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白羽詫異的說:“檮杌木?!”
齊三爺點了點頭,溫白羽更是詫異,盯着那小木牌看了良久都不能回神。
西王母把寶藏的地圖畫在檮杌樹的木樁上,分成七段,葬進七口棺/材裡,溫白羽沒想過這種東西離他們那麼近,原來一直戴在謝衍的脖子上,而且這東西還是謝麟閬送給他的。
齊三爺看他們愣神,繼續笑着說:“檮杌樹是一種很神奇的東西,樹冠本身有毒,但是檮杌木卻能解毒。”
溫白羽說:“這東西真的能解檮杌毒嗎?”
齊三爺笑着說:“這也只是聽說,我從沒見過檮杌毒。”
溫白羽又覺得不對勁,如果能解檮杌毒,那爲什麼謝麟閬自己不用,他身上的毒已經很深了,而且是慢性□□,不知道會不會留下後遺症,謝麟閬卻把這個小木牌子讓謝衍戴着。
齊三爺看完了,直說這吊墜是好東西,又交還給了謝衍。
謝衍接過來,雖然詫異,但還是寶貝的擦了擦,這個時候血跡已經乾涸在木牌裡面了,真的像是在飲血一樣,一下就吸沒了,再怎麼擦都擦不出來。
謝衍把吊墜重新掛回脖子上,還伸手按了按胸口,似乎確定戴穩了一樣,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衆人被秦易這麼一鬧,全都醒得透透的,四下還是一片黑/暗,有暗淡的月光,因爲風很大,天上黑色的雲彩在快速的移動,月光若隱若現的。
齊三爺讓小狐狸拿一個毯子,把秦易的屍體裹上,小狐狸頗爲不樂意,嘴裡嘟囔着“他要搶我的圍巾”,不過還是抽/出了一個毯子,將秦易半截的身/體裹起來,用腳踢了兩下,讓秦易的屍體離他們的帳篷遠一點兒。
衆人又鑽回帳篷裡,看了看腕錶,還有幾個小時就要天亮了,溫白羽困得厲害,倒頭就睡了。
小狐狸鑽進帳篷裡,把帳篷簾子放下來壓好,也躺下來準備睡覺,不過一直翻來翻去的。
直到其他人全都睡熟了,小狐狸還在翻來翻去的。
齊三爺伸手捏了捏他的耳朵,小狐狸抖了一下,轉過頭去看他。
齊三爺壓低聲音,怕吵醒其他人,笑着說:“怎麼小傢伙,還鬧脾氣了?”
小狐狸眯着顯得很慵懶的眼睛,嘴巴一抿,嘟囔着說:“他要搶我圍巾。”
齊三爺笑了一聲,伸手穿過去抱着小狐狸,讓他躺在自己胳膊上,說:“就這樣記仇了?回去之後再送你一條不就行了?這麼喜歡?”
小狐狸揪着自己的毛圍巾,說:“我不要,我就要這個。”
齊三爺無奈的說:“還鬧脾氣?”
小狐狸說:“這是你最早送給我的,我不要別的。”
齊三爺笑了一聲,捏住小狐狸的下巴,親了親他的嘴脣,小狐狸渾身都抖了一下,似乎特別的敏/感,眼神立刻迷離起來,狹長的眼睛裡全是水色,呵着熱氣,看着齊三爺,張/開嘴巴,伸出小/舌/頭,鮮紅色的小/舌/頭一下一下舔/着齊三爺的嘴脣。
齊三爺張/開嘴含/住他的舌/頭,說:“噓——你身上的氣味出來了,忍一忍。”
小狐狸一臉都怪你的表情,深吸了兩口氣,扭頭鑽進自己的睡袋裡,不去看齊三爺了。
只是幾個小時,然後就天亮了,但是這幾個小時溫白羽都沒睡好,他以爲自己經過這麼一天,又是走散,又是反水,又是搏鬥的,應該做噩夢。
但是溫白羽做了幾個小時的春夢……
溫白羽也不知道爲什麼,夢裡他和万俟景侯抵死纏/綿,主動纏住万俟景侯,還覺得不夠,出了一身一身的汗,張/開眼睛的時候感覺非常疲憊,動了動身/體,不由得一怔,他褲子裡黏糊糊的,而且下面還在晨勃!
溫白羽不敢動,外面的陽光已經透進來了,這個時候万俟景侯睜開了眼睛,好像要翻身,隨手搭在了溫白羽的褲襠上。
“哎……”
溫白羽差點彈起來,万俟景侯的手勁正合適,搭在他褲子上還輕輕的磨蹭了一下,溫白羽怕聲音太大把其他人全都吵醒了,回頭一看,万俟景侯怎麼像是剛睡醒,睜着眼睛,正笑眯眯的看着自己。
溫白羽氣的都要死了。
万俟景侯伸手過去,輕輕摸了摸/他的額頭,說:“出這麼多汗?大早上很精神,是不是夢見我了?”
溫白羽:“……”
溫白羽臉上一紅,抿着嘴脣不說話,万俟景侯太自戀了,但是這都讓他猜中了!
万俟景侯笑了一聲,說:“真猜對了?”
溫白羽沒好氣的推開他,準備起來,這個時候謝衍也醒了,然後小狐狸從睡袋裡爬了出來,鑽出去看了看四周。
日照又開始強烈了,下了一晚上的雪,他們的帳篷幾乎被淹沒在大雪中,四周的雪還沒有融化,看過去一片白茫茫的。
齊三爺也醒了,衆人坐在帳篷裡吃飯,溫白羽身上彆扭的厲害,畢竟下面黏糊糊的不舒服,吃飯都覺得不踏實。
等大家吃了飯,準備上路的時候,溫白羽才躲在帳篷裡換衣服,但是他們根本沒帶多少衣服,溫白羽有些臉紅,沒內/褲了……
万俟景侯見他半天不出來,又鑽回帳篷裡,說:“怎麼了?”
溫白羽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快速的套/上褲子,但是因爲沒有內/褲,總感覺特別彆扭。
万俟景侯抱着臂,眼睛上下的打量了一下溫白羽。
溫白羽沒理他,立刻抓/住行李背上,然後竄出了帳篷,就在他彎腰準們鑽出帳篷的時候,万俟景侯突然伸手,捏了一把他的臀/部。
“啊……”
万俟景侯的手指還順着溫白羽的臀/縫劃了一下,溫白羽立刻回頭去瞪他,就看到万俟景侯一臉瞭然的表情。
溫白羽臉上發燒,說:“万俟景侯。”
万俟景侯笑着說:“怎麼了?”
溫白羽淡淡的說:“你大/爺。”
万俟景侯:“……”
溫白羽說完,身心俱爽的鑽出了帳篷,万俟景侯也出來,大家開始拆帳篷,準備出發。
他們現在有嚮導,而且準備往昨天晚上天上炸煙火的方向走,好和其他人匯合。
小狐狸踹了踹地上裹/着毯子的半截屍體,說:“他怎麼辦?”
他一說完,突然臉上露/出一絲詫異,然後皺起眉來,然後猛地一把拽起地上的毯子。
毯子一被拽起來,地上立刻出現一個大沙洞,秦易的屍體竟然已經不見了!
衆人還在拆帳篷,發現了小狐狸那邊的異常,剛一擡頭,就聽到“啊!”的一聲,沙洞裡忽然鑽出一隻手來,一把抓/住小狐狸的胳膊,大頭朝下的將人直接拽了進去。
就聽到“嘭”的一聲,小狐狸身/體瘦小,直接拽進了沙洞裡,一下不見了。
齊三爺手裡握着鐵蛋/子,鐵蛋/子“唰唰唰”三下彈出去,卻撲了空,都打在沙洞上,那隻手早就縮回去了。
衆人立刻搶過來看,只見沙洞深不見底,不知道是什麼東西挖的洞,竟然挖得這麼深。
溫白羽說:“快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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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着,抓起揹包,背在身上,第一個順着沙洞滑了下去,万俟景侯跟在後面。
沙洞裡漆黑一片,全是黃沙,溫白羽摸出手電打開,往裡面照了照,發現黃沙下面竟然是磚頭砌的,這一點兒也不像沙漠天然形成的。
他們跳下沙洞,發現地上有一攤血跡,血跡還很新鮮,肯定是小狐狸大頭朝下摔下來磕的。
衆人迅速往裡走,齊三爺雖然雙/腿殘疾,但是看起來也是個土夫子裡的老手,雙手臂力驚人,並不需要誰來揹着,也不會落隊。
衆人一直往前走,沙洞很快變成了石洞,全都是磚頭砌的,看起來像是一個囤房物資的地方,地上有水,有食物,分類非常整齊,一個揹包一個揹包的放着。
溫白羽大致看了一下,有些驚訝,到底是誰在這裡囤放了這麼多物資?
地上一直有血跡,而且這個洞裡風很大,“嗚嗚”的聲音,像是穿堂風,估計另一頭有開口。
衆人循着地上的血跡往前走,很快就看到一個人趴在地上,他只有上半身,下面全被撕掉了,溫白羽用手電一照,竟然是失蹤的秦易屍體。
秦易的屍體已經破敗不堪,僅有的上半身也被撕咬的不成樣,連胳膊都缺了一隻,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咬走了秦易的屍體。
他們沒時間管秦易的屍體,立刻向前追去,地上的血跡還在蔓延,而且看起來血跡很多,還很新鮮,不知道小狐狸遇到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慘白的手臂,常年不見陽光的樣子,很可能是之前他們遇到的糉子。
衆人一直往前追,石洞像個隧道,非常簡易,隧道兩邊堆放着物資。
隧道蔓延往前,非常長的樣子,很快的,溫白羽喊了一聲,衆人往前看去,就看見地上又有一個人趴在那裡。
這次絕對是小狐狸,那條白色的毛圍巾溫白羽認得,現在已經被弄得髒兮兮的,上面全是血跡。
衆人立刻搶上去,想要伸手扶起地上的小狐狸,溫白羽伸手一抓,頓時就抓了一空,將地上的衣物抓起來一看,竟然只有衣服,並沒有小狐狸。
衆人還以爲會看到像秦易屍體已經被撕咬的亂七八糟的小狐狸,這會兒看到的只是衣服,不由得鬆了一口氣,但是同時也擔心起來,小狐狸到底跑哪裡去了。
他們繼續往前走,“呼呼——”的風聲越來越大,很快耳朵裡就已經全是風聲,根本聽不見任何東西,狂風從洞/口直接灌進來,吹得人冰涼冰涼的,前面有些光線,隧道竟然消失了,前片是一片黃沙。
衆人從沙洞爬出來,謝衍最後一個爬上來,沙洞突然坍塌了一下,謝衍一打滑,猛地栽了進去。
溫白羽喊了謝衍兩聲,謝衍似乎摔得猛了,含糊的應了一聲,然後又從下面爬上來,就在這個時候,衆人在坍塌的黃沙下面,竟然發現了一張被黃沙埋住的照片。
謝衍伸手撥/開黃沙,猛地吸了一口氣,沙子吸進嗓子裡,頓時咳嗽了起來,震/驚的看着那照片。
照片照的是機場大樓,一具被吸乾血的屍體掛在機場大樓的窗戶上,正在狂風中飄蕩,因爲屍體再動,照的有些輕微的糊,從這個角度看過去,屍體臉上驚恐的表情,照的一清二楚。
謝衍拿着照片,手都在發/抖。
照片……
這隻能讓溫白羽想起謝麟閬,或許謝衍這麼激動,也是因爲想起了謝麟閬。
謝衍對着照片看了大約一兩分鐘,終於顫/抖的聲音說:“這是先生拍的。”
溫白羽說:“你怎麼知道?”
謝衍說:“我跟着先生這麼久,他拍照的習慣我明白,而且這種相片紙很貴,先生說這種紙能讓圖像保存的時間更長一些,而且不容易發黃……”
謝衍說着,有點發/顫的從地上站起來,看了看四周。
齊三爺說:“現在最主要的是找回嚮導。”
溫白羽也同意齊三爺的話,謝麟閬是自己進沙漠的,小狐狸是被疑似糉子的東西拖走的,而且一路都是血,當然不用說,小狐狸的危險更大一些。
衆人沒時間停留,立刻繼續出發。
衆人頂着風繼續往前走,沙洞上面有一點血跡,但是因爲風沙太大,一下就被吹沒了,血跡很快就沒有了,他們也不知道往哪裡去找小狐狸。
就在這個時候,突聽“啊啊啊啊”的一聲慘叫,嚇得衆人都是一激靈。
那慘叫/聲似乎就在他們周圍,而且充滿了機械音,還有電流的聲音。
溫白羽哆嗦了一下,立刻看向自己腰上,他險些都忘了自己帶着呼叫器,走散的時候溫白羽就用呼叫器喊了好幾次,但是一晚上都沒有人理他。
沒想到這個時候呼叫器竟然響了。
而且裡面還傳出慘叫的聲音。
其他人的呼叫器都在巨蛇攻擊他們的時候弄掉了,只有溫白羽的還健在,而且有些接/觸不良,時不時傳出電流聲,還斷斷續續的。
溫白羽趕緊拿出呼叫器,餵了兩聲,但是另一頭只有慘叫的聲音,而且聲音非常大,很快的,另一頭開始雜亂起來,然後又傳出其他人的聲音,人頭似乎還很多。
一個人/大喊着:“抄/傢伙!有糉子!!有糉子!”
還有人在大喊,不過隔得聲音有些遠,溫白羽一怔,那是溫九慕的聲音,立刻對着呼叫器大喊:“小叔?是你嗎?小叔!我是溫白羽啊!”
呼叫器發出“咔噠!”的一聲響,似乎是掉在了地上,但是沒人理溫白羽,只有大喊的聲音,開/槍的聲音,當然還有慘叫。
這個時候突然有人喊:“有人受傷了!有人受傷了!!麻痹這麼多糉子!快打!臥/槽那是嚮導嗎?草,開火!!嚮導在糉子手裡!”
衆人一聽,都有些詫異,他們說的嚮導必然是小狐狸了,小狐狸剛剛和他們失蹤不久,但是另一批人就看到小狐狸,說明他們距離根本不遠。
溫白羽還要說話,就聽“咔……”的一聲,呼叫器頓時沒聲了,不知道是溫白羽這邊壞了,還是另外一邊斷了,溫白羽試了好幾次,一點兒聲音也沒有。
溫白羽有些着急,万俟景侯說:“快走幾步看看。”
衆人立刻往前衝,還沒走多遠,就聽“呼——”的一聲,大風吹了過來,黃沙漫天,地上的沙子被吹得像河水一樣流動起來,一股血/腥味隨着大風飄過來。
溫白羽低頭一看,那黃沙裡竟然躺着一個人,衆人衝上去,發現是他們隊伍裡的人,而且已經沒氣了,身上全是血,有深可見骨的牙印,和秦易屍體上的牙印很像。
“啊啊啊啊!!!”
一聲大吼傳過來,万俟景侯立刻擡頭去看,說:“快走,聲音在前面。”
衆人衝過去,越往前走,越能聞到清晰的血/腥味,縱使狂風一直吹着,都不能把那股味道吹散。
很快他們就看到了人影,被漫天的黃沙包圍着,是他們隊伍裡的人,溫白羽最先看到的就是溫磊,溫磊一身都是血,衝過去扶起地上的溫九慕,伸手把溫九慕攔在身後。
“咯咯”的大吼聲藏在黃沙背後,不斷的向他們包圍過來,溫白羽眯起眼睛,就看到黃沙之後,有一批身/體慘白的糉子撲過來,看起來那樣子常年不見光線,白的不成樣子,瘋狂的撲過來,見人就咬。
溫白羽衝過去,替溫磊擋了一下,溫磊看見溫白羽有些激動,說:“小兔崽子,你跑哪裡去了!”
正說着,万俟景侯也走了過來,衆人身上都有槍,不斷的向那些白皮糉子開/槍,一時間糉子的吼聲震天。
溫白羽說:“這怎麼回事?”
溫磊說:“我也不知道,我們打算在這裡休息一會兒的,結果就遇到這麼多糉子!”
万俟景侯的槍法很準,一槍一個,有的時候一槍還能打兩個對穿。
溫白羽看着迷茫的黃沙,說:“嚮導呢!?”
昌算盤這個時候跌跌撞撞的跑過來,他身上的血最少,而且一看就是濺上去的,昌算盤臉色慘白,說:“我剛纔看到嚮導了……他……他好像在那邊……”
昌算盤說這,指了一個方向,黃沙實在太大了,根本看不清楚,有人/大吼了一聲“齊三爺”,溫白羽就看到一個人影沒入了黃沙中,一下就不見了。
尤貴見了万俟景侯,就跟見了親爹似的,跑過來躲在他們後面,那些白皮糉子根本不能近身就被打得伏屍了。
尤貴說:“齊老三那個瘸子竟然還亂跑,簡直不要命了!哎呦……那邊……那邊糉子來了!打!打得好!”
溫白羽瞪了一眼尤貴,朝溫磊說:“我去那邊一趟。”
溫磊想要攔住他,不放心溫白羽去,但是溫白羽跑得很快,溫九慕又暈了過去,溫磊不可能放着溫九慕不管。
万俟景侯說了一聲“放心”,立刻就追着溫白羽衝過去。
昌算盤和尤貴一見万俟景侯要走,都一陣大喊,但是万俟景侯根本就像沒聽見一樣,“呼——”的一聲大風,滿眼都是黃沙,万俟景侯一下就躍入狂沙之中。
溫白羽往前跑,就看到了齊三爺的身影,前面一片白皮糉子,被万俟景侯打得有些害怕,統統往後退去,但是那些白皮糉子竟然還抓着嚮導。
小狐狸身上的衣服都在沙洞裡,他此時光溜溜的,似乎暈過去了,被白皮糉子託着飛快的往後跑,地上一片血跡,狂風一吹,一下就消失了。
齊三爺緊追不捨,眯了眯眼睛,鐵球在手中“咔嚓”一捏,猛地將一把鐵蛋/子全都打出去。
“嗖嗖嗖——”的聲音,尖銳的好像要劃破風聲,白皮糉子頓時被鐵蛋/子打中了,鐵蛋/子的力氣不知道有多大,“砰砰砰”好幾聲,幾個白皮糉子立刻被鐵蛋/子打中,一下翻滾出去,直接掉進黃沙裡不見了。
小狐狸被一甩,也翻滾了出去,落在黃沙裡,面朝下一動不動的。
其他白皮糉子要去搶小狐狸,齊三爺又猛地打出好幾個鐵蛋/子,快速的衝過去,將小狐狸一把抱起來扛在肩膀上。
“嘭!”的一聲槍響,溫白羽和万俟景侯追過來,万俟景侯猛地放了一槍,一下打趴下一個白皮糉子,那些白皮糉子被他們打得不斷後退,齊三爺卻像殺紅了眼睛,手中的鐵蛋/子猛地全都扔出去,就像滿天的星星掉了下來,“咚咚咚!”的聲音不絕於耳,白皮糉子成批倒下來,還有許多鐵蛋/子打在沙地上,地上頓時出現了很多大窟窿。
黃沙“呼呼——”的吹着,幾乎把太陽都遮蔽了,溫白羽一腳深一腳淺的往前跑,一瞬間就看到齊三爺的眼睛變紅了,但是眨眼一看,卻又是黑的,好像剛纔一瞬間是錯覺一樣。
那些白皮糉子不斷後退,不敢再往前走,很快就全都跑了,齊三爺粗重的喘着氣,將小狐狸抱在懷裡,扯下自己的外套一裹,對溫白羽和万俟景侯說:“走。”
隊伍遭受了重創,這可比之前遇到遁地的糉子,還有巨蛇攻擊的重創要大,幾乎所有人都受了傷,而且是重傷。
如果說受傷最輕的,估計就是老謀深算的昌算盤和尤貴了。
齊三爺的打/手也在隊伍裡,看見他們回來,很快就過去幫忙,大家不敢在原地停留,怕那些白皮糉子再追上來,也沒有代步工具,只好互相攙扶着,往沙漠深處走。
溫白羽說:“大叔叔你們怎麼在這裡?”
溫磊揹着昏迷的溫九慕,說:“我們是看到煙火過來的,不是你們發的記號嗎?”
溫白羽搖頭,說:“我們也是衝着煙火過來的。”
衆人一路快走,幾乎都是體力透支,走到半路的時候,好多人都不行了,一個接一個的倒下,他們的傷員太多了。
溫白羽也幫忙揹着傷員,一邊走一邊詢問溫九慕的傷勢,溫九慕被糉子抓了一下腰,傷口挺大的,溫磊給他緊急處理了,這些糉子好像帶毒,而且有麻/痹/的功能。
他們往前走,嚮導也昏迷不醒,只能朝着西北方向前進。
齊三爺抱着小狐狸,小狐狸身上沒有衣服,只裹/着齊三爺的外衣,他的頭上撞破了,肩膀上好大一個傷痕,胳膊上腿上都是撕咬的痕跡,估計他們再晚一點兒,小狐狸就要被生吃了。
齊三爺給他緊急處理了一下傷口,傷口確實有麻/痹/的毒素,但是幸好不致命,估計那些糉子喜歡吃生的,並不喜歡吃死的。
衆人往前走,很快風沙就來了,巨大的風暴,在地上席捲着,打着轉兒,衝他們飛了過來。
溫白羽立刻屏住呼吸,他們大多已經沒有風鏡了,這種場面簡直要人命。
溫白羽摘下自己的風鏡,給溫磊戴上,溫磊想要張嘴罵他,但是還沒張嘴,風沙就要過來了。
万俟景侯摟住溫白羽,把他的頭按在自己懷裡,做了個口型,那意思是快走。
衆人似乎在和風沙賽跑,一腳深一腳淺,吹得幾乎不用跑,直接飛出去。
謝衍在這些人裡算是體重輕的,再加上他身材高挑,真的以下給吹飛出去,猛地往前栽倒,一直滾了好遠。
溫白羽一把抓/住謝衍的胳膊,謝衍才勉強從地上爬起來,大家來不及說話,快速的朝前跑。
這個時候忽然有人/大喊了一聲,因爲風太大了,溫白羽根本聽不懂他在喊什麼,但是看他的眼神非常興/奮,即使在大風中,也透露/出一種異常的興/奮。
溫白羽往前快走兩步,透過濃濃的黃沙,他竟然看到了一片綠洲!
衆人也看到了綠洲,那種興/奮的感覺溢於言表,本身撐不下去的人,都開始飛快的跑,連滾帶爬的衝向綠洲。
溫白羽生怕那是一種海市蜃樓,不過很幸/運,的確是綠洲,雖然這片綠洲有點小,但是有樹,有水,還挺齊全。
衆人衝進樹林裡,巨風追過來,但是因爲有樹木遮擋,風一下就小了,席捲着樹冠,“呼呼”的狂響着,有人/大喊着“抱緊了樹,抱緊了樹!!”
一片都是混沌的,等巨風席捲過去,衆人都鬆了一口氣,猛地跌坐在地上。
溫白羽腦子裡也“嗡嗡”的,第一時間讓万俟景侯檢/查一下揹包,看看小傢伙們還好不好。
万俟景侯拉開揹包,就見小血髓花在揹包裡打轉,似乎是因爲奔跑和巨風吹得,小血髓花一副很暈的樣子,但是背後的蔓藤織出一張網來,將揹包的空間死死固定住,不至於讓其他人在揹包裡翻滾起來。
小羽毛坐在大網裡,伸手捏着小血髓花的花瓣,一邊拍手,一邊“咯咯”的笑,似乎看到小血髓花犯暈的樣子很有/意思。
小血髓花大有烽火戲諸侯的樣子,看見小羽毛笑,就故意搖了搖頭,裝作很暈的樣子,小羽毛更是“咯咯”笑,小血髓花這個時候探過頭去,抱住小羽毛親了兩下臉頰,小羽毛還是笑,也學着樣子親了小血髓花臉頰兩下。
溫白羽/明顯看到,小血髓花美得鼻涕泡都要出來了!絕對是這樣!
小血髓花衝着小羽毛“啊啊”了兩聲,然後指了指自己的嘴脣。
小血髓花長得像血髓,又帶着點關楠的柔和,長相非常漂亮精緻,尤其無害,但是其實本質黑心黑肚皮,混世魔王一個,滿肚子都是壞水。
小羽毛睜大了眼睛,好奇的看着小血髓花,小血髓花又指了指自己的嘴脣。
小羽毛“咯咯”笑了兩聲,真的探身過去,就要親小血髓花的嘴脣。
溫白羽內心一陣哀嚎,想要把手伸進去攔住自家小天使一樣的大毛。
結果就在這個時候,小燭龍的翅膀“呼——”的一下展開了,正好插在小血髓花和小羽毛中間,沒讓小羽毛親在小血髓花的嘴脣上。
小燭龍懷裡抱着蛋/蛋,一副很鄙夷的看着小血髓花,那模樣有點護犢子,溫白羽一時有點混亂,不知道大毛是哥/哥,還是二毛是哥/哥了……
小血髓花立刻跺着腳,一臉指責和扼腕的指着小燭龍,“啊啊啊”的說了半天,小燭龍則是挑了挑下巴,一臉高冷的繼續鄙視着小血髓花。
蛋/蛋趴在小燭龍懷裡,似乎覺得有/意思,竟然“咯咯”的笑了起來,伸手抓/住小燭龍的蛇尾,放在嘴邊咬,弄得小燭龍尾巴上全是亮晶晶的口水。
小燭龍嫌棄的抽/出自己的蛇尾巴,蛋/蛋這個時候癟了一下嘴,鼻子裡“吸溜吸溜”的,兩隻大眼睛眨了眨,全是眼淚,眼看着就要流下來,一副被欺負的可憐樣子,眼睫一眨一眨的,幾乎要把小燭龍扇飛出揹包了。
小燭龍看着蛋/蛋要哭,一臉無奈,又把尾巴塞在他手裡,蛋/蛋抱住哥/哥的尾巴,頓時喜笑顏開,還掛着眼淚,就嘻嘻的笑了起來。
小血髓花指着小燭龍哈哈的笑了起來,一副你也有今天的得瑟模樣。
溫白羽看着他們在揹包,好像生活並不單調,還挺有趣的……
這個時候蛋/蛋仰起頭來,看見了溫白羽,眨着大眼睛,一邊咬小燭龍的蛇尾巴,一邊“咯咯”的衝溫白羽笑,笑的溫白羽心都要化了。
蛋/蛋突然“啊啊”了兩聲,然後說:“爸……爸……爸爸!”
溫白羽差點傻了,他家老三太聰明瞭,竟然這樣就會說話了!都會叫爸爸了!
溫白羽捂住自己鼻子,仰起頭來,万俟景侯說:“怎麼了?”
溫白羽說:“看看我是不是要流鼻血……”
万俟景侯:“……”
蛋/蛋叫完了爸爸,然後又朝向小羽毛,一邊笑一邊叫“哥/哥……哥/哥!哥/哥!”
一邊笑一邊叫,叫的就跟母雞要下蛋一樣。
蛋/蛋叫着就從小燭龍懷裡鑽出去,抱着小羽毛笑,小羽毛個頭比他大,立刻在自家弟/弟臉上親了兩下。
小血髓花和小燭龍的臉色“刷”的黑了下來。
蛋/蛋又叫了好幾聲“哥/哥”,小羽毛衝着蛋/蛋粉嘟嘟的嘴脣就要親下去。
“唰——”的一聲,小燭龍的翅膀一下又打開了,立刻隔住蛋/蛋和小羽毛,小血髓花身後的蔓藤也織起網來,對小羽毛又跳又說,嘴裡一連串“啊啊啊”,似乎再/教/育小羽毛不能隨便親。
溫白羽:“……”
溫白羽把食物放進揹包裡,小傢伙們就開始猛吃,似乎玩得累了,包裝紙扔的揹包裡滿處都是,吃的滿臉都是渣子,蛋/蛋開始也對牛奶興致缺缺了,想要吃小燭龍吃的牛肉罐頭,但是他又不像小燭龍嘴裡有獠牙,根本咬不動。
小燭龍就把牛肉罐頭的肉一點點撕碎,然後餵給蛋/蛋吃,蛋/蛋一邊吃一邊笑,把牛肉罐頭的油拍在小燭龍的尾巴上,看着小燭龍黑了臉,頓時又“咯咯”笑起來,一邊笑,一邊叫“哥/哥!”
溫白羽看了一會兒小傢伙們,隊裡全是傷員,也不敢再看了,就和万俟景侯過去幫忙處理傷員的傷口。
大家躲在綠洲裡,受傷都不輕,雖然現在天色還早,但是肯定不能趕路了,就在綠洲裡紮起帳篷。
一個一個的帳篷堆在一起,大家不敢分開,就全都紮在一塊,好幾個帳篷,然後開始生火,這地方風小了很多,能生起火來。
齊三爺把小狐狸放在帳篷裡,給他處理了一下/身上的傷口,把傷口全都消毒,怕給他穿上衣服會蹭到傷口,就直接給他蓋上了被子,伸手摸了摸小狐狸的耳朵,小狐狸的耳朵上竟然都有撕咬的痕跡。
他們之前在沙洞裡看到了小狐狸的衣服,溫白羽他們可能會不解,但是齊三爺立刻就明白了,小狐狸當時肯定變成了狐狸的原型,想要趁機逃跑,不過沒想到沒跑成功。
齊三爺將小狐狸安頓好,就鑽出了帳篷,他身上也有傷,而且鐵蛋/子都撒出去了。
齊三爺的打/手把一堆新的鐵蛋/子裝進鏤空的鐵球裡,恭敬的遞給齊三爺。
衆人圍坐在火堆旁邊,溫白羽處理着溫磊的傷口,說:“這些白皮糉子什麼來歷?怎麼這麼多?都趕上軍/隊了。”
溫磊搖搖頭,他也不知道是什麼來歷。
昌算盤說:“磊爺,您忘了?咱們之前來的那一次,也遇到了這種白皮的糉子,但是不是這麼多。我看這樣子,是不是已經接近那口古井了?所以纔會遇到這麼多糉子,指不定這些糉子都是從古井裡爬出來的!”
溫白羽看了一眼昌算盤,那眼神幾乎把昌算盤看的有些發毛,隨即笑着說:“昌老闆,你們這次進沙漠的目的,到底是什麼?都到了這裡,不會還不說吧?”
昌算盤的表情有些緊張,看了看溫磊,又看了看万俟景侯,這兩個人都不苟言笑,看起來很可怕。
昌算盤乾笑着說:“溫小公子真是聰明。”
溫白羽笑着說:“那就快說吧。”
昌算盤說:“其實我和貴爺真的是打算來祭拜一下的,畢竟發生的事情太多了,而且當年也不算是我們的錯,是吧磊爺。”
溫磊冷笑了一聲,沒有說話。
昌算盤臉上掛不住,但是會給自己找臺階,繼續說:“都過去這麼多年了,其實我和貴爺心中一直有些疑團,而且當年謝瘋/子那麼執着,不惜自己跳進去一看究竟,傳說那口古井裡,埋着一條燭龍!燭龍是什麼東西,我想我不必說,大家也知道了,傳說吃一口燭龍肉,就跟鳳凰肉一樣,能長生不老,而且燭龍身上的寶貝太多了……哈哈,咱們也不能辜負謝瘋/子當年的執着是吧,所以我和貴爺打算着下去看看。”
溫白羽一聽,原來是這麼回事,不過就這倆人的膽子,還想找燭龍呢?
這個時候齊三爺冷笑了一聲,幽幽的轉着自己手中的鐵球,笑着說:“昌老闆是想找燭龍?”
齊三爺是這次的出資人,昌老闆笑着說:“是是,是這樣的,其實咱們這次來,首先是想淘換一下好東西,其次能,如果古井裡真有燭龍,那也是好事,沒準……沒準還能治好齊三爺的腿,不是嗎?”
齊三爺被人說了腿,也滿不在意的樣子,只是轉着手中的鐵球,笑了笑,沒有再說話。
昌算盤不敢得罪出資人,背地裡叫齊老三,面前必須恭敬的叫齊三爺。
齊三爺半天沒說話,就聽見篝火噼噼啪啪的響,突然又笑了一聲,說:“昌老闆。”
“是是是。”
昌算盤一口應下來,齊三爺笑着說:“如果那口井裡,真的有燭龍,那燭龍該怎麼分呢?”
他這一句話出來,所有人的表情都變色了,要知道燭龍是上古神明,大家都聽過沒見過,如果真的有燭龍,那絕對是讓道上震十年的發現,這種好東西該怎麼分?
昌算盤見齊三爺一句話,所有人都變色了,各懷鬼胎的模樣,不由得乾着急,笑着說:“那……那還是先找到再說吧。”
齊三爺笑着說:“也是。”
昌算盤迴過頭去,眼睛裡全是陰狠,沒想到齊三爺挑/撥離間的本事還挺大。
齊三爺就沒再說話,衆人都各懷心思的看着火堆。
溫白羽並不對這些在意,他在意的是謝麟閬這個人,他們在沙洞附近找到了一張照片,謝衍肯定是謝麟閬拍的,那麼謝麟閬這個人就越來越詭異了。
万俟景侯笑着對溫白羽說:“我對這條燭龍還挺感興趣。”
他一說話,雖然很輕,但是其他人都聽見了,昌算盤用一臉驚慌的表情看着万俟景侯,要知道万俟景侯在道上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作風,雖然搭夥很貴,但是不輕易搭夥,別管墓裡是無價之寶還是國寶,万俟景侯沒興趣,不管多少錢,都不會去看一眼。
昌算盤哪想到万俟景侯竟然對燭龍感興趣,那豈不是多了一個勁敵?
溫白羽翻了一個白眼,知道万俟景侯什麼意思,畢竟燭龍已經基本滅絕了,万俟景侯是一個,他還沒見過別的,當然會感興趣。
大家全都安靜下來,火堆噼噼啪啪的響着,就在這個時候,突聽帳篷裡傳出“啊……”的一聲,竟然像是呻/吟聲……
齊三爺猛地回頭,眯着眼睛盯着帳篷,立刻面色不善的撩/開帳篷,鑽了進去。
衆人看到齊三爺那個表情,一瞬間無比的嚇人,都不敢動,也不知道爲什麼這麼害怕,等回過神來,也不敢再看帳篷,就當什麼都沒發現一樣,繼續盯着噼噼啪啪亂響的火堆。
溫白羽則是好奇的看向帳篷兩眼。
齊三爺鑽進帳篷裡,就看到一直沒出現的尤貴,肥胖的身軀挺着啤酒肚,已經把自己的衣服脫得一乾二淨了。
小狐狸就躺在帳篷裡,因爲身上全是撕咬的傷口,齊三爺沒給他穿衣服,直接蓋上了被子,此時被子已經被尤貴掀開扔在一邊。
尤貴肥/大的身軀壓在小狐狸身上,在小狐狸身上亂/摸,不斷的亂親,捏着小狐狸的腰,掰/開他的腿,嘴裡嘿嘿笑着。
小狐狸已經醒了,嗓子裡不斷的跑出呻/吟的聲音,似乎很舒服,狹長的眼睛慵懶的眯着,雙/腿竟然主動夾在尤貴肥胖的腰上,奶白的皮膚上好多撕咬的血痕,反而顯得異常旖旎。
尤貴捏着小狐狸的腰,似乎馬上就要真刀真槍的上,嘴裡罵着:“原來這麼有勁兒?早知道貴爺就不忍着了……哎呦!”
他的話還沒說完,齊三爺一把抓/住尤貴的後頸,尤貴大喊了一聲,就聽“嘎巴”一下,險些把尤貴的脖子給捏碎了。
齊三爺臉色陰沉,猛地將尤貴直接甩出帳篷,“嘭!”的一聲巨響,就見一個白花花的大胖子直接被丟出了帳篷,大家還以爲糉子來了,紛紛回頭,戒備的看着,哪成想是尤貴。
尤貴臉全丟光了,衣服又在帳篷裡,不敢回去拿,在衆人的鬨笑聲中,鑽進另外的帳篷去找衣服去了。
齊三爺的氣壓非常低,低頭盯着躺在帳篷裡的小狐狸,小狐狸不斷喘着氣,帳篷裡全是芳/香的氣味,奶白的皮膚鍍上了一層潮/紅,看起來有幾分旖旎和蠱惑。
齊三爺的眼睛一下就血紅了,鼻子裡發出像野獸的聲音,突然伸手捏住小狐狸的下巴,小狐狸疼的眯起眼睛。
齊三爺看着他,語氣很冰冷,說:“你就這麼想要,這麼忍不住?對着一個陌生人都能發/情?說話啊。”
小狐狸抖了一下,似乎被齊三爺嚇到了,狹長的眼睛看向他,呼吸有些粗重,張了張嘴,眼淚撲簌簌的掉下來,說:“我是狐狸。”
齊三爺的呼吸一陣窒/息,同時又暴怒起來,似乎脾氣根本不像外人看見的那麼溫和,一把抓起小狐狸,說:“好,那你走吧,反正我養的是一隻狐狸,再養一隻其他的也可以。”
小狐狸“嗚嗚”的哭起來,雙手抱住齊三爺的脖子,說:“不要不要,別趕我走,我……我錯了我錯了……我再也不要了行不行……”
齊三爺盯着小狐狸,小狐狸哭的特別委屈,緊緊/抓着他不放手,齊三爺不由得嘆了一口氣,眼睛也從血紅色慢慢變回了黑色,輕輕摸/着小狐狸的肩膀,他肩膀上被抓出了很多血道子,自然是齊三爺抓的。
小狐狸被他一碰,嗓子裡“咕嚕”了一聲,一股極濃重的芳/香味道一下衝了出來。
小狐狸也聞到自己身上的氣味了,縮了縮脖子,委屈的說:“我……別趕我走,我……我再忍的……我真的能忍……”
齊三爺看着他哭的一臉花,忍不住給他擦了擦眼淚,說:“是我不好,我脾氣不好……”
齊三爺不能否認,當看到小狐狸被尤貴亂/摸的時候,幾乎要氣炸了,他想現在就一下將尤貴撕/裂,一股暴怒的情緒衝上來。
小狐狸窩在齊三爺懷裡,下面卻還是硬/硬的,奶白的皮膚越來越潮/紅,呼吸也粗重,似乎這是一種本能,小狐狸很委屈,一邊忍耐一邊嗚嗚的哭,最後變成了大哭,對齊三爺踹了好幾下,說:“都怪你,都怪你,我好難受……”
小狐狸的發/情/期很特別,而現在正好處在發/情期,一直聞着齊三爺的氣味,難受的厲害。
齊三爺將人抱在懷裡,不斷的哄着,說:“還鬧脾氣?就算我脾氣不好,是不是你有錯在先?你見誰都可以,是嗎?”
小狐狸憋着嘴,嗓子滾動了好多下,說:“不是……不是……他給我聞了東西,都怪你怪你,你把我一個人留下來……我好難受……”
齊三爺一聽,頓時眯起眼睛,眼睛裡閃過一絲殺意,放輕了聲音,說:“噓——不哭了,乖……怎麼不早說,哪裡難受……”
小狐狸抽噎着,臉色越來越紅,說:“我……我要炸了……”
齊三爺輕輕摸/着他的臉,說:“我是個殘廢,這你知道的,自己來,好嗎?”
小狐狸眼睛一下就亮了,猛地撲上去抱住齊三爺的脖子,說:“那你還趕我走嗎?我……我真的只想要你……”
小狐狸說着又哭起來,齊三爺輕輕摸/他的耳朵,似乎在順毛,說:“不哭了,噓——是我的錯,我當時氣炸了,不知道你委屈……我不好,不該放你一個人,怎麼可能趕你走……自己來,好不好?”
尤貴被扔了出來,後脖子捏出一個大血/印,穿上衣服,鑽出帳篷,就聽到原本的帳篷裡突然傳出呻/吟聲,小狐狸的聲音非常大,似乎根本不知道節制。
尤貴“呸”了一聲,憤憤不平的坐下來,自言自語的說:“草他孃的齊老三,老/子忙活了那麼半天,結果給他做了嫁衣。”
他說着,對昌算盤說:“嘿,你不知道那小嚮導有多嫩,差一點兒就得手了。”
昌算盤皺眉說:“貴爺,你該以大局爲重,咱們下了井再說別的,別爲了一個小子破/壞了隊伍。”
尤貴一直罵罵咧咧的,不過溫白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哪想到尤貴做事那麼不乾淨,竟然還給小狐狸下了藥。
小狐狸本身就是狐狸,有自己的發/情/期,而且情/欲很旺/盛,再加上尤貴的下的藥很猛。
齊三爺聽他喊的聲音大,抱住自己的脖子,主動的動作着,不由得笑着摸/着他的臉,說:“舒服嗎?”
小狐狸全身哆嗦,喘了兩口氣,根本說不出來了。
小狐狸的情/欲很旺/盛,但是沒想到齊三爺的體力這麼好。
小狐狸從小被齊三爺撿到,就是在這片沙漠裡,當時風沙很大,一隻奶白色的狐狸慢慢前行在金色的沙漠裡,大耳朵被吹得兜着風,小短腿走幾步,“呼——”的一聲就被大風直接兜走了,掉在地上,爬起來繼續走幾步,“呼——”的一下又被兜走了。
齊三爺那時候圍着一個白色的毛圍巾,在風沙之中看着小狐狸,似乎覺得挺有/意思,就把他撿了回去,差點一命嗚呼的小狐狸就一直跟在齊三爺身邊,齊三爺好像當他是解悶的寵物,總是一副寵溺的樣子,偶爾會逗逗他。
小狐狸其實也是第一次,看起來渾身殘發着蠱惑的氣息,但是青澀的要命,發/泄/出來之後直接暈過去了,一臉憔悴的樣子。
齊三爺不知道是小狐狸沒經驗,還是因爲尤貴的藥,不禁眯了眯眼睛。
小狐狸醒來的時候,齊三爺竟然還在他身/體裡,小狐狸已經不行了,齊三爺笑着說:“怎麼?嫌棄我了?不是你說要的嗎?”
小狐狸被折騰的要死,疲憊的耳朵都冒出來了,耷/拉在頭上,甩着尾巴去打齊三爺,嘴裡哭着,說:“不要了不要了……我要死了……”
齊三爺伸手揪住他的尾巴,按在尾巴根上,輕輕的揉,說:“你說不要就不要了,嗯?”
小狐狸哭的聲音都啞了,外面聽的一清二楚,從天亮到天黑,溫白羽看了看天色,起初還聽着臉紅,最後都麻木了,看了一眼万俟景侯,心想着竟然有人跟万俟景侯一樣禽/獸?天都黑了!
齊三爺看着小狐狸哭的委屈,故意說:“不要了?那我趕你走了。”
小狐狸一下大哭起來,頭像撥浪鼓似的搖,說:“不要,我錯了我錯了……我還行的,你……你隨便……就是……就是有點疼……”
齊三爺頓時笑了起來,親了親小狐狸的額頭,說:“別哭,別哭……逗你的,我輕一些,馬上就好……別哭了,你一哭我就更興/奮了……”
小狐狸咬着嘴脣,說:“你是壞人……”
齊三爺笑着說:“我就是壞人,從來不是個好人……我這樣你還願意跟着我嗎?”
小狐狸說不出話來,只是不停的點頭,然後癱/軟的趴在齊三爺肩膀上,嗓子裡不斷咕嚕,身上全是芳/香,很快又暈過去了。
齊三爺深深的吸了兩口氣,聞着小狐狸身上散發出來的香氣,親了親小狐狸的嘴脣……
溫白羽鑽進帳篷裡睡覺,還能聽見隔壁一直在呻/吟,齊三爺簡直是禽/獸中的表率。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隔壁終於沒聲了,溫白羽鬆了口氣,看了看腕錶,已經接近十二點了!半夜十二點。
隔壁齊三爺從天亮着就辦事兒,一直到天黑,還不止,一直到了半夜十二點,竟然這麼長時間。
溫白羽這才把揹包裡的小傢伙們抱出來,放在帳篷裡。
他們帳篷多,溫白羽和万俟景侯兩個人睡一個,小傢伙們也能睡在外面,不至於睡在揹包裡。
不過溫白羽怕小傢伙不學好,畢竟他們的自學能力很強!就一直沒有把小傢伙抱出來,等隔壁終於消停了,這纔敢把他們抱出來。
小傢伙們已經睡着了,睡得很香,蛋/蛋在熟睡的時候還抱着小燭龍的蛇尾巴,似乎把蛇尾巴當成了抱枕,額頭上的小火精明明滅滅的,散發着柔和的光芒。
溫白羽聽了半夜的現場版,這個時候有點睡不着覺,不知道爲什麼,總覺得有一股芳/香的味道,說不出來的香氣,溫白羽聞了聞,好像不是小血髓花的味道,那種芳/香不一樣。
他深吸了兩口氣,頓時胸腔裡一片火/熱,感覺有點不妙……
万俟景侯翻了個身,看見溫白羽睜着眼睛瞪着帳篷頂,說:“還不睡?”
他說着,忽然笑了一聲,又說:“身上長蟲了?一直在動。”
溫白羽併攏雙/腿,他的內/褲報銷了,一直都沒有穿,褲子直接和皮膚接/觸的感覺非常不好,偏偏那種味道讓他身/體裡一片火/熱,還被万俟景侯發現了。
万俟景侯只是逗逗他,知道溫白羽臉皮薄,湊過來,輕聲說:“要幫忙嗎?”
溫白羽啞着聲音說:“不要,兒子們還在呢。”
万俟景侯說:“那你小點聲。”
溫白羽立刻搖頭,說:“我的褲子還要呢,不能把褲子也報銷了。”
万俟景侯想了想,點了點頭,似乎覺得有道理,突然又說:“我用嘴幫你,好嗎?”
溫白羽腦子裡“轟隆——”一聲,下意識的看向万俟景侯的嘴脣,有點薄,脣形非常完美,脣線也很明顯,万俟景侯冷着臉不說話的樣子顯得很冷酷,嘴脣總是扳成一條線合着,笑的時候很蘇,脣角微微上挑,還會說一些很流氓的話……
溫白羽跟中邪了一樣,臉上燙的厲害,腦子裡不斷炸煙花,暈乎乎的,舔/了舔自己的嘴脣,下面頓時敬禮了……
万俟景侯笑了一下,說:“我還沒開始呢。”
溫白羽感覺特別丟臉,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臉,再也沒辦法面對万俟景侯了。
万俟景侯要幫他,溫白羽抵死不從,誓死要捍衛自己的尊嚴……
就在這個時候,突聽“啊啊啊啊”的尖/叫/聲傳過來,溫白羽嚇得一激靈,這回不用幫忙了,一下就萎了……
溫白羽立刻把小傢伙們裝進揹包裡,讓万俟景侯揹着,他們出來的時候,好多人也已經從帳篷裡鑽出來了,包括齊三爺和小狐狸。
小狐狸穿了一身新衣服,有點大,必然不是他自己的,沒有帶白色的毛圍巾,脖子上面全都是吻痕,有的已經青紫了,不知道齊三爺到底有多禽/獸!
聲音是從綠洲的水邊傳過來的,溫九慕這個時候也醒了,不過受傷有點重,走路受影響,一走牽動了腹部,傷口有點崩裂。
溫白羽讓溫九慕別動,溫磊看着溫九慕,其他人不敢單獨行動,好幾個人搓成一堆,往水邊走去。
綠洲並不大,水也很小的一窪,跳進去之後根本淹不死人,最多到脖子那種,像万俟景侯這重身高的,也就到胸口。
衆人湊近水邊,就看到一個人倒在岸邊上,渾身都是血,睜大了眼睛,快速的喘着氣,好像還活着,一隻手從水底下伸出來,抓/住那人的腳脖子,似乎要把人拽下去。
万俟景侯猛地放了一槍打過去,那隻手一下縮回去,溫白羽趁機把人脫離了岸邊。
有人/大喊着:“水裡有東西!!”
“是水鬼!”
溫白羽看那隻手特別細,而且爪子很尖,說:“水猴子嗎?”
万俟景侯也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而且一晃就沒了,縮進水裡了。
夜晚的林子很暗,水面黑漆漆的一片,倒影着樹木,看不清楚是什麼東西。
衆人把傷員拖上來,他身上有好多抓痕,看起來是爪子一類的東西傷的。
那人被嚇得夠嗆,衆人趕緊遠離水源。
傷員喊着說:“真的有水鬼!真的有水鬼!”
尤貴覺得肯定是糉子,託着槍往水裡看了看,就聽“呼啦——”一聲,一個人影從水中猛地跳出來,跳得非常高,一下撲上來。
尤貴還在逞英雄,沒想到水鬼真的出來了,一下把他撲倒在岸邊上,水鬼撲上來之後就開始大叫,發出“咯咯”的聲音,似乎是個糉子,身/體極瘦,全身都是溼/漉/漉的粘/液,有點像水猴子。
因爲是近身搏鬥,尤貴的槍根本沒法用,用槍托猛地去砸水鬼,水鬼被“嘭”的一聲砸出來,很快又撲過來。
只是這一瞬間,尤貴頓時嚇得驚恐大叫:“鬧鬼啊啊!!!鬼啊!!”
昌算盤帶着人也趕過來,看見那水鬼的模樣,頓時嚇得魂不附體,直接坐在了地上,溫白羽一看,頓時也明白了,這水鬼估計也是二十幾年/前的隊員,死在這裡變成了糉子。
齊三爺的打/手就在旁邊,不過齊三爺沒讓過去幫忙,只是招呼着小狐狸會帳篷去睡覺,齊三爺的打/手也不敢過去幫忙,全都撤走了,還好昌算盤帶着人。
一隻水鬼很快就被衆人制住了,大家還想早上起來在這裡補充一下水源,沒想到裡面竟然藏着一隻糉子。
所有人都筋疲力盡的,大半夜也沒能休息好。
尤貴見齊三爺進了帳篷,對齊三爺頗爲不滿,罵罵咧咧的,但是也不敢罵大聲了,怕被聽見。
溫白羽被鬧得腦仁直疼,這一次進沙漠簡直是筋疲力盡,什麼古怪的東西都遇到了,而且那口古井還沒有蹤跡,也不知道具體在哪裡。
大家匆忙的睡下,第二天太陽升起來的時候,就招呼着衆人準備出發。
溫白羽起來給小傢伙們喂早飯,雖然蛋/蛋已經能吃肉了,但是溫白羽還是覺得蛋/蛋實在太小了,真怕給他噎着,還是讓万俟景侯去燒了熱水,灌了牛奶給他喝。
蛋/蛋吃的津津有味,喝了牛奶,衝着溫白羽喊了兩聲“爸爸”,發音不太標準,有點含/着茄子似的,不過萌的不行。
溫白羽那叫一個得瑟,心想着小血髓花比蛋/蛋大,但是還不會說話,他家蛋/蛋簡直是天才,沒幾天就能說話了。
小傢伙們吃着飯,蛋/蛋要玩小燭龍的尾巴,小燭龍不變出尾巴,惹得蛋/蛋“嗚嗚”直哭,眼淚跟短線一樣掉,溫白羽趕緊去哄蛋/蛋,看着蛋/蛋額頭上的小火精不斷的亮,突然想起來蛋/蛋的眼淚好像治癒能力比万俟景侯還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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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不能浪費,用了個空碗,開始接蛋/蛋的眼淚。
万俟景侯:“……”
最後還是小燭龍服了軟,無奈的變出自己的尾巴給他玩,蛋/蛋纔不哭的,蛋/蛋好像已經抓/住了小燭龍的軟肋,眼淚收發自如,說不哭就不哭了,又開始咯咯笑起來。
溫白羽看了看碗裡的眼淚,其實並不多,不過應該挺管用,就拿過去給溫九慕用。
溫磊和溫九慕在帳篷裡,正準備出發,出發之前溫磊再給溫九慕換藥,溫九慕的傷口挺猙獰的,因爲老活動,所以一直不見好。
兩個人換藥,難免有點火花,溫磊和溫九慕正親在一起,溫白羽撩/開簾子進來了,沒想到遇到尷尬的場面,嚇得立刻退出去了。
溫九慕臉皮薄,臉上紅的要燒起來了,溫磊則是咳嗽了一聲,整理好自己的衣服,然後讓溫白羽進來。
溫白羽把裝着眼淚的碗給了溫九慕,讓他試試,溫九慕的傷口滴上了兩滴眼淚,立刻就癒合了,那癒合速度驚人的厲害。
溫白羽雖然早就料到了,但是還是嚇了一跳,沒想到他家蛋/蛋這麼厲害。
溫白羽把剩下來的眼淚裝在小瓶子裡,塞/進揹包以備不時之需。
衆人整理好了,拆了帳篷,繼續上路。
衆人一直往西北走,走了一上午,中午的時候想找個地方歇腳躲風沙,就看到一座破敗的古城。
昌算盤頓時興/奮起來,揮舞着手裡的槍,衝衆人/大喊:“石碑!快看那個石碑!咱們要到了!”
古城在狂風之中,發出“嗚嗚”的聲音,因爲非常破敗,看起來就像一座鬼城似的,其實跟之前他們看到的古城很相似,但是昌算盤一眼就認出來了,因爲這座古城有一個明顯的建築物,那就是石碑。
一塊非常高大的石碑,豎/立在古城的正中間,石碑高/聳,被狂風肆虐着,竟然沒有倒塌。
溫白羽第一眼看見那石碑,渾身就抖了一下,那種感覺實在說不出來……
石碑因爲常年的風化,根本看不出來是什麼東西,隱約能看出來一個輪廓,其實不是規則的石碑,這應該是個圖騰。
但是也不是他們之前看到的燭龍圖騰,更加不是燭龍和母蛇交/配的圖騰。
雖然看不出來是什麼東西,但是溫白羽總感覺這個東西是從土裡鑽出來的,而且還帶着動感,好像隨時要破土而出,那種感覺太詭異了。
衆人在狂風中走進了古城,一切都破敗不堪,他們一腳踩下去,甚至能把石頭踩成粉末。
大家聚攏在那個石碑面前,昌算盤激動的說:“磊爺,九爺,您二位還記不記得這塊石碑了?”
溫磊稍微點了一下頭,這座古城是他們之前發現歇腳用的,出了古城再走不遠,就能看到那口井了。
衆人都有些興/奮,一想到馬上就能到達目的地,如果裡面真有好東西,也不枉費他們跋山涉水的。
溫白羽仔細的看着那個石碑,圍着石碑走了兩圈,說:“這東西怎麼看着像什麼?”
万俟景侯擡頭看了看巨大的石碑,石碑之所以沒有被吹飛,是因爲地基很大,而且整理石頭非常堅/硬。
万俟景侯淡淡的說:“像蟬。”
溫白羽一愣,後退了好幾步,整體看了看石碑,立刻睜大了眼睛,說:“對對,就像是蟬!”
怪不得他有一種石碑要從土裡爬出來的感覺,這是一個蟬的圖騰,蟬從土裡爬出來,但是因爲常年的風化和狂風,石碑都給吹平了,棱角都沒了,而蟬在早期的造型又非常簡練,往往是幾刀就能刻畫傳神的,經過風化已經很難看出來了,就像個大石碑一樣。
溫白羽奇怪的說:“這地方怎麼有這種東西?難道這是一個崇拜蟬的部落?”
蟬的崇拜在很遠古的時候已經有體現了,畢竟蟬不吃東西,而且可以蛻變羽化,還能從土裡鑽出來,在遙遠的古代,人們把蟬當做神明一樣供奉。
衆人打算在古城歇一下,然後一口氣走到古井,剩下的事情就不用說了,自然是下井淘沙。
衆人坐下來休息,不過大家從剛開始的興/奮,轉而變成了擔憂,擔憂什麼,自然是各懷鬼胎,都想起了齊三爺的話,如果井裡真的有燭龍,那要怎麼分?他們這麼多人,一人分一點,那豈不是沒了嗎,而且這東西,真的剁碎了分就不值錢了。帶出去換了錢再分?大家肯定又不放心。
溫白羽坐下來休息,倒沒他們那麼多想法。
溫白羽一擡頭,就看到謝衍從地上站起來,正在往遠處看,溫白羽不知道他看什麼,張嘴想要叫他,一陣大風颳過來,嘴裡全是沙子,立刻“呸”了好幾聲。
謝衍就在這個時候突然跑進沙子裡。
溫白羽嚇了一跳,說:“謝衍幹什麼去!”
万俟景侯也皺了皺眉,站起身來,說:“我去看看。”
溫白羽說:“我也去。”
兩個人衝着謝衍跑的方向追過去,謝衍跑的並不快,風太大了,他也沒有風鏡,眼睛吹得生疼,根本張不開,跑幾步就被風給掀翻了。
溫白羽和万俟景侯衝過去,一人一邊,將謝衍從地上架起來。
溫白羽捂着嘴,怕沙子灌進來,說:“你幹什麼呢!”
謝衍看着遠處,似乎在找/人,說:“我剛纔看見先生了!”
溫白羽有些詫異,轉頭看了看四周,根本沒有人影,一片茫茫的黃沙,謝麟閬那麼大一個人,怎麼可能說消失就消失,估計是謝衍看花眼了。
謝衍找不到人,只好跟着溫白羽和万俟景侯回了古城,又坐回去休息。
他們剛做好,尤貴突然“啊啊啊啊”的大喊起來,簡直一刻都不讓人歇息。
尤貴連滾帶爬的衝着他們跑過來,說:“鬼啊!鬼啊!”
溫白羽翻了個白眼,不知道尤貴做了多少虧心事,進了沙漠就開始喊鬼,別人說有水鬼,他還覺得很不屑。
尤貴掙扎着跑過來,說:“真的是鬼!相信我,磊爺,九爺!昌老闆!是閬風!!!絕都是鬼!”
閬風……
溫白羽一聽,頓時一驚,剛纔謝衍也說看到了謝麟閬,如果謝麟閬真的是當年的閬風,那麼現在尤貴也看見了,說明謝麟閬真的在周圍。
溫白羽說:“閬風什麼樣子?他的胳膊是斷的嗎?”
尤貴被他這樣一問,突然冷靜下來,說:“不是,沒有斷胳膊!”
尤貴冷靜下來,罵罵咧咧的說:“呸!不知道是誰嚇唬老/子,竟然辦成了閬風的樣子,媽/的,還想嚇老/子。”
昌算盤被尤貴喊得心驚肉跳,說:“這個地方不能呆了,咱們歇也歇夠了,以免夜長夢多,快走吧。”
衆人都迫不及待的要找古井,就準備繼續往前走了。
出了古城,往西北的方向繼續走,大風一直不斷,中途被/迫停下來休息了一會兒,風沙實在太大了,眼看着就要黃昏了,沙漠的晝夜溫差太大,太陽一落下去就冷得要死,如果是夜晚,絕對不能往前再走。
昌算盤一直喊着快到了,讓大家快走。
就在太陽要落下去的時候,他們終於看到了那口古井……
六面石碑包圍着一口巨大的古井,石碑全都是古城裡那樣的石碑,嚴格來說應該是六個蟬從土裡爬出來的圖騰,將古井包的嚴嚴實實。
衆人穿過石碑,那是一口巨大的古井,直徑非常大,已經不像是一口井了,裡面涌/出陰沉的寒氣,溫白羽縮了縮脖子,黑/洞/洞的深不見底,總覺得這是一個葬坑,而不是古井。
古井也是六面的,每一面上都刻着花紋,因爲古井被六塊巨大的石碑包圍着,石碑起到了擋風的作用,他們穿過石碑之後,好像與世隔絕了,“嗚嗚”的風聲全都被擋在外面,古井上的花紋沒有被風化掉,雖然因爲經年累月有些模糊,但是還是比較清晰的。
六面雕刻了不同的花紋,溫白羽看到的第一面,是一隻蟬從土裡爬出來,這隻蟬描了金色,金色已經退的差不多了,但是能隱約看出來,絕對代/表着一隻金蟬。
金蟬從土裡爬出來,而這隻蟬,竟然長着女人的臉,明顯還有胸,絕對是一個女人。
金蟬的旁邊有很多人在跪拜,看起來這隻從土裡爬出來的金蟬,就是他們的信/仰,而且代/表着女性。
溫白羽轉向另外一面,這一面則是金蟬在蛻變羽化,她脫/下蟬蛻,變成了一個赤身裸/體的女人,刻畫雖然寥寥幾筆,但是金蟬變成的女人顯得非常高貴,腳邊有很多匍匐的跪拜者。
接下來是這個女人降服兇獸的場景,溫白羽詫異的指着壁畫,說:“等等,這金蟬是西王母嗎?”
降服兇獸的畫面,他們曾經在崆峒山的墓葬裡看到過,所以溫白羽絕對不可能看錯,和這井上刻畫的差不多,雖然風格略有不同,但是表達的很相似。
万俟景侯也皺着眉,看着井口的壁畫。
接下來是七段檮杌木和七口棺/材的事情,這些溫白羽都是知道的,溫白羽下意識的看向謝衍,謝衍的手按在自己脖子的下方,似乎在確定吊墜有沒有丟。
井口一共六面,還有其他的刻畫,則是刻畫了一條燭龍,人臉蛇身的燭龍,口銜火精,燭龍的特點非常明顯。
燭龍也是從地/下爬上來的人,人們捕捉了這條燭龍,然後讓燭龍和巨蛇繁衍,修建了一個巨大的古井,將燭龍放進去,人們會在這裡祭祀。
万俟景侯眉頭皺的更緊了,盯着那壁畫,似乎有些憤怒和不快,畢竟他就是一條燭龍,這些人將燭龍視若神明,卻捕捉燭龍,還把燭龍抓起來祭祀。
溫白羽伸手輕輕摸了摸/他的後背,似乎在安慰万俟景侯一樣,万俟景侯的呼吸才平息了下來。
小狐狸窩在齊三爺懷裡,翻了個身,他因爲昨天晚上太過勞累,根本走不動路,雙/腿打顫,後面疼的要死,抱住齊三爺的脖子,在他下巴上蹭了蹭。
齊三爺笑着說:“撒嬌呢?”
小狐狸抿了抿嘴脣,齊三爺說:“乖,睡一會兒,下去還有點兒時間。”
小狐狸沒說話,但是似乎很聽話,立刻閉上狹長的眼睛。
尤貴看見齊三爺抱着小狐狸,小聲的罵着:“死殘廢。”
井口很大,深不見底,衆人往下看了看,昌算盤說:“這……咱們現在可以打算一下了,該怎麼下去。”
他這樣一說,溫白羽就聽出來了,肯定是昌算盤害怕了,畢竟之前這口井噴/出了血,而且還有龍吼的聲音,閬風扔下去只拽出了一條胳膊,而謝瘋/子跳下去就沒影了。
謝瘋/子說,這個井裡有神明,必須要把神明引上來才能下去。
因爲這是一口祭祀的井,其實溫白羽更想叫它葬坑,有沒有神明溫白羽不知道,但是裡面肯定有糉子。
万俟景侯的揹包有點鼓,裡面的小傢伙似乎不□□穩,溫白羽稍微拉開了一點想要看看究竟,就見小燭龍從揹包爬出來,仰着頭往井口裡看,一雙紅色的眼睛眯着,嗅了嗅鼻子,高冷的盯着那口井,似乎在試圖尋找同類……
與此同時,就聽“咯!”的一聲大吼,從井口裡傳出來。
有人“啊!”的大喊了一聲,一隻慘白的手突然從井口伸出來,一下抓/住了井口的邊緣,下一刻就要從井裡爬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