩着大高跟鞋,十幾釐米的大高跟鞋襯托起來,竟然比溫白羽還高一點點。

那女人後面還跟着好幾個穿着黑西服的男人,看起來像保/鏢,但是那些黑西服做工很粗糙,而起又肥又長,看起來像是職工裝一樣,估計都是一個型號的。

這衣服讓溫白羽很不厚道的想起了鍾馗賣保險的衣服……

女人笑着打量溫白羽,大冬天她穿着短裙絲/襪,低胸v領,肩膀上披着一個看起來像爆發戶一樣的毛披肩,臉上還戴着大蛤/蟆鏡,脖子上戴着一個玉竹子的吊墜。

濃妝豔抹的,一股刺鼻的香水味撲面而來,讓溫白羽有點受不了,頓時連打了兩個噴嚏,捂着鼻子有點停不下來,一直在打噴嚏。

那女人看着溫白羽,又笑了起來,然後摘下了自己的墨鏡。

說實話,女人長得挺不錯的,而且年紀看起來好像還沒有溫白羽大,但是濃妝豔抹的,打扮的跟個貴婦似的,看起來有些老氣俗氣。

女人瞧着溫白羽,笑着說:“這位小哥,你哪裡人呢?看着面生,不是這地方的人吧?”

溫白羽說不出話來,頓時又打了兩個噴嚏,被薰得頭暈腦脹的,臉都紅了。

女人頓時捂着嘴又笑起來,說:“小哥,你真可愛。”

溫白羽:“……”

溫白羽心裡默默的罵了句粗口,心說我這是被女人調/戲了嗎?

女人笑着說:“小哥,去我家做客怎麼樣?今天晚上我家裡熱鬧,我請你吃飯?”

溫白羽頓時眼皮直跳,這個女人顯然是在勾搭自己,但是溫白羽一聽女人的說法,不由得又仔細的打量了一下她,難道這個濃妝豔抹的女人,就是黎家的二/奶奶嗎?

女人說着就要伸手拉他,溫白羽趕緊退後了一步,說:“不好意思,我在等朋友,現在走不了。”

女人立刻笑起來,說:“等什麼人?你告訴我,我讓我的保/鏢給你去找,你先跟我走,你說怎麼樣?”

溫白羽想了想,這個女人應該就是黎家的二/奶奶,而且女人主動勾搭自己,這樣順利的能進黎家也是好事,沒準晚上能近距離的看一看皮影戲,不知道里面到底有什麼玄機。

溫白羽有些遲疑,但是還是答應了,黎二/奶奶立刻笑起來,說:“走吧走吧。”

溫白羽給万俟景侯發了一個短信,告訴万俟景侯來找自己,還說自己成功混進黎家了,最後給万俟景侯發了一個勝利的剪刀手圖標。

黎二/奶奶帶着溫白羽往回走,果然就走到了黎家大門口,黎家的四合院很宏偉,但是看起來有些年代老舊了,這種四合院就是需要翻修,一看就知道很久都沒有翻修了。

黎二/奶奶帶着溫白羽進去,沒人敢攔他們,似乎四合院的那些下人看見黎二/奶奶帶着男人回來,已經見怪不怪了。

他們走進去,就迎面看見一個年輕人,年輕人似乎比溫白羽還年輕一些,坐在輪椅上,在院子的天井裡吹風,臉色看起來有些慘白,眼底有一片黑青,看起來身/體不是太好,但是長得很清秀。

他坐在輪椅上,正在給院子裡的盆栽修剪枝丫,看這人的特徵,應該是司機口/中所說的黎少爺了。

黎少爺的衣服有些老舊,洗的已經發白了,應該的確沒什麼財政大/權。

黎二/奶奶見溫白羽一直看向黎少爺,笑着說:“小哥,別看了,這邊走,你吃早飯了嗎,我這裡有好多點心,你來嚐嚐呀?”

溫白羽就跟着黎二/奶奶往裡走,剛走不遠,就聽到後背有人說:“少爺,早上太涼,還是進屋吧?”

溫白羽回頭看了一眼,發現有一個人走了過去,站在黎少爺旁邊,那個人身材高大,皮膚有輕微的古銅色,非常結實的樣子,穿的很簡陋,最主要是大冬天竟然露着兩條胳膊。

溫白羽看過去,猛地就愣住了,雖然他不認識這個男人,但是昨天晚上,他們路過墳場的時候,有一張人皮“襲/擊”了他們,後來聽到一聲哨響,人皮就飛走了,落在一個人的肩膀上,溫白羽當時隱約看到了那個人的輪廓,雖然沒看清楚臉,但是裝束很奇怪,記憶很深刻。

難道就是眼前這個高大的男人?

溫白羽來不及多看,就被黎二/奶奶拽進屋子去了。

兩個人進了一個房間,溫白羽頓時打了好幾個噴嚏,已經嗆得不行了。

房間裡特別的香,進去之後是個屏風,然後是一張圓桌,最裡面一張牀,牀旁邊是長方的帶鏡子梳妝檯,臺子上擺滿了各種化妝品,散發着可怕的香氣。

溫白羽進去之後一直打噴嚏,實在受/不/了/了,感覺打得腦袋缺氧了,臉色也通紅。

黎二/奶奶則是笑的花枝亂顫的,然後讓他的保/鏢都出去了,給溫白羽倒了一杯水,又拿了幾樣點心給他吃。

黎二/奶奶和溫白羽似乎要聊天,溫白羽覺得這倒好,可以套套話。

黎二/奶奶笑着說:“小哥,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溫白羽說:“我叫溫白羽。”

黎二/奶奶立刻從善如流的說:“看起來你的年紀比我大?”

溫白羽說:“我快二十七了。”

黎二/奶奶說:“哎呦,真比我大呢,那我叫你白羽哥。”

溫白羽:“……”

黎二/奶奶又笑着說:“白羽哥,你是哪裡人啊,結婚了嗎?”

溫白羽心說,這是查戶口嗎,給自己點機會讓自己發問啊,這麼被問下去,怎麼套話?

溫白羽乾笑着搪塞過去,黎二/奶奶目光熠熠生輝,笑着說:“白羽哥都二十七了,還沒結婚,是眼光太高嗎?”

溫白羽心說,自己雖然沒有結婚,但是孩子已經四個了,不對,是五個,還有一個在肚子裡,目前性別不太明確。

溫白羽乾笑了兩下,端起杯子來喝水,準備緩解尷尬,黎二/奶奶笑着說:“你看我怎麼樣?”

“噗——”

溫白羽差點把水噴在對面的人的臉上,嗆得他差點暈過去。

黎二/奶奶笑眯眯的說:“哎呦,這麼激動做什麼?人家又不是想要招贅你。唉,可惜啊,我丈夫去世的太早,這麼大的家產壓在我一個小女人身上,實在太累了,也沒人能幫我,平時連個談心的人都沒有,夜深人靜的時候,這心裡口落落的,都不知道找誰安慰……”

溫白羽:“……”

溫白羽有點忍無可忍了,足足說了十幾分鐘的話,然後黎二/奶奶才問到了正題上,說:“白羽哥怎麼會和朋友來這裡?”

溫白羽立刻說:“聽說這地方的皮影戲一絕,所以想來看看。”

黎二/奶奶笑着說:“哎呀,你來對了,今天晚上我過生日,到時候就有皮影戲,你等着,我給你找個請柬來,到時候你就可以進去看了。”

她說着,站起來,往自己的梳妝檯走,然後拉開櫃子,溫白羽立刻看到了一摞紅色的請柬,黎二/奶奶打開一個,說:“裡面是空的,你自己隨便寫,還有你那幾個朋友,也一起來呀。”

說着給了溫白羽好幾個請柬。

溫白羽拿着請柬,感覺大功告成了,這個時候黎二/奶奶笑着說:“你等我一下,我臉上的妝掉了,再上一下。”

溫白羽真的很想制止她,因爲妝實在很濃了,不用再上了,就跟掉進麪缸裡一樣。

黎二/奶奶走進去,拿起桌上的香水,頓時“呲呲”兩聲,噴在自己脖子上。

溫白羽立刻聞到了一股刺鼻的香氣,實在想捂着鼻子,但是感覺太失禮了。

不知道爲什麼,万俟景侯和万俟流風還沒有找過來,溫白羽已經坐不住了,反正請柬已經搞定了,就想找個託詞走人,溫白羽心裡飛快的轉着,這個時候黎二/奶奶已經走了回來。

又坐回桌邊,笑着說:“白羽哥,你聞聞我這香水兒,味道怎麼樣?”

說着還扇了兩下給溫白羽。

溫白羽頓時聞的頭暈腦脹,胃裡有些灼燒的感覺,呼吸都加粗了,本身不想聞,但是越不想聞,就越呼吸的快,吸/入的也越多。

溫白羽還想客套兩句,但是實在客套不出來了,忽然覺得有些難受,腦袋裡越轉越慢,越來越遲鈍,“嘭”的一下,直接倒在了桌子上,一個沒坐穩,又從椅子上摔了下去。

溫白羽摔在地上,黎二/奶奶驚呼了一聲,跑過來扶他,溫白羽又聞到了那種奇怪的香味,眼皮實在太重了,最後直接合眼睡過去了。

溫白羽感覺很暈,腦子裡特別的眩暈,一直在轉,飛快的轉着圈,天搖地晃的,好像在水上漂泊一樣,鼻子間還有難聞的氣息,讓他睜不開眼睛,身上涼冰冰的,感覺很冷。

溫白羽努力睜開眼睛,感覺自己也沒有喝酒,怎麼會這麼暈?

他正努力的睜眼睛,就聽到有人笑了一聲,側頭一看,就看到一個女人窩在自己懷裡。

溫白羽“嗬——”了一聲,嚇了一跳,說:“你幹什麼!”

黎二/奶奶笑眯眯的躺在溫白羽的胸口上,笑着說:“小哥你真可愛,沒想到你還是個正人君子呢?”

黎二/奶奶穿着一身輕薄的睡衣,把溫白羽扒的也只剩下一件襯衫和內/褲了,溫白羽冷得直打哆嗦。

黎二/奶奶脖子上還帶着那截玉墜子,用冰涼的玉墜子在溫白羽的脖子上輕輕的划着,那感覺就跟毒蛇似的。

黎二/奶奶笑着說:“小哥,別害羞啊,你不會真的是個處吧?那我教教你,保證你喜歡。”

溫白羽渾身發軟,呼吸有些急促,不知道黎二/奶奶身上的香味到底是幹什麼用的,他大腦發脹,聞着那股香氣噁心的就要吐了。

黎二/奶奶看他癱/軟在牀/上,還以爲馬上就能成事,哪知道溫白羽越是聞這個香氣,臉色就越是難看。

黎二/奶奶乾脆脫掉自己的衣服,笑着說:“別耽誤時間了,晚上我還有事兒呢。”

她說着要去親溫白羽,溫白羽感覺真是要命,自己竟然要被一個女人強,趁着她脫衣服的空當,努力撐起身來,搖搖晃晃的站起來。

黎二/奶奶笑着說:“別跑啊小哥,你現在走不了的,難道你要這幅樣子出去?我可不會把衣服還給你的。”

黎二/奶奶也真是彪悍,直接過來抱住溫白羽,就要去親溫白羽的嘴,溫白羽側過頭去,猛地推開她,溫白羽好歹是個男人,手勁肯定比他大,即使現在渾身酸/軟,手勁也不小。

黎二/奶奶被一推,一下從牀/上滾下來,坐倒在地上,頓時尖/叫起來,說:“別給臉不/要/臉!”

溫白羽:“……”

溫白羽爬起來,看見地上的衣服,從牀/上翻下來,結果眼前亂晃,直接滾了下來,抓起衣服往自己身上套。

黎二/奶奶也站起來,剛要說話,就聽到“呼——”的一聲,一聲風響,直接把窗戶給吹開了,溫白羽被冷風一吹,頓時就清/醒了大半,冷的他直哆嗦。

這個時候有一個黑影,直接從窗戶飛了進來,發出“嗖——”的一聲,隨即黎二/奶奶頓時“啊啊啊啊啊”的大喊了出來。

就見一個臉上只有窟窿的人皮,一下從窗戶竄了進來,在狂風中鼓鼓的響着,對着黎二/奶奶露/出一個可怕空洞的微笑。

黎二/奶奶嚇得臉色蒼白,尖/叫了一聲,“咕咚”一下,直接暈過去了,到在地上,腦袋磕到了桌角,頓時暈的不能再暈了。

溫白羽被嚇了一跳,往後退了一步,又是那張人皮!

人皮飛進來之後,只是做了一個鬼臉,然後看向溫白羽,歪着腦袋看溫白羽,好像要賣萌一樣。

“嗖——”

一聲哨響,人皮頓時轉過頭去,飛出了窗口。

溫白羽趕緊/套/上褲子,追到窗口的位置,往外一看,就看到那個光着個胳膊的高大男人站在窗外,正好和溫白羽對視。

溫白羽感覺自己衣/衫/不/整的,實在太丟人了,不過那個男人面無表情,看起來相當冷漠,他手裡有個銀色的長哨子,人皮飛過去,直接落在他的肩膀上,像一隻小鸚鵡一樣,還蹭了蹭男人的脖子。

溫白羽見那個人要走,立刻說:“你是什麼人?”

男人回過頭來,看了一眼溫白羽,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說:“我家少爺不想和景爺爲敵。”

他說完了,就直接走了。

溫白羽覺得莫名其妙,趕緊撿起地上的衣服往身上穿,還有那個已經光溜溜的黎二/奶奶,她還暈在地上,身上什麼都沒穿,溫白羽動作迅速,想要穿了衣服趕緊跑,還要拿着請柬,不然白費功夫了。

如果這個時候有人進來,那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溫白羽一邊麻利的穿衣服,一邊想着,然後就聽到輕微的“噠”一聲,好像有人站在了他的背後。

溫白羽一回頭,頓時看見了……万俟景侯。

万俟景侯從窗戶跳進來,後面跟着万俟流風,兩個人一進來,首先看到了衣/衫/不/整的溫白羽,然後又看到了地上昏迷的黎二/奶奶,一身光溜溜的,滿地都是衣服,女人的衣服和溫白羽的衣服纏在一起,簡直不能再好了!

万俟流風趕緊背過身去,說:“太傅……您這是……”

万俟景侯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溫白羽趕緊穿衣服,說:“意外意外,什麼都沒發生,我搞到了請柬,咱們走吧。”

他說着,還跨過黎二/奶奶,過去把桌上的請柬拿了過來。

万俟景侯則是黑着臉,突然把溫白羽打橫抱起來,溫白羽“啊……”的輕喊了一聲,但是怕把人喊進來,立刻就閉嘴了。

万俟景侯直接把溫白羽從窗戶抱出去,動作飛快的出了黎家。

万俟流風也趕緊跟着出去,三個人悄無聲息的出了黎家,回了住宿的地方。

万俟流風本身還想問問太傅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結果還沒跟進去,房門已經被万俟景侯“嘭!”的一聲關上了,說:“晚上出發的時候再來叫我們。”

万俟流風站在門前,答應了一聲,之後轉頭回自己的房間了。

万俟景侯將溫白羽放在牀/上,溫白羽立刻跳起來,說:“意外……”

他剛說着,突然腿軟一軟,直接要從牀/上栽下來,万俟景侯伸手一撈,把他重新放在牀/上。

溫白羽現在還有些頭暈發軟,看着万俟景侯發黑的臉色,嚥了口唾沫,說:“真的什麼都沒有。”

万俟景侯走過去,捏着他下巴,說:“我好像還沒說話,我說有什麼了嗎?”

溫白羽:“……”

溫白羽看着万俟景侯的臉色,縮了縮脖子。

万俟景侯的語氣很陰沉,說:“我該把你綁在身上,一刻都不讓你離開纔對。”

溫白羽順口說:“要不要綁在褲腰帶上?”

万俟景侯頓時笑了一聲,說:“既然你這麼要求了。”

他說着,突然站直身/體,就站在溫白羽的牀前,脫掉自己的大衣,然後開始解皮/帶。

万俟景侯把自己的皮/帶抽掉,溫白羽聽到“呲啦——”一聲,感覺頭皮發/麻,後脖子有一種麻嗖嗖的感覺,不知道是不是那奇怪的香味的作用,剛纔面對黎二/奶奶,溫白羽還想吐,面對万俟景侯的時候,突然有一種口乾舌燥的感覺。

溫白羽看着万俟景侯的動作,忍不住舔/了舔自己乾燥的嘴脣,說:“那……那個……不是綁嗎,怎麼解/開了?”

万俟景侯“呵”的笑了一聲,嘴角微挑,眼神很溫柔專注,深深的臥蠶顯得十分關切,但是溫白羽總覺得万俟景侯露/出了一種鬼畜的蘇氣。

万俟景侯突然俯下/身來,說:“白羽,彆着急。”

他說着,就聽“嗖嗖”兩聲,溫白羽的雙手頓時被万俟景侯的皮/帶綁在了一起,然後直接拴在了牀頭。

溫白羽:“……”

溫白羽立刻掙扎起來,他的衣服本身就穿的亂七八糟的,万俟景侯扒掉的時候非常順利,在他身上來回檢/查了一遍,簡直就是酷/刑。

万俟景侯修/長的手指,蘇到人神共憤的手,在他身上不斷的巡邏着,弄得溫白羽“嗬——嗬——”的喘粗氣,衝動都涌了上來。

溫白羽忍着呼吸,難耐的扭/動着,壓抑的說:“我都說了……真的沒什麼,你……嗬!”

万俟景侯眯着眼睛,親了親溫白羽的嘴脣,使勁咬了一下溫白羽的舌/尖,用沙啞的聲音說:“我知道,我當然信你,白羽……但是我吃醋了,你明白了嗎?”

溫白羽竟然無/言/以/對,眼裡全是水汽,應被折磨的不行了,雙手使勁掙扎着,發出“哐啷……哐啷……”的聲音。

溫白羽掙扎的厲害,說:“你把我解/開,我難受死了。”

万俟景侯輕輕/撩/起溫白羽溼/漉/漉的頭髮,放在嘴邊,親了一下,說:“解/開?你準備做什麼?”

溫白羽眼睜睜看着万俟景侯親/吻自己的頭髮,放在嘴邊輕輕的含/咬,頭髮自然是沒有感覺的,卻讓溫白羽涌起一陣陣的衝動,粗喘的已經不行了。

万俟景侯雖然這麼說,但是還是解/開了牀頭的一個結,不過溫白羽綁在一起的雙手沒有解/開。

溫白羽立刻坐直身/體,雙手一擡一放,直接勾住万俟景侯的脖子,主動吻上萬俟景侯的嘴脣,猛烈的舔/吻着,說:“好、好舒服。”

万俟景侯的眼神一沉,緊緊抱住溫白羽。

事實證明万俟景侯的醋勁非常大,溫白羽已經疲憊不堪了,倒不是万俟景侯多折騰他,正因爲万俟景侯不敢使勁折騰他,但是又有一股發狠的醋勁,弄得溫白羽無比燥熱。

溫白羽醒來的時候,覺得身上暖洋洋的,万俟景侯正在給他用熱毛巾擦身/體,說:“我把你吵醒了?”

溫白羽搖了搖頭,感覺腰有點酸,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已經黑下來了,說:“幾點了?”

万俟景侯說:“五點半。”

溫白羽:“……”

他們竟然折騰了這麼久!

溫白羽從被窩裡爬出來,万俟景侯拍了一下他光溜溜的臀/部,說:“去哪裡?”

溫白羽捂着自己屁/股,說:“別打……特別酸。”

万俟景侯笑了一聲,說:“誰讓你剛纔那麼熱情?”

溫白羽剛纔一來是被万俟景侯撩/撥的,二來也是因爲不想讓万俟景侯吃醋,所以就格外的熱情,搞得現在全身都酸。

溫白羽說:“我要起牀啊,不然一會兒怎麼出門。”

万俟景侯捏着他下巴,啃了一下他的嘴脣,說:“等着,還沒給你擦完,一會兒再吃點東西,中午都沒來得及吃。”

溫白羽又躺回去,像地主一樣,讓万俟景侯給他擦身上。

万俟景侯看着溫白羽身上自己捏住來,啜出來的痕跡,不由得有些心疼,說:“身/體難受嗎?”

溫白羽搖搖頭,說:“就是有點酸。”

万俟景侯拿了一些他們帶來的補給給溫白羽吃。

溫白羽就趴在牀/上吃東西,然後万俟景侯給他捏腰,捏的溫白羽渾身酸溜溜的,痠疼之後感覺還挺爽,特別的解乏。

万俟景侯忍不住咬了一下溫白羽的耳朵,說:“別喊了,再喊我又想狠狠/幹/你了。”

溫白羽:“……”

溫白羽回頭瞪了一下万俟景侯,說:“老流氓。”

万俟景侯輕笑了一聲,說:“剛纔有人一直抱着我喊舒服喊還要,誰流氓?”

溫白羽腦袋頓時“嘭”的一聲,裡面開始炸煙花,立刻用被子捂住腦袋,恨不得悶死算了,那時候溫白羽絕對是大腦抽筋了。

兩個人收拾好,吃了東西,時間差不多六點了。

万俟流風來敲門,兩個人已經準備好了,就一起出門去,準備看皮影戲了。

万俟流風一眼就看到了太傅脖子上的紅色青澀的印記,有的已經紫了,看着就知道剛纔有多激烈。

万俟流風和他們的房間隔了一個空屋子,就算是這樣,万俟流風在屋子裡也能聽見溫白羽和万俟景侯的聲音,這讓万俟流風有些不好意思。

幸好這家主人出門去了,房子裡就剩下他們三個,不然讓別人聽到了,怪不好意思的。

三個人出了門,天已經黑了,他們順着人流就能走到黎家。

黎家張燈結綵的,門口掛着燈籠,古色古香的房樑上還掛着一些小燈泡,五顏六色的小燈泡,搞得黎家有點不倫不類,好像一個閃爍的聖誕樹……

去黎家的人很多,黎二/奶奶生活比較奢侈,每年過生日都要大辦一番,很多人都去吃流水宴。

万俟景侯一進黎家臉色就很不好。

溫白羽奇怪的說:“我不是給你發了短信,你們怎麼那麼長時間纔來?”

万俟景侯的確接到短信了,他和万俟流風都沒想到,黎二/奶奶看上了溫白羽,就直接去黎家找/人,但是黎二/奶奶早就跟保/鏢說了,來了人就擋回去,說已經回去了,坐了一會兒就走了。

万俟景侯和万俟流風到了門口,聽說溫白羽已經走了,就準備回住宿的地方看看,結果沒有人,當時兩個人就覺得不太對勁,後來一直給溫白羽打電/話,溫白羽的手/機響了,很快就被掛斷了,然後就關機了。

溫白羽那時候正好暈過去了,根本沒有聽到手/機響,也不知道自己的手/機/關機了。

万俟景侯和万俟流風就從黎家悄悄的潛進去了,然後半路上看到了那張人皮,人皮引着他們到那個屋子的,不然黎家那麼大,兩個人再找一番,還要找很久。

三個人隨着人流進了黎家,剛開始說流水宴,還有正廳比較上檔次的宴席,大家遠遠的就看見了正廳裡的黎二/奶奶,頭上還破了一個口子,磕在桌角刻出來的。

已經又笑顏如花了,好像之前什麼事情也沒發生,而且根本沒有發現溫白羽混在人羣中。

万俟景侯盯着黎二/奶奶的目光非常陰冷,黎二/奶奶在人羣裡接受着恭維,突然感覺如坐鍼氈,轉頭一看,就看到了万俟景侯。

她不認識万俟景侯,但是一看之下,頓時就驚呆了,畢竟万俟景侯的容貌丟在人羣中,那簡直就是鶴立雞羣,再加他身高很突出,穿着打扮雖然很簡單,但是看起來絕對不便宜,身上散發着一種冷然的感覺,但是這種感覺更加吸引人,想讓人接近他。

黎二/奶奶的魂兒都被勾走了,直勾勾的看着万俟景侯。

溫白羽一回頭,就看到了這個情景,万俟景侯一臉陰冷的盯着黎二/奶奶,黎二/奶奶則一臉癡迷的看着万俟景侯。

雖然知道万俟景侯面色不善,但是這種兩兩相忘的場景,也的確讓溫白羽特別吃醋,溫白羽都要暴怒了,抓着万俟景侯往旁邊走了幾步。

黎二/奶奶的目光還是追隨着万俟景侯,然後就自然的看到了溫白羽,似乎有些吃驚。

溫白羽看着黎二/奶奶的目光,終於體會到剛纔万俟景侯吃醋是什麼感覺了,腦袋裡一熱,頓時一把勾住万俟景侯的脖子,然後使勁吻了一下万俟景侯的嘴脣。

万俟景侯有些吃驚,旁邊人很多,但是大多沒有注意他們,倒是黎二/奶奶注意到了,立刻露/出吃驚和鄙夷的神色。

万俟景侯看着溫白羽一臉吃乾醋的彆扭表情,頓時心情很爽/快,順勢托住了溫白羽的脖子,立刻加深了親/吻,溫白羽只是一時腦熱,現在嚇得頭都暈了。

被吻的暈頭轉向,慌張的轉頭一看,就看到了坐在輪椅上的黎少爺。

黎少爺混在人羣之中,因爲坐在輪椅上,顯得更矮,一臉虛弱蒼白,但是精神看起來不錯,秀氣的臉上掛上一抹高深莫測的笑容,對着溫白羽笑了笑,然後轉着自己的輪椅走了。

溫白羽感覺被人觀摩了全稱,真是要命,摸了摸自己的臉,燙的厲害。

三個人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下來,一直觀察着人羣,發現沒什麼特殊的,流水宴人很雜,也很多,但是都是村/民,看起來沒有深藏不露的人。

正廳里人就那麼多,都是有錢人,專門趕來參加壽宴的,万俟景侯眼力好,看得清楚,給溫白羽解釋了一下。

裡面真的有道上的一些人,但是都是倒貨的,並不是親自淘沙的。

很奇怪的是,黎少爺竟然沒有出現在正廳裡,就算在正廳的最外側的桌子,也沒有黎少爺的一席之地。

黎少爺只在剛纔出現了一下,然後就消失了,看起來不參加宴席。

等吃到九點多,已經吃了三個小時,大家也都酒足飯飽了,就開始往黎家的後花園去了,那個地方一般祭祖用,後來黎二/奶奶管家之後,就變成了娛樂場所。

皮影戲的臺子已經準備好了,花園有柵欄,一共有五場皮影戲,一直會演到十二點,黎少爺只是最後一場,所以還是沒有見到人。

大家走過去,柵欄裡面設了桌子,還有點心和酒,柵欄外面就是站席了。

溫白羽搞到了請柬,三個人就進了柵欄裡面,撿了一張靠後的桌子坐下來,這地方能看的清楚,也不至於和黎二/奶奶接/觸。

三個人坐下來,溫白羽很久都沒看皮影戲了,一開始還挺有/意思,万俟景侯給他剝着花生米,剝/開之後直接塞/進溫白羽嘴裡。

三個人聽了一場,然後就越來越覺得匪夷所思,到底是什麼意思,爲什麼讓他們來這個地方?

難道是來錯了地方,他們猜錯了用意嗎?

可是如果猜錯了,他們偏離了軌道,按照幕後人的省通廣大,也應該及時通知他們,畢竟那人帶走於先生,是要用於先生來要挾他們,交換玉盤,而現在那個人一直沒有出現,也沒有進一步的消息,八成說明他們並沒有來錯地方。

万俟流風也有些坐不住了,他心裡着急的厲害,已經兩天多了,不知道於先生在那些人手裡怎麼樣,會不會受苦。

受苦是一定的了,於先生的眼睛就算看不見了,但是那也是眼睛,被生生挖下來……

万俟流風一想,就覺得不敢再想下去,否則他會發瘋的。

一直演到了第三場,黎少爺終於出現了,他不是自己出現的,是那個高大的男人推着他出來的。

男人沒有什麼異常,肩膀上也沒有那張可怕的人皮,看起來完全正常,就像是一個夥計一樣。

黎少爺從遠處過來,那高大的男人推着黎少爺過來,在他們旁邊停了下來,正好桌子是四面的,黎少爺就坐在了坐前面,背對着戲臺,似乎也沒想看戲。

溫白羽狐疑的看着黎少爺,黎少爺笑了笑,看起來很虛弱的樣子,他把手搭在桌沿上,手腕很細,而且很瘦弱,看起來有些弱不禁風的樣子。

黎少爺說:“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黎英,我身後的是我的夥計,你們叫他皮子。”

溫白羽不由得抖了一下,皮子……

他只能想到那張人皮。

黎少爺笑着說:“我之前就聽說過景爺,沒想到景爺竟然到這種小地方來了。”

万俟景侯看了黎英一眼,突然拿出一樣東西,放在桌上,推給黎英看。

是那張帶血的照片,照片推過去,黎英想要拿起來,卻被万俟景侯按住了照片的一角,拿也拿不起來。

万俟景侯先然不想讓他拿起來看到背面的文/字。

万俟景侯說:“這個剪影,你見過嗎?”

黎英也沒有像硬拿起來,仔細看了一眼,笑了笑,說:“見過。”

溫白羽說:“見過?你怎麼分別出來的?”

黎英笑着說:“你們看這個地方,其實有一個細小的缺口,這是故意做的,這是正品,別人仿造做的,都是贗品。”

溫白羽一聽,還有仿品和贗品,說明這個剪影大有來頭?

黎英說:“這是我父親做的,一件比較得意的作品,我從四歲開始跟着父親學手藝,臨摹過幾次,這個我印象很深。”

溫白羽看了一眼万俟景侯,眼睛裡有些高興,但是隨即一想,那司機說,黎老/爺早就死了,這可怎麼辦?

溫白羽說:“那這個剪影呢,現在還在黎家嗎?”

黎英笑了一聲,頗有些自嘲,說:“不在了。”

溫白羽驚訝的說:“這不是你父親的得意之作嗎?怎麼不在了?”

黎英簡練的說:“賣了。”

他說着,回頭看向黎二/奶奶,黎二/奶奶正笑眯眯的和別人說話,完全沒看見黎英眼裡的鄙夷之色。

黎英說:“父親去世之後,家裡就已經沒什麼生意了,現在的當家是黎二/奶奶,你們想必也知道,黎家這麼多人,吃穿都是問題,黎二/奶奶當家之後,直接把父親之前的那些作品,全都賣掉了。”

溫白羽頓時有些頹喪,万俟流風的臉色也很不好看。

万俟景侯說:“賣給誰了,賬目有嗎?”

黎英笑着說:“景爺您覺得,可能有賬目嗎?”

万俟景侯沒有說話,但是看他臉色,也知道賬目肯定沒有了。

照片的問題,好不容易看到了希望,但是希望突然就夭折了,剪影賣了,那就像一根針扔進了大海里,有沒有被二次倒手都不知道,他們本身還想順藤摸瓜,但是根本摸不到了。

溫白羽嘆口氣,時間越來越晚了,第四場皮影戲開始了。

這個時候黎二/奶奶站起來了,不知道去哪裡,溫白羽尋找了半天,就看到黎二/奶奶竟然走到了皮影戲的後/臺去了,她也不會演,不知道要幹什麼去。

不過下一刻溫白羽就知道了,黎二/奶奶跟一個演皮影戲的壯漢推推搡搡的,不用想也知道幹什麼呢。

溫白羽不想再去看,目光在人羣裡亂掃着,就在這個時候,他突然看到柵欄外面的站席裡,有一個非常熟悉的人影。

溫白羽突然大喊了一聲:“是於雅!”

他說着,猛地站起來,万俟景侯立刻也回頭去看,果然就看到於雅站在人羣裡,於雅也看到了他們,轉頭就走,一下湮沒在人羣中。

三個人立刻站起來追,追出柵欄,外面人實在太多了,都興致勃勃的看着皮影戲,敲鑼打鼓的聲音不絕於耳,正演到高/潮的地方。

三個人往外追,追了一會兒,於雅就不見了,於雅個子不高,在人羣裡很容易穿梭,比他們這些男人容易穿梭。

溫白羽有些懊惱,說:“讓她跑了!她怎麼在這裡?會不會是於雅的那個主人綁走了於先生?”

万俟景侯面色凝重,說:“確實有可能。”

他們把人跟丟/了,只好往回走,這個時候就聽敲鑼打鼓的聲音,已經到了高/潮,“噹噹噹當”震得耳朵翁翁直響。

万俟景侯怕溫白羽又擠丟/了,拉着他的手往裡走,就在“當——!!”的一聲響之後,突然“呲——”的一聲。

鮮紅色的血,在燈光的照耀下,一下噴濺而出,直接染紅了皮影戲的白布,霎時間一片血紅。

圍觀的人先是“嗬——”的高喊了一聲,隨即還以爲是皮影戲的“特效”,都開始鼓掌叫好起來。

結果皮影戲的白布後面,一個聲音突然大喊起來:“死人了!!!!死人……死人了!!”

聲音非常高/亢,一時間場面混亂起來,這麼多人開始擁擠奔跑,衝向黎家門外,溫白羽被擠了好幾次,万俟景侯摟着他,把他摟在懷裡。

整村的人都來了,還有好多專門趕來的富商,花園裡一下擁擠吵鬧,喊聲震天。

鮮紅的血跡“滴答滴答”的從白不上滑/下來,戲臺上的人全都跑了,那個壯漢從戲臺上衝下來,不小心勾了一下白布。

白布轟然倒塌,一下把地上的血全都蓋住了。

溫白羽看着這場面,拽着万俟景侯往前走,他們正好和人逆着走,走了幾步就不擁擠了,万俟流風從後面衝上來,說:“叔父,太傅,你們沒事吧?”

溫白羽搖了搖頭,看向那塊白布下面的東西,好像躺着一個人,白布蓋着,有些凹凸起伏。

白布的旁邊,還散着一隻高跟鞋……

黎英也轉着輪椅過來,後面還跟着那個高大的男人。

黎英讓皮子把他推過去,然後彎下腰來,一把掀起那塊白布。

一瞬間,黎英“嗬——”的使勁抽/了一口氣,手一顫,白布掉了下去,皮子立刻捂住他的眼睛,說:“少爺,先回避吧。”

黎英搖了搖頭,撥/開皮子的手,注視着地上的死人。

溫白羽也嚇了一跳,差點後退一步。

地上的死人正是黎二/奶奶,她躺在地上,腦袋和脖子已經分家了,腦袋滾在地上,血從脖子上噴/涌/出來,地上還留着大量的血跡,看起來是被生生刮掉了腦袋。

眼前的景象實在太可怕了,尤其是午夜時間,北風一刮,發出“嗚嗚”的呼叫/聲,更是讓人毛/骨/悚/然的。

溫白羽看着那一地明晃晃的血跡,有些看不下去,側過頭去,万俟景侯摟住他的肩膀。

不過就在這一瞬間,溫白羽突然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大聲的說:“不對勁!她脖子上戴着的那個玉墜呢?”

万俟景侯說:“什麼玉墜?”

溫白羽對黎英比劃着,說:“這麼大,一個竹節的玉墜,綠色的,看起來像是翡翠,還挺名貴的那種,你見過嗎?她是不是一直戴着?”

黎英對那個玉墜特別有印象,說:“對,的確有這麼一個玉墜,非常值錢,是我父親留下來的傳家/寶。”

溫白羽說:“玉墜不見了。”

黎二/奶奶的脖子和腦袋分家了,玉墜早就掛不住了,不知道是不是掉了。

万俟景侯見溫白羽一直在說玉墜,就走過去,用匕/首挑開白布,在周圍找了一圈,說:“沒有玉墜。”

溫白羽心裡飛快的轉,說:“難道那個玉墜有什麼不同尋常?有人想搶玉墜?那也不對啊,要搶玉墜,直接拽下來就行,幹什麼非要把她頭砍下來?”

黎英聽到溫白羽的話,說:“那個玉墜……的確有不同尋常。”

溫白羽說:“什麼意思?”

黎英說:“那個玉墜,是我父親過世的時候,含在嘴裡的,後來才被發現的。”

含在嘴裡?

爲什麼要含在嘴裡?

正在溫白羽不解的時候,突然聽到万俟景侯說:“於雅!”

万俟景侯說着,立刻回身衝了過去,於雅果然就站在混亂的人羣中,溫白羽趕緊追上去,結果就看到於雅突然把一樣東西放在桌上,然後飛快地又跑了。

万俟景侯去追了,溫白羽跑過去,把桌上的東西拿起來,竟然又是一張照片!

這張照片他們見過,是那十二個隊員的老照片,翻過來之後,背面竟然有字。

背面的文/字是——三日之後,用黎家弦月,冰宮半月,交換於玥。

溫白羽一看,頓時有些發懵,怎麼條件又增加了,還有黎家弦月。

黎家弦月?這到底什麼意思?

難道黎家手中也有月亮玉盤?

這個時候万俟景侯和万俟流風已經回來了,他們不敢窮追,怕又發生變故,於雅可以竄梭在人羣裡,兩個人就沒有再追,回來找溫白羽了。

溫白羽拿着那張照片,給万俟景侯看。

皮子推着黎英過來,黎英看到他們手中的照片,愣了一下,說:“這張照片……”

溫白羽說:“你見過這張照片?”

黎英搖頭說:“不,並不是我見過,但是很眼熟,因爲我父親就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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