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在打聽葉流響消息的時候,回了北/京,溫白羽可還記得要把建木樹枝還給冥帝。
他們上了火車,因爲這次沒有人出資,買的就是普通的車票,並不是什麼高大上的商/務票。
火車上人特別多,或許是趕上年底這段時間,顯得非常亂,一進去就聞到一股很難聞的味道。
溫白羽憋着氣有點忍不了,雨渭陽倒是興致勃勃的看蛋寶寶,衝着縫隙一直往裡盯,想看出蛋寶寶到底是什麼物種。
雨渭陽說:“只能看見白色的翅膀,他好像把自己裹起來了?”
溫白羽很嘚瑟的說:“肯定是小鴻鵠,我的基因比較強大。”
雨渭陽說:“那可不一定,沒準是長着翅膀的龍?”
唐子笑了一聲,說:“雨老闆,燭龍本身已經很逆天了,再長上翅膀,那就更不好辦了。”
雨渭陽說:“說的也是,但是真的有翅膀,難道真的是小鳳凰?沒道理啊。”
四個人正在對着蛋寶寶研究,突然有人叫了一聲“景爺”,雨渭陽手快,趕緊把蛋寶寶一摟,正好用衣服蓋住。
走過來的人是二山,大家差點忘了二山也是北/京的人,也要回北/京去。
二山和万俟景侯攀談了幾句,不過万俟景侯的表情很冷淡,什麼也沒說,二山只能陪笑着就走遠了。
他的座位不在這邊,很快越過車廂就走了。
溫白羽沒注意他,對雨渭陽說:“你回北/京之後查查那個叫葉流響的人,估計要從唐老闆入手查才行。”
雨渭陽笑着說:“嗯好,不過我也就是道上的人脈,如果有人知道肯定能查到,你還不如讓景爺幫忙查,他一開口,好多人求着告訴他。”
溫白羽瞥斜了一眼万俟景侯,說:“真的嗎?”
万俟景侯只是笑笑,衝溫白羽勾了勾手指,溫白羽總覺得這個動物是他對着樓下阿貓阿狗才做的。
不過溫白羽還是老老實實的靠過去,說:“幹什麼?”
万俟景侯說:“我在道上確實有點人脈……”
他說着,嘴角掛上一絲特別蘇的笑意,又說:“你親我一下,我就去查,怎麼樣?”
溫白羽“呿”了一聲,說:“每次都是這樣,毫無新意。”
万俟景侯一臉受教的表情,說:“那你親我兩下。”
溫白羽:“……”
第二天一大早,衆人就下了火車,他們還在火車站等出租,就看到一輛很騷包的黑色商/務車開了過來,車子一停,冥帝立刻從裡面鑽出來,雙手插着兜,說:“溫白羽,你真讓我好等,東西快拿來。”
溫白羽見冥帝一身灰色西服,戴着大墨鏡,他出來之後還跟着幾個保/鏢,就跟黑社/會似的,火車站人來人往,所有人都往這邊看,然後立刻躲得遠遠的。
溫白羽太陽穴有點蹦,趕緊伸手去掏揹包裡的建木樹枝,冥帝等他掏東西的時候,笑眯眯的說:“哎呦,又懷了,我說万俟景侯,你動作太快了吧,這麼生下去,你養得起嗎?”
冥帝正在調侃万俟景侯,就聽溫白羽“啊”了一聲,說:“糟糕,樹枝不見了……”
冥帝一愣,隨即笑着說:“溫白羽你可別騙我,我不就調侃了你男人一句嗎?”
溫白羽說:“真的不見了,我上火車的時候還確認了一下,明明是帶着的,這個包也沒有放在行李架上,怎麼突然就沒了reads;妖孽王爺的毒妃。”
万俟景侯皺了皺眉,也翻找了一遍,包裡確實沒有建木樹枝。
冥帝頓時皺起眉來,說:“真的沒有?”
溫白羽說:“我騙你幹什麼,我也不知道這玩意怎麼用。”
冥帝立刻有些着急,說:“我的祖/宗,看你乾的好事,建木樹枝是神器,你竟然能弄丟/了,這回有的好找了。”
冥帝說着,匆匆上了車,“嘭”的一聲掛上車門,吩咐司機開車,同時將下車窗,說:“你們要是有樹枝的消息,立刻通知我。”
溫白羽點點頭,就看到冥帝的騷包車一溜煙不見了。
溫白羽奇怪的說:“明明就在揹包裡,是誰拿走了?”
衆人很快回了小飯館,溫白羽又反覆找了兩遍,都沒有建木樹枝的影子,給鄒成一打了電/話。
不過電/話是噫風接起來的,溫白羽看了兩眼,確實是鄒成一的手/機號。
噫風笑眯眯的說:“少爺昨晚有些累,現在還沒起呢,如果有事情,我可以轉告少爺。”
溫白羽頓時感覺到噫風的語氣裡,透露/出了一股濃濃的禽/獸感。
噫風聽說建木樹枝不見了,也有些驚訝,說:“建木樹枝是上古神器,想要它的人很多,等少爺醒了,我會轉告少爺的,也會幫忙找的。”
溫白羽很快掛了電/話,將近中午的時候,雨渭陽突然跑來了小飯館,進門就喊“溫白羽”。
唐子笑眯眯的看雨渭陽跑進來只喊溫白羽,立刻說:“雨老闆,我會吃醋的。”
雨渭陽臉上一紅,伸手像趕蒼蠅一樣趕着唐子,對溫白羽說:“溫白羽,我跟你說,這事兒太邪乎了!”
溫白羽說:“怎麼了?”
雨渭陽說:“還記得那天咱們去潘家園逛夜市嗎?那個攤主二山。”
溫白羽說:“記得啊,就是說話特別油滑那個,看起來是個老油條。”
雨渭陽說:“對對,就是他,賣玉蟬的不是也是他嗎,那天咱們在潘家園夜市上看見他了,後來去下鬥,也跟她一起走的是吧?”
溫白羽點頭,說:“到底怎麼了?”
雨渭陽說:“所以說這事兒可邪乎了,我託一個朋友打聽唐老闆的事情,結果就說到二山,好傢伙,我那個朋友說不可能,二山正蹲局子呢,怎麼可能跑出來又倒賣古董。”
溫白羽詫異的說:“等等?二山蹲局子呢?”
雨渭陽點頭說:“我朋友說,二山因爲倒賣古董,半年/前進的局子,判了好幾年,不可能現在跑出來。”
溫白羽說:“那潘家園夜市上,還有跟咱們一起去邵陽的是誰?”
雨渭陽說:“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不過我打聽了一下,二山現在確實在局子裡蹲號呢,這是千真萬確的reads;boss也要競爭上崗。”
溫白羽頓時感覺後脖子有些冷汗,突然“啊”了一下,想到他們回北/京的時候,上火車還遇到了二山,二山過來和他麼攀談了兩句,然後就走了。
但是二山攀談的時間,正好是溫白羽檢/查完建木樹枝,到建木樹枝失蹤的這段時間之內。
這個二山,到底是什麼來頭?
而且万俟景侯是認識二山的,竟然沒有認出來?
万俟景侯正在收拾桌子,現在是小飯館正上人的時間,並沒有聽見溫白羽和雨渭陽的談話。
万俟景侯把東西收拾好,一回頭就見溫白羽對自己勾手指,有些無奈的笑了一下,然後大步走過去。
溫白羽把雨渭陽說的事情和万俟景侯說了一遍,万俟景侯皺了皺眉,說:“我只是和他有一次生意往來,並不熟悉。”
雨渭陽說:“看來是讓這個假二山給鑽了空子。我先回去了,繼續查那個叫葉流響的,我問了好幾個人,都沒聽說過,不是太好查。”
雨渭陽很快就走了,臨走的時候唐子還送他送出了很遠。
過了兩天,駱祁鋒給溫白羽打了一個電/話,問問他查的情況怎麼樣。
溫白羽說:“不容樂觀啊,有些人是知道唐老闆買了個孩子,是遠房親戚,但是這個遠房親戚實在太遠了,還是個小地方,查起來有點難,你那邊兒呢?”
駱祁鋒呼出口氣,說:“一樣,也是這些。”
溫白羽說:“沒關係,慢慢查,肯定會露/出蛛絲馬跡的。”
駱祁鋒笑了一下,說:“嗯,那沒別的事情,我就先掛了。”
溫白羽立刻說:“誒,等等。”
駱祁鋒說:“還有事兒?”
溫白羽說:“我想問一下,咱們之前去邵陽搭夥,是誰聯/系你的,唐老闆嗎?”
駱祁鋒不明白溫白羽爲什麼這麼問,不過還是回答說:“不是唐老闆,是二山聯/系我的,我到了邵陽才第一次見到唐老闆……怎麼了?”
溫白羽一聽“二山”兩個字,頓時就愣住了,有點兒走神,似乎沒聽見駱祁鋒問他怎麼了?
溫白羽拿着手/機走神,万俟景侯很快就走過來了,溫白羽打電/話已經五分鐘了,万俟景侯非常不高興,溫白羽竟然跟別人煲電/話粥,他走過來側頭看了一眼,手/機屏幕上隱約顯示“駱哥”,万俟景侯就更不高興了。
万俟景侯突然走過來,把手裡的菜單快速的托起來,然後稍微低頭,一下就含/住了溫白羽的嘴脣。
溫白羽還在走神,當即就嚇了一大跳,“啊”的一聲,因爲万俟景侯含/住他的嘴脣立刻就又啃又咬,有點麻扎扎的疼,溫白羽還“嘶——”了一聲。
駱祁鋒舉着手/機半天沒聽見溫白羽說話,然後又聽見溫白羽驚呼的聲音,緊跟着通話就斷了,還以爲溫白羽遭遇了什麼事情。
溫白羽瞪着眼睛看着万俟景侯,又看了看被自己誤按的手/機,對万俟景侯無奈的說:“我在說正事!”
万俟景侯眨了一下眼睛,他的臉本身就完美,再加上皮膚白,一白遮千醜啊,万俟景侯的睫毛還逆天的長,一眨眼睛看的溫白羽都酥了reads;寧爲妾。
溫白羽沒好氣的說:“賣什麼萌!不適合你!”
万俟景侯笑着說:“沒有,我也是在做正事。”
他說着,又用菜單當着,快速的貼過去,親在溫白羽嘴脣上,糾纏着對方的舌/頭,使勁吸溫白羽的舌根,溫白羽瞪大了眼睛,用菜單擋着有個什麼用啊!
就聽有人小聲的說:“哎呦喂,大人又親老闆小哥了,擋着什麼的,怎麼更覺得色/色的啊!”
溫白羽:“……”
就在這個時候,駱祁鋒的電/話回撥回來了,万俟景侯反應很快,一下就接起電/話,說:“喂。”
駱祁鋒顯然沒想到是万俟景侯接電/話,反應了兩秒,說:“是万俟老弟?”
万俟景侯很高冷的說:“嗯,是我。”
溫白羽立刻反應過來,把手/機搶回來,駱祁鋒說:“你剛纔怎麼了?突然大喊了一聲,我以爲出什麼事了。”
溫白羽很尷尬的乾笑了兩聲,打死也不能告訴他剛纔怎麼了。
溫白羽把二山有問題的事情,和駱祁鋒說了,駱祁鋒回憶了一下,說:“當時確實是二山聯/系我的,只是說有出資人,是單很肥的生意。”
他們雖然沒找到葉流響的線索,不過現在已經初步能確定了,這個二山的確有問題,是別人假冒的,但到底是誰,還不知道。
一個星期之後,衆人才查出了葉流響的家裡住址,還是神通廣大的景爺查出來的,雨渭陽說的果然沒錯,景爺說一句話,有很多人上趕着求着告訴他。
葉流響這個人怪不得很難查,因爲留下來的信息實在太少太少了,他沒有任何網絡信息,想要靠着發達的網絡來查,那簡直是不可能。
葉流響的老家是在河北,一個非常偏僻的農村裡,這個地方實在太窮了,連柏油路都沒有,進村只有一條路,而且坑坑窪窪的,全都是泥土,正好趕上這兩天下涼雨,路上一片泥濘。
駱祁鋒聽說了消息,立刻就趕到北/京來了,他開了車,接上溫白羽和万俟景侯,就往河北這個小村落趕去。
葉流響根本不叫葉流響,所以他們找破腦袋也找不到這個人,葉流響在家裡沒有名字,那個地方經濟非常落後,孩子都不一定能上學,根本沒有什麼知識水平,怎麼可能起的出來這樣的名字。
葉流響沒有名字,在家裡排第七,前面五個哥/哥,一個姐姐,生到他的時候,算命的說是個女孩,所以家裡並不想要,直接想打掉,但是後來竟然沒成功,就把葉流響生下來了。
葉流響生下來就是個畸形兒……
駱祁鋒看着万俟景侯查來的資料,心裡也不知道什麼感覺,他們要去的地方非常落後,自然也就閉塞。
畸形兒是上天的懲罰,是非常不祥的預兆,據說葉流響出生之後,連續三年大旱。
車子慢悠悠的順着泥路開,駱祁鋒根本開不快,車軲轆甩着泥,把駱祁鋒的大吉普已經甩了一身棕灰色的泥點,就連車窗上都是泥。
有一輛大吉普開進村子來,村子路本身就窄,所有的人紛紛注目着他們的車,還有許多人特意出門來看他們的車,好像看到了什麼新鮮的玩意兒。
車子一直往裡開,但是最後實在開不動了,就停了下來,前面的路太窄,根本沒辦法讓寬大的吉普車進入reads;黑萌妖君寵妃無度。
駱祁鋒熄了火,說:“下車吧,我看咱們要走進去了。”
溫白羽打開車門,看了看一堆泥水的地,有一種眩暈的感覺,這要是一腳深一腳淺的踩進去,自己的鞋和褲子就交代了。
万俟景侯看他猶豫,不禁笑了一下,跳下吉普車,隨即伸手摟住他,把人放在背上,說:“我揹你?”
溫白羽咂咂嘴,雖然被人揹着不太好看,但是現在這種狀況,他還是選擇讓万俟景侯揹着吧。
万俟景侯穿的是靴子,把黑色的褲子塞/進靴子筒裡,踩在泥路上,發出“啪嗒啪嗒”的聲音,幸虧靴子筒比較高,只報廢了靴子,褲子並沒有髒。
駱祁鋒比較大咧咧的,並不在乎這些,他捏了一根菸,叼在嘴上,因爲很長時間都沒有刮鬍子,下巴上全是胡茬子,看起來面相有些兇,說白了在這些閉塞的村/民眼裡,駱祁鋒不像個好人……
他們走進去,村/民只是好奇他們的車,對他們這些人比較害怕,紛紛躲得遠遠的。
溫白羽根本不知道哪個房子是葉流響家裡的,這地方沒有門牌號,而且所有房子都長得一個模樣,溫白羽實在分不出來。
這個時候,路邊蹲着一個年輕人,一邊抽菸一邊盯着他們瞧。
那年輕人打扮比較殺馬特,在這個村子裡簡直就是怪胎的存在,一眼就能看到。年輕人看見他們的車,似乎很有興趣,笑着說:“你們從城裡來的嗎?”
溫白羽眼睛轉了轉,拍了拍万俟景侯,讓他把自己放下來,笑着說:“對,我們是來找/人的,你能幫忙認一下嗎?”
溫白羽說着,把葉流響的照片遞給年輕人。
打扮的殺馬特的年輕人看到照片,立刻深吸了兩口煙,說:“我當然認得,他在咱們這邊兒,很出名的。”
溫白羽說:“能和我們說說嗎?”
年輕人說:“你們想聽什麼?”
溫白羽說:“什麼都聽,只要是相關的。”
年輕人一直看着他們的車,看起來是比較識貨,而且這村子太小,旁邊有好多村/民,都皺着眉,看到了那張照片特別厭惡。
溫白羽就請那個年輕人到車上去坐坐,一邊坐一邊談。
年輕人頓時就笑了,立刻跟着他們上了車。
年輕人上車之後還想抽菸,万俟景侯手一探,立刻就掐掉了他的煙,順着窗外扔出去,正好扔在垃/圾堆裡。
年輕人愣了一下,說:“哎呦兄弟,好身手啊。”
万俟景侯沒說話。
年輕人笑着說:“我跟你們說,你們要打聽的這個人,姓葉,在家裡排行老七,我們管他叫葉七。你們可能不知道,咱們這個地方,就巴掌大的地兒,哪家哪戶生了小孩子,尤其是男孩子,全村兒的人都會跑去看,這個葉七就這麼出名了。”
村/民看到葉流響的照片那麼厭惡,也正是因爲這個。
葉家懷/孕的時候,有算命的看過了,葉七本身是女孩,但是生出來的時候是個男孩,這可是奇了怪的事情,村裡的人/大多都跑去圍觀了,畢竟村子很落後,一年到頭能圍觀的事情,也就這麼兩件了reads;重生之千金賭神。
葉七生下來是個畸形兒,他的後背,蝴蝶骨的地方,有兩塊突出皮膚的,白生生的骨頭,說白了就是後背畸形,這或許跟葉家早些想打掉胎兒有關係,但是葉家根本不知道。
他們只知道,生下來一個怪物,這個怪物後背有可怕的獠牙,而且村/民全來圍觀了,葉家從此就成了笑柄。
村/民覺得畸形兒是不祥的預兆,老天爺會帶來懲罰,正巧葉七出生之後就鬧幹/旱,有人說葉七是旱魃轉/世。
年輕人“嘿嘿”笑了一聲,說:“不知道你們看沒看過葉七後背,他後背有兩道傷疤。”
駱祁鋒點點頭,說:“那是怎麼弄的?”
年輕人說:“要不說是迷/信呢,我是不信這個的……不過這個地方信的厲害,那傷疤是葉七的父母乾的,他們把葉七後背的那兩個畸形的骨頭,給生生剔下來了!”
他一說完,衆人都打了一個冷顫,只是聽着就覺得後背發疼,駱祁鋒更是有些驚訝,說:“怎麼有這樣的爹媽?”
年輕人說:“還不只是這樣……”
葉七是個怪物,就算把後背的畸形骨頭剔下來之後,大家眼裡他還是怪物。葉七長大了,而且不會說話,他父母后來發現了,葉七除了是怪物,還是個聾子和啞巴,葉七的身/子骨非常瘦弱,他父母不喜歡他,從小也沒什麼好吃的,就更加的瘦弱,而且長相跟個女娃娃似的,非常漂亮,一股弱不禁風的感覺。
大家就更覺得算命先生說得對,葉七本身就是個女娃,投錯胎了,半男不女的,而且還是畸形。
葉七的父母就更討厭葉七了,後來村裡來了人,多半是人口販子一類的,想要跟他們買些孩子,一眼就看中了葉七,葉七長得很漂亮,那個時候是十四歲,因爲營養不良,根本還沒有抽個子,頭髮有點長貼在臉上,人口販子動了邪念,想把葉七買走。
年輕人咂嘴說:“哎呦,真不是人。”
駱祁鋒聽得雙手攥拳,骨頭咯咯作響。
年輕人說:“不過後來村子裡又來了一個姓唐的,說是大善人,因爲早年是這裡發家出來的,所以要拿錢給咱們村子,特別有錢,而且據說葉家是跟他沾親帶故的。唐老闆一來,就看上了葉七,說葉七的生辰好,是大富大貴的命,不過我覺得多半也是說/謊的,唐老闆要認葉七回去做兒子,把葉七花大價錢買下來的,比那些人口販子的錢還多。”
年輕人笑着說:“你們當唐老闆是好人?解救了葉七?”
溫白羽說:“那他不是好人嗎?”
年輕人搖頭,說:“咱們村子裡都覺得那姓唐的是大善人,大好人,但是我可不這麼認爲……”
原來年輕人看見了一件事情,這件事情溫白羽他們知道的半半拉拉,聽年輕人這麼一說,立刻就拼湊起來了。
年輕人說,姓唐的買了葉七之後,並沒有立刻離開,在旁邊買了一座空房,他們這裡最不缺的就是房子,有塊地皮,把磚頭一壘就建起來了。
唐老闆讓葉七住在裡面,還給他起了個特別有知識水平的名字,叫葉流向。
後來村子裡來了個姓章的,長得精明樣子,和唐老闆認識,兩個人經常出入那座房子。
這件事就在前不久發生的,所以年輕人記憶特別深刻。年輕人比較叛逆,從殺馬特的頭髮就能看出來,他覺得唐老闆和姓章的不是什麼好東西,就偷偷的去那所房子看了reads;傻春。
年輕人說,他爬樹一流,爬房子也不錯,爬到了房子頂上,掀開瓦片往裡看,就看到葉七竟然被五/花/大/綁在椅子上,身上全是傷疤,簡陋的屋子裡,就放了一個椅子和一個桌子,桌上都是大大小小的針劑,葉七身上就跟過敏了一樣,腫的一片一片的。
年輕人的敘述,就是他們看到的那張照片,老章死的時候,手裡捏着的照片,依照溫白羽的推斷,因該是唐老闆和老章早就想用葉流響作爲引子,所以提早給他注射/了一些抗屍毒的東西。
但是這種東西,道上根本沒有成品,說白了全都是自己做的,估計危險很大。
年輕人說:“我也沒見過世面,不知道那是在幹什麼,但是葉七哭的那叫一個慘,把我嚇壞了。”
溫白羽說:“然後呢?”
駱祁鋒說:“你就跑了?”
年輕人思索了半天,又想去點菸,不過看了一眼万俟景侯,還是沒點,說:“沒有。”
年輕人停頓了一會兒,臉色有點白,說:“這件事情太可怕了,我說了你們要相信我,我可不是白日做夢。”
溫白羽奇怪的看向年輕人,年輕人深吸了一口氣,說:“你們也看出來,我就是看不慣咱們村兒的這種事情。那葉七夠可憐的,我當時就特別生氣,感覺姓唐的還那個賊眉鼠眼的老章根本也不是好人。”
年輕人賊大膽子,就偷偷下了房頂,然後見外面沒人,撬鎖進去了。
屋子裡除了葉七沒有別人,估計唐老闆和老章都出去辦事了,年輕人就想把葉七放了。
年輕人的手抖了抖,說:“你們猜怎麼着?我走過去的時候,葉七已經斷氣了……”
駱祁鋒驚訝的說:“死了?”
年輕人點頭,說:“是死了,千真萬確的,我摸了好幾遍,真的斷氣了,而且也沒有心跳。我當時嚇毀了,但是一想葉七都死了,他爹媽肯定不會管,我既然看見了,不能放着不管啊,我就把他揹出去了,然後找了個地方埋了。”
溫白羽聽着後背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葉流響死了,而且已經下葬了!
年輕人繼續說:“你們別被嚇着,還有後話呢。我把他埋了之後,心裡有點打鼓,半夜睡不着,跑起來就去墳頭看,可是你們猜怎麼着?”
年輕人又沒讓他們說話,繼續說:“我看到墳頭的土被刨開了,但是旁邊連個人影兒都沒有,那墳頭自己動,然後葉七就從土裡自己鑽了出來,他搖搖晃晃的就走了……我當時嚇得都傻了,死人從土裡鑽出來,嚇得我一下就懵了,你們沒見過那場面,實在太可怕了。”
而且第二天,他親眼看着那個姓唐的大善人把從墳裡爬出來的葉流響帶走了。
年輕人說:“這事兒千真萬確,你們千萬別當我白日做夢,我知道的就是這些了,那墳頭還在呢,因爲就是在不久前發生的,半個月左右,肯定沒到一個月,你們要是不信,上後山去看看。”
年輕人又給他們指了路,那墳頭就在後山上,年輕人隨便找了個地方埋了,說旁邊有顆特別高的大樹。
衆人問完了葉流響的事情,都有些沉默,實在不知道這個葉流響到底受了多大的罪,聽起來倒是非常可憐。
溫白羽他們準備先上後山去看看,看看到底有沒有那個墳頭。
村子的後山是埋死人用的,凡是有人死了,都拉過去埋掉,有點錢的弄個棺/材,沒有錢的直接就卷一下把死人埋掉reads;歲歲有今朝。
衆人順着泥路上了後山,就感覺到四周一片陰寒,這地方確實是埋死人的,陰氣特別重,頭頂上盤旋着很多烏鴉,“嘎啦——嘎啦——”的叫着。
他們順着山一直往上走,只是個小山坡,不過樹木倒是挺密集的,因爲是初冬的緣故,樹木已經枯萎了,顯得非常蕭條,能隱約看見落在樹枝上的烏鴉。
他們往上走,很快就看到了一塊被翻起來的土,這片土地很雜亂,有個大洞,但是因爲經過泥水的沖刷,大洞已經被填上了一部分,但是一眼就能看出來,是年輕人說的墳頭。
溫白羽往墳裡面看了看,果然是空的,就在這個時候,他聞到了一點血/腥的味道,不禁伸手捂住口鼻,然後擡頭來四處找。
“滴答——”
溫白羽剛一擡頭,就看到從旁邊的枯樹上掉下來一滴血,正好掉在旁邊駱祁鋒的臉頰上。
駱祁鋒一愣,伸手抹了一下自己的臉,發現手心裡是血,而且還是新鮮的血,不禁更是發愣,隨即快速的擡頭看向上面。
墳頭的旁邊真的有一棵大樹,大樹還沒有完全掉光樹葉,樹木很高,稀稀疏疏的樹葉這種,似乎隱藏着一個人。
不對,確切的說,是兩個人。
一個人坐在樹上,樹葉擋住了他的臉,身形很瘦弱,另外一個人則是掛在樹上,好像是上吊的人!
那個上吊的人一動不動的掛在樹上,吊的非常高,他們只顧着看墳頭,根本沒有發現,吊住他的繩子估計是自己的腰帶。
他穿的非常有特點,就像江/湖/騙子的道/士一樣,看起來已經死了,脖子上有一個血口子,血基本被吸乾了,還有些剩餘的血液,順着掉下來,正好滴在了駱祁鋒的臉上。
“沙沙……”
就聽一聲樹葉的響聲,那坐在樹上的人動了一下,把臉擡出樹葉,對他們笑了一下。
那人的樣子非常瘦弱,穿着一身白色的羽絨服,帶着一條米白色的圍巾,手上是白色的手套,捂得嚴嚴實實,露/出巴掌大的臉來,長長的睫毛,長相精緻漂亮且無害。
是葉流響……
而葉流響的嘴脣卻是鮮紅色的,上面紅豔豔的血滴正順着嘴角往下/流。
葉流響伸出舌/頭來,輕輕/舔/了舔自己的嘴角,把流下去的血滴用舌/尖兒一勾,快速的勾進嘴裡,眯了眯眼睛,鼻子發出一聲嘆息的聲音,似乎吃了什麼美味佳餚。
衆人見到這一幕,都是怔愣住了。
溫白羽嗓子一動,噁心的差點吐出來,半彎下腰來,雙手撐住膝蓋,“嘔——”的一聲就要吐。
万俟景侯立刻扶住溫白羽,輕輕給他拍着背。
樹上的葉流響卻“嘻嘻”笑了一聲,終於開口說話了,聲音清冽,帶着一股少年的音色,有些溫柔,笑着說:“溫白羽,咱們又見面了。”
他一說話,溫白羽頓時愣住了,腦子裡盤旋的都是在崑崙山上的那個夢,夢裡有一個少年的聲音告訴他……
——溫白羽,你見過蟬嗎?
——溫白羽,我就是這樣一隻,從泥土裡鑽出來的蟬……
溫白羽吃驚的擡頭去看葉流響,万俟景侯則眯了一下眼睛,手指一動,龍鱗匕/首“嗖——”的一聲直接打上去,葉流響快速的雙手勾住樹枝,往上一躍,躍到了另一根樹枝上坐下來reads;續絃難當,首席總裁太強勢。
龍鱗匕/首“嗖”的打空,一下飛出去,淹沒在樹林之中,葉流響剛要笑,就見万俟景侯突然張了一下手心,又是“嗖——”的一聲,這回聲音從背後傳來,龍鱗匕/首就像有靈性一樣,突然又從背後深密的樹林裡飛了出來。
葉流響快速的又順着樹枝一蕩,這才堪堪避開打回來的匕/首。
匕/首一下落入万俟景侯的手中,“嗤——”的一聲插回刀鞘中。
万俟景侯的目光冷冷,掃了一眼坐在樹枝上的葉流響。
駱祁鋒驚訝的看着葉流響,葉流響的身手非常靈活,根本不像一個弱不禁風的少年。
駱祁鋒不禁想起了下斗的種種,看來葉流響全是裝出來的,不禁眯起眼睛,臉色和難看,說:“你到底是誰!”
葉流響靈動的大眼睛看向駱祁鋒,然後“嘻嘻”笑了一聲,突然說:“你喜歡我?”
衆人都沒料到葉流響這麼說,都有些發愣,尤其是駱祁鋒,駱祁鋒先是怔愣,隨即想到在墓裡做的怪夢,難道被葉流響知道了?或許那怪夢根本就是葉流響的圈套?
駱祁鋒眯着眼睛沒有說話,只是呼吸急促了一些。
葉流響又發話了,說的一樣,但是這回是肯定語氣,少年人清冽的嗓音笑着說:“你喜歡我。”
駱祁鋒的臉色黑的驚人,好像隱藏着一股怒氣。
葉流響把目光移開,看向溫白羽,說:“溫白羽,你知道我是誰。”
溫白羽驚訝的說:“你真的是崑崙山墓葬裡的蟬?”
葉流響點點頭,說:“我是。”
他說着,又慢慢的說:“我記得我說過,我是一隻從土裡鑽出來蟬,作爲蟬,我的生命非常卑微,只能靠吸食樹木的汁/液延長自己的壽命。”
溫白羽更是驚訝,目光不由得看向那個上吊的死人,說:“你說的汁/液……是血?墓葬裡那些死人,也都是你乾的?”
葉流響並沒有否認,仍然點點頭,少年的臉上帶着一股清澈和乾淨,和那些不寒而慄的死人根本沒辦法聯/繫到一起。
駱祁鋒雙手攥拳,骨頭咯咯作響,似乎再忍耐着怒氣。
葉流響笑着說:“別生氣,他們都有死的理由,我從來不殺好人,他們都該死,我是替葉流響在報仇,正好解決一下自己壽命的問題。”
溫白羽不解的說:“等等,你說你替葉流響報仇?你不是葉流響?”
葉流響笑眯眯的說:“以前不是,現在是了,我要用這具身/體,但是他又死了,我總要給他一些生後的酬勞,當然就是替他報仇。”
駱祁鋒眯眼說:“爲什麼要用這具身/體?”
葉流響看向他,嘴角掛着笑意,幽幽的說:“因爲……我覺得他的經歷,和我有些相似。”
万俟景侯冷不丁的寒聲說:“你在這裡等我們的目的是什麼?”
葉流響笑了一聲,說:“還是你說到了點上。”
葉流響說着,雙手一撐,從樹枝上跳下來,不過他跳下來的時候腳下打了一下滑,頓時就斜着從樹上跌了下來reads;霸道總裁寵夫計劃。
樹木很高,駱祁鋒立刻心臟一緊,想都沒想,立刻衝過去,一把接住掉下來的葉流響。
葉流響身量很小,而且非常瘦弱,駱祁鋒把他接在懷裡,根本不費吹灰之力,但是正好對上葉流響靈動的雙眼,葉流響的眼睛裡滿滿都是笑意,而且帶着一絲狡黠。
駱祁鋒立刻就後悔了,將葉流響扔在地上,葉流響剛剛露了幾下/身手,非常的靈敏,根本不可能從樹上掉下來,肯定是他故意的。
葉流響從駱祁鋒懷裡跳下來,笑着說:“謝謝。”
駱祁鋒沒有理他。
葉流響轉過頭來,對万俟景侯說:“我想跟你們合作。”
万俟景侯冷笑了一聲,說:“原因。”
葉流響說:“在找我的人,我對付不了,我想請你們幫我。”
溫白羽說:“找你/的/人?什麼人找你?”
葉流響說:“這件事情說來話長了,還要從崑崙山的墓葬說起,你們真的想聽嗎?”
万俟景侯很爽/快的說:“不想。”
溫白羽到時有點好奇,不過万俟景侯說的這麼絕然,溫白羽只好閉嘴了。
葉流響說:“我實話告訴你們,崑崙山的墓葬,不是我的,我和溫白羽放出來的那個神鴉族人一樣,都是陪/葬品。現在墓葬空了,墓主已經起屍了,這個墓主就是找我的人,而我對付不了。”
溫白羽說:“那方教授的主人是不是你?”
葉流響點頭,說:“這個倒是,他想要永生,我想要逃離做陪/葬的命運,但是他也不是個好人。”
溫白羽說:“你殺了他?”
葉流響點點頭,似乎他承認的是件稀鬆平常的事情。
葉流響笑着說:“怎麼樣,肯不肯幫我?”
溫白羽狐疑的看着他,說:“我們爲什麼要幫你,你身上有太多的疑問了,是敵是友還不知道。”
葉流響說:“溫白羽,你放心好了,我雖然不是你們的朋友,但是我也不是敵人,我只是一個想活下去的人。而且我有讓你們幫助我的酬勞,我是付酬勞的,不是空手套白狼。”
葉流響說着,突然摘下了他的手套。
葉流響的手套,一直是個禁區,不管什麼情況下,他都不會摘下手套,就算背部的傷疤曝露在衆人面前,葉流響也不會摘下手套,衆人多少有些好奇。
只見他摘下手套,衆人“嗬——”的抽/了一口氣,駱祁鋒心裡只剩下怪物兩個字。
葉流響的雙手手背上,一邊一個,各有一隻眼睛,而起那眼睛看起來像是活的,並不是紋身或者花紋。
葉流響舉起手背,伸手指了指,說:“鬼眼。”
溫白羽詫異的說:“鬼眼在你這裡?你把它偷走了?!”
葉流響點頭,說:“非要說偷也可以,但是我確實要借用它,不然我活不下去。”
葉流響頓了頓,掃了一眼衆人,眼神有些複雜,說:“我是一隻陪/葬的蟬,我們這種種/族,有個別名,叫九日生reads;穿越之忠臣系統。”
溫白羽根本沒聽過這個名字,而万俟景侯卻皺了皺眉。
万俟景侯見溫白羽奇怪,解釋說:“我知道的九日生,是個傳說的東西,九日生,九日死,在不斷的蟬蛻中永生。”
葉流響搖頭,說:“說的太好聽了,說句大白話,九日生的意思,就是我只能活九天,九天之後我就死了,但是我是蟬,蟬蛻之後我又會活過來,就這樣周而復始下去,我的壽命只有九天,這九天還是要靠吸取大量的血液才能活下來,方教授的蟬蛻現象,你們已經看過了,就是這樣,蟬蛻是極其痛苦的。”
葉流響頓了頓,似乎在回憶,隔了很久慢悠悠的說:“在蟬蛻的時候,如果被打擾,這隻蟬就會永遠殘疾,會失去長鳴的能力,而且永遠張不出翅膀。你們知道作爲蟬,長鳴的能力是做什麼用的嗎?”
駱祁鋒愣了一下,突然想起在墓道里,不管是夢中,還是真/實的情況下,葉流響都對刺/激沒有任何的反應,那時候葉流響的表情非常/委屈,還有屈辱,駱祁鋒以爲是葉流響噁心自己,沒想到竟然是這樣……
公蟬不斷髮出長鳴的聲音,其實就是靠這種聲音尋找適合的母蟬來繁衍後代,蟬蛻一旦被打擾,蟬不僅會殘疾,還會喪失繁衍能力。
葉流響苦笑了一聲,聳了聳肩膀,說:“我作爲一個陪/葬品,九日蟬蛻一次,然後蟬蛻就會被墓主吃掉,而且我的翅膀也在蟬蛻的時候被揪掉了,說白了我是一個廢人,而且作爲蟬,我們天生沒有聽力,除非看着你們的口型,不然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我需要鬼眼預/測來幫助我,否則我一事無成。”
葉流響說着,指了指手背上的鬼眼,說:“不過鬼眼好像和我不是很契合,時靈時不靈的,但是我看到了兩件事,作爲酬勞和你們交換。”
鬼眼是有預/測能力的,這一點他們領教過的,當時鬼眼在福佑身上,福佑預/測了很多事情,都非常精準。
葉流響豎/起一根手指,說:“第一,我看到了燭龍蛋。”
溫白羽一聽,立刻伸手進口袋,摸了摸口袋裡的燭龍蛋,燭龍蛋熱/乎/乎的,裂縫還是那麼大。
万俟景侯眯着眼睛,臉色不善,好像葉流響只要說話,絕對活不到下一秒似的。
葉流響說:“燭龍和鴻鵠都是正陽之物,你的這顆燭龍蛋陽氣過足,小寶寶生出來目赤翳障。”
溫白羽腦子裡“嗡——”的一聲,他的蛋寶寶還沒破殼呢,葉流響竟然已經說蛋寶寶生出來就會失明……
万俟景侯的臉色非常差,周/身的氣息猛的爆裂開,葉流響感覺到一陣壓/迫,不由得後退一步。
葉流響急/喘了兩口氣,因爲身/體虛弱,被万俟景侯這種壓/迫感一逼瑟,感覺幾乎喘不過來氣了。
葉流響後退了兩步,靠着後面的樹幹,說:“我說的是真的,並沒有說瞎話。但是這並不是無解的,我的蟬蛻可以治好他,九日蟬蛻一次,蟬蛻儘可以讓你們拿走入藥,這是我說的酬勞。”
溫白羽呼吸有些急促,揉了揉眼睛,万俟景侯伸手握住他的肩膀,溫白羽這才稍微冷靜下來。
溫白羽說:“真的能治好?”
葉流響說:“這個你放心,墓主把我抓在墓葬裡做陪/葬品,就是要我的蟬蛻,既然都要蟬蛻,我爲什麼不給你們?”
万俟景侯說:“你還看到了什麼?”
葉流響說:“建木樹枝reads;炮灰纔是真贏家[穿書]。”
溫白羽說:“現在在哪裡?”
葉流響說:“在二山手裡。”
溫白羽詫異的說:“真的是二山拿走的?”
葉流響說:“我起初見到他的時候,只是有些奇怪,後來我看到他偷走建木樹枝就明白了,他估計就是派來抓我的人,但是這次計劃,因爲有万俟景侯,所以他沒有貿然出手,但是偷走了建木樹枝。”
溫白羽說:“你知道二山現在在哪裡嗎?從哪裡能找回建木樹枝。”
葉流響說:“崆峒山。”
衆人對視了一眼,崆峒山,二山帶着建木樹枝去崆峒山幹什麼。
葉流響說:“你們的目標是找回建木樹枝,並且治好赤目翳障,而我的目標是活下去,既然二山是派來抓我的人,那咱們的目標現在一致了,怎麼樣,合作嗎?”
溫白羽沉默了一下,摸了摸自己口袋裡的燭龍蛋,熱/乎/乎得有點溫手,不由得點了點頭,說:“你要怎麼合作?”
葉流響說:“兩天之後出發去崆峒山,你們也可以順便找回建木樹枝……對了,兩天之後正好是第九天,我會蟬蛻,正好交貨。”
葉流響說着,擺了擺手,又說:“我還有東西要準備,先走一步,之後會去找你們。”
駱祁鋒看着他的背影,想要說話,但是想起來葉流響說自己聽不見,只能看別人的口型,那他自己在葉流響背後說話,自然也聽不見了。
最後駱祁鋒開車送溫白羽和万俟景侯回去了,自己也留在北/京,找了個酒店住兩天,等兩天之後去崆峒山。
万俟景侯的臉色非常差,一股生人勿近的氣場,溫白羽看着燭龍蛋,心裡有一絲僥倖,或許並不是翳障呢,沒準葉流響只是開玩笑……
蛋寶寶還是沒有反應,只是裂開了一條縫,然後就不動了。
關於葉流響,還有許多問題,而且崑崙山墓葬的主人到底是誰,葉流響並沒有說出來。
兩天之後,葉流響真的來找他們了,還是一身白色的羽絨服,巴掌大的臉,半張臉掩藏在圍巾裡面,在寒風中瑟瑟發/抖,看起來非常可愛無害。
葉流響走進小飯館,万俟景侯和溫白羽的行李已經準備好了,駱祁鋒也在了。
葉流響讓他們準備北/京到銀川的火車票,万俟景侯考慮到溫白羽的身/體情況,買了四張軟臥票。
四個人正好是一個屋子,還可以把門關起來,比較方便說話。
葉流響一路很乖/巧,什麼也沒有多說,還是那套打扮,戴着圍巾,那圍巾是駱祁鋒的。
葉流響上了火車,直接爬到上鋪去,一直沒有下來。
溫白羽看見他蜷縮在上鋪睡覺,葉流響從中午一直睡到了晚上,天黑之後,才睜開了眼睛,然後坐起身來,臉上有些呆愣的表情,似乎沒醒過來。
就在這個時候,火車突然緊急剎車了一下,巨大的推力一下把葉流響從上鋪推了下來,而那個人竟然毫無反應,“軲轆”一下就掉了下來。
駱祁鋒在他下鋪,眼看着葉流響又要摔下來,他本身不想管的,但是這次葉流響木呆呆的,似乎不像裝的,駱祁鋒只好伸手接住他。
接住之後,葉流響還木呆呆的,眼神發直,渾身哆嗦着reads;狂傲總裁,來勢洶洶!。
駱祁鋒有些奇怪,晃了晃懷裡的人,喊了兩聲:“葉流響?”
葉流響這個時候才醒過來,“呼——”的吐出一口氣,擦了擦自己額頭上的汗,對着駱祁鋒笑眯眯的說:“謝謝了。”
駱祁鋒沒說話,葉流響爬起來,手心一展,多了一個白色的蟬蛻。
蟬蛻非常小,和一般的蟬蛻大小一樣,只不過葉流響手中的蟬蛻竟然非常漂亮,水晶一樣,晶瑩剔透的,在昏黃的火車廂裡顯得熠熠生輝。
溫白羽驚訝的說:“蟬蛻?”
葉流響把蟬蛻輕輕放在溫白羽手心裡,說:“留好了,之後能用。”
溫白羽仔細看了看這個蟬蛻,隨即翻出揹包裡的小盒子,把蟬蛻放在裡面。
葉流響已經醒了,就沒有再睡,只是爬上上鋪,坐着發呆。
溫白羽仰頭看着他,說:“崑崙山的那個墓主,到底是誰?”
葉流響搖了搖頭,說:“我不知道,但是據說是周穆王西征崑崙的途中,路徑崆峒山,在崆峒山上斬殺了一隻惡獸,周穆王把惡獸的屍體埋葬在崆峒山中,但是後來有人把屍體又刨了出來,帶到了崑崙山裡,崑崙山那個墓葬,外面貼着很多黃符,顯然是後人知道里面埋葬的是兇/惡的東西,所以怕他跑出來,才貼上去的符/咒。”
溫白羽說:“你也不知道?”
葉流響說:“具體是什麼,我也不知道,但是他需要蟬蛻,蟬蛻是作爲永生的一種東西,九日生的蟬蛻更是寶貝。”
溫白羽說:“你既然已經逃出來了,爲什麼要主動去崆峒山?”
葉流響笑了一聲說:“我想要搞清楚到底是什麼鬼東西,難道我要做一輩子逃犯嗎,雖然我的一輩子總是那麼短。”
葉流響蟬蛻之後似乎很虛弱,說完了又躺了下去,有些疲憊的閉上眼睛。
衆人在火車上吃了飯,很快就熄燈睡覺了,溫白羽在上鋪抱着蛋寶寶,來回來去的看,嘆了口氣。
万俟景侯似乎聽到了動靜,說:“睡不着?”
溫白羽一手抱着蛋寶寶,一隻手從上鋪垂下來,万俟景侯就捏了捏他的手指,說:“睡不着?下來。”
溫白羽想了想,就抱着蛋寶寶從上鋪跳下來,然後滾到了万俟景侯牀/上。
万俟景侯笑了一聲,說:“該買三張票的。”
兩個人頭靠頭的擠在一起,万俟景侯看見溫白羽臉色始終有點擔憂,輕聲安慰他,說:“放心,一定沒事的。”
溫白羽說:“這個蛋寶寶是這樣,你說下一個不會也這樣吧?”
万俟景侯搖了搖頭,說:“你放輕/鬆,別太緊張。”
溫白羽說:“我都有心理陰影了,你以後不許碰我。”
万俟景侯輕笑了一聲,說:“那你還過來?”
他說着,手摟住溫白羽的腰,將人往前一拉,兩個人嘴脣立刻就碰到一起了,万俟景侯鼻樑很高,溫白羽感覺他的鼻尖抵在自己臉上,微微的觸/碰着,麻嗖嗖的。
蛋寶寶被兩個人夾在中間,也不怕滾到地上去,万俟景侯摟住溫白羽,發狠的親/吻他,似乎也有一些發/泄的意思reads;情之所鍾。
溫白羽被他吻得渾身發軟,手下意識的亂/摸,想確認一下蛋寶寶還在不在。
万俟景侯發現溫白羽的手不停地在他胸腹上摸,笑着說:“專心點。”
溫白羽卻一副見鬼的表情,立刻推開万俟景侯,說:“蛋不見了!”
万俟景侯翻身起來,到處找了找,明明剛纔就在這個地方,結果一轉眼竟然不見了。
就在這個時候,就聽“咯咯”的笑聲,有東西從上鋪垂了下來。
溫白羽擡頭一看,竟然是蛋寶寶!
一條綠色的蔓藤將蛋寶寶捆得嚴嚴實實,從上鋪垂下來,溫白羽看的心驚肉跳,剛要伸手去抓,那蔓藤“嗖——”的一下就縮了上去。
溫白羽擡頭一看,就見小血髓花竟然坐在上鋪上,小血髓花這些天個頭又長大了不少,但是比正常的小孩還是小很多,一張可愛的臉越來越精緻漂亮,帶着幾分關楠的柔和,但是更多隨了血髓,精緻的臉蛋棱角開始分明。
小血髓花大笑着坐在牀/上,還甩着自己的小/腿,用蔓藤裹/住蛋寶寶,來回來去的晃。
溫白羽心驚肉跳的爬上上鋪,趕緊把蛋寶寶拿下來,說:“你怎麼偷渡來的?”
小血髓花似乎聽懂了溫白羽的話,但是自己不會說話,“啊啊”了兩聲,指了指溫白羽的行李包。
溫白羽:“……”
果然是偷渡客……
小血髓花總是習慣去偷襲蛋寶寶,還把自己的蔓藤順着蛋寶寶的裂縫滑/進去,然後用蔓藤去勾蛋寶寶的白色翅膀。
白色翅膀被他弄得不勝其煩,在殼子裡面動了動,只是一晃,翅膀又包裹了起來。
小血髓花簡直就是混世魔王,用蔓藤勾住四張牀鋪,盪來盪去的玩耍,或許是因爲血髓不在,所以撒了歡兒的玩,在四張牀鋪上跳來跳去的,駱祁鋒和葉流響都被他吵醒了。
葉流響第一次見到血髓花這種東西,難免有些驚訝,伸手摸了摸小血髓花的臉,小血髓花賣萌得用臉頰蹭了蹭葉流響的手指頭。
葉流響笑眯眯的說:“真可愛,好乖……”
他的話還沒說完,小血髓花就“啊啊”了兩聲,拍着手,他的手指甲尖尖的,乍一看有些可怕。
就聽“嗖——”的一聲,兩條蔓藤一下抽/了出來,立馬將葉流響的雙手給捆住了,然後往下一拽。
葉流響“啊”了一聲,根本沒準備,哪知道這麼小的血髓花竟然這麼大的力氣。
葉流響從上鋪翻下來,駱祁鋒看的心驚肉跳,立刻伸手接住他,小血髓花笑的特別開心,“哈哈”的拍手,隨即蔓藤“嗖——”的一聲又冒出來,一下又捆住了駱祁鋒。
駱祁鋒都不知道小血髓花是什麼東西,蔓藤把兩個人緊緊捆在一起,而且還是鼻子對鼻子,嘴巴對嘴巴的捆住。
駱祁鋒儘量把頭往後仰,稍微和葉流響拉開距離,聞到少年人身上散發出來的犀角香氣,不由得有些呼吸雜亂。
葉流響先是愣了一下,隨即笑了起來,說:“叔叔,你臉好紅啊reads;一賤鍾情,權少臣服。”
駱祁鋒被他這麼一叫,頓時有幾分尷尬,更多的是呼吸急促,就怕兩個人貼得太緊,自己有反應。
小血髓花似乎特別喜歡作弄人,看着駱祁鋒的反應“啊啊”的拍手,笑的特別起勁兒。
溫白羽頓時揉了揉太陽穴,這小祖/宗怎麼偷渡過來了,他可不想替關楠和血髓養兒子!
小血髓花鬧了大半夜,玩的特別起勁,後半夜似乎是玩累了,用蔓藤裹/住蛋寶寶,裹得嚴嚴實實,然後抱着蛋寶寶睡着了,或許是因爲蛋寶寶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很溫暖,小血髓花睡得特別熟。
第二天一大早,小血髓花就醒了,然後精神百倍的開始玩耍,吵得溫白羽腦子直疼。
万俟景侯將人抱在懷裡,伸手捂着他耳朵,掃了小血髓花一眼,小血髓花癟癟嘴,只好抱着蛋寶寶跑到上/牀去玩了。
溫白羽這才嘟囔了一聲,往万俟景侯懷裡鑽了鑽,伸手抱住万俟景侯的腰,枕着他胸口,繼續睡覺。
駱祁鋒被吵醒了,也就沒有睡下去的意思了,他坐起來,就看到葉流響從外面走進來,肯定是剛洗漱回來。
葉流響並沒有回到上鋪去,反而坐在駱祁鋒旁邊。
駱祁鋒對葉流響有芥蒂,有一半是害怕。說白了駱祁鋒其實並不害怕什麼東西,畢竟他無牽無掛,但是葉流響一路裝的很可憐而且無害,駱祁鋒被他矇在鼓裡毫不知情,現在也分不清楚到底葉流響哪句說的是真話。
另一半則是惱怒,駱祁鋒也不知道爲什麼那麼惱怒葉流響騙自己。
駱祁鋒沒跟他說話,穿好自己的衣服,出去洗漱,排隊的人很多,等回來的時候,就看到葉流響竟然趴在自己牀/上,懷裡還抱着自己的大衣,半張臉埋在駱祁鋒的大衣裡,似乎在深深的吸氣。
駱祁鋒愣了一下,葉流響也不覺得尷尬,笑眯眯的衝他招手,說:“味道真好聞,好暖和,是陽氣的味道。”
駱祁鋒聽不懂他說什麼。
葉流響就趴在他牀/上,也不回自己那裡,駱祁鋒一直不說話,顯得有些尷尬,只能開口說:“你爲什麼要拿走墓葬裡的玉蟬和犀角?”
葉流響坐起來,靠着駱祁鋒後背坐着,駱祁鋒動了一下,葉流響還是往後靠,這回就像靠在他懷裡一樣,駱祁鋒不敢再動了。
葉流響笑着說:“當然是爲了活下去啊,九日生九日死,太痛苦了不是嗎,我想找到關於蟬的一切,至於犀角嗎……你們也知道了,我用的身/體是個死人,犀角可以通靈,能爲我的身/體提/供陰氣,不然身/體就腐/敗了。”
葉流響頓了頓,看着駱祁鋒說:“你知道嗎,我發現只有在我吸收大量陽氣的時候,我才能活得稍微久一點,但是同樣也超不過第九天,爲了這種卑微的壽命,我到處找一些陽氣比較足的東西,墓葬裡的五石散是我故意吃的。”
駱祁鋒頓時皺眉,說:“你是不是瘋了?”
葉流響點頭說:“或許吧,因爲你們都體會不了活了九天,我就要死一次的感覺,雖然又能復活,但是死亡的感覺,真的很可怕,我是害怕了。我這個身/體是禁不住陽氣的,但偏偏我又要尋找陽氣,幸好有犀角支撐着。”
葉流響說完了,突然雙目盯着駱祁鋒。
駱祁鋒被那雙眼睛盯得有些心驚,嗓子突然發乾,葉流響笑了一聲,突然靠過來,伸手抱住駱祁鋒的腰。
駱祁鋒嚇了一跳,往後挪了挪,可是葉流響卻像坐在他懷裡了一樣,然後張/開嘴脣,含/住駱祁鋒的嘴脣reads;無盡繼承。
駱祁鋒瞪大了眼睛,隨即快速的將葉流響一推,葉流響抱着他的腰,說:“嗯?你不喜歡親我,我以爲你喜歡的。”
駱祁鋒臉上紅了青,青了黑的,已經不知道說什麼。
葉流響吸了吸鼻子,說:“你身上的陽氣很足,你的呼吸好快,我以前沒試過這種方法,你想試試嗎?”
葉流響分明是少年人清冽的聲音,卻帶着一股蠱惑力,駱祁鋒呼吸突然就粗重了,就在葉流響以爲他們會順勢滾在一起的時候,駱祁鋒忽然臉色很那看的把他推開,然後站起來,冷着臉說:“要試去找別人,我不喜歡開這種玩笑。”
他說着,“嘭”的一聲帶門出去了。
溫白羽被撞門的聲音弄醒了,正着迷茫的眼睛看万俟景侯,說:“怎麼了?”
万俟景侯說:“沒事,再睡會兒,醒了吃午飯。”
溫白羽迷迷糊糊的點了點頭,直接又睡過去了。
葉流響坐起來,託着自己的腮幫子,看着万俟景侯和溫白羽,嘆氣說:“爲什麼溫白羽對你就服服帖帖呢?駱祁鋒明顯是喜歡我的,他看到我會衝動,爲什麼對我這麼冷淡。”
万俟景侯聽到“服服帖帖”四個字,不由得笑了一聲,溫白羽從頭到尾可都不“服服帖帖”。不管是很久以前,還是現在,別看溫白羽一副溫和的樣子,其實身上長刺的。
万俟景侯難得說話,怕吵醒溫白羽,小聲說:“因爲他覺得你在開玩笑。”
葉流響側頭想了想,說:“什麼樣子,纔不算開玩笑?我一直被/關在墓葬裡,以前沒做過這些事情,我只想讓他親/親我,他親我的時候,我心裡很高興。”
葉流響說着,露/出一臉苦惱的表情,似乎在研究什麼。
直到中午的時候,万俟景侯起了牀,先去準備午飯,溫白羽這才慢吞吞的爬起來。
葉流響笑着說:“你睡了好久。”
溫白羽也不想睡這麼久,但是他真的很疲憊,總是睡不夠。
就在這個時候,駱祁鋒終於從外面晃回來了,看見葉流響還坐在自己牀/上,就當沒看見,開始收拾自己的行李。
火車下午纔到站,現在收拾行李其實還太早了,但是駱祁鋒真的沒別的事情幹。
葉流響苦思冥想了幾個小時,拽了拽駱祁鋒的胳膊,駱祁鋒低下頭去看他,少年露/出一臉希冀的表情,大眼睛可憐巴巴的看着他,巴掌大的臉,露/出一股羸弱的表情。
駱祁鋒心一軟,說:“什麼事兒?”
葉流響把自己苦思冥想的結果說了出來,說:“你是不是介意我不能勃/起?其實你不用介意這點的,我的身/體完全可以讓你舒服到,我……”
他話還沒說完,駱祁鋒的臉色更是難看到了一個新的境界,“嘭”的一聲,撞門又出去了。
葉流響眨着眼睛,又託着自己腮幫子,一張秀氣的臉團在一起,說:“又怎麼了,大叔是不是在更年期?”
溫白羽:“……”
溫白羽心裡只剩下“臥/槽”兩個字,他覺得自己是不是醒來的時間不太對,不然爲什麼一醒來就聽到葉流響和駱祁鋒這麼勁爆的對話?
吃午飯的時候駱祁鋒都沒回來,估計真是被葉流響氣到了,直到下午要下火車了,駱祁鋒纔不得不露面,抓上了行李,葉流響想和他說話,但是駱祁鋒都不回頭,提着行李率先往前走reads;庶子日常。
葉流響咬着嘴脣,跟在後面走,用眼睛斜盯着駱祁鋒,實在想不出來駱祁鋒爲什麼生氣。
衆人下了火車,要從銀川開車到平涼,然後再往崆峒山去。
衆人都不知道二山帶着建木樹枝去崆峒山幹什麼,所以有備無患,大家先找了個酒店住下來,万俟景侯去準備些工具,然後租車,明天一大早再出發。
溫白羽下了火車有點疲憊,万俟景侯就讓他留在酒店裡,駱祁鋒也是道上的人,懂得要帶的工具,就跟万俟景侯一起去了,葉流響本身也想跟着,但是駱祁鋒根本不理他。
万俟景侯怕溫白羽有事,就讓葉流響先和溫白羽呆在一個房間裡,等他回來之後再回他的房間。
葉流響坐在沙發上播電視,小血髓花抱着蛋寶寶坐在牀/上玩。
溫白羽做了點熱水喝,一回頭就看見葉流響正在看偶像劇,男神一般的男主抱住醜小鴨一樣的女主,正火/熱的親/吻。
葉流響看的津津有味,一雙靈動的大眼睛盯着電視裡親/吻的兩個人。
因爲葉流響的外貌像是個少年,這麼津津有味的看吻戲,溫白羽感覺壓力挺大的。
溫白羽咳嗽了一聲,說:“看什麼呢?”
葉流響指了指電視,說:“看電視,我也想讓駱祁鋒親我。”
“噗——咳咳咳……”
溫白羽一口熱水全嗆了,噴/出來不停的咳嗽,小血髓花抱着蛋寶寶跳到溫白羽背上,伸出蔓藤來給他輕輕拍背。
溫白羽差點被嗆死,真不知道怎麼接話纔好。
就聽葉流響還有後話,而且更勁爆。
葉流響看着他,認真的問:“你和万俟景侯做的時候,有快/感嗎?”
溫白羽:“……”
溫白羽一臉通紅,簡直想找條地縫鑽進去,偏偏少年的眼神非常純潔,毫無雜質,好像猥瑣的那個人是自己一樣。
溫白羽支支吾吾的,葉流響又說:“快/感到底是什麼感覺?真的很舒服嗎?”
溫白羽這回真的回答不出來了,葉流響問的很認真,或許是他真的從來都不知道,連和自己右手/交流的機會也沒有。
溫白羽覺得葉流響其實挺可憐的,他實在想不出來,只能活九天是一種什麼感覺,而且葉流響的翅膀還在蟬蛻的時候被拽掉了,弄了一身殘疾。
一直到晚上,万俟景侯和駱祁鋒都沒回來。
万俟景侯給他打了電/話,說可能晚點回去,讓他先去吃飯,晚上回來給他帶夜宵。
溫白羽就招呼了葉流響,然後把蛋寶寶揣在兜裡,另一兜揣着小血髓花,就下樓去吃飯了。
他們不想走遠了,直接在酒店的餐廳裡吃飯,點了幾道銀川的特色菜,點了之後就後悔了。
溫白羽聞到這股味道就想吐,反而是葉流響吃的津津有味,而且看什麼都很新鮮reads;重生之低調人生。
溫白羽實在憋不住了,讓葉流響看着蛋寶寶和小血髓花,自己跑到洗手間去吐。
溫白羽吐過了,才感覺舒服了一些,掬起清水來漱了漱口,然後洗了把臉,正在抽紙擦臉的時候,就聽到洗手間的隔間裡有點聲音。
洗手間的隔間裡傳出一個人的說話聲,因爲帶着呻/吟。
“你這個混/蛋……放……放手……”
那聲音非常隱忍,還有點哭腔,溫白羽腦子一轉,這聲音怎麼有點像鄒成一?
似乎是想確定溫白羽的猜測,溫白羽立刻聽到了噫風的聲音。
噫風的聲音很有辨識度,帶着一絲沙啞,笑着說:“少爺,噓——小聲些,外面要聽到了。”
溫白羽:“……”
溫白羽一陣無語,心想着我已經聽到了,結果隔間裡就傳出“嘭”的聲音,似乎是在掙扎,鄒成一的聲音說:“別碰我……混/蛋,我……我真的疼死了……”
噫風的聲音像哄孩子,耐心的柔聲說:“少爺別動,我只是摸/摸,什麼都不做,我摸/摸還腫不腫了……對,真乖……”
隨即是鄒成一“啊”的一聲,聲音陡然拔高了,說:“你這個混/蛋,又騙我!我……”
溫白羽還想等他們出來打聲招呼,結果看這勢頭,一時半會兒出不來了,溫白羽只好先出去了,回到了餐廳裡。
他們吃完了飯,又坐了好久,這纔看見噫風從洗手間出來,他一身黑色的大衣,懷裡打橫抱着一個人,鄒成一把自己縮起來,身上蓋着大衣,恨不得把頭也蒙起來。
溫白羽笑眯眯的衝他們招手,說:“噫風。”
鄒城一顯然聽出來是溫白羽的聲音,後背一緊,立刻閉起眼睛裝死。
噫風倒是很坦然的抱着鄒成一走過去,然後把鄒成一放在椅子上。
鄒成一沾到椅子,立刻“嘶……”的抽/了一口冷氣,然後欠了欠身/體。
溫白羽沒忍住,頓時笑了出來,說:“你們怎麼在這裡?”
噫風上下打量了一下坐在溫白羽旁邊的葉流響,說:“應該和你們的目的一樣。”
溫白羽有些詫異,鄒成一說:“我們也聽說建木樹枝失蹤的事情了,這麼寶貝的東西,也只有你們不把它當好東西了。”
溫白羽摸了摸鼻子,有點不好意思,建木樹枝確實是他搞丟的。
溫白羽說:“你們也要上崆峒山?”
鄒成一點了點頭,說:“反正閒着沒事,建木樹枝也是咱們一起集齊的,費了不少功夫,不能讓人隨便就順走了。”
溫白羽說:“那正好,我們明天出發去平涼,你們一起吧?”
鄒成一點了點頭,說:“明天出發的時候給我打電/話就行,我就這裡。”
溫白羽說:“對了,你們也要去崆峒山,那你們知不知道,周穆王在崆峒山上斬殺的是什麼惡獸?”
鄒成一有些迷茫,好像並不知道他問的是什麼,倒是噫風點了點頭,說:“也只是聽說……是上古四大凶獸之一,檮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