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身已經是半夜了,外面一片寂靜,但是時不時能聽到有小蟲子的聲音,在外面發出“簌簌簌”的挪動聲,或者是吱吱的叫/聲。
衆人就這樣睡了一晚上,只要一回想起那些蟲子,還有從嘴裡吐出來的場景,衆人都覺得不想再聽到這種聲音了。
溫白羽倒是睡得挺好,躺在万俟景侯腿上,身上還披着外袍,很快就睡着了,那種“吱吱”和“簌簌”的聲音根本就沒有聽到。
万俟景侯似乎覺得這種模式已經持續了很長時間,他很想讓溫白羽一刻不離的呆在自己身邊,如果離開了一刻,心裡都會有一種莫名的暴怒感,就像之前走散一樣,万俟景侯就想把他捆在自己身邊,但是自己又莫名的告訴自己不能這樣做,一定會後悔的。
万俟景侯有些矛盾,伸手輕輕的撫/摸/着溫白羽的頭髮。
溫白羽睡了一個好覺,一下就大天亮了,似乎還有些沒睡飽。
其他幾個人根本睡不着,很早就醒了,聽着外面“簌簌”的聲音,覺得渾身起雞皮疙瘩。
溫白羽聽到旁邊的人活動的聲音,這才慢慢醒過來,揉了揉眼睛,還伸了一個懶腰。
万俟景侯見他這樣子,臉上有些笑容,說:“還沒睡醒?”
溫白羽從他腿上爬起來,搖了搖頭,不過眼皮好像還黏在一起。
万俟景侯扶着他,親了他額頭一下。
慕秋從地上爬起來,悄悄走到門邊上,然後拉開門,立刻發出“嗬——”的一聲,有黑色的蟲子就要從外面爬起來。
唐無庸裡可以把將他拽了進來,回身猛地一腳踢上/門,那些黑色的蟲子就被門打了出去。
慕秋被提着領子,拍了拍胸口,說:“還好還好,我還以爲外面沒有蟲子了呢。”
万俟景侯站起身來,把溫白羽也扶起來,說:“咱們走吧,我的血放了一夜,氣味已經減淡了,那些蟲子很快會衝進來。”
溫白羽點了點頭,把外袍還給万俟景侯。
万俟景侯披上外袍,化蛇這個時候也站起來,他胸口似乎受傷了,簡單的包紮了一樣,鎧甲也脫/下來了。
化蛇站起來,把窗戶打開,外面也爬的都是類似於螺絲的黑蟲子,化蛇那刀將外面的那些黑蟲子全都撥掉。
相對於門來說,窗戶外面的蟲子比較少,起碼只有一層,化蛇撥掉了一層,那些東西就也不敢爬上來,就遊走在外圍的地方。
看起來他們打算從窗戶爬下去,但是這裡是四層,幸好其他人也都是練家子,他們這些淘沙的,雖然不一定有功夫在,但是耳濡目染的,早已浸/淫多時,手腳頗爲麻利。
化蛇拿着刀,先出去開路,他順着四層的窗戶慢慢往下爬,一邊爬一邊掃/蕩着外面的螺絲,那些螺絲就跟下泥點子一樣,發出“簌簌簌”的聲音,從窗戶和外牆上撥掉下去,然後“嘩啦啦”的掉在地上。
其他人跟在後面,都覺得後背一陣陣發/麻。
衆人從四層小心翼翼的趴下來,有万俟景侯在,那些蟲子不敢貿然靠近。
大家從樓上趴下來,一站到地上,就感覺腳底發/麻,地上全都是被撥下來的螺絲,衆人趕緊散開,往遠處快跑幾步。
現在已經/天/亮了,比昨天晚上進寨要亮的多,在光線下看到的寨子,那就是一片狼藉,滿地都是雜草,那些草都非常枯萎,帶着絕望,毫無生機,不知道已經荒廢了多久的寨子。
衆人後背都有些發涼,這地方就是一個鬼寨,建造的如此精細,結果被人拋棄了,一個人也沒有,如果不是發生了什麼戰爭,那就是鬧了什麼病,現在想一想都覺得有些後怕。
他們出了木樓,往木樓的後面走,化蛇還跟着很多士兵,他們的人,活着的基本都在這裡了,還虧了万俟景侯把他們找齊。
万俟景侯對化蛇說:“帶着你的部下先回去吧。”
化蛇似乎有些不放心万俟景侯,畢竟他們身上也沒有口糧,化蛇說:“主上,讓他們先回去,屬下就跟着主上。”
万俟景侯覺得也可以,就點了點頭。
化蛇吩咐那些士兵往回去走的路,順便在弄一些補給過來,其他人整理好東西就準備上路了。
寨子的四周圍是十二個山峰,山峰後面是一條河,他們要往寨子的後面走,首先遇到了山峰。
這個寨子建立的十分有特點,似乎建立在天險之上,他的周圍全是深不見的峽谷,出入需要走藤索,如果是有外人攻陷,那麼就非常不利。
衆人到了後寨藤索的地方,那地方也有很多腦袋,全都是腐爛的,被啃/咬的不成樣子的腦袋。
慕秋一見到那些腦袋,噁心的不行,立刻喊着:“師父好多腦袋!”
唐無庸伸手揉了揉太陽穴,說:“我之前就說過,我只有一個腦袋。”
慕秋可憐巴巴的說:“師父太可怕了,你帶着我滑過去吧。”
唐無庸擺手說:“不行,因爲我太可怕了。”
他說着,將滑梭往藤索上一扣,發出“嗖——”的一聲,直接就划過去了。
慕秋:“……”
慕秋只好也扣上滑梭,追着唐無庸滑過去,唐無庸在對面落地之後,還在摘他的滑梭,結果就聽到慕秋大喊一聲:“師父我來了!”
唐無庸立刻回身,就見慕秋跟的特別緊,猛地砸過來,還蹬着他的兩條細腿,似乎要犯壞,誠心要砸過來。
唐無庸也沒有躲,不緊不慢的把自己的滑梭摘下來,然後突然擡起了右手,慕秋衝過來,膝蓋正好磕在唐無庸的右手鐵爪子上,發出“當——”的一聲。
慕秋的膝蓋差點磕碎了,疼得他一下就摔在地上,捂着膝蓋滿地打滾,唐無庸則是冷笑一聲,活動了一下自己的手腕。
後面的人當然不會跟他們緊,一個到了一個才往前滑。
他們一人一個滑梭,但是万俟景侯和化蛇沒有。
老鬼笑着說:“真是不好意思恩公,我們只多一個滑梭了,您看看。”
他說着,又拿出一個滑梭,沒有再多的了。
万俟景侯也沒在意,把那個滑梭交給化蛇,然後拿過溫白羽的滑梭,扣在藤索上,摟住溫白羽的腰,猛地往前一縱,就聽“嗖——”的一聲響,溫白羽立刻脫離了地面,被蕩在峽谷中間。
滑梭快速的往前,沒用一會兒就到了對面。
其他人也快速的跟上來,他們先找到之前的帳篷,把帳篷拆下來,如果還要在野外過夜,這是唯一的帳篷了。
帳篷旁邊就是一條河水,現在是白日,河水粼粼的泛着光,看起來清澈見底。
其他人在拆帳篷,慕秋蹲在河邊,看着河水說:“這水裡到底有什麼髒東西?爲什麼會喝一嘴螺絲?”
香姐聽着已經噁心得不行了,說:“死小子,你快別說了!老/娘還想多活幾日!”
万俟景侯則是冷淡的說:“你再細心看看。”
慕秋莫名其妙的往河水裡仔細看,就在這一霎那,万俟景侯的話似乎有魔力一樣,那條清亮的河水,轉瞬就變成了一條泥溝!
一條可怕的泥溝,到處都是黑泥和淤泥,水淺的可憐,水和泥裡面全都是那種黑色的小螺絲,正在拱着泥,從河牀裡往外跑。
“嗬——”
慕秋連退了三步,“咚”一聲,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嚇得他臉色都蒼白了,爬起來又摔在了地上,蹲下來開始乾嘔。
其他幾個人似乎也臉色發白,但是因爲輩分比慕秋大,所以忍着沒有吐。
溫白羽看着那條泥溝,心想着幸虧自己沒有喝那裡的水,實在太噁心了。
唐無庸有些詫異的看了一眼万俟景侯,万俟景侯這個人的定力竟然意外的好,他竟然能一眼就識破了陣法。
唐無庸之所以不喝水,並不是因爲他識破了陣法,而是因爲他戒心很強,在外面從來不喝自己以外的水,吃自己以外的東西。
唐無庸看慕秋吐的臉色發白,拍了拍他的肩膀。
慕秋擺手說:“師父我沒事,你給我把它們炒一炒,我能全吃了它們!但是生吃不能啊!”
唐無庸:“……”
唐無庸看着自己徒/弟耍寶,踹了他屁/股一腳,說:“快去收拾帳篷。”
慕秋被他踹的捂着屁/股往前蹦,只好去收拾帳篷了,一邊收拾一邊說:“師父就會壓榨我,一點也不溫柔,別人家的師父怎麼那麼溫柔。”
衆人把東西收拾好,然後按照地圖上的路,繞回寨子旁邊,繼續往深處走。
旁邊是河谷,雖然陣法破/解之後,河水變成了泥溝,但是也是一條河谷。
兩邊是山路,山路很坡緩,衆人一路往前走,漸漸的,山路就變成了林路,樹林越來越密集,越來越叢生,從剛開始的稀稀疏疏,變成了正片的樹林。
樹木全都枯萎了,但是枯黃的樹幹依然挺/立着,遮天蔽日的紮根在山坡上。
起初大家還可以行動自如的前進,但是後來越來越難走,必須把樹木全都砍掉才能繼續往前走,走的也非常緩慢。
化蛇用刀在前面砍那些枯萎的樹枝,衆人艱難的在樹林裡潛行着,地上也全都是樹枝,踩在腳底下發出“咔嚓……咔嚓……”的聲音。
溫白羽的袍子有點寬大,他現在後悔出來之前沒換一個方便點的,他的袖子被刮破了好幾個口子,看起來就跟流蘇似的……
進入樹林之後,天色就慢慢暗淡下來了,衆人起初以爲是樹林遮擋了日光,但是發現其實不是,因爲樹林完全沒有樹葉,樹冠都枯萎了,所以遮不住什麼日光。
但是日光真的減淡了,漸漸的,整個日頭都被遮擋住了,四周就像黑夜一樣昏暗起來。
明明是正午,結果天黑的像午夜,慕秋擡起頭來,說:“不會是要下雨吧?”
他剛說完,溫白羽就覺得鼻子尖上落下了一滴雨水,真的下雨了。
其他人也驚訝了一下,刀疤臉說:“真的下雨了?”
雨水落下來的很稀疏,並不妨礙前行,衆人一路快走,加快腳步,雨水淅淅瀝瀝的下着,大家都被樹林折磨的不行,出了一身熱汗,這樣淋着雨,反而覺得爽/快。
天色越來越陰沉,越來越陰霾,陰霾的已經什麼都看不清楚了。
這個時候慕秋從他的竹簍裡面掏出一個燈來,並不是燈籠,也不是燭臺,這個燈裡面是燭臺,外面是一個八面形的罩子,罩子竟然是透/明的,外面罩着一層剖光打磨的非常明亮的藍色寶石,也不知道是什麼,反正一拿出來就知道是好東西。
慕秋特別得意的提着那隻燈,給裡面的燈芯打了火,等一下就明亮起來,火焰在裡面燃/燒,慕秋把燈的小門關上,外面藍色的罩子因爲剖光的面很多,好像能折射光線,將一盞小小的燈折射的非常亮。
小燈發出藍色的光線,在黑/暗中非常明亮,慕秋非常得意,說:“你們看,這可是好東西,防風防雨的,我師父設計的小玩意,怎麼樣,好玩吧?”
其他幾個人和唐無庸都是同行,雖然地位沒有唐無庸高,但是不會承認他的東西好,其他幾個人都不理慕秋,不過溫白羽倒是覺得這東西挺好,只有那麼小的一個燈芯,但是竟然能發出這麼亮的光來。
如果這光線不是藍色的鬼火就更好了……
慕秋像找到了知音一樣,對溫白羽說:“一看你就是識貨的人,我告訴你吧,我師父心靈手巧,你別看他爪子長得難看,他會做特別多的小玩意,而且他做飯特別好吃,嘿嘿嘿。”
唐無庸:“……”
唐無庸總覺得他好徒/弟像是市場上買牲口的。
衆人提着這一盞燈,慢慢往前走,因爲光線暗,樹林越發的難走了。
一路上只有慕秋在不停的說話,其他幾個人想要和万俟景侯套套近乎,香姐笑着說:“我們還不知道恩公的大名呢?”
万俟景侯說話很冷淡,不看香姐,只是說:“我姓景。”
万俟景侯沒有說實話,不過那幾個人已經奉承上了,老鬼笑着說:“原來是景爺!景爺不是道上的人?這番好身手,怎麼不在道上走動?”
万俟景侯沒有說話,似乎不打算搭理他。
老鬼覺得無趣,目光又在溫白羽身上繞來繞去的。
他們走了一會兒,淅淅瀝瀝的雨忽然一下下大了,就好像瓢潑一樣,從頭頂上直接澆下來,衆人都是一激靈,這下也不覺得爽/快了,大冬天的被澆了一個透心涼,冷的直髮/抖。
万俟景侯拽着溫白羽,化蛇在前面開路,大家一直往前跑,全都被澆的溼/透了,頭髮都溼的不能要,貼在臉上,還往下/流水。
慕秋跟着跑,突然大喊:“哎!你們看前面!前面有個山洞!!”
慕秋一喊,其他人也注意到了,立刻全都往山洞裡跑,衆人衝進山洞裡,立刻聞到一股騷臭的味道,這味道好像狐狸一樣,但是比狐狸還要猛。
衆人噁心的不行,捂着口鼻,想要退出去,但是外面的雨太大了,一下進退兩難。
慕秋趕緊摘下竹簍,從裡面摸了好半天,然後拿出一個小瓶子,打開來放在地上,蹲下地上拿手使勁扇,衆人就味道一股奇異的味道,一下擴散開了,有點像瓜果的味道,這大冬天,還在荒山野嶺,聞到一股香甜的瓜果味道,所有人都是食指大動的。
慕秋又是那種自豪的樣子,說:“是不是特別好聞,這種薰香不需要點燃也可以散發味道,也是我師父做的,而且是甜瓜的味道,我最喜歡這個味道了。”
他說着,還使勁聞了兩下。
山洞裡頓時充斥着這種香甜清爽的味道,讓人垂涎三尺,那種騷臭的味道一下就給薰跑了。
万俟景侯在山洞裡轉了一圈,發現這個山洞裡面除了騷臭的味道,還有血/腥味,不禁皺了皺眉,說:“這恐怕是野獸居住的山洞。”
慕秋說:“那萬一野獸回來了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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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疤臉冷笑了一聲,說:“怕什麼,咱們在道上走動的人,還能怕個把的野獸嗎?”
慕秋聳了聳肩膀,找了個地方自己坐下來。
溫白羽冷得直哆嗦,也找了個地方坐下來,大家都準備換衣服。
溫白羽的衣服是好料子,溼/透了之後全都貼在身上,身形都顯露/出來,一頭黑色的長髮也貼在臉上,顯得有些可憐兮兮的。
万俟景侯看見溫白羽這幅樣子,突然笑了一下,溫白羽詫異的說:“笑什麼?”
万俟景侯將他的頭髮整理了,放在耳後,說:“沒什麼,就是覺得你溼/透的樣子,特別好看。”
溫白羽:“……”
溫白羽還沒來得及說話,那邊坐在地上的慕秋突然蹦起來,指着自己對唐無庸說:“師父師父,你覺得我溼/透了好看嗎?”
唐無庸:“……”
唐無庸冷笑了一聲,說:“除非我眼睛瘸。”
慕秋氣的把那個散發着甜瓜味道的小瓶子扔在唐無庸身上,裡面還有些液/體,被唐無庸一把接住,一點兒也沒有撒。
慕秋說:“哼,你已經手瘸了。”
慕秋說完了,氣哼哼的去換衣服了。
衆人都擠在山洞裡換衣服,只有香姐一個女人,但是香姐渾然不在乎的樣子,脫掉自己的衣服,只留了貼身的一件,就坐在地上,還翹着腿,讓自己的身形更加婀娜,輕輕擦着自己的頭髮,用餘光暼着万俟景侯。
万俟景侯則渾然沒有發覺,拿了一個布給溫白羽擦頭髮。
衆人晾衣服,然後吃了些東西,外面的雨下的跟洪水一樣,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繼續往前走,聽着磅礴的雨聲,溫白羽感覺自己要睡着了。
溫白羽坐在地上,靠着万俟景侯,万俟景侯似乎也覺得很無聊,握着溫白羽的手,用三根手指反覆的捏着溫白羽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放在手裡把/玩,捏的溫白羽的手指發/癢,想要抽回來,但是万俟景侯卻不給他抽回去。
外面一片黑/暗,根本分不清楚是白天還是晚上,雨一直在下,旁邊打起了呼嚕聲,慕秋已經睡着了,蹲在地上,靠着牆壁就睡着了,一邊睡還一邊打噴嚏。
唐無庸把一張毯子扔過去,正好蓋在慕秋的身上,結果慕秋估計早就蹲不住了,探子蓋在他身上的一霎那,竟然“咕咚”一聲倒在了地上。
唐無庸嚇了一跳,趕緊過去查看,發現慕秋只是睡得太熟了,摔都沒摔醒,並不是昏死過去了。
唐無庸似乎覺得有些好氣,但是還是讓人躺在自己腿上,然後自己也靠向石壁,閉氣眼睛準備淺眠。
衆人實在無事可做,吃了東西就開始犯困,也全都閉眼淺眠了,本身只是像養養/精神,沒想到外面的雨一直下,他們竟然都睡着了。
溫白羽睡得迷迷糊糊的,突聽“嗬……”一聲,有些狐疑的睜開眼睛,就看到一個人掙扎着從地上爬起來,他的動作非常詭異。
溫白羽睜開眼睛,發現万俟景侯也醒了,估計是聽到了那個聲音,所以也睜開了眼睛。
光線更加暗了,不知道什麼時候那盞藍色的燈也熄滅了,山洞裡一片昏暗,溫白羽仔細分辨了一下,那個在地上掙扎的身影好像是慕秋。
因爲他年紀最小,而且身形也小,所以很好分辨。
慕秋垂着頭,四肢也垂着,但是後背弓起來,從地上掙扎的爬起來,這個樣子有些可怕,就好像一個糉子一樣。
慕秋的樣子很詭異,他爬起來,因爲就在唐無庸身邊,唐無庸立刻就醒了,說:“慕秋?”
慕秋沒有回話,但是一剎那間,唐無庸看到慕秋的臉色發青,好像中毒了一樣,突然衝過來,掐住自己的脖子。
唐無庸快速得用鐵爪子一擋,慕秋一下抓空了,搖搖欲墜的樣子,但是很快又爬起來,衝上去繼續抓。
慕秋的聲音有些大,其他人也醒了,只有老鬼睡覺是雷打不動的。
万俟景侯眯眼看着慕秋,說:“他肚子裡還有蟲子沒吐乾淨。”
唐無庸一聽,立刻伸手去抓慕秋,一把抓/住慕秋,左手揚起一個手刀,猛地一下打在他的後頸上。
慕秋髮出“嗬——”的一聲,一下就倒在了地上。
唐無庸將他抱起來,放在一邊,慕秋的臉色是青的,非常難看,嘴脣顫/抖着,額頭上全是汗,好像即使昏迷過去,整個身/體也在不斷的痙/攣着。
唐無庸伸手幫慕秋擦着額頭上的汗,轉頭對万俟景侯說:“快救救他。”
万俟景侯把手掌割開,血滴在慕秋的嘴脣上,慕秋張大了嘴巴,不斷髮出“嗬——嗬——嗬——”的聲音,隨即伸手捂住了腹部,衆人都感覺頭皮發/麻,因爲他們看到了慕秋的腹部在動,似乎裡面有個蟲子在不斷的鑽動。
慕秋疼的猛地清/醒了過來,眼睛翻白,嘴裡虛弱的喊了一聲:“師父……”
然後很快又暈了過去。
這隻蟲子似乎非常頑固,竟然一直在裡面,不管怎麼動,就是不出來。
万俟景侯看慕秋有些堅持不住的樣子,說:“把蟲子直接剖出來。”
香姐立刻說:“開膛破肚,那人還不死了?”
唐無庸擡眼看了一眼万俟景侯,似乎是想到了之前万俟景侯的傷口可以自動癒合的事情,他的血似乎有這種功能。
唐無庸就沒有在猶豫,說:“幫我按住他。”
溫白羽趕緊按住慕秋,万俟景侯也伸手按住他,唐無庸的鐵爪子忽然一動,就聽“呲——”的一聲,鮮血噴濺而出,慕秋髮出“嗬——”的一聲,身/體痙/攣起來,嗓子裡低吟着:“好疼……師父……好疼……”
慕秋的聲音很虛弱,唐無庸感覺自己的鐵爪子都在發/抖,他快速的剖開慕秋的肚子,鐵爪子猛地抓進去,就聽“嘩啦”一聲,衆人噁心的不行,到處都是血,那之蟲子竟然非常大,還吸住慕秋不出來,慕秋的低吟已經變成了嘶吼,疼的昏/厥了過去。
唐無庸將蟲子剖出來,万俟景侯將自己的血滴在慕秋身上,慕秋的傷口在慢慢癒合。
衆人看着這血/腥的場面,都覺得後腦勺發/麻,不過幸好那蟲子已經被剖出來了,有效拳頭那麼大,看起來慕秋不走運,竟然鑽進去了這麼大的蟲子,應該是最大的了。
慕秋臉色終於從青色轉成了蒼白色,雖然仍然不好看,但是看起來不再中毒了,這倒是一件好事。
香姐好奇的看着万俟景侯,目光在他身上轉了好幾圈,万俟景侯的血可以解毒,可以癒合傷口,還可以驅蟲,這簡直太神奇了,她在道上走了十幾年,見過無數奇人,但是從來沒有這麼神奇的人。
香姐想要去搭訕,但是万俟景侯根本不看自己,他和溫白羽那麼親/密,一看就是喜歡男人,香姐憤憤不平的坐在一邊,看着旁邊的老鬼,這傢伙睡起來竟然雷打不動,他們這邊這麼大動靜,慕秋又喊又吼的,這老東西竟然還在睡覺?
香姐說:“老鬼!老鬼,你怎麼還睡呢?”
老鬼根本沒反應。
這個時候溫白羽突然“嗯?”了一聲,衆人全都看向他。
溫白羽指着山洞的地上,說:“這裡怎麼有一排腳印?”
一排腳印!
衆人全都傻眼了,那是人的腳印,但是比一般男人的腳印還要再大一點,看起來是個高壯的男人。
大家都確定那不是自己的,不是因爲他們知道自己的鞋印是什麼樣子,而是因爲那個腳印是溼的!
他們在山洞裡避雨已經很久了,鞋印全都幹了,地上踩得水也幹了,而這排腳印竟然是溼的!
顯然是從雨地裡走進來的。
万俟景侯臉上一沉,突然攔住要過去查看的溫白羽,說:“不要過去,腳印只有一排,那人進來還沒離開。”
衆人一下陷入了極度的恐懼之中……
有一個人,從雨地裡進了山洞,他在山洞裡留下了腳印,然而他們竟然沒人發現,估計是趁着大家熟睡的時候溜進來的,但是更可怕的是,那個人進來之後就沒有出去,但是山洞不過轉身的距離,這麼一塊地,放眼全都看清楚了,怎麼可能多了一個人,他們還沒有發現?
山洞裡靜極了,大家的目光在山洞裡不停的掃視着,根本沒有多人,一共就這麼幾個,老鬼還在睡覺,簡直雷打不動,其他人都是高度緊張,高度戒備的狀態。
溫白羽突然說:“不對……”
他說着,突然指向老鬼的方向,說:“那地方多了一塊石頭?”
老鬼躺在一塊石頭上睡覺,但是溫白羽記得,他們進來的時候,似乎沒有這塊石頭?
那是一塊不小的石頭,跟小牛犢一樣,半圓形的扣在地上,如果不是老鬼趴在上面睡覺,衆人應該早就發現了,但是老鬼此時趴在上面,睡得正香,所以讓他們忽略了這塊石頭。
就在衆人狐疑的盯着那塊石頭的時候,那石頭突然動了!
石頭動了一下,灰黑色的石頭上,竟然翻起了兩個像碗一樣大的黑點。
那黑點滾動着,裡面還有血絲。
也不知道是誰大吼了一聲:“草他娘!是眼睛!那不是石頭!”
老鬼此時還沒有動,但是大家都不覺得他是睡着了,或許是被這可怕的東西襲/擊了。
那石頭又動了,眼睛不斷的滾動着,半圓形的地步突然脫離了地面,竟然露/出類似於腳的東西,那腳印應該就是他留下來的,但是它的腳其實很多很多。
溫白羽看着,頓時頭皮發/麻,它那灰黑的東西,其實是個外殼。
香姐大叫一聲說:“這!這是那種蟲子!!”
原來他們在慕秋肚子裡找到的並不是最大的蟲子,這一個纔是最大的,足有小牛犢那麼大,它的每一個細節都看的如此清楚。
那蟲子突然動了,老鬼的身/體在上面,“嘭”的一聲被晃了下來,老鬼臉色也是鐵青,一動不動的掉在地上,看起來還有些氣息。
那蟲子的眼睛不斷的轉動着,盯着衆人看,衆人被看的頭皮發/麻。
刀疤臉握着手中的刀,聲音發緊,說:“還等什麼,不過是個蟲子,草他娘把它剁了!”
唐無庸伸手拉住他,說:“不要輕舉妄動,這隻蟲子似乎是母的。”
慕秋這個時候醒過來了,但是應該是疼醒了,窩在唐無庸懷裡,虛弱的說:“師父你太飢/渴了,徒/弟我疼成這樣,你竟然看上了母蟲子……”
唐無庸:“……”
唐無庸如果不是看他臉色蒼白,特別虛弱的樣子,真想賞他一個爆栗子。
唐無庸說:“我曾在典籍裡看過這種蟲子,母蟲子一旦受傷,血液會把公蟲引來。”
這下好了,他們必須要想一個好辦法,殺了蟲子,但是又不能讓它流/血。
就在這個時候,那隻巨大的蟲子開始發出聲音,不是“吱吱”的聲音,而是類似於一種女人呻/吟的聲音。
大家第一反應都是看向香姐,香姐瞪着眼睛,說:“看我/幹什麼,又不是我叫!”
那蟲子太怪異了,竟然發出這種聲音,聽起來讓人老臉發紅,還以爲是在叫/春,結果竟然是從蟲子嘴裡發出來的。
蟲子怪異的叫着,然後越來越躁動。
溫白羽心裡有個奇怪的想法,但是這個想法有點齷蹉,所以沒好意思說出來,還是慕秋大咧咧的說:“這蟲子不會是發/春了吧?”
慕秋剛說完,那蟲子突然在地上開始爬動,它的爬行速度非常快,因爲身/體很大,足也很長,發出黏糊糊的“嘩啦嘩啦——”聲,衝着他們快速的爬過去。
衆人被嚇得一下散開,全都衝向山洞/口。
那蟲子第一個衝着万俟景侯追過去,殼子下面的足黏糊糊的甩着,好像觸/手一樣,要把人纏住。
山洞裡一下就混亂起來,外面還下着雨,不過雨已經很小了,沒有剛纔那麼磅礴,衆人衝向山洞外,万俟景侯的反應速度非常快,那隻蟲子似乎追不上,然後又開始去追抱着慕秋的唐無庸。
唐無庸猛地踹了兩下蟲子的硬殼,蟲子被踹翻在地上,軟乎乎的觸手一翻,就把殼子翻起來了,竟然分外的靈動,然後又追着其他人跑。
衆人可算是發現了,這隻蟲子怕是真的要交/配,它只追着男人,對香姐卻視而不見,就算香姐站在它面前,那之蟲子也是紋絲不動的,絲毫不理會。
溫白羽快速的往前衝,雨水打在臉上,那隻蟲子對他緊追不捨的,溫白羽又不敢真的去打,頂多也是踹它一腳,把蟲子踹翻,可是那蟲子的動作非常靈活,根本不管用。
就在蟲子被踹翻的一霎那,溫白羽突然看見它殼子下面黏糊糊的肉一陣收縮,猛地噴/出一種類似於霧氣的東西。
溫白羽吸/入了一股刺鼻的氣體,也不知道是什麼,腦子裡發出“嗡——”的一響,眼前一陣發黑,身/體猛地向後倒去。
那蟲子快速的追上來,軟塌塌的肉足猛地捲過來,就要捲住溫白羽的腰,溫白羽眼前金星亂閃,眼看那幾條肉足就要捲過來,溫白羽突然伸手一揮,手掌中猛地冒出一股火焰,一下打上去。
蟲子似乎害怕火焰,猛地一縮。
溫白羽一下倒在地上,感覺隨着火焰的打出,腹中劇痛無比,倒在地上的一霎那,後背發出“咔嚓”一聲,地上的藤條竟然轉瞬凹陷了下去,這竟然是一個陷阱。
樹林的地上密密麻麻都是樹枝和藤條,本身就看不清楚,原來這地/下是個大坑,上面覆蓋着東西,溫白羽沒注意,一下倒進去,兜頭就掉進了坑裡。
衆人躲閃着那隻蟲子,轉瞬之間,他們就丟/了一個人,溫白羽一下就不見了。
溫白羽順着大坑掉下去,蟲子噴/出來的毒霧能讓人產生麻痹,但是麻/痹/的時間很短,溫白羽摔下大坑的時候,一下就清/醒了,他想要展開翅膀,但是一來坑的直徑太小了,翅膀打不開,二來是他腹中很疼,那種疼痛似乎牽引着他的靈力,靈力被制約起來,怎麼也用不上。
溫白羽下墜的頭暈腦脹,一下砸下去,發出“嘭!!!”的一聲巨響,他感覺自己的胳膊一陣劇痛,估計是斷了,然而這麼深的坑,竟然只是胳膊斷了,溫白羽有些不可思議。
就在他愣神的這個時候,突聽坑裡有人“哎呦……”了一聲。
溫白羽一愣,發現聲音竟然是從自己身下傳來了,趕緊捂着胳膊一下跳起來,溫白羽發現自己身下竟然是個毛/茸/茸的東西,一團白色的,在黑/暗的深坑裡,他看到了一雙紅色的眼睛,圓溜溜的。
是那隻訛獸!
溫白羽似乎認出他來了,是之前引路的那隻訛獸。
訛獸倒在地上,被溫白羽從上面砸了個正好,疼的齜牙咧嘴的。
溫白羽全身的重量都砸在他身上,怪不得只斷了一條胳膊,腹中震得有些疼,其他地方只是蹭傷,並沒有重傷。
溫白羽瞧那訛獸躺在地上,齜牙咧嘴的哎呦,立刻上去把他扶起來,說:“你沒事吧?”
訛獸疼的嘴裡不斷的“嘶……”,說:“不行,不行,別動,我的腿,腿好像斷了……”
那必然是溫白羽壓斷的,溫白羽的胳膊也斷了,往上看了看,深坑實在太深了,他們這樣子根本爬不上去。
訛獸坐在地上,他的上半身是少年的模樣,長相精緻漂亮,雌雄莫辯,肩膀和胳膊一直到腰/際的地方,都有粉色的花瓣紋身,看起來竟然有一些嫵媚的氣息。
他的兔耳朵在頭頂上一抖一抖的,好像特別可憐,下/身則是肚子的樣子,雪白的兔尾巴紮在小屁/股上,左腿顯然受傷了,有點不自然的樣子。
溫白羽扶着他坐下來,然後纔打量了一下四周,四周是一個深坑,看起來人工開鑿的,但是開鑿的痕跡非常簡陋,而坑裡除了他們,似乎沒有活物了,但是有很多死物!
是很多白骨,並不是人的白骨,那是狼的骨頭,還有狼腦袋,已經都成了白骨了,堆了厚厚的一層,看起來有些陰森。
訛獸坐在地上,看着溫白羽的胳膊,笑眯眯的說:“你的胳膊斷了,我給你復原吧?”
溫白羽有些詫異,不過想到訛獸是靈獸,似乎是有一些靈力的。
訛獸白/嫩/嫩的小手撫/摸在溫白羽的胳膊上,溫白羽頓時覺得自己的胳膊似乎和剛纔不同了,一下就輕/鬆了起來,而且可以活動了,那種不能動的感覺頓時消失。
溫白羽活動了活動自己的胳膊,總覺得這個場景有些似曾相識,也覺得眼前這隻訛獸好像似曾相識。
訛獸扎着紅溜溜的眼睛,看着溫白羽,說:“怎麼樣,能動了吧?”
溫白羽說:“謝謝。”
他活動了一下自己的胳膊,然後說:“你爲什麼不把自己的腿也復原一下?”
訛獸的兔耳朵立刻耷/拉下來了,撅着粉嘟嘟的嘴巴,說:“我只是一個靈力弱小的靈獸,我們能給別人復原小傷痛,但是沒辦法復原自己的傷痛。”
溫白羽不清楚訛獸的靈力,他以前只是聽說過訛獸,從沒見過,訛獸似乎天生有一種親和力,或許是因爲他的體態優美,面容也漂亮,所以動物總喜歡聚/集在訛獸周圍,但是訛獸不會說真話,在人們的眼睛裡,訛獸是一種狡詐的靈獸。
人們如果捕捉到訛獸,也不會吃他的肉,最多是扒掉皮毛,都怕吃了他的肉,也變成狡詐的人。
溫白羽看着這隻訛獸,覺得其實訛獸並不是那麼壞,看起來還挺可愛的,尤其是那圓溜溜的兔尾巴和白生生的兔耳朵,溫白羽很想揪一揪。
訛獸圓溜溜的眼睛轉動着,看起來特別靈動,說:“我救了你一次,你要把我帶上去。”
溫白羽說:“那是自然。”
訛獸頓時笑起來,單腿蹦起來,抱住溫白羽的脖子,掛在他後背上,說:“快快,咱們快上去吧!我被困在這裡已經快要一天了,我的肚子都餓癟了。”
溫白羽咳嗽了一聲,說:“等等,我現在靈力有點問題,變不出翅膀,不過我的朋友在上面。”
訛獸眨着眼睛看着他,說:“是那個一臉冰塊的男人嗎?長得很高,一身黑衣服,眼睛這個地方還有一顆痣。”
溫白羽聽他描述的是万俟景侯,立刻點了點頭。
訛獸突然“嘻嘻嘻”的笑了起來,聳了聳白/嫩/嫩的小鼻子,說:“你說/謊!”
溫白羽詫異的說:“我說了什麼?”
訛獸舉着食指搖晃,說:“你說他是你朋友,這不是說/謊嗎,看來不止我們喜歡說/謊呀。”
溫白羽更加詫異,訛獸繼續說:“我看見你們親嘴巴了,他怎麼會是你朋友呢,他是你男人嗎!”
溫白羽:“……”
溫白羽突然有點老臉燒紅,不自在的摸了摸自己嘴脣。
就在這個時候,果然深坑上面有動靜,是一盞藍色的亮光,溫白羽立刻擡起頭來,就看到万俟景侯的影子在上面晃動。
隨即是万俟景侯的聲音,朝下大聲的說:“白羽?你在下面嗎?”
溫白羽趕緊站起來,說:“我在。”
上面的人顯然鬆了一口氣,然後暫時離開了一會兒時間,從上面放下一根藤條來,那藤條非常長,一直垂下來。
溫白羽讓訛獸趴在自己背上,說:“抱好了我脖子,別摔下來。”
訛獸立刻點了點頭,兩隻頭耳朵在頭上直晃盪,看起來可愛極了。
溫白羽揹着訛獸,抓/住那條藤條,万俟景侯在上面拉藤條,他的臂力很大,其他人還以爲要幫忙,結果万俟景侯一個人就把溫白羽從下面拉了出來。
溫白羽一上來,衆人就發現他背上的訛獸了,香姐立刻驚叫着:“天呢!是訛獸,他的毛皮好漂亮!我要他的毛皮!”
訛獸抖了一下,死死抱着溫白羽的脖子不放手,小屁/股一扭一扭的,說:“救命啊,我剛纔可把你的胳膊復原了,你不能把我給他們。”
訛獸沒有受傷的小/腿一直在不斷的蹬着,蹬的溫白羽的後背直疼,頻率還挺高,溫白羽把他從後背摘下來抱在懷裡,訛獸小小的,看起來特別可愛,耳朵拼命的抖着。
溫白羽自然不會把訛獸/交給他們剝皮,但是万俟景侯見那隻訛獸也不/穿衣服,雖然下/身是兔子,但是上半身是個少年的樣子,突然伸手過去,一把抓/住訛獸的兩隻兔耳朵。
訛獸發出“誒!”的一聲,被万俟景侯一下揪了起來,雙手亂抓,沒受傷的腿一直亂/蹬,說:“我放下來放我下來!”
万俟景侯一抖手,將訛獸扔給了後面的化蛇,訛獸一看到化蛇,嚇得臉色更白了,衝着溫白羽大喊着:“救命啊!這裡有條蛇!這裡有條大蛇!!”
化蛇將訛獸接住,訛獸在他懷裡撲騰着,一直掙扎着,用小/腿蹬着他的胸口,害怕的直哆嗦,畢竟他只是一隻兔子,而化蛇是兇獸。
溫白羽說:“那蟲子呢?”
万俟景侯說:“逃走了,你沒事吧?”
溫白羽搖頭說:“沒事,掉下去的時候胳膊摔斷了,不過訛獸幫我復原了。”
訛獸自豪的昂着小脖子,似乎已經忘了自己還在化蛇的懷裡,哼哼小鼻子,說:“那是,我可是上古靈獸,這點能耐還是有的。”
這個時候一直冷着臉,根本不說話的化蛇突然笑了一下,不過似乎笑的沒什麼誠意,伸手拍了一下他的斷腿。
“啊!”
訛獸大喊了一聲,疼得他冷汗都流下來了,瞪着化蛇,說:“你這個臭蛇,你幹什麼,小心我咬你啊!兔子急了也是咬蛇的!”
化蛇挑了挑眉,說:“你這麼能耐,怎麼不把自己的腿也復原?”
訛獸:“……”
訛獸似乎被鄙視了,兩隻兔耳朵都耷/拉了下來,無精打采的,憤憤的瞪了一眼化蛇,然後哭着要找溫白羽抱。
溫白羽最後還是將訛獸接過來了,訛獸可憐兮兮的趴在他懷裡,兩隻耳朵還蹭着溫白羽的下巴。
万俟景侯見訛獸和溫白羽十分親/密,心裡有些不高興,想要這隻兔子直接丟回坑裡,但是又強行忍耐下來了,万俟景侯覺得自己作爲襄王,能忍耐到這種程度,已經算是不容易了。
訛獸趴在溫白羽懷裡,使勁吸了兩口氣,感嘆地說:“哎呀,正陽之氣就是好聞啊,香香的!”
万俟景侯的臉色更加差勁了,就在他要發作的時候,訛獸的耳朵突然抖了一下,說:“咦?”
溫白羽說:“怎麼了?”
訛獸從溫白羽懷裡擡起頭來,詫異的眨着圓溜溜的眼睛,說:“咦?你竟然懷/孕了?”
溫白羽一愣,都沒反應過來,万俟景侯也正愣了一下,這是他第二次聽了,第一次是疾醫診脈,不過疾醫把溫白羽看成姑娘了,第二次就是訛獸說的。
万俟景侯也只是詫異了一下,很快就恢復了平靜,畢竟訛獸只會說/謊,万俟景侯就沒當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