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快速的往前衝,後面一直在放槍,溫白羽只覺得耳邊都是“砰砰”的聲音,四周的牆壁都被打成了篩子眼,石壁破碎下來的渣子濺的滿處都是,打在身上還挺疼。
万俟景侯護住溫白羽,衆人快速的往前衝,他們一直在墓道里往前跑,就在這個時候,身後突然傳出慘叫的聲音。
是那些打/手在慘叫,瞬間開火的聲音全都消失了,變成了此起彼伏的慘叫/聲。
聲音穿透力很大,一直蔓延過來,細長的墓道是天然的傳聲筒,讓聲音變得悠長空洞,聽起來像是鬼叫一樣。
溫白羽說:“發生了什麼事?”
後面有打/手的慘叫/聲,還有怪叫/聲,很快慘叫/聲就消失了,大約只是兩三秒的時間,轉瞬即逝。
万俟景侯拽住溫白羽,說:“別停,快走。”
大家全力往前跑,小白狼被黑羽毛抱在懷裡,黑羽毛還要攙着七篤,小白狼就被黑羽毛夾在了胳膊下面,小白狼伸着腦袋,虎頭虎腦的小白腦袋好奇的看來看去,耳朵聳/動着,短/粗短/粗的小尾巴還搖來搖去的。
小爪子就跟游泳一樣刨來刨去,似乎覺得這麼奔跑很有/意思,跑得很快,小白狼還憨憨的笑了一聲。
衆人快速的往前跑,很快身後那種怪叫/聲就被甩了下來,溫白羽跑的肚子裡一陣絞痛,腿下發軟,忍不住就要跪在地上。
万俟景侯一把托住他,說:“這邊來。”
万俟景侯把他托起來,整個人打橫一抱,溫白羽現在也顧不得尷尬了,累的他滿臉是汗,只好讓万俟景侯抱着他。
衆人跟着万俟景侯拐進一個墓室,這個墓室應該是軍馬坑,裡面全是馬匹,還有戰車。
墓室裡透露着一股腐/敗的味道,非常的難聞,馬匹全都腐爛了,但是這些馬匹竟然完好的站立着,因爲馬匹都套着一個金屬的外殼,像是戰甲一樣,將馬匹的骨骼固定起來,呈站立的姿/勢,有的還擡起前蹄,呈現嘶鳴的狀態。
這些馬匹和戰車做工都非常精緻,數量龐大,巨大的墓室一眼望不到邊際。
衆人衝進來之後,万俟景侯推動了墓門,墓門下面有滑軌,可以將墓門撞上,墓門的後面竟然還有門閂。
万俟景侯將門閂落下,然後轉過頭來去看溫白羽。
溫白羽累的癱在地上,滿臉都是汗珠,閉着眼睛,胸口起伏的非常迅速,艱難的呼吸着。
万俟景侯趕快走過來,伸手擦掉他臉上的汗,溫白羽微微睜開眼睛看了他一眼,然後又累的閉起了眼睛。
那邊賀祈受了重傷,累的也不行了,似乎要昏死過去,程沇把他拖進來,放在地上,賀祈只是對他擠出一個笑容,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無虞過來先給溫白羽看了一下情況,說:“沒事的,休息一下就好了,放鬆點,別太緊張。”
溫白羽點了點頭,說不出話來,無虞讓万俟景侯給他喂點溫水。
雖然他們現在沒有樹枝點火,但是想要溫水這可難不倒万俟景侯。
万俟景侯的手掌突然冒出火焰,燒熱了水給溫白羽喝,溫白羽安靜下來就好多了,其實這種疼痛他早就知道怎麼應對了,喝了一些溫水之後感覺頓時舒服多了。
無虞又去給賀祈看了傷,賀祈的肋骨骨折了,胸口有很大的淤青,看起來肯定是踹的,估計是被抓/住的時候吃了不少苦頭,他臉上也有很多淤青。
無虞幫他處理了傷口,肋骨只能固定,說:“儘量不要做大動作,小心肋骨扎進你的內臟裡。”
賀祈點了點頭,笑着說:“知道了,謝了。”
程沇走過來,把一個東西扔在他面前,竟然是一部手/機,賀祈引開那些打/手的時候,塞了一樣東西給程沇,當時程沇根本沒來得及看是什麼,就一直拿着,結果發現是賀祈的手/機。
程沇說:“你的東西。”
賀祈慢慢爬起來,捂着胸口,笑着說:“這是給你們的,手/機裡有我存的錄像。”
鄒成一好奇的說:“什麼錄像?”
賀祈說:“九則基/地的錄像。”
噫風笑着說:“原來賀先生也早有反意嗎?”
賀祈笑着說:“你說的太嚴重了,我們的情況就是僱/傭兵,但是我們並沒有錢拿,每次完成任務之後,得到的是緩解的解藥而已,也沒有其他選擇。但是□□也只能讓人行動上服/從,如果是你被下毒了,你會選擇心服口服嗎?”
溫白羽投來好奇的目光,說:“他的基/地裡有什麼?”
賀祈聳肩,但是這動作牽扯到了傷口,疼的他呲牙咧嘴的,說:“我也不是太懂,只是想着,哪一天我完成不了任務了,就這麼毒發身亡,那也太虧了,總要有人知道九則到底幹了什麼事情,手/機裡的錄像是找時間錄下來的,很多房間都錄了,還有很多房間我都進不去。”
溫白羽把手/機接過來,他想要打開錄像看,但是發現賀祈的手/機竟然要沒電了!
溫白羽:“……”
賀祈的手/機電量已經閃紅了,不知道能不能看完一個錄像,爲了避免看到了一半就憋了,溫白羽還是打算不看了,把手/機交給万俟景侯,說:“你保管吧。”
万俟景侯點了點頭,把手/機放在揹包裡。
衆人休息了一下,軍馬坑看起來很安靜,裡面除了馬匹戰車也沒有其他的東西。
小白狼是狼的形態,卻跟小哈士奇似的,兩條小短腿坐在地上,晃着兩條前腿,晃來晃去的自己玩,玩夠了小爪子,又開始抓自己的尾巴。
七篤的尾巴很長,也很矯健修/長,而小白狼因爲年紀太小了,小尾巴短/粗短/粗的,看起來圓/滾滾毛/茸/茸的。
小白狼想要抓自己的尾巴,但是抓不到,就在地上開始打轉繞圈,不停的去抓自己的尾巴,溫白羽看的眼花繚亂,感覺肚子也不疼了,要被小傢伙萌化了。
賀祈看着這小傢伙,說:“誒?你們什麼時候還帶了一頭小狼崽?”
說着還伸手要去逗小白狼,因爲小傢伙真的太可愛了,還圓/滾滾的,剛出生是個大頭寶寶,虎頭虎腦又一副憨憨的表情,賀祈也覺得小傢伙非常可愛。
黑羽毛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伸手攔住賀祈的手,把小白狼抱過來,放在懷裡,說:“我兒子。”
賀祈:“……”
賀祈還以爲黑羽毛開玩笑……
小白狼似乎想要呼應黑羽毛的話,對着黑羽毛張嘴“嗷嗚~嗷嗚~”叫了兩聲。
小白狼似乎有點困了,用小爪子抹自己的眼睛,小傢伙有點嗜睡,異色的雙瞳都睜不開了,一臉困困的表情。
黑羽毛就把小傢伙放在了七篤懷裡,小白狼自己調整了一下姿/勢,窩在七篤懷裡又睡覺去了。
溫白羽偷偷揪了揪小傢伙的尾巴,毛/茸/茸的太好摸了,手/感真是太棒了,万俟景侯無奈的把溫白羽的手抓回來,說:“小傢伙再休息,別打擾他。”
小白狼睡得很熟,尾巴還捲起來,把自己包圍住,就跟小松鼠似的。
溫白羽還沒玩夠呢,就被万俟景侯制止了,說:“你怎麼沒尾巴。”
万俟景侯挑了挑眉,糾正他說:“我有尾巴。”
溫白羽說:“我說的是那種毛/茸/茸的尾巴。”
万俟景侯突然笑了一聲,有些高深莫測,溫白羽感覺万俟景侯下一句準不是什麼好話,沒準還特別猥瑣。
果然就聽到万俟景侯說:“我雖然沒有那種毛/茸/茸的尾巴,但是有兩個……”
他說到這裡停頓了下來,溫白羽心說兩個什麼?兩個尾巴?
燭龍的尾巴不是開叉的,怎麼會有兩個尾巴?
但是看到万俟景侯高深的笑容,溫白羽立刻醒/悟了!
燭龍雖然叫龍,但是他們並不是龍,而是蛇,因爲他們是創/世之神,所以被尊稱爲龍。
而蛇有兩個丁丁……
万俟景侯見溫白羽臉色變了,就知道他聽懂了,笑着親了溫白羽的嘴脣一下,說:“白羽,什麼時候試試?”
溫白羽瞪了他一眼,說:“試你大/爺!”
這個時候小白狼突然擡起了腦袋,溫白羽趕緊捂住嘴巴,還以爲是自己剛纔太激動了,把小傢伙給吵醒了。
小白狼擡起腦袋,突然睜開眼睛,一藍一黑的異色雙瞳非常明亮,在昏暗的墓室裡顯得異常光亮,像兩顆閃閃發光的琉璃,又帶着璀璨的劉彩。
小傢伙擡着頭,看向墓門的地方,突然此處尖尖的小牙,小傢伙一共就一顆牙,尖尖的小虎牙,其他還沒長出來,對着墓門炸起身上的白毛,發出“嗷嗚!嗷嗚——”的聲音。
“咚!”
“咚咚咚!”
“咚——!”
墓門外面突然傳來聲音,有東西在使勁撲墓門,而且同時發出怪叫/聲,就跟襲/擊了那些打/手的怪叫/聲一樣。
万俟景侯立刻從地上躍起來,旁邊的溫白羽也撐着地板爬了起來。
小白狼炸着毛,對着墓門一陣“兇悍”的狂吠,然後“阿嚏!”一聲,打了個噴嚏。
結果程沇“啊!”的喊了一聲,衆人都被他嚇了一跳,還以爲背後的馬匹起屍了呢。
程沇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指着小傢伙說:“我……我是不是眼花了,他怎麼多了一條尾巴?”
衆人轉頭一看,小傢伙真的多了一條尾巴,變成了兩條尾巴,兩條毛/茸/茸的狼尾巴!
就在衆人驚訝的時候,小傢伙又連打了個好幾個噴嚏,還用小爪子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聳了聳鼻子吸了一聲,好像感冒了?
而小傢伙的尾巴,隨着噴提聲,竟然變成了六條!
六條……
黑羽毛就是六條尾巴,但是那是六條修/長的鳳尾,堪比孔雀的翎羽,而小傢伙則是六條毛/茸/茸的狼尾巴!
雪白雪白的狼尾巴,每一條都毛/茸/茸的,六條一簇,就好像是一捧白色的花一樣,如果在外面包一張包裝紙,打一個蝴蝶結,就能送花了……
大家還在驚訝,“咚!!!!”的一聲巨響,墓門一下就砸碎了,頓時坍塌下來,隨着墓門被砸碎,一堆身穿鎧甲的糉子衝了進來。
破碎的墓門傾塌下來,衆人全都往後撤退,同時警戒起來。
而這個時候小白狼卻不隨着七篤往後退,一下從七篤的懷裡竄了出來,小短腿特別有力,“嗖”的一下蹦了起來,瞬間竄了出來。
眼看那些坍塌的石頭就要砸倒小傢伙,溫白羽大喊了一聲:“當心!”
喊完之後就得有點多餘,因爲小白狼的身形非常矯健,別看他短萌短萌的,六條尾巴猛地一甩,毛/茸/茸的尾巴擊中坍塌的碎石的一霎那,碎石發出“轟——”的一聲,竟然一下粉碎了,那些渣子飛竄出去,打在穿鎧甲的糉子身上,糉子一下被打飛出去。
衆人一陣目瞪某呆,小傢伙從半空中打了個轉,穩穩的落在地上,然後異色的眼睛盯着自己的六條尾巴,那表情好像在說“怎麼變多了?”
小傢伙就站在狼藉的墓室中間,又開始打着轉的抓自己的尾巴,這回是六條,數量變多了,小傢伙似乎玩的更加積極了……